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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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蘇碧清不像平常那么淡定。他越是讓她不要亂想,她就越是心慌。 江峰昨晚說的那些話總是在她腦里一遍遍回想。荷包蛋煎破了,牛奶倒進(jìn)了盤子里,明明該放到盤子里的火腿芝士三明治卻轉(zhuǎn)了一圈又放進(jìn)了鍋里……好不容易定下神來等兒子用完早飯,將人送去幼兒園,蘇碧清回到空蕩蕩的家里,一時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好。 終于要到攤牌的時候了嗎?江峰終于忍無可忍,想要跟她提出離婚了…… 蘇碧清怔怔地坐了半晌,慢慢將臉埋進(jìn)手心。繼愛情之后,她的小江離也要失去父親了,她真是這個世上最失敗的mama…… 貌似平靜的日子在幾天后,徹底被一位意外登門的女士打破。她的妝容精致,態(tài)度彬彬有禮,甚至專門準(zhǔn)備了為表達(dá)不告而來的歉意的禮物。 “蘇小姐你好,我叫沈麗云?!彼奈⑿o懈可擊。 蘇碧清緩緩站直了身。 “請叫我江夫人?!?/br> ☆、第183章 最終篇之老板你好九 沈麗云面上笑容不減,溫婉大度得仿似她才是這里的主人,歉意地微微頷首:“是我失禮了,江夫人?!?/br> 車上的禮物被人一樣一樣地取出來,擺到母子倆面前,沈麗云柔聲道,“這次冒昧登門拜訪,沒來得及給孩子準(zhǔn)備更合用的禮物,這里不過是些零食玩具,還請jiejie不要嫌棄?!?/br> 溫如是都給那聲“jiejie”惡心壞了,蘇碧清卻一反常態(tài),冷靜自持得一點(diǎn)都不像原來那個單純良善的小女人。 她偏頭示意愣在一旁傭人將兒子帶上樓,待江離不安地跟著保姆離開,蘇碧清才回過身,戒備地對沈麗云道:“我們家不缺這點(diǎn)東西,我想你好像搞錯了,你姓沈,我姓蘇,江家也只有一個兒子,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哪里多出來一個meimei。” 沈麗云凝視著蘇碧清,忽而輕輕笑了下,眉目間溫和可親,不似有半分勉強(qiáng):“其實(shí),我也并不想這么稱呼你的,算起來,我比江夫人還大了一歲。你要是不喜歡,我就叫你一聲‘江夫人’也好?!?/br> 蘇碧清神色愈發(fā)冷漠:“沒必要。如果沒有其他事,沈小姐還是請回吧,這里不歡迎你?!?/br> “江夫人,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誰,又是為什么而來?!鄙螓愒菩θ菀琅f。 蘇碧清指尖微微發(fā)抖,她將指蜷起握成拳頭:“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br> 沈麗云微微嘆了口氣,神情仿佛真的很抱歉:“不要誤會,我并不是想誠心跑到這里來示威。這么多年都這樣過了,要不是因?yàn)楹⒆觽兌即罅?,我也不會來走這一趟。” “出去!”蘇碧清打斷她的話。 沈麗云沒有動,只是斂了容:“雖然我們的立場不同,但是我覺得,能夠好好坐下來商量著解決的事,就沒有必要弄得太難堪。我知道你不想面對,可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要是你真的不介意阿峰往后常年不著家,我也可以現(xiàn)在就離開?!?/br> 她的這番話一出,溫如是就知道蘇碧清不是她的對手。 蘇碧清畢了業(yè)就嫁給了江峰,連社會都沒有出過,說是被圈養(yǎng)起來毫不為過。而沈麗云據(jù)說還在讀書的時候,就插手了沈氏的管理,現(xiàn)在沈家三分之一的產(chǎn)業(yè)運(yùn)營都是她在cao作。要不是沈麗云還有個兄弟,沈氏恐怕遲早都會交到她手里。 在見到真人以前,溫如是還可以猜測江峰是只是因?yàn)榭瓷狭松螓愒频谋尘埃艜持掀旁谕饷鎭y來。不過現(xiàn)在,她不得不承認(rèn),沈麗云能讓江峰的心向著她,除了物質(zhì)上的東西以外,那從小到大富養(yǎng)出來的氣勢手段更深得他的心思。 就像沈麗云說的那樣,這么多年了,她要是想要搶江夫人這個位置,蘇碧清早就輸了。沈麗云沒有出手,不過是她沒有將蘇碧清放在眼里,在她心目中,只要她想要,這個位置隨時都可以是她的。 而小白兔再怎么鼓起勇氣披上狼皮也成不了狼。蘇碧清靠的只有一副“為母則強(qiáng)”的信念,她可以硬撐著,無所畏懼地去直面找上門來的小三,卻無法控制自己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是江峰讓你來的?” 沈麗云坦然搖頭,望向她的目光居然帶著一絲憐憫,那是贏家對于輸家的同情。 “阿峰并不知道,我不想用這些事去打擾他?!?/br> 接下來的事情,溫如是已經(jīng)不想再看了??粗粋€女人最美好的夢想被另一個女人擊潰,不是件讓人舒服的事。 回到樓上,保姆正在哄著江離睡覺。見他閉著眼睛裝睡,溫如是也不戳穿,站到鏡子前面就開始練習(xí)靈魂咒術(shù)。 最近她覺得好像模模糊糊摸到了一點(diǎn)訣竅。 以前就光想著怎么靠一己之力凝結(jié)rou身,卻忘了力有不逮時該尋求工具輔助。上一次出門飄過了頭,不小心撞到玻璃上,人穿過去了一半,另外一半給留在了里面。 她當(dāng)時倒沒覺得有啥,路過的傭人卻嚇了一跳,忙不迭地揉眼睛,嘴里還嘀咕著,“這玻璃怎么模模糊糊的一片,難道是我眼花了嗎……” 她這段時間就一直在嘗試,看能不能附在鏡子上顯形。經(jīng)過堅(jiān)持不懈的努力,當(dāng)溫如是默念咒語后穿入其中,鏡子里已經(jīng)能夠隱隱約約看出她的人形,寫字時也不用借助筆,可以直接在鏡面上凝出水霧。 如此一來,跟江離的溝通就方便多了。 晚上,小江離掀開被子偷偷爬起來,巴到穿衣鏡上就問白天的事。她又不是探子,哪能什么事都告訴他?溫如是不想理他,悶不吭聲裝作不在。江離磨磨唧唧了半天,她只顯現(xiàn)了一句話: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摻合。 重點(diǎn)是,他摻合了也沒用,他老爸老媽該離婚的還是得離婚。 在這件事上,溫如是是舉雙手雙腳贊成!蘇碧清早就該及時止損了,跟著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辜負(fù)青春。 鏡子外,小江離還委委屈屈地埋被子里扮幽怨,鏡內(nèi),溫如是看都沒看他一眼。仗著年紀(jì)小就撒嬌賣萌這種事,一次兩次還好,多了就不稀罕了。 她暗自琢磨著,沈少華輸進(jìn)嵌玦的資料不甚詳細(xì),關(guān)于蘇碧清是怎么跟江峰離婚的,以及離婚以后如何失去了撫養(yǎng)權(quán),后來又發(fā)生了些什么?這些都沒有說。 她現(xiàn)在最遠(yuǎn)能隔著江離數(shù)百米遠(yuǎn)活動,再長的距離就不行了,想要單獨(dú)出去調(diào)查也不行。 接下來的日子蘇碧清安靜得異常,溫如是甚至還看到她將重要的證件都放到了一個小袋子里。那袋子就藏在江離的房間內(nèi),溫如是的眼皮子底下——還是當(dāng)著她的面放的。 所以,趁著蘇碧清下樓,溫如是就把小袋子拿出來“觀摩”了一下。 里面有戶口本、身份證、護(hù)照,還有幾張銀行卡,甚至還有幾套戶主為蘇碧清的小戶型房產(chǎn)證…… 溫如是不知道錢和房產(chǎn)的事會不會被人查出來,也不知道最后江峰會不會告她轉(zhuǎn)移婚內(nèi)財產(chǎn)。她此刻只想為蘇碧清鼓掌。 干得好!不管結(jié)局如何,至少蘇碧清學(xué)會了為他們母子倆打算,而不是陷在“老公出軌了我該怎么辦”的情緒里自怨自艾。 蘇碧清這次好像是真的下定了決心,在江峰回來的前幾天就收拾了東西,帶著小江離搬回了娘家。 蘇爸爸見到大包小包的女兒,什么都沒說,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不用擔(dān)心,一切都有爸爸在?!?/br> 沒幾日,江峰就找了過來。 隔著院子的鐵花大門,蘇爸爸很硬氣,任憑江峰怎么說,都沒讓他踏進(jìn)蘇家一步。 ☆、第184章 最終篇之老板你好十 蘇爸爸強(qiáng)硬了好幾天,江峰非但沒有發(fā)怒,還表現(xiàn)得很恭敬。半點(diǎn)都不提賬上少了一大截錢的事,每次來了把東西放在門口,隔著鐵門交待幾句哪些是給蘇碧清的,哪些是給孩子的,就連蘇爸爸的份也沒落下。 如此過了幾月,若不是當(dāng)初女兒見過沈麗云,蘇爸爸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江峰了。 蘇碧清立在臺階上看他。他西裝黑發(fā),白色的襯衣上有隔夜的皺褶,抬頭回望的眼神柔軟溫潤。 他說:“碧清,我不想離婚?!?/br> 蘇碧清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江峰揚(yáng)起唇角,以為她已經(jīng)回心轉(zhuǎn)意,正準(zhǔn)備叫人打開鐵門進(jìn)來,蘇碧清卻搖頭,接著道:“太晚了?!睖I水不停地往下落,模糊了視線,她對著幾米之外的江峰,站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直。 “是不是因?yàn)樯螓愒??”江峰急了,慌忙解釋,“我從來就沒想過讓她代替你的位置。碧清,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脾氣不太好。” 他從來沒見過蘇碧清哭得那么傷心,比他上火打她那時還要決絕,不由亂了分寸,“我做這么多也是為了讓你跟孩子過上更好的日子,跟我回去……” 蘇碧清想笑,扯了扯嘴角沒笑得出來:“夠了,江峰,做人不能這么貪心。權(quán)勢、金錢、愛情,你不能樣樣都想得到。沒有我們母子倆在你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娶沈麗云也好,娶其他千金大小姐也好,跟我都沒關(guān)系。” 江峰的臉色沉了下來,她也不以為意,一臉木然地徑自說著,“這樣不是很好嗎?你去走你的青云路,不用再擔(dān)心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拖你的后腿,也不用埋怨老婆的娘家給你丟人現(xiàn)眼了?!?/br> “離婚協(xié)議書我已經(jīng)簽了,委托了律師全權(quán)處理后續(xù)事宜,沒什么必要你最好暫時不要來了。往后你要是想見小離我也不攔你,就算我們分開了,你還是他的父親?!?/br> 她語帶譏誚,“但是麻煩你,別把養(yǎng)在外面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孩子帶到小離眼前,我只生了一個兒子,他沒你那么有福氣,有什么兄弟姐妹。”說完,蘇碧清又覺得悲哀,是什么時候開始,她也變得那么的尖酸刻薄。 蘇碧清深吸了口氣,也不看幾米之外的江峰是什么表情,揚(yáng)著下巴轉(zhuǎn)身邁進(jìn)了屋。 一進(jìn)門,全身的力道就軟了。 蘇碧清背靠在門上,緊緊地捂著嘴生怕哭聲驚動了孩子。 那時的天有點(diǎn)黑,屋里沒有開燈,客廳轉(zhuǎn)角的位置有個小小的身影,在陰影遮掩處站了許久。直到蘇碧清哭聲漸歇,撐著墻壁緩緩站直身,才悄悄退去。 回到房間里,溫如是問他:爸爸mama分開了,你難過嗎? 他沉默地想了很久,然后抬頭看著鏡子里比從前清晰了許多的人影,輕聲道:“……其實(shí)這樣也好。” 這樣成人式的回答讓溫如是莫名地焦慮。懂事固然好,但一個五歲的孩子在面對父母離異這般的大事不哭不鬧,還一本正經(jīng)地站在客觀的角度分析事情…… 溫如是深深認(rèn)為,她真的沒有帶孩子的天賦。對著這樣早熟的江離,她都快要沒辦法把他當(dāng)作小孩兒對待了。 江離就好像一夜之間人格分裂了般,對著蘇碧清和蘇爸爸就是一副乖巧可愛的小天使模樣,撒嬌逗樂,打滾賣萌,極盡為人子的能事。一回到房間就蹙著對小眉毛,埋頭只知讀書寫字。 初中生都沒他那么忙!溫如是看不下去,時不時就去撫他的眉心:別皺了,再皺眉頭以后長大了會留下豎紋的,多難看?。?/br> 被她sao擾得厲害了,江離就會抬頭無奈地望她:“你乖別鬧,我再寫一小時就來陪你玩兒?!?/br> 溫如是:…… 我去!到底誰才是需要哄著玩兒的小破孩?。?! 江峰最后還是沒肯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蘇爸爸工作很忙,每次都是匆匆忙忙趕回來,看一眼女兒外孫過得怎么樣,聊不了半小時又要趕緊走。 小江離坐在蘇爸爸的腿上,攬著外公脖子嬌聲嬌氣地問:“外公你每天都在忙些什么???” 蘇爸爸吧唧在他臉上親一口,老臉都快笑成朵花兒了:“哈哈,這孩子,說了你也不懂,再等幾天外公做出成果一定第一個給小離看,好不好?” 小江離被蘇爸爸的胡子扎得癢癢,縮著脖子抿嘴直笑。蘇碧清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嗔怒地看了眼老父:“爸,你別再慣著他了,趕緊回去吧,電話都來催你好幾次了。過幾天等你忙完了,我在家里給你做頓好的補(bǔ)補(bǔ)?!?/br> 爺孫倆笑瞇瞇地湊在一堆親熱了好一會兒,蘇爸爸才放下外孫,臨走還不忘囑咐了句:“我這兩天晚上回不來,就你倆在家也讓人不放心。我跟小劉說了,讓他們兩口子過來陪你們,他晚上就跟媳婦兒住樓下客房,我都讓人收拾好了。你們晚上也要記得把門窗關(guān)好。” 小劉是蘇爸爸的助理,跟了他五六年了,有他們兩口子幫著照顧女兒和外孫,他也不用擔(dān)心江峰那小子趁他不在跑來糾纏不休。反正都要離的,還是斷干凈點(diǎn)的好。 老爺子走出兩步,又想起了什么再補(bǔ)了句,“哦,我還讓他們把家里養(yǎng)的狗牽過來守夜,那狗兇得很,你看住小離,讓他晚上別往院子里面走,免得不小心被狗傷著了。” “哪至于啊……”防個江峰防得這么草木皆兵的。蘇碧清哭笑不得,又感動于父親在百忙之中還要事事考慮她周全,見老爺子回眼瞪她,只好乖順地連連點(diǎn)頭,“知道了,爸,你快去忙你的吧,我跟小離一定老老實(shí)實(shí)地在家里等你?!?/br> 在老爺子走后,蘇碧清就開始宅在家里。買菜外出的事都被小劉包了,小劉媳婦是個麻利人,一來就占領(lǐng)了她家廚房。蘇碧清到后來就只能用電飯煲煮下飯,連菜都不讓她沾手。 兒子每天還是照常去幼兒園,不過接送都是小劉在負(fù)責(zé),蘇碧清徹底閑下來還不習(xí)慣了,掰著手指算蘇爸爸還有多久回來。 原本說的不過就是幾天,結(jié)果一晃眼過了半個月老爺子還沒有回家。電話打過去不是忙,就是沒空接聽,好不容易說上話,蘇爸爸開口就是嘆氣。 聽說老爺子有時候忙得飯都顧不上吃,蘇碧清熬了一下午的豬骨湯讓人給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