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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了吧。 南國說:“富家子弟不是這么用的。” 總之是一個道理來著。 長谷川哭喪著臉,“可是就算是六夏是水柱我也只是個連呼吸都用不好的普通人嘛!”她反駁道,后又對鱗瀧說:“我們都沒出什么力啦,還是不要把我們的事情報上去吧……怪不好意思的。” 頂多就在別人戰(zhàn)斗的時候切了幾只蟲子和幾只胳膊。 根別人比起來什么都不算啊。 南國續(xù)了聲,“的確,我們都沒出上什么力,都是紫——紫藤?”南國永井剛剛提到對方,回頭看去,人已經(jīng)不見了。 原本站在一旁傾聽的少年的身影早就不在原地了。 秋津癟了癟嘴,“剛剛走了,說是要回去檢查弟弟有沒有半夜掀被子睡覺?!?/br> 鱗瀧想了想,說:“其余人對這樣的好做法沒有異議嗎?” 秋津撓了撓頭,然后又搖了搖頭。 鱗瀧:“那么我會如實稟報的。不知那位少年的名字是——?” 長谷川千春拍了拍手掌,喊道:“是紫藤日輪哦!紫藤花的紫藤,日輪刀的日輪!是鬼最討厭的兩個東西拼起來的名字,我聽到的時候就感覺好神奇!” 鱗瀧左近次點了點頭。 …… “真的是真名嗎?”怎么感覺像是三秒之內(nèi)編出來糊弄你們的? 日輪:不好意思是真的。 ※ 森林里面有著悉悉索索的聲音,一聲又一聲。蟬很躁,夜半三更像是忘記了要睡覺。 日輪穿梭在林間小道上,低矮處的樹枝被他偏頭躲過。 他感到自己的肺部在轟鳴。之所以要離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有些東西在血液里涌動,它們發(fā)出了不快樂的氣息。 沉靜的紅黑色眼睛里掠過一片又一片的樹葉,一根又一根的樹枝。 前方一陣喧鬧的聲響,空氣里傳來了難聞的血氣。 那是人的血氣。 還有鬼的味道。 另外的鬼么? 照理說不同的鬼有著不同的“領地”,下弦之叁既然在這里,那么附近就不應該有任何低級鬼才對。 否則絕對會被撕碎的。 無論是鬼還是人類,都有欺軟怕硬的。 日輪沒有停下腳步,他只是縱身一躍,彎曲身子的片刻間就跳上了上邊的樹干。 一個衣服破爛的年輕男人慌慌張張地從灌木叢里面跑出來,他的衣服上開了許多道口子,頭發(fā)散亂,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上有許多血痕。 ……是鬼? 日輪嗅了一下,雖然味道很輕微,但的確是。 有什么東西在追著他? 更強大的鬼嗎? 鬼之所以不住在一起有一個原因,就是同類想食。強大的鬼會吃掉弱小的鬼,把被吃掉的鬼的力量轉化為自己所用。 但這畢竟是少數(shù)。 比起鮮美的人類,有誰想去吃鬼呢? 若把人類比作“主食”,那么鬼連“配菜上的裝飾物”都算不上。 左腳向后滑了一步。 如同流水一般滑到了了那名青年鬼之前。 日輪的手按在刀柄上,眼神微微向上。 他與男鬼對視了。 青年鬼被突然出現(xiàn)的小孩子嚇到了。他剛想說些什么挽回自己的尊嚴,卻看見了對方腰間的刀,和那放在刀上的手。 (是獵鬼人嗎?) (居然連這么小的小孩子也——) “我沒有吃過人!別吃我!” 即使是面對這樣一個小孩子,青年也跪地求饒了。 說的好聽點叫識時務者為俊杰,說的難聽點他就是個慫貨。 青年是在兩天之前變成鬼的。 日輪安靜地看著他。 的確……是他自己的血。 但是無法放任對方就這樣離開。 后方的叢林里傳出了更大的聲音。 青年臉上的表情變得可怕了起來,“是很強大的鬼!快跑,你打不過他的!”他的眉眼因為恐慌而變得粗糙了,青年拉起自己的衣服便要逃。 又是鬼…… 日輪當真是不明白這一晚上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鬼。 從灌木叢里沖出一個巨大的男人。 一個沒有頭顱的男人。 身長超過七尺,身形壯碩,兩臂上肌rou虬結,青筋畢露。 看起來很兇猛是沒錯。 ……可是那些個厲害的鬼都很注重自己的外表啊,這也太丑了。 也許是因為他沒有頭根本看不見自己丑不丑。 總之看起來像個弱雞。 不是看起來,是本來就是。 日輪隨后修正道。 連呼吸法都不需要使用。 煚明明斬出鞘。 因為沒有頭顱,所以也不存在砍掉頭這一選項。 煚明明斬在對方寬大的胸口,劃開兩道深痕。 破裂了的軀體隨后消失不見。 對方身上濃重的血腥味漸漸地消失了。 晚風拂起了他發(fā)繩外的那些頭發(fā)。 日輪說:“現(xiàn)在來談談你吧?!?/br> ※ 那田蜘蛛山。 白發(fā)紅眼的男孩玩著蛛絲的手停頓了一下。 他抬起頭,眼里映出“下弦”“伍”的字樣來。 “爸爸,死掉了啊?!卑l(fā)出了毫無感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