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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鴆之媚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伍媚有些險惡地一笑,“反正我不喜歡天龍座。朔月不朔月的,我倒無所謂?!?/br>
    夏商周眉毛微微上挑,“為什么?”

    “大概是因?yàn)槲业挠⑽拿纸衜edea吧?!蔽槊男Φ糜袔追忠馕渡铋L的味道,朝夏商周擺擺手,她發(fā)動汽車,消失在了夜色里。

    夏商周卻忍不住皺眉凝望著她汽車消失的方向。

    美狄亞,那個希臘傳說中酷烈的魔女。她的丈夫伊阿宋在她的幫助下取得了金羊毛,成了蓋世英雄,而天龍座的原身便是看守金羊毛的毒龍?;蛟S當(dāng)初美狄亞選擇不幫伊阿宋盜取金羊毛,便不會有后面的悲劇了吧。為了伊阿宋,她背叛了自己的父親,殺死了自己的弟弟,逃離了自己的祖國??墒亲詈筮@個男人卻準(zhǔn)備另娶柯林斯公主——一片癡心付水流后她先是用毒衣毒殺丈夫的新歡,繼而殺死自己的兩個親生孩兒,最后乘太陽神的華車一去不歸,留下一無所有的伊阿宋……這樣的慘烈,讓夏商周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沈宅內(nèi)。沈陸嘉送晏經(jīng)緯父女離開后,被母親陸若薷差人叫進(jìn)了房。

    房間里只開了一盞月白色的落地?zé)?,陸若薷坐在輪椅上,半張臉在燈下,是潤澤的青白色,半張臉在燈外,是暗沉的灰青色,仿佛帶著一張?jiān)幃惖拿婢摺K砗蟮牟┥较銧t里,蘇合香正徐徐噴吐著煙氣。

    沈陸嘉垂手站立在母親的輪椅之前,默然不語。

    陸若薷右手撫摸著左手腕上的翡翠鐲子,開了口,“你爺爺年紀(jì)大了,身體眼見著是一天不如一天。我是個半廢人,也幫不了你什么,你外公雖然還在位,但是老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也不想求娘家什么?!?/br>
    沈陸嘉安靜地聽著,但是心頭卻破天荒地泛起一股煩躁之意,蘇合香的香煙像一張網(wǎng),緩慢卻穩(wěn)妥地將他縛住。

    陸若薷話鋒一轉(zhuǎn):“晏修明倒不像現(xiàn)在社會上那些個做張做致、喬模喬樣的丫頭,你年紀(jì)也不小了,也該考慮終身大事了?!?/br>
    沈陸嘉心頭的煩惡更甚,他陡然覺得自己仿佛成了一只小蟲,而樹脂就要將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吞噬,直到無法動彈?!澳赣H,我現(xiàn)在還不想考慮個人的事情。”

    這個兒子一直是乖覺懂事的,這樣明目張膽地違逆她的意志還是第一次,陸若薷登時大怒:“你以為我會看得上晏修明那個媽,你以為我想和那種貨色結(jié)親?真是笑話,沈家是什么身份?陸家又是什么身份!要不是你那位好父親為了一個女人拋棄了我們母子,沈家也不會失勢成現(xiàn)在這樣!區(qū)區(qū)一個市宣傳部長,還未必能隨隨便便進(jìn)我們家的門!”

    “母親?!鄙蜿懠握Z氣痛楚:“現(xiàn)在是晟時的上升期,我只是不想被兒女私情絆住手腳而已。”

    陸若薷這才放緩了口氣,她滿不在乎地一揮手:“我早就告訴過你,永遠(yuǎn)不要相信女人,更不要陷入愛情。在感情里,不是你的真心被別人的負(fù)心所傷,就是你的負(fù)心傷了別人的真心。人心莫測,你自以為的真愛,在別人那里,或許只是一盤葷菜。枕邊人合上眼眸,在那個由她自由主宰的精神世界里,你就這么有把握自己還是她的愛么?你只要把晏修明當(dāng)做一件物什就可以了,每個月送她兩件珠寶四束玫瑰幾套好衣裳,管保她死心塌地,誰叫你去真愛上她?”

    沈陸嘉不覺蹙眉,“母親,既然不喜歡她,又何必耽誤人家?!?/br>
    “喜歡?”陸若薷玩味一般地重復(fù)了一遍,死死盯住兒子,一字一頓道:“你這般推三阻四,莫非是有喜歡的人了?”

    煙霧里依稀有一雙涼浸浸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睇著他,沈陸嘉睫毛微垂,“沒有。”

    “沒有最好,我也不想為了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女人壞了我們母子間的和氣。我累了,其余話不用再說了,明天你就抽空和晏修明吃個飯,記住,其他不要緊,但是千萬不要碰她,萬一粘上了,那就成狗皮膏藥了。”陸若薷不忘指點(diǎn)兒子。

    沈陸嘉修剪得整齊的指甲幾乎要掐進(jìn)掌心里,半晌,他才鄭重開了腔,“母親,這種事我做不來?!?/br>
    “你說什么?”陸若薷陰沉沉地問道,未等兒子答話,她一把抽出身側(cè)霽紅大花瓶里插著的雞毛撣子就劈頭蓋臉向沈陸嘉身上招呼過去。

    沈陸嘉不躲不讓,任由雞毛撣子抽在身上。

    陸若薷雖然坐在輪椅上,但是上臂可以說使足了力氣,一時間臥室內(nèi)噼啪響個不停,好幾根黃褐色的雞毛都飄落下來。

    “我這些年過得是什么日子,不人不鬼,我還不是為了你!你爸爸是個混蛋,把我變成了一個笑話,連你那個貨腰娘的二嬸也敢挖苦我!”陸若薷狀若瘋癲,她一把扔開雞毛撣子,將空蕩蕩的褲管粗暴地卷上去,“看看我的腿!我這樣茍延殘喘,是為了誰?還不都是為了你?你現(xiàn)在翅膀拐硬了,就不聽話了?”

    那哪里能叫人腿,只是一段恐怖的rou樁,rou樁盡頭因?yàn)榘惭b假肢的緣故,還有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跡,看上去猙獰而惡心。沈陸嘉不忍卒看,別開了眼睛。

    陸若薷古怪地一笑,“嫌惡心嗎?你摸摸看,這rou跟死的一樣,軟的、重的……”她一面說,一面當(dāng)真去拽兒子的手往殘余的斷腿上貼。

    沈陸嘉眼睛都紅了,他撲通一下跪下來,低垂的頭是一個絕望的弧度,“母親,兒子求您別這樣了,兒子求您了……”

    陸若薷奇跡般地安靜下來,審慎地看了一會兒跪著的兒子,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張便簽紙,“這上面是晏修明的手機(jī)號碼?!?/br>
    沈陸嘉沉默地接過來,起了身。

    “您早點(diǎn)休息。”說完他便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間陰暗的常年飄著各種古怪香煙的臥室。

    門外張媽憂心忡忡地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沈陸嘉,“太太心里頭也苦,你別怨她?!彼顷懭艮讣捱M(jìn)門時從陸家?guī)淼膫蛉?,自然對她格外上心些?/br>
    “我明白的?!鄙蜿懠纹v地一笑,“我回房了?!?/br>
    沈陸嘉的臥室在三樓最南首。素來愛潔的他并沒有急著洗澡,而是坐在卷著云頭的花梨床上,呆呆地看著張媽先前幫他拿上來的那瓶白雪香檳和兩只笛形香檳杯。他的手撐在床上,仿佛不這樣就支撐不住身體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陸嘉才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酒杯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被冰涼的黃藤席子印出了一道道痕跡。他有些恍惚地看了一會兒掌上的印痕,這才將手里的笛形杯和床頭柜上那只空空如也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

    “干杯?!钡偷偷卣f了一聲,沈陸嘉仰頭將酒液一飲而盡。

    作者有話要說:沈總太可憐了,摸頭,親爹爭取早點(diǎn)讓你和伍美人比翼雙飛。。。

    沈總他娘已經(jīng)變態(tài)了,殘疾 幽居 守活寡 本身性格問題。。。

    ☆、20漂亮朋友

    “岑特助,市里有什么比較適合邀請女士吃飯的餐廳?要安靜、人少、隱秘一點(diǎn)的?!鄙蜿懠瓮O率掷锏墓ぷ鳎瑔栔?。

    被報(bào)表數(shù)據(jù)折騰得頭暈眼花的岑彥頓時像安裝了金霸王的電動兔子,熱切地抬臉看向大老板:“沈總,是年輕女士嗎?”

    沈陸嘉“嗯”了一聲。

    岑彥的八卦之心立刻滿血復(fù)活,沈總你一定是請伍總監(jiān)吧,終于開竅了啊,等到沈總你解決了人生大事,應(yīng)該也是可以放我去談戀愛的吧,想到這里,岑彥幾乎要兩淚縱橫。

    “柳湖路上有一家法國餐廳,叫敦刻爾克,我覺得那里很不錯?!贬瘡┬南胛榭偙O(jiān)是法國留洋回來的,去那兒吃飯一定會讓伍總監(jiān)覺得我們沈總善解人意的。

    “那你幫我在那里訂一下位置,時間是晚上六點(diǎn)半。順便再幫我查一下從公司到敦刻爾克餐廳最近的路線?!?/br>
    “好的,我這就辦?!?/br>
    外間的薛心璐看著自己的師兄春風(fēng)得意地出了總裁辦,然后走了兩步又折回到她面前,笑瞇瞇地說道,“小師妹,銀監(jiān)會這個月會對即將到期的房地產(chǎn)信托逐個進(jìn)行風(fēng)險排查,我們晟時也會在排查之列,你把那份《藺川金融市場暨房地產(chǎn)信托評估報(bào)告》送一份給公關(guān)部的伍總監(jiān),過些天恐怕要和督察組一起吃個便飯。請她做好準(zhǔn)備?!?/br>
    薛心璐不迭地點(diǎn)頭,話說她早就對新來的伍總監(jiān)神往不已了,可惜她的工作都在大老板的眼皮之下,從來不敢隨意串門溜號什么的,所以一直無緣得見。拿了文件夾她便樂顛顛地往公關(guān)部走去。

    伍媚自然是有獨(dú)立辦公室的,屈指叩了兩下門,薛心璐揚(yáng)聲道:“伍總監(jiān),我是總裁辦的薛心璐,岑特助讓我給您送文件來了?!?/br>
    辦公室內(nèi)伍媚心叫不好,薛心璐不就是上次她冒稱阮沅給簽名的那個姑娘嗎?無意間扯了個謊,哪知道現(xiàn)世報(bào)沒多久就來了。雖說秘書是個人微言輕的職位,但是畢竟處在可以上達(dá)天聽的位置上,輕易得罪不起。

    快步去開了門,伍媚笑得溫柔親切,“薛秘書,快請進(jìn)。”

    果不其然,薛心璐一臉迷惑地看著她,“阮主編?”

    伍媚一臉“悔恨”地拉住她的手,“薛秘書,對不起,上次是怕被攔在外面,無法完成采訪任務(wù),我才冒稱阮主編的?!?/br>
    “沒事兒。沒事兒?!弊焐线@樣說著,薛心璐心底還是有幾分不快。虧她還把簽名的筆記本當(dāng)觀音相一般貢在家里,就差每天三炷香了,搞了半天,原來是個冒牌貨。

    伍媚哪里會看不出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的心思,她笑瞇瞇地說道,“薛秘書不忙的話就在我這兒坐一會兒,剛巧阮主編約了我晚上吃飯,待會兒等她來了讓她給你好好簽個名?!?/br>
    這下薛心璐立馬兩眼放光,身體不覺朝沙發(fā)里陷了幾分。

    “真的嗎?阮主編要過來?伍總監(jiān)你和阮主編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好羨慕啊?!毖π蔫囱劬锛t心直冒,“伍總監(jiān)你快幫我看一下我今天的搭配怎么樣,能不能入阮主編的眼?”

    伍媚后槽牙都癢了,她是學(xué)傳播學(xué)的,太了解時尚雜志的運(yùn)作模式,在她看來,時尚雜志的編輯們和古代賣大力丸的沒什么兩樣,至于那些將時尚雜志里自以為是的穿搭配色奉為金科玉律的男男女女則是一群被人賣了還幫忙數(shù)錢的蠢貨。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虛與委蛇道:“薛秘書今天的小黑裙搭配白色腰鏈很有赫本風(fēng)呢?!?/br>
    薛心璐卻頓時覺得遇到了知己,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自己的搭配心得。

    伍媚在心底咆哮:薛秘書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嗎“肌白雪膚女,請著玄之又玄衣”,像你這種偏黃膚色真的不適合一身黑啊。

    “我去一趟洗手間?!蔽槊臎Q意攥著手機(jī)尿遁。

    洗手間內(nèi),伍媚給阮沅打了個電話。

    “我知道你從美國回來了,不許說我不在國內(nèi)。現(xiàn)在請阮大主編半小時內(nèi)趕到晟時大廈十三層1315號辦公室,我等你江湖救急?!?/br>
    阮沅簡直要抓狂,“我在審稿子啊拜托,出什么事了?你該不會強(qiáng)了晟時的老總被人家扣住了吧?”

    “別扯淡?!蔽槊姆藗€白眼,“我欺騙了你的腦殘粉,現(xiàn)在為了補(bǔ)償她你得露下金身?!?/br>
    “fuck you!招搖撞騙這種事你也干!”阮沅幾乎要破口大罵。

    伍媚輕蔑地一笑:“cao/我?你滿足不了我的,我喜歡帶把兒的。”

    “如果你這會兒在我跟前,我現(xiàn)在一定將你就地正法。”阮沅咬牙切齒。

    伍媚懶洋洋地笑笑,“那你先去問你家秦不動借用一下某個部位吧。晚上請你吃飯——敦刻爾克餐廳?!闭f完便掛了電話。

    阮沅手里的筆啪的一下斷了,娘的腿,敦刻爾克是阮家的產(chǎn)業(yè)好不好,在我家餐廳請我吃飯,真以為我不敢收你的錢么。

    助理哆哆嗦嗦地退了一步,主編居然還是怪力少女,好可怕。

    “修改意見我晚上發(fā)給你。”阮沅抓起手袋,戴上巨大的蛤蟆鏡,怒氣沖沖地出了辦公室。

    不一會兒,助理怯怯地從窗戶往樓下看去,阮主編果然開著那輛霸氣無比的白色奔馳g55轟隆轟隆上路了。

    到了晟時,前臺小姐剛要開口要預(yù)約,就看這個帶著墨鏡的女人幾個箭步就閃身進(jìn)了電梯。

    好矯健……前臺小姐目瞪口呆。

    出了電梯,阮沅快步向公關(guān)部走去。臨進(jìn)門時她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一個問題:伍媚怎么會在這兒,她不該是在外國語學(xué)院講課嗎現(xiàn)在?

    伍媚早已經(jīng)倚門而立,看見阮沅,登時親親熱熱地上前摟住她的胳膊,將她拖進(jìn)辦公室內(nèi),向沙發(fā)上的薛心璐介紹道:“阮大主編,這就是你的忠實(shí)粉絲薛心璐小姐?!?/br>
    阮沅依舊戴著墨鏡,淡淡地朝薛心璐伸出手去,“薛小姐,你好?!?/br>
    薛心璐受寵若驚地看著眼前高瘦的女人:利落的短發(fā),巴掌大的小臉,穿著一件無袖的深松綠的連身褲,修長的脖子上戴著赤金的項(xiàng)圈以及累累墜墜的綠松石項(xiàng)鏈,腳上是一雙孔雀綠的魚嘴高跟鞋?!踉谕獾氖直凼瞧烈鄣拿凵?/br>
    偶像整個人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圍,又帶著一種異域風(fēng)情的美。薛心璐臉頰發(fā)燙,顫巍巍地握住阮沅的手,幾乎舍不得撒手,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偶像的手并不似她想象中那般細(xì)膩柔滑,反而在指腹處生著一些薄繭。

    阮沅濃黑的眉毛微蹙,薛心璐立刻松開了手。

    伍媚已經(jīng)拿出一本《郎色》,笑瞇瞇地翻到主編寄語部分,又遞過去一支筆帽已經(jīng)擰開的水筆。

    阮沅無聲地接過筆,低頭在脆疏的銅版紙上瀟灑地簽上“祝薛心璐小姐青春永駐。阮沅?!?/br>
    薛心璐卻從微微下滑的鏡架處隱約看見阮主編長了一雙不太像亞洲人的深邃而凹陷的眼睛。正在愣神間,阮沅已經(jīng)合上書頁,遞給了她。

    千恩萬謝地雙手接過來,薛心璐這才想起自己已經(jīng)離崗快四十五分鐘了。道了謝便趕緊小跑著回了辦公室。

    岑彥看見她,不客氣地彈了她腦門一下,壓低聲音道:“幸好今天沈總佳人有約,沒時間和你計(jì)較,不然仔細(xì)你的皮?!?/br>
    薛心璐這才緊張起來:“師兄,沈總發(fā)現(xiàn)我溜號了?”

    “嗯,我跟他說你拉肚子,去廁所了?!?/br>
    薛心璐簡直欲哭無淚,師兄你不能這樣壞人家的形象的好不好…

    伍媚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起了薛心璐送來的那份報(bào)告。阮沅倚在辦公桌邊沿,不耐煩地敲打著桌子,“你怎么跑到晟時來了?”

    伍媚眉梢微揚(yáng),笑得風(fēng)情萬種:“你能從熱血的戰(zhàn)地記者轉(zhuǎn)行成如今的時尚女魔頭,我就不能由窮教書的轉(zhuǎn)行成公關(guān)女郎?”

    阮沅扶了扶墨鏡的鏡腿,冷哼一聲:“你少來,我敢打賭你這會兒滿肚子壞水肯定正翻著泡泡呢。走吧,你答應(yīng)請我吃飯的?!?/br>
    伍媚無所謂地聳聳肩,拿起包,和阮沅一起下了樓。

    去停車場拿車時,伍媚地看了一眼阮沅的奔馳g55,鄙夷道:“這么夯的車,也只有你好意思開出來。”

    阮沅惡聲惡氣地說道:“不敢當(dāng),我的車再夯也比你的二/奶車強(qiáng),真是奶味十足啊?!?/br>
    “你瞧你你那奔馳車標(biāo),活脫脫就一丁/字褲?!蔽槊姆创较嘧I。

    “我沒見過那玩意兒,還真不知道是長那個樣??磥砟惚容^有經(jīng)驗(yàn)?!?/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