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王洙有些歉疚的看看孟詢,明明是大冬天,可是孟詢的頭發(fā)卻有些微濕,想必剛剛也是花了不少力。這個家伙有時候真讓她無話可說,其實完全沒必要為她做這些的,于主仆之情而言,她對他的順從從來不是建立在忠心的基礎上,她不論為他做什么事,首先想到的都是自己,如果在保全自己和效忠孟詢之間選一個,她肯定是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她從來沒有以為他好為出發(fā)點為他做些什么。她對他,其實并不好。 “你廢什么話,煩不煩!”孟詢瞪了多嘴的青樹一眼,然后把臉扭向別處:現(xiàn)在他一點邀功的心思也沒有,只想王洙平平安安的。 老郎中雖然五感中四感已經(jīng)衰退了,但是嗅覺還是很靈敏的,他一靠近王洙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耳朵不好使,來路時人家跟他說的話也聽不甚清,加上老花眼嚴重,只能依稀看見王洙的影子卻看不清面貌,所以他本能的覺得自己是要給一個女人看病,而這病還是與私密有關(guān)。這女人遲遲不伸手叫他瞧病,估計是當著兩個爺們的面不好意思,于是老郎中非常貼心道,“走走走,都出去,房里不留其他人?!?/br> 孟詢問為什么,可是老郎中根本聽不清他的問題,青樹勸了兩句,孟詢只得和青樹先出去等著。 沒過一會兒,老郎中就出來了,孟詢圍了上來,而青樹直接進了王洙的房間里。 王洙還保持著原來坐的挺直戒備的姿勢,青樹上前重重拍拍王洙的肩膀,“好小子!多謝你了這回!” 王洙對青樹沒什么好感,倒不是因為青樹曾經(jīng)是個小倌而看輕他,而是因為他又娘又sao氣的性格讓王洙很不舒服,再加上這人一來搶走了自己在主子面前所有的存在感,所以王洙非常嫌棄的拍拍被青樹碰過的肩膀,怒瞪青樹。 青樹見王洙這個反應,“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了,王洙不悅問,“你笑什么?” “笑你和殿下一樣默契,每次我碰殿下一下,殿下也是這個動作和表情。”青樹自己在王洙床邊坐下,“王兄弟,我真是謝謝你,你這一病,我又能和殿下多待兩天?!?/br> 王洙一臉鄙夷的看著青樹,青樹湊到王洙耳邊道,“王公公,咱倆交換個秘密吧?!?/br> “我沒有秘密和你交換,你想說什么?” 青樹道,“是你幫我一個忙,我告訴你一個秘密?!?/br> “什么忙?”王洙有種不詳?shù)念A感。 “你先答應我再說,這事對咱們倆都是有好處的,我不會害你?!鼻鄻鋵ν蹁ㄕUQ劬?,這是他對客人慣用的一招,醉風流頭牌之名也不是白來的。 王洙一身雞皮疙瘩,“你先說秘密,我看你的秘密值不值得我?guī)湍?。還有啊,我不是斷袖,你別這樣勾引我,沒用的!” “真不愧是從宮里出來的人,心眼就是多,一點虧也不肯吃?!鼻鄻湓谛睦锉P算了一下,還是答應了王洙這個提議,緩緩道,“殿下跟我是做戲的,他之所以跟我做戲是為了你,你知道嗎?” “看出來了?!眲倓偯显冊谒睬暗囊环戆祝蹁ň鸵呀?jīng)懷疑起孟詢這幾天怪異的舉止了,想了想,找個人過來刺激自己這種幼稚的舉止行為也確實符合孟詢一貫不靠譜的行事作風。 青樹有些失望,自己傾訴的欲望就這樣消了大半,“既然你不是斷袖,那你跟殿下就沒可能了吧?你看這樣怎么樣,你替我在殿下面前美言幾句,叫殿下把我留下來,哥哥我好歹也是醉風流的頂梁柱,給我時間我肯定能把殿下治的服服帖帖的,到時候我和殿下成了好事,肯定不會少了你的好處。等我得了殿下的心,也反過來照顧你,保你吃香喝辣在宮里步步高升,你說這交易怎么樣?” 得,這又是一個許玉君。 王洙哭笑不得,“你挺有自信的?!?/br> 青樹聽王洙這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知道她對自己的提議興趣不大,他想了想,實在不知道自己這么好的主意王洙有什么不答應的理由,難道……“王公公,你我一起伺候殿下豈不是絕妙?我這法子到底哪里委屈你了?” 王洙摸摸鼻子,嘆口氣,“和別人分享自己喜歡的東西難道不是一種委屈?” ~~~ 孟詢攔截了老郎中,嘰嘰喳喳的問他王洙到底怎么了,老郎中聽不見孟詢說了什么,兩人雞同鴨講誰也不懂誰的意思。 孟詢急了,一把扛起老郎中跑到村子一棵僻靜的大樹下,一字一句扯著嗓子喊,“我問你王洙怎么了——” 老郎中這回總算是聽清孟詢說什么了,捋了捋凌亂的胡子,像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孟詢,“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是不是有毛病???我一大把年紀被你們這么平白無故折騰一通,你們拿我這老人家當什么了?不就是女人來月事嗎?值得你們大驚小怪嗎?” “你……你說什么……”孟詢一個沒站住,差點跌倒在地上。 老郎中想起來就來氣,他顧全那女人的臉面,把人趕了出去要給她看病,結(jié)果那女人依然固執(zhí)得很,打死不叫他把脈,硬把他趕走了。呵呵,不叫他把脈他就聞不出血腥味?不叫他把脈他就不知道那女人是來了月事所以身子不適? 老郎中心里有氣,所謂“在家不避父母,出嫁不避丈夫,有病不避大夫”,真不知道那女人扭捏個什么勁兒,害他白白折騰一番,老郎中發(fā)牢sao道,“左不過女人痛經(jīng)罷了,還折騰我這老頭子,現(xiàn)在年輕人越來越不懂尊老愛幼了,胡鬧!” 孟詢用顫抖的聲音大聲問道,“那不是女人才有的病嗎?” “廢話啊,當然是女人才會痛經(jīng),你這年輕人……” 孟詢已經(jīng)無心去聽老頭子說什么了。 他第一個反應是:原來男人沒有了小兄弟還能把性別也轉(zhuǎn)換了?王洙怎么成女人了? 第二個反應是:咦,似乎哪里不對。 智商這種東西繞著地球奔跑了一圈后,終于重新回來了孟詢的腦子里,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和老郎中最后一番對話是這樣的: 孟詢問,“痛經(jīng)怎么辦?就痛著?” 郎中答,“早點成親,早生孩子就好了。” 孟詢:“……”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有菇?jīng)鰧ε鞯谝淮蝸砟巧兜哪昙o產(chǎn)生了疑問,女主現(xiàn)在是十三四歲,男主是十五六歲。 有姑娘說她這個年紀比較晚,不算早,應該也算正常范圍吧,十七八歲第一次也有?。▌e問我是誰),所以,木有疑問了吧咳咳咳…… 天啊,在有話說這么正經(jīng)研究這種問題有種羞恥play的感覺==噗 ☆、奴才不依 孟詢回來的時候,王洙正端端正正坐在床上,見到孟詢進門,她淡定的抬頭和孟詢對視了一眼,然后就要站起來給孟詢行禮。 孟詢上前虛扶了王洙一把,有些尷尬的問道,“沒事了?” 王洙道,“多謝殿下關(guān)心,一時著涼胃不舒服而已?!逼鋵嵥男「谷匀贿€隱隱作痛,但是她卻不能再表現(xiàn)出不舒服的樣子,否則孟詢他們再給自己找來個大夫豈不是要穿幫了? 孟詢這次沒有多問,目光落在王洙剛剛躺過的那張床上,被褥因為沾了王洙的血,所以被王洙藏起來了,所以只剩下一張硬梆梆的木板。王洙已經(jīng)想好了解釋,等著孟詢發(fā)問,不過孟詢什么都沒問,只是命令王洙坐下,然后他自己在屋里走來走去。 王洙面色有些蒼白,一向不點自紅的櫻唇此時毫無血色,孟詢的眼睛時不時瞟向王洙,但是很快又會把視線移開。 她……真的是女人? 其實是有點像。 “殿下,您有什么煩心事么?和奴才可以說說?!?/br> “沒……沒事……”孟詢大手一揮,腳下的速度更快了,反映出他焦躁無比的心情。他向來是個心里藏不住事兒嘴上藏不住話的,得知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奴才是個女人,而他竟然一直都不知道,還傻傻的為自己喜歡上一個太監(jiān)而感到苦悶糾結(jié),甚至不惜懷疑否定自己,用盡一切辦法好不容易心無芥蒂的接受自己這項特殊的癖好,結(jié)果事實告訴他,他不是斷袖,他喜歡的就是女人……這他媽的叫什么事兒啊! 王洙看孟詢這副樣子,微微一笑道,“殿下,您可是在為青樹公子的事情犯愁?”她已經(jīng)得知了全部真相,在有些許的感動和哭笑不得之余,更起了幾分好玩之心,看著七殿下聰明反被聰明誤、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樣子還是頗覺有趣的。 孟詢這回不知道怎么說了,他之所以搞個青樹過來,是因為他之前覺得王洙是個絕對不會搞斷袖的男人,為了不讓王洙對自己懷有戒心,所以他假裝自己有了新歡,借此打消王洙的顧慮,讓她可以安心留在自己身邊??墒乾F(xiàn)在,王洙就是個女人,青樹的存在對于他們倆的關(guān)系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和青樹撇清關(guān)系,否則他真在王洙心里留下一個斷袖的印象可怎么辦??! 孟詢扯把椅子坐在王洙對面,打算趁此機會認真地和王洙解釋一下自己如今的心境。 “王洙啊,我想明白了,我覺得我還是喜歡女人的,我以后不搞斷袖了。其實我跟青樹也沒什么,就是看他可憐,帶他來京城溜一圈……”孟詢控制不住自己炙熱的視線,他望向王洙那平坦的胸部,有些不敢相信似的,這么平,真是女孩子?“王洙,你知道我現(xiàn)在喜歡什么樣的么?” 他不搞斷袖了?王洙忍著笑,想起孟詢在他床前說的一番話,“你要是惡心斷袖,我以后不搞斷袖了……”他是為了不惹自己厭惡,所以要糾正自己的龍陽之癖了? “其實斷袖……也沒什么的……殿下不用如此自輕……” “不不不……我現(xiàn)在對斷袖深惡痛絕了!”孟詢挺直了腰板,嚴肅道,“王洙,我連我未來媳婦兒是什么樣子都想好了!” 王洙看孟詢的表情挺認真,心上一抖,這家伙不是真的又看上哪家姑娘了吧?所以對她無意打算規(guī)規(guī)矩矩娶妻生子了? “我打算回京就跟母后求賜婚,太有女人味兒的女子我沒興趣,名門閨秀看著木訥,大戶小姐性子跋扈,我喜歡脾氣好、會照顧人、還會給我臉色看、給我使小性子的姑娘,要是白白的、瘦瘦的、胸部平平的就更好了。”孟詢心跳如擂,暗中觀察王洙的神色,不知道他能否聽懂自己的暗示。 王洙一愣,這是什么標準? 她壓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jīng)被她向來視為傻帽的主子識破了,她也沒往自己身上想,只覺得孟詢這選妻標準還真的是挺奇怪的。皇家人找媳婦無非就是考慮如下幾個要素,先是看門庭,門當戶對最好,畢竟皇家不同于小門小戶,皇子到了年紀都是要封王封地的,將來盤踞一方擁有自己的一番家業(yè),需要一個拿得出手又精明能干的女主人幫著料理家事,這樣才保得家業(yè)不衰,男人在外拼殺沒有后顧之憂。若是不看門戶,那便是求德求才求賢,討得這樣的媳婦讓別人羨慕紅眼也是一件很風光的事。當然,皇室中人也有那頭腦簡單想法沒那么長遠的,比如說夋王,他是孟詢的三叔,年輕時和孟詢是一樣的性子,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位王爺當年就是一個混世魔王,常常流連煙花之所,最后帶回府一個青樓女子,還向圣上請旨要封那女子為妃,把先帝氣得半死,當場就扇了自己這兒子一個耳光,當時流傳為眾人的笑柄。 在王洙來看,雖然夋王的選擇不老正常的,但是還是可以理解的。夋王妃雖然源于紅塵,但聽說頗有才氣,以前銀作局的小太監(jiān)給王洙嚼舌頭根,說那夋王妃長的美艷動人,一顰一笑不輸于后宮任何一個娘娘,人美又有才,也難怪能把這個風流成性的夋王迷得五迷三道非她不可。 而孟詢的標準……白白的可以理解,瘦的跟個柴火棍似的能好看么?還有胸部平平……他腦子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那……殿下心中可有合適人選了?”王洙試探的問。 “沒有,所以叫你幫我留意著?!币峭蹁苤鲃荧I身該有多好啊,孟詢心里想著。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響聲,王洙撇撇嘴,知道外面那人等著自己替他求情了,她硬著頭皮問孟詢,“殿下,那現(xiàn)在青樹公子怎么辦?” “送回去,大不了我多給他點銀子就是了?!泵显兿攵疾幌氲溃熬褪撬阑畈蛔?,我也沒辦法。” “殿下,不如我們先把青樹公子帶回京城,找個地方把他安頓下來,給他些銀錢叫他做些小本生意,您允他衣食無憂,條件就是叫他別再糾纏您,您看這樣可好?”雖然王洙對孟詢是有幾分自己都不愿意承認的好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青樹對她而言是個潛在的情敵,可是就這么把對方打發(fā)回去并不是個良策。畢竟青樹的人性她不甚了解,貿(mào)然把他放回去,萬一他到處胡說八道豈不是壞了孟詢的聲譽?還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時時盯著來的保險。 “他能答應么?”孟詢很沒有信心,他覺得王洙不了解那么青樹是一個多么厚顏無恥的人。 王洙笑著對孟詢點點頭,孟詢這才發(fā)現(xiàn)王洙好像很久沒對自己笑過了,不對,她是第一次對自己這樣笑,看起來很溫婉,眼神里充滿著包容。也許是知道了心上人真實的身份,孟詢面對王洙那張素凈的臉龐,腦子里總會自動腦補她換上紅妝涂上胭脂對自己嫣然一笑的樣子…… ~~~ 王洙來了月事,在農(nóng)家院歇息了兩天之后眾人才繼續(xù)上路。不知道是不是旅途勞累讓眾人都心情煩躁,所以稍作休息重新上路后大家的面色都好看了許多。因為王洙替青樹美言了幾句,所以青樹可以暫時留在京城,他感到很高興,覺得自己當小倌也干出了一番大事業(yè),最起碼靠著這種營生沖出了小城鎮(zhèn),來到了京城這么繁華的地方,將來還鄉(xiāng)有的是談資了。王洙暫時忘記了蕭狄?guī)Ыo自己的遺憾和傷痛,她開始思量自己和孟詢之間的可能性,當然,以她現(xiàn)實的個性,她并不覺得自己和孟詢會有美好的未來,準確的來說,以她的身份,她和誰都沒有未來,不同的是孟詢畢竟還是對她上心的,喜歡孟詢比喜歡蕭狄讓她覺得輕松一些。當然,這兩人的開心表現(xiàn)的并不明顯,孟詢的喜悅才是寫在臉上。 “殿下,您想起什么了,這么開心?”王洙忍不住問孟詢,這個家伙臉上時不時就會露出詭異的笑容,明明沒人和他說話,也沒發(fā)生什么逗趣的事情呀,他到底在開心什么? 孟詢也不回答,微笑的把眼睛閉上,靠在車廂上假寐。 王洙覺得真是莫名其妙,心里又忍不住瘋狂腹誹他了,一邊腹誹一邊又懷疑自己的心意,這種神經(jīng)兮兮的人,她不會是真看上他了吧? 然后王洙下意識的就去掀開車簾子,去看駕車的蕭狄,他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就算全世界都開心了,他也開心不起來的樣子。 他是不是在想自己喜歡的那位姑娘了? 王洙心里默默想著,最后還是掀簾子出去和蕭狄并肩而坐。 “副使,咱們天黑就到京城了。” “嗯。” 兩人都沉默下來,王洙正琢磨找點話題說,蕭狄忽然開口,“王公公,今夜能否委屈王公公和殿下屈就寒舍一晚?蕭某估計咱們到京城的時候,皇宮大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未免胡亂折騰一通,不如先在寒舍委屈一夜,天一亮我再送殿下和公公回宮?” 王洙心明眼亮,什么皇宮大門關(guān)了怕折騰,他是錦衣衛(wèi)副使,宮門守將哪個不認識他,見了他都不用多說就會給他乖乖讓路,哪有折騰一說,還不是借口?他,恐怕是想家了吧…… ☆、奴才不依 孟詢光顧著自己高興,一眨眼的功夫發(fā)現(xiàn)自家小太監(jiān)又跑出去和蕭狄說話了,一瞬間收起笑臉。青樹注意到了這一點,正要出去把王洙叫回來,結(jié)果被孟詢攔住。 孟詢蹲在靠近車門的位置,伸長了耳朵去聽王洙和蕭狄的談話。 “那……一切就聽副使安排了,回頭我和殿下說說,想必殿下也沒什么意見?!?/br> “誰說我沒意見了?”孟詢掀開車簾子,露出個腦袋,“我不同意?!?/br> 王洙:“您……您知道什么事情么?” “不知道??!”在孟詢的字典里,蕭狄自然不會有什么讓他舒心的好提議,他想都不用想就可以拒絕了。 王洙看看蕭狄冷若冰霜的面龐,一時之間有些為難,剛剛她已經(jīng)答應蕭狄了的。孟詢見王洙的目光落在蕭狄身上,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每次都是這樣,只要有蕭狄這個人在場,他心愛的小太監(jiān)眼里就只有蕭狄,不再搭理他了。 哼,蕭狄真是太礙眼了。 他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自己見蕭狄第一面就覺得很不舒服了,因為這個木頭臉每次都會用一種很奇特的方法搶走自己的存在感。以前孟詢覺得王洙是個沒有龍陽癖好的男人,對自己沒有興趣肯定對蕭狄也沒有興趣,頂多是和蕭狄關(guān)系要好,還威脅不到自己??墒乾F(xiàn)在他知道自己家小太監(jiān)是個實打?qū)嵉呐耍恰挼邑M不是就是他潛在的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