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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存在于我而言,已如呼吸一般。 而現(xiàn)在,呼吸被奪走了。] [身體顫抖,呼吸停滯,自降臨于此從未體會過‘失去’心情的吉爾伽美什王陷入狂亂之中。 要說的話一切都是他的過錯,但是,無能的神明不敢施罰于他,而轉(zhuǎn)而將他生命之中至關(guān)重要的存在奪走。 何等卑劣。 所謂的神明就是這樣卑劣的存在嗎? 那么所謂的長生,所謂人與神的界限,究竟是在于何處。] [吾的摯友啊,作為兵器的你追逐人類的生存方式,這份追求正是你擁有人之品格的證明。 因此,我也來吧。 以這幅人類的身軀追逐神明的生活,我會得到什么呢? …… 這一次,我是否終于與你看見同一片景色。] “嗚……” 川上編輯聲情并茂地演繹著文稿,言及于此,不由聲淚俱下。 端著茶水出來招待對方的綱吉額了一聲,幾乎就要不知如何是好。 “阿諾……川、川上先生?” 中年男性立刻挺胸:“是的!我在!” 綱吉小心翼翼地舉起手中的茶壺,看見對方眼角的淚意,頓時抖了一抖。 “您要來一杯紅茶嗎?” “啊,感謝?!贝ㄉ蠝I水漣漣,口中陳述著故事中吉爾伽美什王的臺詞,“吾的老師哦,感謝你的饋贈,你是亙古長河中吾唯一的老師!貓爪老師賽高!” 綱吉:…… 太羞恥了,毀滅吧。 * 《吉爾伽美什》出版后,引起了不小的反響。 此前綱吉的文稿都發(fā)表在某雜志社的兒童文學(xué)板塊,這一次在這場神奈川乃至關(guān)東地區(qū)最大的出版社之一的主推雜志上,一石投入,便引來了巨大的反響。 淳樸的敘述方式,如流水一般的觀感,哀而不欲絕的故事,瑰麗又綿長的景色,來自遠古的異域故事,一切的一切疊加起來,在雜志社的營銷之下,在一般民眾之中引起了不小的反響。 正當(dāng)此時,某位來自東大國文系的老教授在某次課堂之上,就進來看到的佳文進行點評,這部中篇便赫然在列。 大抵是真的喜愛。教授聲情并茂地講述著故事的動人之處,原本不過是與學(xué)生們分享分享自己最近的書單,最后卻變成了安利現(xiàn)場。年邁的教授眼中閃爍著星光,稱之為一部如史詩般壯闊的故事。 聞風(fēng)而動的媒體取上“驚!為東大服務(wù)五十年的國津老師竟然因為這部小說……”“一千年難得一見的絕佳故事,東大國津教授傾情力薦!”之類的名稱,將《吉爾伽美什》推廣了開,連帶著當(dāng)期的《繁星》也創(chuàng)造了銷量高峰。 川上編輯捧著熱茶,總算是平復(fù)了心情。 “所以,您已經(jīng)想好接下來作品的題材了嗎?” 綱吉咬著手指餅干,晃著腳點了點頭。 “想好了哦。”他乖巧地說道,“大概算是關(guān)于□□的題材?!?/br> 川上握拳:“喔喔喔!是熱血嗶——校那種嗎!少年人的意氣真是斯巴拉西??!” 綱吉搖頭。 “稍微成熟一點,”他伸出手指比劃,“而且□□的話,能上高中的人都很少的,這不現(xiàn)實?!?/br> 川上抽抽嘴角,但是熱情不減! “那么是極嗶——夫道?!現(xiàn)在這種成年男性魅力十足的作品也很受歡迎的哦!” 他伸出了大拇指! 綱吉又搖了搖頭。 “不是哦。”他想了想,問道,“川上先生是神奈川本地人嗎?” 川上:“噯?”他遲疑著回答,“確實是呢?!?/br> 綱吉便露出一個乖巧又可愛的笑容。 “那么就沒問題了?!?/br> “噯?” “[煉獄舍]。”他跳下沙發(fā),在川上面前轉(zhuǎn)了個圈圈說道,“既然是神奈川人,川上編輯想必聽過這個組織的名字吧。新作品的標(biāo)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這個了。” 川上驟然站起身來。 因為動作的急速,他身下的沙發(fā)被拖動,發(fā)出刺耳的響聲。 像是被這道聲音驚醒,一直在綱吉身邊乖乖盤成一坨的黑貓慢悠悠地轉(zhuǎn)醒,發(fā)出類似于抱怨的喵聲。 “抱、抱歉,喵醬?!?/br> 出于打工人的神經(jīng)反應(yīng),川上下意識地道歉。 他坐回沙發(fā),呼出一口氣。 “真是十分抱歉,我失禮了?!彼f道,“從題目來看,您是準(zhǔn)備要講述的,是那群暴……那些人的故事嗎?” 綱吉嗯了一聲,體貼地繼續(xù)道:“是以生活在其中的某人為視角的群像作品哦。” 川上神情不明的“啊”了一聲,摸了摸手腕上帶著的手表。 那是一只機械手表,樣式有些老舊,但卻被保養(yǎng)得很好。在綱吉見過川上的幾次之中,對方也總是戴著這只手表。 沉默半晌,川上抬起頭,定定看著綱吉。 男孩子的年齡與他家的孩子差不多大,棕色的短發(fā)像是某種被精心飼養(yǎng)的動物一般蓬軟,澄澈的眼瞳像是上好的琥珀,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用鮮花糖果與毛絨絨給堆滿的。 還是個孩子。 他逐漸冷靜下來。 放在雙膝上的雙手逐漸握緊,呼出一口氣。 “老師還小,或許不知道當(dāng)初的事情……但是作為老師的編輯,在下不能視若無睹?!彼y得強硬地說道,弓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