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寵妻之路、救錯女主后我掉馬了[穿書]、食婚知味、給你500萬離開我弟弟、面條西施發(fā)家記、你是我翹首以待的驚喜、重生之千金不換、翡翠謎中謎(出書版)、鮮滿宮堂、侯門假千金不想爭了(重生)
她眨了眨眼,隱去眼中的水霧。 她很想沈文瀚,很想很想,但是此刻,溫如是只能躲在這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等待最后的審判。 如果不能達到她想要的結(jié)局,她一定會讓六號為此付出沉痛的代價。不管他是在什么情況下,才在沈文瀚身上種下了這么惡毒的詛咒。 凡汝所愛,終將失去,凡汝所求,終將毀滅,求之不得,得之不幸,來世他生,無盡無休…… 這就是“奪情”。 直接的傷害不會出現(xiàn)在任務目標上,但是輔助的卻可以。 而這個對于該世界的人們會有很大幾率生效的“預言”,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會應驗在執(zhí)行者身上。 很不幸,溫如是就是那個萬分之一的倒霉蛋。 要用這個詛咒就必須使用一次特權(quán),只有完成十個世界的任務,才能得到一個特權(quán)的名額。 奪情同樣可以用特權(quán)化解,可是,溫如是沒有。 從第一次任務目標死亡的那一刻起,她就將所有得到特權(quán)的機會,都用在了一個誰也不會去買的裝置上。 不管是通過十個任務,還是一百個任務,她永遠也不會再擁有一個特權(quán)。 也許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只有被沈文瀚深深愛著的女人,才會就這么藥石無罔地一天天衰竭下去。 她愛著的男人,也同樣地深愛著她,即便是在她做出了那么多傷人的事情以后。 真好。 溫如是微微瞇著眼,淺淺笑著望著一碧如洗的天空。 兩米外的空地上,光線忽然開始扭曲。沒過幾秒,兩個只有她能看到的幻影就出現(xiàn)在了溫如是面前。 熟悉的小助理畢恭畢敬地向她鞠了個躬,然后退到審判者身后,等待他例行公事地攤開一張紙,宣讀高層開會的結(jié)果。 “六號執(zhí)行者在被目標男配殘忍虐殺的情況下,才憤而使用了詛咒。雖然是情有可原,但是鑒于他對高等執(zhí)行者的任務,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公司決定,將免除他在目前的所有排名,打回一百號從頭開始?!?/br> 溫如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打斷審判者的長篇大論:“你只需要告訴我,公司該怎么彌補我在這個世界的損失?!?/br> 那人也不以為忤,從善如流地收起判決書,恭敬地對她頷首:“兩個選擇,一個是直接裁定你的任務完成,隨時都可以回到現(xiàn)實世界。另外一個選擇是暫時留下來,給你一星期的時間善后告別。 至于這個世界,我們會以不可拯救為由,將其銷毀。不管你選擇了哪一個,回去以后,你都會得到一個從六號身上劃分過來的特權(quán)。” 到手的特權(quán)只能從下一個世界開始使用,這一點,就算是公司高層也無法改變。 溫如是的雙唇微微動了動,神色復雜地輕聲道:“也就是說,你們完全放棄了沈文瀚,對嗎?” 審判者愣了愣,為難地回答道:“一個世界只能有三個進入的節(jié)點,就算是公司同意無視能力順序,再派下一個人過來,也會引起這個世界的崩潰。每一個執(zhí)行者都是珍貴的財富,我們不能無顧他們的生死?!?/br> 溫如是緩緩起身,一襲波西米亞的長裙逶迤在地,纖細的身軀里仿佛蘊藏著無盡的能量。 她一步一步傲然走近審判者的幻影,薄紗的裙擺迎風獵獵飛舞。 “延長我五年的壽命,我會完成這個任務。” 就算是他們妥協(xié),她未來的時間也會有一大半在睡夢中渡過,這樣的日子,活著又有什么意義?愕然的審判者剛想開口,就被她斬釘截鐵的話給打斷了。 “我不會容忍在我的功績薄上留下任何的污點,更加不會允許你們企圖關閉我所經(jīng)過的世界!” 高揚下巴的溫如是目光凜冽。 “我是最頂尖的執(zhí)行者,從無敗績的一號!”陽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布滿了驕傲的榮光。 “如果你們不想失去,不想讓我為這個世界陪葬的話,最好是答應我的條件!” 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沈文瀚的懷里! ☆、鳳凰男大作戰(zhàn)十八 溫如是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她還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剛剛踏入公司,就野心勃勃地試圖染指那頂耀眼的桂冠。 溫如是飄蕩在夢中,靜靜地注視著那個年輕的靈魂。就像一個局外人一般,看著她是怎樣開始接近目標人物,怎樣慢慢熟悉彼此,打動他的內(nèi)心。 看著他們相知相戀,看著他們一起攜手走過漫長的歲月…… 看著過去的自己,伏在愛人的尸身上慟哭流淚,一聲一聲,荒涼入骨。 溫如是微微有些心酸。 她能憶起那個男人的容貌,憶起他們之間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每一件事情,甚至是每一句對話,可是,卻沒有了當時那種刻骨銘心的愛痛交加。 她仿佛還能看到,第一次完成任務回到現(xiàn)實的自己,崩潰地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嘶聲吶喊,乞求能夠消除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最后,她終于如愿以償了。 溫如是從長長的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伏在她手邊睡得昏沉的沈文瀚。 海邊午后的陽光灼熱,他就這么緊挨著她的躺椅坐在guntang的沙灘上,筆挺的西裝外套隨意地扔在一旁。 耷拉在她腰側(cè)的腦袋頭發(fā)有些長,亂蓬蓬的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好好打理過,他的濃眉緊蹙,睡得并不安穩(wěn)。 溫如是輕輕抬手,小心地摸了摸他青黑的胡茬。 剛剛碰到,沈文瀚就醒了。 他緩緩抬頭望向溫如是,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只是怔怔地看著她。 溫如是微微笑了起來,微涼的掌心貼上他的臉,柔柔地道:“你來了。” 你來了。不是問句,就像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 當我想你的時候,你來了,沒有離開沒有放棄,就在我身邊,這樣真好。 沈文瀚喉頭哽了哽,張嘴話聲有些嘶?。骸叭绻悴幌矚g我碰溫氏,明天我就把股份轉(zhuǎn)到你名下。” 他不爭了,什么都不爭了,如果這一切都要用溫如是來換,他寧愿放手。 如果這就是她想要的。 “不要再突然跑掉……”他抿緊嘴唇,死死盯著溫如是,眼中布滿紅色的血絲。 要是這樣的妥協(xié),她都置之不理的話,沈文瀚發(fā)誓,他一定會狠狠地報復她,報復所有人! 沒有任何留言,任何征兆,溫如是忽然就這么失蹤了。就在他以為已經(jīng)握在手中的時候,她卻毫不留戀地撒手離開。 那種痛得不能呼吸的感覺,沈文瀚再也不想嘗試第二次。 假如痛的人注定要是他的話,他一定會將所有人,全部都拖下水,讓他們也將他受過的苦統(tǒng)統(tǒng)體會一遍! 有太多的為什么,他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能用這種狠厲的虛張聲勢去哀求,就連自己都會覺得這樣的姿態(tài)太過可悲。 “你能憑藉自己的實力進入董事局,我很高興,那是你應得的?!睖厝缡禽p撫著他憔悴的面頰,彎起嘴角,笑得一如往日的溫暖。 停了停,話鋒一轉(zhuǎn),她嬌俏地對他眨了眨眼,“不過我一點也不后悔這次的離家出走哦,你看,如果我不跑掉,你又怎么會忘了斗氣,山長水遠地跑來找我呢?!?/br> 沈文瀚一噎,恨恨地盯著她,咬緊了后槽牙:“……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放在她身側(cè)的手開始發(fā)抖,沈文瀚只覺得一陣陣頭暈。他怎么也沒想到溫如是居然會把“任性”這項美德發(fā)揚光大到這個地步。 他以為這個女人看上了宋司劼,他以為她恨他打壓宋家,才會出手對付他,他甚至以為再不盡快找到她道歉,自己就會接到一紙離婚訴狀。 多可笑,最后居然是這樣的理由。 沈文瀚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到底是該先松一口氣,還是該先發(fā)火。 “啊,”溫如是笑著,伸出雙手將他的頭發(fā)揉得更亂,“你該去理發(fā)了,現(xiàn)在這樣看起來都不帥了?!?/br> 沈文瀚偏頭,一巴掌拍開她的手,冷笑著回道:“我不靠臉蛋吃飯,你要是喜歡可以去找更帥的男人?!?/br> 溫如是巧笑倩兮地坐起身,展臂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角親了一口:“可是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別的男人都看不上眼呢,這可怎么辦?!?/br> 沈文瀚捏了捏拳頭,漸漸僵硬地松開,動了動,停頓在空中良久,最后還是慢慢放到她的背上,低聲微不可聞地說:“那就一直留在我的身邊,哪里都不要去?!?/br> 不要關注宋司劼,不要對著其他男人微笑,不要再離開。 他不想吵架了,也不想再繼續(xù)冷戰(zhàn),如果這樣就能跟她永遠在一起,他認輸。 “好,”溫如是收緊雙臂,下頜抵靠在他結(jié)實的肩膀,目光投向遠處的浪濤,唇邊柔和的弧度有些苦澀,“我會留在你的身邊,陪著你……哪里都不去了?!?/br> 碧海藍天之下,兩人默默相擁,美好得就像一幅畫。 過了很久,溫如是緩緩開口:“我想,我們該回去了?!?/br> 沈文瀚放開她,正待起身,忽然耳根紅了一下,坐回原地半晌,才板著臉,淡淡道:“腿麻了?!?/br> 溫如是失笑,離開座位自然地蹲下身去幫他揉捏大腿:“現(xiàn)在呢,好點沒有?” 低頭看著她專注的側(cè)面,散落的發(fā)絲隨著她的動作在兩邊輕晃,沈文瀚心中沁過一絲暖意,唇角微微上揚,然后抿了抿嘴:“不怎么樣?!?/br> 溫如是一頓,斜睨了他一眼,啼笑皆非地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坐在熱乎乎的沙灘上,價值不菲的褲子上沾滿了沙粒,沈文瀚卻只是望著眼前的女人,黝黑的眸子里,所有的戾氣都化作了似水柔情。 這樣就夠了。沈文瀚抬手,輕輕將她的發(fā)絲理到耳后。 溫如是偏頭,柔順地在他掌心蹭了蹭,淺淺笑道:“回去我給你做飯。” 沈文瀚面上的笑容一僵,欲言又止地望著她的笑靨。 這樣的氣氛太過美好,他幾乎都不忍心拒絕了,可是兩年前的那頓飯,味道重得幾乎讓人永生難忘。 溫如是的廚藝啊,就像傳說中的美食那樣虛無縹緲。 溫如是暗笑,不用看他,她都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她也不說破,只是起身拉著他的手,讓他能順著自己的力道站起來。 當年要不是他老追著鬧別扭,她也不會將所有的調(diào)味品都改成了三倍的分量。 從那以后,沈文瀚就再也沒逼過她下廚了。 可是現(xiàn)在,溫如是只想陪著他,寵著他,縱容他所有的壞脾氣。讓沈文瀚明白,不管她的生命還剩多少,他的妻子深深愛著的,只有他一個人。 ☆、鳳凰男大作戰(zhàn)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