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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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安慰,不是感激,更不是同情,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歡嗎?” 蘇拾花狠咽一口吐沫,臉上覆著他的陰影,像被他逼得無所遁形,立刻要癱軟的感覺。 對這個人,究竟是哪種喜歡? 明明是她自己說的,到最后,卻又回答不出。 好比挖了一個坑,跳進(jìn)去,自己把自己陷入極度的困惑中。 “我……不知道……”吞吞吐吐,一團(tuán)迷糊。 蘭顧陰卻不放過她,一步一步,抽絲剝繭:“那么,除了我以外,你心里有沒有想過別的男人?” 別的男人…… 思緒慢慢飄空,腦海里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某個翩翩爾雅的身影。 天光之下,揮劍如虹,姿長俊逸。 臉蛋居然綻開兩朵胭脂小花。 蘭顧陰察覺到她的反應(yīng),表情分明一僵。 “……有?”吐字略微不穩(wěn)。 蘇拾花遲疑下,然后用力一點(diǎn)頭。 靜,死一樣的靜。 蘇拾花以為他在等自己說話,主動張口解釋:“我們紫荊派跟南流山莊稱的上是世交,簡公子……他是南流山莊的少莊主,有時候會來師門作客,他是個溫文爾雅的人,能文善武,從來不擺架子,每次他一笑,就讓人覺得心里暖暖的……” 某人沉默。 蘇拾花先是一陣甜蜜,爾后又發(fā)出低渺的嘆息:“不過,簡公子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畢竟師門里那么多弟子,又豈會注意到我……他常常跟二師姐在園內(nèi)比試劍法,大伙兒都說他們十分登對,二師姐應(yīng)該也是傾慕簡公子的,或許將來……師父肯把二師姐許配給……” “這么說來,你是相當(dāng)傾慕你的簡公子了?”他似笑似嘲地打斷,聲音含著濃重的陰森之氣,如從陰曹地府里傳來。 傾慕?算是吧。 蘇拾花點(diǎn)下頭,剛要去瞧他的表情,卻覺得地震山搖,哐啷一響,紫藤花架一側(cè)突然坍塌,她躲閃不及,被砸到后腦,竟是眼睛上翻,昏迷了過去。 蘭顧陰陰沉著臉,正值怒火焚燒,他動起怒來,一向不計后果,然而這一次,卻沒料到傷了她,憤熱的心口分明擰出一絲痛緊,不曾猶豫地上前,讓她落入自己的臂彎中,隨即打橫抱起,走回房間。 將她平放在床上,細(xì)細(xì)在那腦后鼓起的青腫涂上藥,但當(dāng)凝視著那張沉睡小臉,心底仍是又怨又氣,一俯身,便狠狠吻上。 啃她的唇,咬她的舌,迷亂的、貪婪的,歇斯底里,饑餓如狂,窗外的月色流連而過,他的臉孔早已一片陰郁扭曲,分不清是魔,是妖。 可恨,她是如此可恨。 前一刻還說喜歡他,下一刻,又說心里有別的男人。 讓他剛是高興,又很快墜入冰窖。 她是他認(rèn)定的人,從此便是他的,自然無論是身體,還是內(nèi)心,都該完完全全屬于他,心心念念想著他才是。 然而,她喜歡別人,她竟然喜歡別人,她怎可把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但……還不能這么快。 反正她遲早是他的,不是么。 再有下一次,他絕不放過。 狂怒的風(fēng)暴漸漸平息下來。 “今日,就當(dāng)做是懲罰好了……”他輕拂她的面,吐息低喃,那般耳鬢廝磨的親昵,如兩只交纏的貓兒一樣,呼吸仍灼。 蘭顧陰又朝那柔軟的唇瓣吻了好幾遍,才肯歇止,彎身為她蓋好薄被,指尖順著眉梢流滑至唇際,弧度饒是優(yōu)美……昏黑的空間,定格住他一個俯身的側(cè)影,最后,頭也不回地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險] 天色熹微,一縷晨光穿透窗紙,在睡顏上煥出晶瑩的薄亮。 眸角像被碎片不小心劃過,蘇拾花睫毛猛地顫抖兩下,便如輕蝶展翅一般徐徐掀開,目光往兩邊顧視。 她……躺在床上。 全身蓋著一層薄被,衣衫仍舊是昨日穿的那件……但,發(fā)生什么事了,簡直毫無印象,仿佛是自己昏迷不醒,被人抱到床上一樣。 昏迷不醒? 蘇拾花蹭地坐起身,初醒后,腦際尚是一片空白,她使勁敲敲小腦殼,直至疼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才努力去回憶昨夜的情形…… 當(dāng)時蘭顧陰一個人站在院子里,背影很孤單……她跑上前安慰,說了許多的話……她說她喜歡他,他問是哪種喜歡……然后提起簡公子,這時候紫藤花架突然塌了,她急著要拉他離開,一回頭……結(jié)果,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任她一番絞盡腦汁,也憶不起后面發(fā)生的事了,不得已,起身下床,嘴角稍稍一動,差點(diǎn)沒讓她叫出聲來,忙去照鏡子,一瞧不要緊,原本兩片桃粉色的櫻唇,現(xiàn)在竟紅腫得厲害,下唇還破了一道小口子,用指尖按按,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奇怪,她的嘴怎么會腫了呢,簡直、簡直像被毒蜂蜇過似的…… 嘴巴一腫,模樣看起來怪怪的,女孩子家到底愛美,蘇拾花委屈地皺起小臉,跟含著苦瓜一樣苦。 梳洗完畢后,她走出房間,瞧見蘭顧陰正在院前把一攤攤茶葉鋪開曬著,剛要打招呼,他已經(jīng)若有所覺地回頭,瞧了她一眼,又繼續(xù)忙著手中的活兒。 視而不見啊…… 回想昨晚的事,蘇拾花有點(diǎn)尷尬,但還是打招呼:“阿陰……早上好……” 沒反應(yīng)。 只好又?jǐn)U大點(diǎn)音量:“阿陰……早……上好……”意外就結(jié)巴起來。 蘭顧陰終于重新抬頭,一張雪容精致如畫,仍是面無表情:“飯做好,放在廚房?!?/br> 蘇拾花點(diǎn)頭。 他在生氣嗎……態(tài)度冷冷淡淡的…… 他這副樣子,反而讓蘇拾花覺得是自己做了什么錯事,很對不住他似的。 抿著唇,偷偷摸摸瞄了瞄紫藤花架。 蘭顧陰發(fā)覺她欲言又止,略一沉吟,開口解釋:“昨晚花架突然倒塌了,正好砸到你?!?/br> “砸到我了?”蘇拾花立馬摸摸自己的后腦殼,沒有發(fā)現(xiàn)鼓起的小腫包,“后來呢?” “后來你被砸到,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彼f話時連一絲微笑也沒有,空氣都仿佛是繃緊的,偏冷偏淡的表情,完全不像在開玩笑,更使人相信他所說的真實性。 難怪呢,看來她當(dāng)時一定是面朝下昏倒,所以才會撞到嘴巴…… 她又撫下紅腫的唇,沒留意到蘭顧陰眸底一閃而過的幽光。 這些日子,蘇拾花白天到村莊參加打獵團(tuán),閑時回家,就在房內(nèi)修煉武功,但心情總仿佛胸口里塞著一團(tuán)棉花那么堵悶,因為近來蘭顧陰鮮少與她對話,做什么都是不理不睬,好像真的生她的氣了…… 是那句“我喜歡你”,讓他誤會了吧? 都怪自己不好,毫無顧忌地就脫口而出,明明是自己說的,卻又回答不出是哪種喜歡,難怪他會不高興。 很想找個機(jī)會解釋,但他一向心思敏感,自己又是個嘴笨的人,只怕越解釋誤會越深,況且,該怎么說?不喜歡嗎?不,她喜歡他,她真的喜歡他,然而耳畔,瞬間響起他那時步步緊逼的問話—— 是一心一意,心無旁鷲的喜歡嗎? 是只想著他,只想跟他天長地久的喜歡嗎? 對于他,蘇拾花心內(nèi)的確有著更多的同情與憐惜,甚至是同病相憐的感覺。 所以,這種“喜歡”,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蘇妹,怎么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打獵團(tuán)成員之一的岳大澤走到旁邊,拍拍她的肩膀。 這段日子一到半夜,蘇拾花就開始思考“喜歡與不喜歡”的問題,結(jié)果解不開理還亂,不止沒想通,還把自己糾結(jié)得頭暈?zāi)X脹,整宿整宿的失眠。 她斜靠樹干,耷拉著小腦袋,被對方一喚才抬起頭,因睡眠不足,眼瞼下是濃重的青影,占據(jù)著一張本就不大的白凈小臉,愈發(fā)顯得可憐巴巴。 “不舒服嗎?”岳大澤見狀擔(dān)憂,“你要是難受,今天就別跟隊伍出行了,回家好好休息?!?/br> 面對他的好意,蘇拾花不由得振作起精神:“沒事的大澤哥,就是昨晚被蚊子擾的沒睡好?!?/br> 她一笑,眸光輕漾,梨渦淺淺,猶如一朵梔子花在微風(fēng)中搖曳著甜香,令周圍一切都變得溫暖可愛起來,直叫岳大澤有些移不開眼了,稍后叮囑她:“今天要逮黑霸王,你沒經(jīng)驗,一定要多加小心,跟著大伙兒行動?!?/br> 黑霸王并不是指山寇賊匪,而是一只黑熊,近一兩個月經(jīng)常在村莊出沒,毀莊稼咬死家禽,又攻擊村民,之前一對夫婦就被躥出的黑霸王攻擊,聽說丈夫滿身是血,右腿大片肌膚脫落,傷情十分嚴(yán)重,隨后又陸陸續(xù)續(xù)有村民被咬傷,鬧得村子里人心惶惶,小孩子老人都不敢出門。 為了讓村莊恢復(fù)以往的平靜,岳首領(lǐng)決定帶領(lǐng)成員獵殺黑霸王,根據(jù)它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路線,將全團(tuán)分為兩隊,各自守在西南口。 今天他們一律黑衣束裝,頭勒額帶,手上拿著長矛、虎叉、弓箭等武器,蹲守在巨石后或者大樹上。 蘇拾花這一隊總共十人,除了她還有一名女子,是岳首領(lǐng)的四女兒繡蕓,也是岳大澤的meimei,兩道嬌小的身影,半蹲在高樹上兩條粗大堅實的枝干上,距離不遠(yuǎn)的另一棵樹上,是岳大澤跟其他同伴,被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的是一片平地,中心挖了一個約莫五丈來深的巨坑,坑底是一片尖銳的竹刺,坑口鋪著雜亂的荊草樹枝用做掩蓋,上面放著新鮮的生rou做誘餌,一旦獵物踏入范圍內(nèi),便會掉入下方的陷阱。 此時已經(jīng)過去兩個多時辰,但大伙兒沒有一個偷懶松懈,全是聚精會神,留意著周圍動靜。 春夏交替之際,天氣已經(jīng)潮濕悶熱,生rou的血腥味,迅速引來眾多的蒼蠅與螞蟻圍繞,透過枝葉縫隙,蘇拾花兩鬢已結(jié)出一粒粒晶碎的汗珠。 “噓!”站在高處的岳大澤突然有所反應(yīng),目光緊盯叢中某個方向,作了個“來了”的手勢。 收到信號,眾人一下子屏息凝神,蘇拾花也握緊手中的弓箭。 山風(fēng)無聲無息地從頰旁滑過,隱隱約約間,寂靜的草叢中開始有輕微的響動傳出,而且越來越清晰,正順著平地的方向悄然臨近。 紛亂的雜草被一層層撥開,最后出現(xiàn)一條黑影,體型巨大,邁步如鉛,在地面留下一痕痕沉重的腳印,正是黑霸王! 蘇拾花暗自抽口氣,這黑霸王比她至今見過的任何野獸還要高大威猛,直立起身,只怕比成年男子還要超出近兩個頭來。 它雖體型肥大,但步履間看去十分輕松,當(dāng)接近中心的食物時,它的腳步明顯有所減慢,仿佛察覺到什么,開始四處張望,然而又抵擋不住食物的引誘,使勁探著頭,用鼻子嗅著前方的鮮rou。 隨著黑霸王的各種舉動,蘇拾花一顆心也猶如提到了嗓子眼,喉嚨用力動了動,才把緊張的心緒給強(qiáng)壓下去。 食物明明近在眼前,偏偏黑霸王就是不肯靠近了,原地徘徊著,不時抬鼻嗅著鮮rou的美味,卻始終不肯走向那堆雜草枝。 它的猶豫不決,令隱蔽在巨石后的老坤有些心急,伸長著脖子,身體往前微傾了半寸,鞋前的一塊石塊忽然松動,翻滾幾下。 原本是極小的動靜,但動物的敏感度永遠(yuǎn)高于人類,周圍出現(xiàn)異樣,黑霸王一下子放棄食物,調(diào)頭往回跑。 機(jī)不可失,岳大澤放聲大喊:“快,別讓它跑了!” 所有成員此刻不再躲藏,紛紛躍下樹干或者從巖石后跳出,蘇拾花也利索地從大樹上縱身落地,此時號角聲起,連恐帶嚇,岳大澤與老坤等四人拿著虎叉擋住黑霸王逃往的方向,其余成員則手執(zhí)利器,左右圍攏,企圖將它逼回平地的陷阱處。 黑霸王似乎有所懼怕,停止前行,在他們的逼迫下,慢慢往后倒退,本以為它會乖乖“束手就擒”,哪料下一瞬,黑霸王突然一聲吼叫,朝前直奔而去,顯然不顧一切地要沖破困局。 作為本隊指揮,岳大澤目睹黑霸王朝他們的方向奔來,鎮(zhèn)定下令:“放箭——” 嗖嗖嗖! 左右兩側(cè)同時放箭。 黑霸王發(fā)出震撼樹林的狂嚎,四五根利箭分別戳進(jìn)它的腰側(cè)、背臀,黑黝黝的毛色間一片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