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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歌?!钡劝⒔「柰炅艘院螅蛰喖m正道。 阿健臉有點紅,但是好在他皮糙rou厚,不是怎么看得出來。他只是撓撓頭,說:“阿爸要我來幫你家忙?!钡人牟缓靡馑歼^去之后,阿健才看到站在日輪旁邊,穿著一身黑,看起來就相當不好惹的鯰八云。 鯰八云生得太高太大了,有形之中對阿健產(chǎn)生了壓力。 “日歌歌……這位是——?”阿健喊名字的時候又結(jié)巴了。 “我哥哥。”日歌介紹道。 阿健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他明明記得日歌家里的人都死光了來著…… “哦哦?!彼貞?yīng)道。 注意到了阿健的迷惑,日輪解釋道:“最近認的。” 阿健的眼神一下子犀利了起來。阿媽時常教導他,不能隨隨便便把外面的人帶回家里去,因為知人知面不知心,誰都不知道帶進家里的陌生人到底抱著怎樣的想法。這個男人渾身穿得黑漆漆的,不露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這樣腦補了一番,阿健看鯰八云的眼神變得嚴厲了起來。他在心中暗暗發(fā)誓,一定要保護日歌。 然而下一秒他想保護的日歌就說:“我和哥哥兩個人就好了,你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不麻煩你啦……請向我對叔叔說謝謝?!?/br> “咦?可是、可是——”阿健一時慌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不啦……否則我會被阿爸打的,讓我?guī)蛡€忙唄……”他強求道。 日輪用充滿了奇怪的眼神看了對方一小會兒,最后便頷首答應(yīng)了。 (還沒見過硬要干活的人。) 鯰八云雖然很想摸一摸自己的下巴作思考狀,但是奈何兩只手上都掛著東西,只得作罷。但是他作為成年人(而且成了兩百多年)的那根神經(jīng)跳動了起來,他總覺得,這個男娃娃想要拱他家的白菜。 他做夢呢! ※ 阿健手忙腳亂,不僅忙沒幫上,還一腳跌進了水田里,把本來好好的衣服全部給打濕了。 日輪停下手里的動作,對他說:“你還是快回家去換一件衣服吧,小心感冒了。春天總是容易感冒?!彼鎺鷳n地說道。 阿健本來想逞強的,可是冷水浸透他的衣服之后,令他連打了兩個噴嚏。 “那……那我先回去了……”阿健不好意思地說。他拎起自己變得濕漉漉的衣服,上了岸。但是他又立馬回過頭來說:“我明天還會來幫忙的!”說罷,也不等回答,阿健就朝家的方向飛奔而去。 日輪那句“還是別來了吧”卡在喉嚨里,最后不得不咽下去。 鯰八云心里暗道:想得美啊。 鯰八云想,要是對方還像今天這樣沒事找事,他就要給對方套麻袋了。 ※ 春意nongnong。 這個春天,美得有些過分。 大概是很久沒有見過這樣艷麗的春天了的緣故吧,繼國嚴勝很少見地出門游玩了一番。等他回來了,走到院子里,看見院子里原本種著的花全部都開了。那些用金絲束攏了形狀的淡雅花朵全部都開成了一個形狀,美則美矣,卻毫無靈魂。 而后,在一陣花里面,他看見一個滿臉笑容的婆婆,弓著腰,正畢恭畢敬地和他的父親繼國曠一講著話。 嚴勝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見一向不茍言笑的父親也露出了一絲真正真誠的微笑來。 他稍微有些奇怪。 后來他便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了。 …… 隨著春天的到來,繼國嚴勝也遇到了人生當中的一件大事。 那就是娶親。 妻子的人選早就定下來了,是平津武家的女兒,平津綃子。聽人說,平津綃子是那里最美的女人。雖然還是個十四歲的少女,她的美貌與風度卻令一些大人們也難以企及。 …… 來遞畫像的婆婆講了一大堆話,無非是夸獎這名武家女兒美麗非凡,知書達禮,心地善良。 一般來說,這種說親的婆婆的話大概只有30%的可信度,可就算嚴勝不信,也沒有辦法。 因為這門婚事早就定下來了,還是在母親仍然在世的時候她親自看過的(但大部分還是父親的意見)。平津家與繼國家地位相當,都是武士階層,兩家連親的話定能夠?qū)⒒ハ鄨F結(jié)的兩家往上推。 因為必須要娶這位少女,所以即使婆婆的話講的有多么離譜,嚴勝也只好信。能信多少就信多少,好歹對未來的妻子建立一個良好的印象。 畢竟對方是要與他共度一生的人。 …… 嚴勝仔細地看著畫像上的少女。 說實在的,這種畫像一般都很抽象,根本無法將畫上的人將現(xiàn)實里的人聯(lián)系起來。但是說親婆婆在那里看著呢,他也不好把畫像一丟,隨口同意(他同不同意根本沒有意義),這會表現(xiàn)他沒有尊重平津一家。 婆婆問:“嚴勝少爺看怎么樣呢?” 能怎么回答呢?只好用含蓄的語言去夸獎那名從未見過面的少女。 說到最后,嚴勝自己都有些心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講了些什么。 但是婆婆一臉的滿意。 “既然這樣,同曠一大人道過話后,我便將您的話傳給平津小姐了?!逼牌判Σ[瞇地,露出了口中泛黃的牙齒。 繼國嚴勝默默地點了點頭。 于是一切都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