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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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是指路嗎?不是要他們帶著沖鋒槍麻袋水泥塊,過來打死我然后沉尸海底嗎?白言飛心中充滿惶恐,他聽得出來溫庭裕的聲音跟剛才被套上褲衩之前相比,至少低了八度,整個都冷冰冰的。 房間里的冷氣打得很足,白言飛又凍又惶恐,生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坐到床尾,忐忑不安的,想來想去,鬼使神差地拿起那條大花褲衩舉到溫庭裕面前,解釋道:“這是剛洗好的褲衩,我還沒穿過,很干凈的?!?/br> 他一邊說,一邊還捏著褲腰松緊帶的兩側(cè),用力繃了幾下。 溫庭裕:“……別再提這東西了好嗎。” 白言飛立刻乖乖不提,抱著褲衩垂下頭。 墻上的時鐘在滴答作響,時間開始過的有點(diǎn)慢了。白言飛和溫庭裕本來就不認(rèn)識,又沒有什么共同語言,聊完了夜襲事件,急救的事情也折騰完了,接下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默默地大眼瞪小眼。 白言飛憋得有些難受,沒話找話:“那個,溫先生,你要吃冰西瓜嗎?冰箱里還有半個。” 溫庭??炊疾豢此骸拔也幌矚g有籽的水果,只喝西瓜汁?!?/br> 白言飛被碰了一鼻子灰,沮喪道:“那……換件衣服?你的西裝都弄得稀爛了,被刀砍壞又沾了很多血,肯定不能穿了吧?我去給你拿一件干凈的襯衫換上?” 溫庭??纯此麘牙锏哪菞l大花褲衩:“不麻煩你了,我湊合一下就好。” 白言飛懷疑他是不是在腦內(nèi)幻想了一下自己穿上這條花褲衩的樣子,然后得出結(jié)論:還是繼續(xù)穿自己的名牌破爛西裝比較好,至少衣服的層次和價格擺在那里,不至于太丟臉。 不過……穿著花褲衩的總裁大人,還真想看看啊,再加一件水果圖案的夏威夷襯衫…… 快停止! 白言飛趕緊把這罪惡的幻想從腦袋里驅(qū)趕出去,繼續(xù)對溫庭裕沒話找話:“不吃西瓜也不換衣服的話,你要不要喝點(diǎn)冰水?剛才我們一直在聊天,口渴吧?” 溫庭裕不冷不熱的:“冰水傷聲帶,常溫就可以了,你自己也不要整天吃冰?!?/br> 白言飛這次不僅又被碰了一鼻子灰,還莫名其妙被訓(xùn)了一頓,郁悶的很。更郁悶的是,他還只能乖乖挨訓(xùn),同時老老實實去給溫庭裕找常溫的水。溫庭裕畢竟是傷者,他總不能跟傷者頂嘴。 家里只有兩個人,生活簡單,連一只像樣的杯子都沒有,白言飛找了一個飯碗,倒了半碗熱水,再摻上半碗冰水,誠惶誠恐地獻(xiàn)給溫庭裕。 溫庭裕這次終于沒說什么,發(fā)出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接過了那只碗。他活到這么大估計還沒用飯碗喝過水,這也算是一種奇葩的人生體驗了。 伺候大總裁喝過了水,兩人又開始大眼瞪小眼。白言飛身為主人,接待客人自然要有始有終,必須得陪著溫庭裕等他的手下到來為止,所以這個時候他既不能去上網(wǎng)看電視,也不能扔下溫庭裕一個人去玩兒,挺無聊的。 剛才的一陣混亂,從超市里買來的煙和膠布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兒去了。沒有膠布,草席上的破洞就不能補(bǔ),白言飛坐在破洞旁邊,百無聊賴地用手指摳著那個洞,那條扎眼的大花褲衩就躺在他的手邊。 褲衩的褲襠里有個洞,白言飛想起來是上次坐在椅子上的時候勾壞了。既然現(xiàn)在沒事干,就趁這個機(jī)會把洞補(bǔ)好吧,窮酸如他,破了洞的褲衩才舍不得扔掉。 他起身去抽屜里拿針線盒,溫庭裕躺在床上似乎也挺無聊,視線一直追隨著白言飛。他看著白言飛拿著針線盒回到床尾,用非常嫻熟的動作穿針引線,然后拿起褲衩開始忙活起來。 溫庭裕難以置信:“你在……繡花?” 白言飛吐出一口老血,差點(diǎn)把針頭扎在手指上:“你……難道以為這褲衩上的花樣是我自己繡的嗎?” 溫庭裕有些狐疑:“難道不是嗎?” 白言飛真想把他舉起來摔在地上,咬牙道:“我又不是東方不?。〈竽腥死C個屁的花??!是這條褲衩的褲襠壞了,我在給它打補(bǔ)丁!” 溫庭裕不說話了,以他的知識領(lǐng)域,肯定不理解為什么壞掉的褲衩還要這么費(fèi)勁的打補(bǔ)丁,直接扔掉就行了嘛。 但他畢竟是頗有風(fēng)度的牛掰總裁,對于不理解的事情也不會隨隨便便看不起。因此,他沒有質(zhì)疑白言飛的行為,只是略帶疑惑的一直看著他做針線活,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的東西。 白言飛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陌生人圍觀他做針線活,一種奇怪的羞恥感油然而生。他縫著縫著褲衩,終于忍不住說:“你……稍微看一下別處好嗎?一直盯著我看,我會覺得很緊張?!?/br> 溫庭裕也是實在沒事干,這間屋子簡直家徒四壁,連一點(diǎn)觀賞的價值和引發(fā)觀賞興趣的特色都沒有。但既然白言飛這么說了,他也只能勉為其難的轉(zhuǎn)過頭,十分無聊地四下環(huán)顧了一圈。 書桌上扔著吃完的零食包裝袋,電腦屏幕晃動著默認(rèn)屏保動畫,一切都平淡無奇。只有靠窗的一側(cè)擺著一套金屬裝飾品,似乎挺有趣的。 那是一件黃銅雕塑,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雕塑一共有四個人物,分別是主唱,貝斯,架子鼓和電子琴,每個人物都搖頭晃腦的像是在嘶吼,動態(tài)栩栩如生,制作的非常精致。 這是一支樂隊的雕塑。 溫庭??粗翘椎袼埽瑔枺骸澳阃孢^樂隊?那個黃銅雕塑是什么?” 白言飛頭也不抬:“你說桌子上的那個?那是念書的時候,我跟我哥還有幾個同學(xué)組樂隊去參加校際歌唱比賽,結(jié)果拿了一個紀(jì)念獎。” “你是哪個位置?” “我是主唱,我哥是貝斯手?!?/br> “后來為什么不唱了?” “隨便玩玩而已,哪能當(dāng)真,”白言飛笑笑,“玩音樂多花錢呀,而且我們玩的是搖滾,最沒出息的那種,除了燒錢還能干什么?很快就不玩了。” 聽到搖滾兩個字,溫庭裕皺了皺眉。 白言飛注意到了他的表情變化,又笑笑:“你也看不起搖滾是吧?我知道很多科班出身的音樂人都看不起搖滾。搖滾早就被小孩子們玩壞了,留一頭長發(fā),扛一個貝斯隨便喊兩聲就算是搖滾,是把音樂看的有多不值錢啊?!?/br> 溫庭裕沒搭他話,沉默了一會兒,問:“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 白言飛一愣,老實回答:“我現(xiàn)在在縫褲衩?!?/br> 溫庭裕很無語:“……我是問你現(xiàn)在靠什么謀生?!?/br> 白言飛“哦”了一聲:“謀生啊,我也沒什么正經(jīng)工作,就隨便打打零工,現(xiàn)在在給暑托班的孩子們教唱歌。你也看見了,我?guī)е朴?,很多事情不方便做,所以就……嗯?!?/br> 他沒打算坦白自己做水軍的事情,畢竟那說出來挺丟人。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水軍就是一群拿著低薪在網(wǎng)絡(luò)里上躥下跳抹黑傳謠攪混水的跳梁小丑,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投機(jī)倒把分子。白言飛自己也承認(rèn),如果沒有水軍,網(wǎng)絡(luò)氛圍肯定會干凈很多,也不會有這么多的虛假宣傳和大范圍流言傳播,所以,他一直沒覺得這份兼職有多光榮。 雖然他一直走的是炒紅路線,堅持只偽裝成腦殘粉,從來不說明星的壞話,但溫庭裕未必弄得清楚水軍這一行的職業(yè)分工。說不定他挺討厭這群蹦跶小人的,在他面前還是老實一點(diǎn)吧。 聽他這樣把自己說的一無是處,從頭到腳都顯得很沒出息,溫庭裕有些不滿的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