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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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竹看向長姐,阿桔悄悄瞪了她一眼,如娘沒察覺,她可知道m(xù)eimei那些鬼心思。 次日一早,如娘又開始縫衣裳,阿桔擔(dān)心她也要送自己,事先勸阻道:“千萬別給我做啊,我衣服夠多了,你快給自己縫兩件吧?!苯佑|時間長了,關(guān)系近了,說話也隨意了。 如娘朝她笑:“我本來就是給自己縫的啊?!?/br> 林竹不厚道地笑了出來,阿桔鬧了個大紅臉。 到了黃昏,如娘還是把那件繡蘭葉的白衫遞到了阿桔面前。阿桔說什么都不肯要,如娘嘆道:“大姑娘,如果沒有你們,我現(xiàn)在不定是死是活,你就收下吧,否則我在這里白吃白住,實(shí)在過意不去?!?/br> 她情真意切,阿桔無法再拒絕。 如娘松了口氣,晚飯后對阿桔姐妹道:“這兩日一直悶在屋里,眼睛有些酸,咱們出去走走吧,這邊鄉(xiāng)下跟我家那邊景致大有不同,以前我忙著趕路,沒有仔細(xì)瞧過,其實(shí)早想好好看看了?!?/br> 農(nóng)家規(guī)矩并不嚴(yán),不講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同柳氏說一聲,林竹姐弟便陪如娘出去了,阿桔照舊留在家里。 夏日出門納涼的人本來就多,孟仲景兄弟倆也在外面待著。孟仲達(dá)遠(yuǎn)遠(yuǎn)瞧見林竹姐仨朝村北去了,趕緊攛掇孟仲景:“大哥,你看,嫂子他們?nèi)ツ沁吷⒉搅耍蹅円策^去看看?” 孟 仲景一聽,抬頭朝那邊望去。此時天色已經(jīng)有些暗了,三人背對這邊,左邊的姑娘個子最高,無論衣裳還是身量都是他熟悉的。想到這幾晚夢里常常出現(xiàn)的未婚妻, 她拈酸吃醋的俏模樣,孟仲景沒有猶豫太久,率先朝那邊走了過去。大家都是散步,碰巧撞見打聲招呼,在村子里根本不算什么,再說他們在村子西北角,本來人就 不多。 那是通向北河的路,不過林竹三人并沒打算走太遠(yuǎn),在下坡的路口就停下了。路邊有顆臂粗的棗樹,如娘仰頭打量,好奇地問林竹:“這是誰家特意種的嗎?” 林重九搶著答:“不是,它自己長這兒的,秋天紅了誰都可以來這里摘棗,又酸又甜特別好吃,就是里面核兒太大,沒兩口就吃完了?!?/br> 如娘笑著摸摸他腦袋。 遠(yuǎn)處傳來腳步聲,三人一起看去,如娘掃一眼便急急扭過頭,狀似羞澀。 林竹卻變了臉色,沒理會孟仲達(dá)的招呼,只盯著孟仲景。 孟仲景還當(dāng)那邊羞答答不肯給他看的姑娘是未婚妻,心頭緊張又歡喜,不錯眼珠地看著她身影。晚風(fēng)吹拂,她衣裙輕曳,柳腰纖細(xì)身姿婀娜,說不出來的好看。 林竹將他這副模樣看在眼里,臉色已經(jīng)不是難看可以形容的了,抬腳擋在如娘身前,不悅問道:“孟大哥,你一直盯著何jiejie看做什么?”敢情如娘歇了心思,他卻惦記著? 孟仲景愣住。 如娘紅著臉轉(zhuǎn)過來,看他一眼馬上斂眸,微微側(cè)著頭喊他:“孟大哥?!甭曇糨p柔,羞澀不安。 孟仲景又驚又愧,看看她再看看林竹,急著為自己辯解:“阿竹,何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是……”說到這里又說不下去了,他是可以看阿桔,但這話也不能說出口啊,特別是有外人在場的時候。解釋不清,孟仲景狠狠瞪一眼自家二弟,轉(zhuǎn)身往回走。 孟仲達(dá)有些不舍地看著林竹。 林竹哼了一聲,拉住如娘直接朝自家后門走去。 林賢夫妻倆在屋里說話,如娘低著頭直奔廂房,林竹繃著臉跟在后面。 阿桔在房檐下看花呢,見兩人神色不對,拉住林竹小聲詢問:“怎么了?” 林竹還在氣頭上,想也不想就道:“我們撞見孟大哥了,孟大哥錯把何jiejie當(dāng)成你盯著看?!?/br> 她知道孟仲景肯定是認(rèn)錯人了,否則他再膽大也不敢當(dāng)著她的面冒犯如娘,但她依然氣惱孟仲景竟然連長姐都能認(rèn)錯。長姐跟如娘身高相仿,也都是豐.胸細(xì)腰,可長姐纖細(xì)好看,如娘則瘦得過了,至少熟悉的人是能看出差別的。 阿桔猝不及防,見meimei說完馬上后悔又擔(dān)憂地看她,她強(qiáng)迫自己笑笑,懊惱道:“他可還做了別的唐突如娘的事?” 林竹搖頭:“沒有,發(fā)現(xiàn)認(rèn)錯人孟大哥馬上走了,如娘也沒多看他,大姐你別擔(dān)心?!彼哉J(rèn)公道,今晚分明是孟仲景闖的禍,如娘可沒做什么不該做的。 “一場誤會,我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阿桔不想再提,低聲催她:“你快進(jìn)去跟如娘解釋清楚吧?!?/br> 林竹仔細(xì)地打量她,阿桔佯裝生氣點(diǎn)她額頭,林竹嘿嘿一笑,進(jìn)屋去了。 阿桔站在外面發(fā)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她跟孟仲景一起長大,他怎么能連她都認(rèn)錯? 這晚睡覺前,三人沒有像往常那樣聊天。 次日阿桔最先醒,如娘在阿桔坐起來時也起來了,看看那邊依然睡著的林竹,小聲對阿桔道:“大姑娘,昨晚的事,你是不是不高興了?你別多想,孟大哥肯定是看衣裳認(rèn)得人,今天我趕緊縫身新的,以后絕不會再發(fā)生這種事?!?/br> “沒有,如娘你別惱他失禮才是。”她這般小心翼翼,阿桔就算心里不舒服也不會表現(xiàn)出來,況且是孟仲景認(rèn)錯了人,她真要怪也是怪孟仲景啊。 如娘失笑搖頭,兩人繼續(xù)說了幾句, 阿桔下地穿鞋。 望著她背影,如娘心頭升起愧疚,轉(zhuǎn)瞬又被她壓下。 早飯后,阿桔坐在書房,一邊繡帕子一邊看著弟弟meimei讀書。等兩人開始練字時,她針線筐里紅線不夠用了,便回廂房里拿,一進(jìn)屋卻見如娘又在縫衣服。阿桔好奇地看向她手中灰綢,才看一眼如娘便迅速將料子藏到身后。 阿桔很是不好意思地勸她:“小九衣裳很多了,你先緊著自己吧,不用為他費(fèi)事?!?/br> 如娘低頭不語。 阿桔看看她,知道她不聽勸,徑自去柜上找線,搖搖頭出去了。 剛走到書房門前,外面突然響起馬車轆轆聲,在自家門口停了下來。 林家客人里坐得起馬車的只有周家,阿桔大喜,小跑著去開門。只是拉開木門后,沒看見笑臉相迎的姨母,卻對上兩個男人身影。領(lǐng)先那人一身竹青色圓領(lǐng)袍子,面容清冷,目光相碰時他眼中錯愕轉(zhuǎn)瞬變成玩味,嘴角浮起意味深長的笑,仿佛已看破她心事。 再次對上這個男人,還如此毫無準(zhǔn)備,阿桔心跳一滯,特別是他隱含得意的注視,像極了那日他自以為是的提親,儼然噩夢重現(xiàn)。 他以為她是特意來接他的? 阿桔馬上就想關(guān)門。 趙沉及時開口:“請林大姑娘幫忙通傳令堂一聲,趙某今日只是路過,就不進(jìn)去了?!?/br> 阿桔不想讓他跟自家人打交道,可惜沒等她關(guān)門,身后已經(jīng)傳來柳氏驚喜的聲音。阿桔再也沒有辦法,快速朝廂房而去,如避蛇蝎。 趙沉淡淡掃她背影一眼,規(guī)規(guī)矩矩移開,看向朝這邊趕來的婦人。 書房里林重九聽到動靜也跑了出來,不顧阿桔阻攔,興奮地喊著“趙大哥”,撒腿朝大門跑去。他本想撲向趙沉的,目光掠過馬車后頭,腳步一頓,跟著不可思議地問:“趙大哥,這,這是鹿?”他沒看過真鹿,卻在姨父家里看過鹿的書畫。 趙沉微笑著點(diǎn)頭,抬頭對神色有些拘謹(jǐn)?shù)牧辖忉尩溃骸安?,那日晚輩不告而別,辜負(fù)伯母一片心意,實(shí)在失禮。今日剛從縣城回來,碰巧底下有人送了一頭鹿,晚輩想到小九應(yīng)該好奇這個,便順路帶了過來,算是為那日失禮賠罪了,還請伯母務(wù)必收下?!?/br> 柳氏受寵若驚,連忙推辭:“這怎么使得,趙公子太客氣了……” “伯母,您不收,就是還在埋怨晚輩,那晚輩這幾日怕是要寢食難安了?!壁w沉笑著打趣道。 他生得俊朗,謙和有禮還如此風(fēng)趣,柳氏不好再說什么,伸手請他:“趙公子路途勞頓,快進(jìn)來坐坐吧,晌午就在這兒吃,一會兒我請仲景來陪你,你伯父在鎮(zhèn)上教書呢,今兒個算是錯過貴客了。” 趙沉謙遜地笑,婉拒道:“伯母盛情晚輩心領(lǐng)了,只是晚輩離家多日,家母怕是盼得心急了,晚輩得盡快回去陪她。伯母不嫌棄的話,十六伯父休假那日晚輩再來拜訪,可好?” 少年孝順懂事,柳氏當(dāng)然不好再留,連連點(diǎn)頭,讓他十六那日早點(diǎn)來。 趙沉應(yīng)下,側(cè)身吩咐陳平把鹿?fàn)康嚼锩嫠┖?,一邊笑問:“家中廚子沒有做過鹿rou,伯母可會弄?” 柳氏前幾年還真在周家吃過一次,不太確定地道:“燉炒都行,就是我也沒親手弄過,怕糟蹋好東西啊?!?/br> 趙 沉眼睛一亮,很是期待地道:“伯母過謙了,上次伯母的幾道小菜就讓晚輩惦記了好一陣,這一次說什么也要大飽口福。對了伯母,晚輩常去品蘭居,奈何來去匆忙 一直沒有機(jī)會跟周少東家深交,不如伯母把少東家也請來,也算是幫晚輩引薦了,日后晚輩再去挑蘭花說不定可以便宜些?!?/br> 柳氏被他逗笑了,點(diǎn)頭道:“一定一定,小九他姨父要是知道趙公子主動相約,肯定早早就來等著了!” 趙沉便又提了些跟周培的交情,等陳平拴完鹿回來,他朝柳氏母子拱拱手,利落上了馬車。 馬車在村中招搖而過,不少村人都湊在門口圍觀,孟仲景聽到動靜,走了出來。 陳平瞧見他,低聲說了一句。 下一刻,紗簾被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挑開,趙沉側(cè)頭,目光在人群里掃視一圈,最后落到孟仲景身上。 他朝臉色鐵青的男人微微一笑,沒等對方看出他笑容里的意思,便松手放下紗簾,重新坐正。 ☆、第22章 懷疑 阿桔心情復(fù)雜地回了廂房。 弟弟不聽話去了外面,meimei還算乖巧留在書房,阿桔想一個人靜靜,便坐在廂房外間,忐忑不安。 他說路過,路過來這里做什么? 這么多天他都沒有出現(xiàn),再加上如娘的事,她差點(diǎn)都忘了還有那樣一個人面獸心的…… “大姑娘,家里來客人了嗎?”如娘挑開門簾,好奇地走了出來。 阿桔壓下心頭煩躁,強(qiáng)裝自然地解釋道:“是教小九功夫的趙公子,路過而已。” “小九還在學(xué)功夫?。俊比缒镌桨l(fā)好奇地問,坐到阿桔對面跟她打聽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桔不想多提那人,簡單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剛說完,門口林竹探頭進(jìn)來:“大姐,趙公子送了一頭鹿給咱們,還是活的呢,現(xiàn)在他走了,你們要不要過去看?” 阿桔對那人送的東西半點(diǎn)興趣也無,如娘卻眼睛一亮,走到她身前拽她:“大姑娘快走,我還沒見過鹿呢,沒想到有生之年竟能看到那種新奇東西!” 她熱情拉她,阿桔不去吧,怕惹人懷疑,畢竟鹿確實(shí)是難見之物,她沒有理由不想看。一邊是meimei一邊是如娘,阿桔不得不站了起來,打算過去看一眼便走開。 三個姑娘一起出了門。 林家墻邊有顆柿子樹,那頭鹿就拴在樹下面,柳氏母子正在那兒打量。門口有街坊朝里張望,知道林賢不在家,來看熱鬧的多是女眷孩子。柳氏熱情地邀她們進(jìn)來,一邊看鹿一邊介紹趙公子跟自家的淵源,一時間院子里沸沸揚(yáng)揚(yáng)很是熱鬧。 林竹如娘分左右擁著阿桔擠了進(jìn)去。 那是一只比普通山羊略大的母鹿,毛色棕黃間雜著圓圓的白色斑點(diǎn),好看極了?;蛟S是周圍人太多,它緊張地臥在樹下,腦袋耳朵不安地轉(zhuǎn)動,眼里是害怕防備,跟孩子似的靈動,讓人想親近它。 阿桔不由就多看了兩眼。 母鹿左后腿纏著紗布,也不知是自己受的傷,還是被捕鹿人傷的。至于母鹿的肚子…… “你看這鹿肚子那么大,奶.頭鼓脹脹的,肯定是要下崽兒了。小九娘你們運(yùn)氣真好,這一大一小怎么也能賣百十兩銀子吧?”隔壁的王家媳婦頗為羨慕地道,村人再沒見識,也知道鹿身上都是寶,皮毛鹿rou特值錢。 柳氏還沒說話,林重九緊張地抱住她胳膊,仰頭哀求:“娘,趙大哥說鹿是送給我的,我想養(yǎng)著它,咱們不賣行不行?” 柳氏好笑地摸摸他腦袋,扭頭對王家媳婦道:“這是人家趙公子特意送我們的,賣了多不合適,養(yǎng)著給孩子們玩吧?!庇值皖^吩咐林重九:“既然你想養(yǎng),以后就由你去折樹枝喂它,不許偷懶!” 林重九興奮地問:“鹿吃樹枝?” 柳氏撥了傻兒子腦袋一下:“樹枝上不是還有葉子嗎?不過娘也不懂,回頭問問你爹跟趙公子,他們應(yīng)該知道?!?/br> 林重九點(diǎn)頭:“趙大哥肯定知道,他懂的事情可多了……” 阿桔其實(shí)還是很喜歡這頭鹿的,可聽母親弟弟一再提到那人,她心中煩亂,找個借口回屋了。 如娘看著她離開,回頭看鹿時,既羨慕又感慨。趙公子如此費(fèi)心討好,換成別的姑娘,早就動心了吧? ~ 整整一天都不斷有村人過來看熱鬧,林家院子里鬧哄哄的,直到黃昏才消停下來。 晚飯過后,正是村人納涼的好時候,林賢夫妻倆一起出去串門。 阿桔跟林竹在院子里下棋,如娘坐在一旁看她們。 林重九突然從外面跑了回來,阿桔見弟弟不過來也不去屋里更沒有去看他的新寵,而是站在不遠(yuǎn)處朝她擠眉弄眼,登時明白了,找個借口把位置讓給如娘,她過去找弟弟,領(lǐng)他去上房“洗手”。 進(jìn)了堂屋,林重九迫不及待地道:“大姐,孟大哥在后門口等你呢,你快去吧?!?/br> 阿桔已經(jīng)料到了,孟仲景一定是因為那人過來不放心了,想問問她有沒有被人欺負(fù),只是她還在惱孟仲景認(rèn)錯人一事,這兩天都不想見他。阿桔低頭,輕聲囑咐弟弟:“我不去了,你去告訴他,就說我沒事,讓他不用擔(dān)心。” “大姐怎么不去?。俊绷种鼐藕芾Щ?,以前可沒有過這種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