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忽然從房間里傳出嚎啕的哭聲,把蘭梓玉嚇壞了,手忙腳亂的敲門。還好阿姨聽見了動靜,拿了一串鑰匙過來。趕緊把門打開,就看見夏初盤腿坐在床邊,哭的撕心裂肺,跟走失的孩子一樣。 蘭梓玉心疼的眼淚刷刷流著,一把抱住夏初。 夏將軍站在一旁,雖然心疼,可還是厲聲阻止說:“別哭了,他去執(zhí)行任務,你就坐這哭,這算什么?” “怨你怨你都怨你……”夏初一邊哇哇大哭,還一邊埋怨自己的老爹。 夏將軍被夏初哭喊聲亂了心緒,剛剛還是嚴厲的呵斥馬上就轉(zhuǎn)換成了安慰夏初的自責,“怨我怨我,都怨我,別哭了?!?nbsp;" 夏初抹著眼淚,嗚咽的說:“我我們剛,下飛機,你就派人來抓他,下馬威,用那那么足,現(xiàn)在在還怪我不不吉利了?他要是走了,不正合你……意嗎?!” “胡說八道!” 夏初哪兒聽得進去,她現(xiàn)在覺得委屈著呢,心里一直擔心梁牧澤,生怕他出一點兒狀況,她爹可好,前一句剛說梁牧澤如何如何不好,隨后就拿出一個白信封,問是什么也不說,她理所當然的想多想歪了。她那會兒幾乎要絕望,覺得天要塌了一樣,卻怎么也哭不出來,心如刀絞一般,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如果梁牧澤真的……她也活不下去了。 蘭梓玉給夏初擦眼淚,心疼的輕聲安慰,不讓她多想,要往好地方想,沒消息就是好消息。“你爸缺根筋,別跟他一樣?!?/br> “誰……” 夏將軍剛想反駁,蘭梓玉一個衛(wèi)生眼扔過來,那一句話生生被他咽了下去。 “待會兒就讓你爸打電話,問問情況怎么樣,我們心里也好有個底,你也能放心,好不好?” 夏初手指纏在一起,因為剛剛哭的勁兒太大,這會兒氣兒還不順,整個人一抽一抽的抖著。 二喵踮著腳丫,在門口探頭看了一會兒,接著高傲優(yōu)雅的踱到夏將軍腳邊,軟綿綿的叫:“喵喵~” 聞聲低頭的夏將軍,眉頭緊緊皺著,條件反射一樣,踢開二喵,“這這從哪兒跑出來的?誰弄的?” “我的?!毕某醣且艉苤兀曇羯硢?,從床上下來抱起二喵?!澳阋遣幌矚g二喵,我和它走就是了?!?/br> “誰說我不喜歡?我去打電話。” 遼闊的南海面上,三艘游艇前后不一的靜靜飄蕩在海面上。游艇外不時有身著黑衣帶著墨鏡身材高大的人來回走著看著,表情生硬冰冷,卻機敏無比,一丁點兒的動靜都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幾架飛機從東方而來,停在游艇的上方。直升機壓低位置,拉近飛機與游艇之間的距離,艙門打開,被風吹亂了發(fā)型和西服的外國人,瞇著眼睛,在黑衣人的幫助下上了游艇。 甲板上早已有多人迎風等候,來人和他們紛紛擁抱寒暄,繼而陸續(xù)進入船艙。 中間大型游艇的船艙中,一席人西裝革履,雖然沒有拔劍張弩,可是在一來一往的對話中,表面看來來平靜無比,私下卻暗潮涌動。角落里坐著一人,剪裁得當?shù)你y灰色西裝裹出挺拔的身軀,微微低著頭,前劉海遮住眼,沒有人能看清他何時是怎樣的表情。安靜的人從上船開始,幾乎沒有說過話。 裴俞無聲站起來,一手插|進口袋,經(jīng)過外國人身邊的時候,特意對他笑了笑,外國人友好的回以微笑。 “你去哪兒?”忽然有人喊住他,口氣聽起來非常不善。 裴俞側(cè)身,聲音淡淡道:“透氣。” 那人看見裴俞走出船艙,面目有些猙獰的大聲喊著,生怕裴俞聽不見一樣?!澳銈兛此裁磻B(tài)度?這是沒當老大呢,做了老大你們和我還有活路嗎?” “現(xiàn)在說誰做老大,還不是時候吧?”他對面坐著的中年男人,輕吹著茶葉末子,“老大只是躺在病床上,可還沒有離世,于老二,你不要太囂張?!?/br> “哼,別搬老大出來嚇我,你什么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br> “于老二,你給我把話說清楚!”那人也不時善茬,“砰”的摔了杯子,激動的站起來。他的人迅速移動到他身后,手無聲的伸入口袋。 于老二生氣的拍著桌子站起來,“說就說!有膽子你就給我聽好了?!?/br> 其他人看著他們拔劍相向的樣子,都各喝各得茶,一副等看好戲的樣子,完全沒有拉架的想法,在他們看來,死一個少一個,世界更和平。 唯一的老外,聽著身后的翻譯逐字翻譯,美滋滋的品著中國的高山貢茶,對于他們大動肝火的場面完全不在意,反正他要的是繼續(xù)合作,誰做老大和他無關(guān)。 “干什么?”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中氣十足的拍桌子,惱怒的瞪著挑事的人,“現(xiàn)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都忘了我們?yōu)槭裁匆獊磉@艘游艇了?風聲那么緊,還有心情爭這個?再說,還有carl先生在場,丟不丟人?都給我坐下?!?/br> 氣焰很重的兩個人,雖然仍是惡目相向,可仍是有所忌憚的坐下,不再說什么。 老者笑容可掬的對所謂的carl先生說:“實在不好意思carl先生,讓您看笑話了,請不要介意?!?/br> “沒有關(guān)系,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okok?!?/br> 裴俞迎風站在游艇邊緣,看著湛藍的海面不時翻滾著小波瀾,默默點上一支煙,深吸一口,吐出煙圈,瞇起眼睛看著藍天碧水相接的那種純凈,心中煩亂,這種日子,他實在是厭煩透了 裴俞輕輕抬手,站在他身后不遠處的黑夜人恭恭敬敬的對他鞠躬。 “煙沒了,你進去幫我再拿一包?!?/br> “是?!?/br> 看著黑衣人離開,裴俞先是四處看看,確定令兩艘游艇沒有在同一條平行線上,溫和的表情立馬收起,凜冽的看著水面,將手中的煙盒彈向海面,隨即扔同一方向扔出火機,火機和煙合在海面上發(fā)生了輕微的爆炸,不等看清楚,就被一個浪花打入海中。在看似平靜的海面下,一截明亮長時間的閃爍著。 裴俞的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光彩,嘴角微微挑起??磥?,這次是真的要結(jié)束了吧?這么多年無天天日的日子,終于要結(jié)束了嗎? “俞哥,煙?!?/br> “謝謝?!?/br> 裴俞點了一根煙,此時和幾分鐘前,又是另一番心情。 作者有話要說: 說實話哦,大家看見是這種結(jié)果是什么感覺? 其實,裴俞這個人物的命運已經(jīng)被我改了三次 起初只想讓他做一個平凡的商人,喜歡夏初,想讓她幸福,不管她是不是把他放在心上 后來,覺得應該有些波瀾,就開始把他往反方向?qū)?,就是夏初生日是看到疲憊的裴俞,他那時風塵仆仆,而梁牧澤剛剛執(zhí)行任務回來,他之所以說不讓夏初和裴俞接觸,是因為那個人很危險。 但是前兩天洗澡的時候,忽然覺得,為什么要把他寫成壞人,那樣有這溫柔笑容的男子呢,所以就變成臥底了……好吧,我果然是有點兒不靠譜的說,╮(╯▽╰)╭ chapter 51 《樸實的字里行間,透露著他的愛,他的寵,他的無奈和霸道》 夏初。 白色封皮上有兩個剛勁有力的大字??葱诺南某跻欢ú恢?,寫信的梁牧澤很想在封皮上在標注一句話,“偷看信者死。” 信封并沒有密封,夏初撐開信封到出信紙。雖然已經(jīng)知道這只是一封再平常不過的告別信,可她心里還是很糾結(jié)。梁牧澤仍舊沒有消息,他的生死依舊不明,就算這封不是,誰又知道那東西會不會忽然就被送到她手里呢? 夏初,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jīng)回g市了,任務太急不能耽擱。放心,我很好。夏副司令很“客氣”的請我喝杯茶,淺談一下過去和未來。我已經(jīng)道歉,很不厚道的搶走他的寶貝女兒,希望他原諒。雖然結(jié)果怎樣不可知,不過還好他絕對不會為難你。 夏初,不要為我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會平安回來,來接你回去。 你親口說過要打報告的,絕對不能反悔。任務結(jié)束回來,我就要看見成品。 等我回來!??! 梁牧澤。 短短的幾行字組成的一封信,又讓夏初淚如雨下。樸實的字里行間,透露著他的愛,他的寵,他的無奈和霸道,夏初仿佛看見了一個真實的他站在眼前,一字一句的說,等我回來,娶你過門。 她不知道這封信有沒有被她家領(lǐng)導看過,不過猜也能猜出來,一定是先過了他的眼的。梁牧澤所謂的“客氣”,是怎么客氣?“喝茶”又是什么茶?過去和未來,是先翻舊賬再算總賬嗎?估計是怕被領(lǐng)導先審閱一遍,他把話說的太隱晦,根本看不出什么來,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受私刑。 南海上,就在游艇正西方近一海里處的一艘民用漁船,幾個漁民與往常一樣,撒著網(wǎng),說著笑,全自動的打漁設(shè)備,給他們帶來很大的方便,可以不費力氣每日滿載而歸。 漁船背面,梁牧澤蹲在漁船邊,接收著剛剛從水下潛艇的發(fā)來的信號,身上黝黑的潛水服還在不停的滴著水珠。 穿好裝備的戰(zhàn)士們,個個興奮不已,眼中灼灼的光芒足以說明一切。這一天,對這些有三年前記憶的人,是何等的漫長,他們等這一天已經(jīng)太久太久了。 “都準備好了嗎?”梁牧澤表情冰冷的沉著聲音問道。 “是?!睉?zhàn)士們異口同聲。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br> “是?!?/br> 梁牧澤看看湛藍的天空,一聲令下:“下水?!?/br> 漁船上的幾個“漁民”繼續(xù)說著不易聽懂的客家話,在興奮的攀比著什么。有微小的入水聲傳來后,其中兩個漁民迅速機敏閃回船艙,在幾臺計算機前坐下,向岸上指揮中心發(fā)出信號,接著黑客攻擊了游艇cao作關(guān)口,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噼里啪啦的敲打著。 梁牧澤帶著人潛入水下,潛水前進速度有限,但是這樣潛水靠近游艇,是唯一不打草驚蛇的辦法。 陽光明媚下的海底,格外漂亮,微弱的光線照得四處藍色像是透明一般,美麗的群魚來來往往,游的好不自在愜意??墒菓?zhàn)士們卻完全沒有心思欣賞,還要小心翼翼的躲避著偶爾威風游過的鯊魚…… 他們身上的唯一武器,就是夾帶在腰間匕首,也就是說,他們到達游艇的那一刻,沒有槍,只有一把短短的匕首,如果不能得到接應的話,他們將會如何慘死,可想而知。 越來越接近游艇,梁牧澤大概算了算時間,一揮手,眾人心領(lǐng)神會,分為三個小組,分別到三艘游艇旁邊,隔著薄薄的水層,找準游艇上巡邏保鏢的位置,趁著他們落單的時候,先用繩子從背后套住他,用猛力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把人拉進水中,利落的拔掉他們身上的配槍,用身上那把唯一的匕首,直刺心臟。 “什么人?” 游艇上突然有人喊,戰(zhàn)士們迅速沉下水,將自己隱藏在水下。 發(fā)現(xiàn)有人摔下游艇掉入海中,保鏢們連忙的跑到游艇邊,可是只看到一片碧藍。被血染成紅色的海水,迅速被翻滾的波浪打散,不留一點兒痕跡。保鏢們掏出身上的配槍,舉槍指著水面,警惕的看著水面,不時低聲對著話筒說了些什么。 潛入水下的戰(zhàn)士們快速在中間游艇處集合,梁牧澤示意,這一步已經(jīng)走不通了,在他們聲張之前必須灰飛煙滅。 他對大家使了個眼色,拿出身上的裝置發(fā)射了一個信號彈。這種最新研制的信號彈,可以在水中停保持10秒時間。信號彈發(fā)射后,流星般快速直線竄出水面,直指天空。在空中綻放出一抹艷紅。 兩側(cè)游艇的保鏢此時都集合在甲板上,防備的看著水面和四周。忽然從水中竄一截什么,速度快到他們還沒有辦法看清,就已經(jīng)在空出炸成紅色,終于有人大喊:“不好!?!?/br> 可是下一秒之后,兩艘游艇被炸得灰飛煙滅,1分鐘后,海面上還有熊熊燃燒的烈火,被炸的四分五裂的尸體和船身孤零的飄在海面上,染紅的海面久久不消散。 游艇上的大佬們,被爆炸聲驚了一跳,保鏢們拎著槍先一步跑出艙外,眾人看見另兩艘只剩下殘渣的游艇,一瞬間害怕、驚慌,恐懼不堪。留在駕駛室的保鏢想啟動游艇,卻發(fā)現(xiàn),游艇被鎖了一樣,沒有任何動力,不能啟動只能停留在原地。 “nnd怎么還不開船?” 一個保鏢驚慌的跑出來,“游艇出了一點兒狀況,正在檢修,馬上搞定?!?/br> “草!你nnd想死是嗎?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喂鯊魚?” “是?!北gS卑謙的低著頭,任憑于老二各種不堪入耳的怒罵。 “,好我今天就成全你。”于老二拉住保鏢的衣服,拉到游艇邊緣,保鏢絲毫不敢反抗,此時只要于老二松手,保鏢就會馬上被丟人海中。 “放手老二,這都什么時候了?” 老者一聲呵斥,可是于老二絲毫不受威脅,面目猙獰的大手一揮,保鏢瞬間墜入海中。 忽然有人墜海,藏在游艇下的人被嚇了一跳,梁牧澤趕緊揮手,兩個戰(zhàn)士奮力的想墜海人游去。那人看見水下有人,當然害怕,拼命的往上游想浮出水面,就在頭要探出來得一瞬間,被人抓住了腿,一用力拽回水里,捆住手腳扔進海底。 站在在最后面的裴俞心里盤算著現(xiàn)實和計劃的出入,他們還沒有上船,而兩艘游艇卻已經(jīng)爆炸,肯定是在偷襲過程中被發(fā)現(xiàn)了才不得不這么做。如今,游艇外站著這么多人,手里有槍,人多勢眾,他們?nèi)绻Q(mào)然登船,只能做靶子被子彈射穿,這是絕對不行的。無論如何,這次不能再像上次那樣。 裴俞悄然后退,潛回船艙,踢開正中的長桌,打開隔板拎出一把步槍,裝好彈夾,做了深呼吸后,大義凜然的邁步?jīng)_出船艙。 “噠、噠、噠?!?/br> 應聲而倒地的幾個保鏢,看到裴俞是一臉的驚恐,手還在胸前口袋,槍還沒有拿出來就已經(jīng)斃命。其他人聽見聲響迅速掏槍個個對準裴俞,裴俞靈活的躲起來,換了彈夾,默數(shù)三聲后探出半截身子對準保鏢們掃射。 梁牧澤在水下聽見了槍聲,知道裴俞為了他們平安登船而引開了保鏢的注意,打了一個手勢之后,戰(zhàn)士們迅速上浮,浮出水面。梁牧澤帶著另外4個戰(zhàn)士,率先攀著游艇邊緣,利落而輕巧的登上甲板。 梁牧澤找到在艙外被隱藏很好的木制箱子,里面有早已準備好的槍支彈藥,前面的槍聲不斷于耳,幾個人毫不猶豫的拎槍裝彈夾,隨即分散襲擊。 裴俞在那邊早已有些支撐不住。這些保鏢們都是頂級好手,就是特種大隊的人過來,一對一單挑,誰輸誰贏也不能妄自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