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鐘晴,你不能出爾反爾!” 孟青柔是真的害怕了,臉扭曲得厲害,聲音陡的尖利了起來,這兩樣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只是好好的活著,從高高在上的小姐淪為任人踐踏的奴婢,任是她心里承受能力再好,也不可能受得了。 “你要不愿意也可以,那么就發(fā)配到北疆的苦寒之地,此生再也無法踏入京城。” 鐘晴臉上一片淡然,平靜無波的說道。 孟青柔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眼里蔓延著無盡的恐懼,眼淚像不斷線的珠子掉下來,“我不去,哪里都不去,鐘晴你這個過河拆橋的卑鄙小人,我算是看錯你了。我過去是對你有所傷害,可是后來我承受的代價還不夠嗎,你還想折磨我到什么時候?早知道你這么鐵石心腸,我絕對不會跟你合作!” 含著淚的眼睛里布滿了悔恨和深刻的恨意,她直惡狠狠的瞪著鐘晴,恨不得將她殺了,真的好后悔,事情怎么會走到了這樣舉步維艱的程度。 “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皇上早就知道你爹要叛國謀朝篡位了,也準(zhǔn)備了大批的死士對付你爹,若不是你們迷途知返,現(xiàn)在你們孟家已經(jīng)被滿門抄斬了,現(xiàn)在你爹只是告老還鄉(xiāng)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 鐘晴輕輕笑著,眼底一片森寒,“孟青柔你不會以為我有多么的柔善良,在被你和孟太妃一次又一次差點折磨死之后,還能淡然的微笑著覺得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吧?如果換做是你,你又能心無芥蒂的放過我?說了我也不相信?!?/br> 她那么說著,想到了過去很多個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的畫面,渾身斂聚著騰騰的殺氣,猶如從地獄歸來的魔鬼一般,孟青柔被她那個樣子嚇得面如土色,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是啊,換做是她被鐘晴一遍又一遍的往死里折磨,那種刻骨銘心的疼痛她又怎么可能釋然,或許她做得更甚,直接將以前踐踏她的人煮了都不一定。 孟青柔痛苦的閉上眼睛靠在墻壁上,悔恨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做人果然不能太狠,要給自己留一條后路,不然像她現(xiàn)在這樣逼到了絕路。 “既然你不愿意選擇,我來替你選好了。那就貶為奴婢入宮到浣衣局當(dāng)差吧,我不會故意讓人刁難你或者折磨你,是生是死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辩娗鐟械迷俑龔U話,直接決定了她的命運。 “來人啊,將孟青柔帶下去單獨關(guān)在一個牢房里,牢房弄得干凈一些暖和一些,給她的吃食也準(zhǔn)備得好一些,半個月之后帶她進(jìn)浣衣局做洗衣的宮女?!?/br> 鐘晴提高聲音對著那些獄卒吩咐道,當(dāng)孟青柔從她的身邊走過的時候,她精致絕美的臉上掛著殘酷冰冷的微笑,“孟青柔,不要再想著自己是出身高貴的世族小姐,進(jìn)了宮你就是奴婢,不管你用怎樣的手段往上爬我都不介意。只是,若是你聯(lián)手哪位主子對付我,我絕對會讓你和你孟家死無葬身之地!” 孟青柔只覺得背后像盤旋了一條毒蛇,絲絲的朝著她吐信子,冷颼颼的,轉(zhuǎn)眼就能伸出尖利的獠牙將她咬死,她渾身都被冷汗?jié)裢噶?,臉上露出一個慘淡的微笑,“我不會再像以前那么自不量力的跟你作對,不會了,我愚蠢過一次就夠了?!痹儆械诙慰峙滤驼娴南萑肓巳f劫不復(fù)之地。 鐘晴這個女人簡直就是魔鬼,貌似和她作對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她不敢了,她一無所有,只剩下一條小命,再也輸不起了。 “你能認(rèn)清楚最好,我喜歡聰明的能夠認(rèn)清自己的女人?!?/br> 鐘晴扔下一句話,不再看她,笑容甜美又惡毒的落在孟太妃的身上,幸災(zāi)樂禍的笑了起來,“沒想到孟太妃竟然也有這一天,真是難得呢。怎么樣,身陷囹圄任人踐踏的滋味不好受吧,當(dāng)初我也是被你們這樣折磨的,果然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呢?!?/br> “毒婦,一定是你告密鴻兒才會失敗,一定是你這個賤人!你怎么能心狠手辣到這樣的程度,鴻兒是你的夫君,你竟然眼睛眨都不眨就將她推到地獄里,你不得好死,我就算化成厲鬼也會纏著你,讓你永世不得安寧!賤人,娼婦,鴻兒娶了你這樣的女人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賤婦,傷風(fēng)敗俗不知廉恥,胳膊肘往外拐,你娘怎么會生了你這樣的孽畜,早點去死算了!” 孟太妃雙目怨毒的瞪著她,那血海深仇般的恨意,像是要將她碎尸萬段一般,她真的好后悔沒早點將這個女人弄死,還讓她徹底將寧王府給連根拔起,時光如果再重來,她一定不會讓這種倒霉的女人踏進(jìn)寧王府半步,還有孟青柔那樣臨陣倒戈的女人。 鐘晴怒目圓瞪,渾身籠罩著一層冰冷的寒霜,殺氣騰騰的瞪著孟太妃,幽冷的眼眸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即又輕笑出了聲音,“誰敢扇這個老女人讓我滿意,我一會就讓人放了她,燒掉她的賣身契,還賞賜她黃金百兩?!?/br> “你敢!” 孟太妃像被人踩到了痛腳一般,如臨大敵的瞪著她,警惕的縮到墻角里,整個人卻控制不住的瑟瑟發(fā)抖起來。 “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孟太妃的時候我都敢,更何況你現(xiàn)在淪為階下囚,你覺得我敢不敢?” 孟青柔輕蔑的笑了一聲,眼底的寒芒更加凌厲,“本小姐說話算話,誰打得更狠,就越有機會獲得自由身和榮華富貴!” 同孟太妃被關(guān)在一間牢房里的丫鬟們眼睛都亮了,爭先恐后的朝著孟太妃跑去,分奮力的對她拳打腳踢,又是踹肚子又是扯頭發(fā),鋒利的指甲在她的身上掐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孟太妃努力的閃躲,嘴里罵罵咧咧著,然而又怎么敵得過那么多丫鬟的攻擊,很快被打得眼冒金星,整個人狼狽不堪的蜷縮在地上,像喪家之犬一般。 隔了一個牢房的東方鴻眼睜睜的看著娘親被那些下人毆打成這個樣子,除了心痛再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樣形容,眼底隱忍著淚光,卻一言不發(fā),事到如今又能說什么呢,他們犯了殺頭的死罪,等待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他眼神充滿了悲哀,咬牙看向了鐘晴,還是那張熟悉的臉,此時臉上浮著的卻是讓他陌生到恐懼的殘忍微笑,他這才知道自己究竟錯過了什么。 “不要再打了,停手!” 鐘晴冷眼瞧著滿身是血,捂著肚子痛苦的蜷縮在地上的孟太妃,“打你是想要告訴你,有些話可以亂說,有些話卻不能亂說,不然什么時候喪命了都不知道?!?/br> “你,你,還有你,你們剛才的表現(xiàn)很讓我滿意,一會我會讓人將你們放出去,賣身契也幫你們燒掉,每人賞賜一百兩黃金?!?/br> 鐘晴隨意的說道,她這么做就是想告訴孟太妃,此時的她連低賤的奴婢都不如。 “謝王妃,謝王妃。” 那三個被點到的丫鬟臉上迸射出狂喜,跪在地上重重的磕頭。她們還以為死定了,就算不死也會被發(fā)配到軍營里作為軍妓,沒想到還能重獲自由,喜悅得飄飄忽忽的,像是在做夢一樣。 “不要叫我王妃,寧王早就被我休棄了,這個稱呼讓我惡心?!?/br> 鐘晴面無表情的打斷了這些宮女拍馬屁,另一個牢房里面的東方鴻聽到她的話臉色僵硬得很難看,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微笑。 “東方鴻,這就是你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下場!” 不再理會那幾個說錯了話神色惴惴不安的丫鬟,鐘晴讓人打開牢房的門,優(yōu)雅的站在曾經(jīng)尊貴無比的男人面前,平靜的說道。 “成王敗寇,沒有什么好說的。本王識人不清,引狼入室,最后落了個不得善終的下場,也是我活該?!?/br> 東方鴻懨懨的說道,仰頭狼狽的靠在墻壁上,渾身發(fā)軟沒有半點力氣,就連咬舌自盡都不能做到。 再看到眼前這張絢爛如花的笑臉,濃烈的不甘再次從心底涌起,笑得殘忍而冰冷,“毒婦,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呢?我是沒有好下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體內(nèi)的蠱蟲遲早有一天會將你的血rou啃噬干凈,將你變成一副森森的白骨。我死了,有你陪葬我就高興了?!?/br> 那幸災(zāi)樂禍的語氣,那血海深仇般的恨意,直直的充斥著鐘晴的耳膜。 她也跟著輕笑了起來,臉上沒有半點慍怒的神色,語氣愈加的溫柔似水,“你是說那只鳳血羊脂玉鐲里面的蠱蟲嗎?那么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鬼門谷的那只蠱王早就被我下了毒藥,它根本就沒有咬到我,反而是它自己被毒藥毒死了。所以,就算你死了,我還是活得好好的,東方鴻,你怎么那么命不好呢?” 東方鴻被她的話刺激得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來,渾身顫抖,瞳孔睜得大大的瞪著她,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毒婦,賤人!” 她竟然沒事,他都快要死了,她怎么可以幸福的活在這個世界上,這一點都不公平,這樣的女人就應(yīng)該為他陪葬。 饒是已經(jīng)遭遇了滅頂之災(zāi)的東方鴻,仍舊被鐘晴氣得快要發(fā)瘋,死死的瞪著她,想要破口大罵,卻連半點力氣都沒有,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胸口不停的起伏著。 鐘晴臉上的笑容愈加的寒冷,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其實鬼門谷那些人對我施了攝魂術(shù)是真的,他們沒有背叛你,也沒有陷害你,背后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哦,就連和你行魚水之歡的那些染了花柳病的舞姬,也是我讓人找來的,茶杯里的藥也是我下的,果然你沒有讓我失望,自己染上了花柳病呢。誰讓你眼睛瞎了一樣,非要讓我身敗名裂,想方設(shè)法的將我弄死呢?” “蛇蝎心腸的賤人,你不得好死!” 東方鴻恨得想要殺人,死死的瞪著她,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惡狠狠的罵道,“你以為本王死了,你就能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了嗎?別做夢了,你是本王嫌棄萬分都不想要的女人,心狠手辣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有哪個男人真心待你,總有一天你會后悔萬分,本王等待著你遭受厭棄的下場!” “你錯了,南宮墨是真心愛我的,為了我他愿意付出一切,比你這種人面獸心的渣男好多了。我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你若是不甘心,盡可以化成厲鬼看著,我不害怕?!?/br> 鐘晴沒有動怒,笑容絢爛如花,為那張精致絕美的面容添了幾分魅惑,“東方鴻,你知道你為什么會失敗嗎?” 東方鴻滿懷怨恨的瞪著她,沒有說話,吃力的呼吸著。 “那本你自以為藏得很好的賬冊,早就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了,你把它藏在經(jīng)文里掛在孟青柔屋子的墻上就以為沒人發(fā)現(xiàn)了嗎?果然,驕傲自大的人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是你這個毒婦偷走的?” “怎么會,我又不懂武功,不過我發(fā)現(xiàn)了賬冊藏在經(jīng)文里,告訴別人,讓別人動手罷了。虧得偷走了那么長的時間,你還沒發(fā)現(xiàn),我應(yīng)該說你太自信了呢,還是太愚蠢了呢?” 鐘晴繼續(xù)往東方鴻的心口上捅刀子,如櫻花般絕美的唇瓣一個個吐出凌寒的字,“也幸虧得到了那本賬冊,皇上才能將你的那些爪牙一網(wǎng)打盡,甚至在你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呢,怎么樣,你聽著會不會恨得想要掐死我,不過呢,你沒有這個機會了?!?/br> 東方鴻胸口的怒火再次騰騰的燃燒了起來,除了恨恨的瞪著她,連罵她的力氣都沒有了,面上一片灰敗的色彩。 “對了,還有西山獵場你謀劃著要殺死南宮墨和太子殿下,你手上金礦的地圖,都被我發(fā)現(xiàn)了,然后告訴了南宮墨,誰知道你那么沒本事,在賭坊那次都沒有抓到我,嘖嘖?!?/br> 她每說一件事情,東方鴻越是深受刺激,心口的血氣蹭蹭的往上涌,再也忍不住,又吐出了好幾口鮮血,上氣不接下氣的怒道,“賤人,毒婦,原來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搗鬼,你不得好死!” 他那些話又怎么會將鐘晴刺激到,她挑了挑眉,走過去親昵的靠在南宮墨的肩膀,柔軟的雙手摟住他的腰,臉上露出甜甜的微笑,“還有,我愛的人是南宮墨,我愿意為了他做任何事情,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每次和你虛與委蛇我都覺得惡心?!?/br> 東方鴻吃力的抹去嘴角的鮮血,咬牙切齒的怒道,“毒婦,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囂張多久,我祝你們這對狗男女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 “沒關(guān)系,你罵啊,反正你現(xiàn)在也只剩下逞口舌之快了,幸不幸福是我們說了算,不是你說了算的。我們會幸福得直到你的骸骨都化成粉末了,也不會反目。東方鴻,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在你對我趕盡殺絕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注定了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鐘晴想到了什么,繼續(xù)刺激著他,“你知道孟良為什么會臨陣倒戈嗎?那是因為孟青柔的孩子被你帶回來的女人流掉了,她恨不得直接剁了你們這對賤人,拜托我送信給她爹。不然你應(yīng)該不會失敗得那么快呢。東方鴻,你驕傲自負(fù),這輩子最終栽在了女人手里,活該!” 東方鴻低著頭,似乎在隱忍著情緒,半晌才抬起頭來,淡漠的說道,“你不就是想看我的凄慘下場嗎,要殺要剮隨你便,反正我現(xiàn)在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剛好如你的愿了?!?/br> 說不心痛是假的,可是現(xiàn)在除了認(rèn)命他又能做什么呢,都已經(jīng)到了這樣的境地了。 “不,我怎么會舍得讓你死呢,我們好歹做了好幾年的夫妻,雖然從來沒有過夫妻之實,名分總是在的,我怎么著都要念些舊情啊。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活著,讓你跌落在地獄里看著我是如何幸福的?!边@是她答應(yīng)了那個死去的鐘晴的事情,她承受了多少痛苦,就要那個男人多承受一百倍。 “毒婦,你果然夠狠,本王栽在你手里,本王認(rèn)命了。” 東方鴻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忽略掉心底刀絞般的疼痛,淡漠的說道。 鐘晴淺笑嫣然的踮起腳尖,將唇落在南宮墨的耳畔,笑嘻嘻的開口,“南宮墨,我想要讓他們游街,想要皇上把他們的罪行昭告天下,你說京城的百姓若是知道他們犯下的滔天大罪,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 南宮墨認(rèn)真的思考了一下,銳利的眸光迸射出饒有興味的光芒,“我也不知道呢,或許會被臭雞蛋和爛菜葉扔得滿頭滿臉都是吧,你想讓他們什么時候游街,我去請示皇上?!?/br> “當(dāng)然是越快越好啦,要不然就明天吧,明天他們游街,游完街能不能將他們發(fā)配到最為艱苦的北疆之地?!?/br> 鐘晴笑語嫣然的說道,她就是想要狠狠的折磨寧王府這些人,不僅是為那個死去的女人,也為她自己出口氣。她從來都不善良,誰若是招惹了她,她將會毫不手軟的報復(fù)。在她的人生信條里從來就沒有以德報怨這樣的詞,女人不狠,地位不穩(wěn)!她就是要做惡魔一般的女人,誰傷害她就別想好過! “你想要怎么折騰都聽你的。” 南宮墨眼角眉梢含著寵溺的笑意,愈加襯托得那張玉顏俊美無儔,兩人站在一起,竟然是如此的登對,讓人不由得想到天作之合這樣的詞來。 東方鴻心灰意冷到鐘晴說什么都沒有反應(yīng)了,除了自食苦果,他沒有別的出路。 鐘晴也滿意的刺激到了孟太妃和東方鴻,折騰得差不多了,她隨意的撇了撇嘴,眉宇之間略帶上了一絲倦意,“南宮墨,我又困又餓,我們回去吧?!?/br> “恩?!?/br> 南宮墨牽著她的手,像看著世間最珍貴的寶貝,驕傲的從狼狽不堪的東方鴻和孟太妃面前經(jīng)過,天牢的門哐當(dāng)一聲,再次無情的關(guān)上。 渾身是傷的孟太妃木木的坐在墻角,等到鐘晴和南宮墨的身影消失在陰暗潮濕的走廊盡頭,再也忍不住,雙手捂著臉痛哭了起來。這一切都是她的錯,若不是她從小時候就嚴(yán)厲的苛求兒子,告訴他江山原本是東方家的,是上官家的人以卑鄙無恥的手段搶走了,讓他費盡心機的謀劃造反逼宮,企圖讓兒子登上皇位,也不會淪落到如今的下場,她真的好后悔,悔得腸子都青了,然而一切都來不及了,時光不會倒流,他們不再是貴族,而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逆賊! 哭累了,太妃將手放下來,小心翼翼的透過柵欄去看面如死灰的兒子,滿眼的愧疚,小心翼翼的喚道,“鴻兒?!?/br> 東方鴻呆愣得猶如一塊雕塑,一動不動,眼神猶如死水一般,沒有半點波瀾。 她剛剛剛止住的淚水再次嘩啦啦的落了下來,泣不成聲的說道,“對不起鴻兒,娘對不起你?!?/br> 東方鴻卻像沒有聽到似的,依舊靜靜的坐著,更是讓她肝腸寸斷,孟太妃雙膝跪在地上,痛苦的哭聲在暗無天日的天牢里赫然恐怖。 天牢外面,南宮墨深情繾綣的目光落在她絕美的容顏上,一直沒有移開,看得鐘晴臉燒得火辣辣的,被他包裹的小手掙扎了好幾下,卻被握得更緊。 “晴兒,我真的很開心?!?/br> 她竟然對著東方鴻說出那樣的話來,讓他的心像喝了蜜一樣甜滋滋的,幸福的感覺蔓延了全身,這個女人,怎么能那么可愛呢。 鐘晴想到之前那番讓人臉紅心跳的親密舉動和話語,羞囧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她竟然腦殘到那樣的程度,真是不要活了。 “那個,我是刺激東方鴻的,你不要當(dāng)真啊?!?/br> 她別扭的將臉轉(zhuǎn)到一邊,很不自然的說道。真是太丟臉了,難道最近不太用腦,所以變笨了嗎? “我知道的?!?/br> 南宮墨眼底的笑意溫潤如玉,俊美的容顏妖孽般迷人,有時候無意識間流露出來的舉動才更能顯露內(nèi)心的想法。 他的晴兒,終于慢慢的愛上他了,慢慢的習(xí)慣依賴他,這樣的認(rèn)知讓他很開心,總有一天,她會越來越愛他,他們會是最幸福的一對,現(xiàn)在這樣他已經(jīng)覺得很幸福了。 只是,他想到鐘晴身上的詛咒,忍不住瞇了瞇眼睛,不管多么艱難,不管花費多大的代價,他都要將她身上的詛咒解開。否則自己和她都會有危險,他不希望她有任何的生命危險。 兩人一時之間都不在說話,慢悠悠的在路上走著,心里不約而同的劃過一個詞,歲月靜好。 南宮墨對她的事情時時刻刻放在心上,回到睿親王府,讓鐘晴好好的休息之后,自己立刻進(jìn)宮,將鐘晴想要的懲處東方鴻的方式稟告了皇上,皇上最是心疼外甥,當(dāng)下爽快的答應(yīng)了。 翌日是個大晴天,刑部的獄卒得到了皇上的命令,面無表情的將孟太妃和東方鴻等犯人押到囚車上,在烈日之下沿著京城最繁華的街道饒了好幾圈,開路的獄卒還拿著南宮墨親手寫的信函,大聲的將東方鴻所犯的罪行念了出來。 不少士兵則拿著皇榜張貼在京城的各個角落,是以不到半天的時間,在繼東方鴻被鐘晴休了之后,又被更加震撼的話題取代了。 誰能想到尊貴的異姓王爺東方鴻竟然包藏狼子野心,勾結(jié)江湖殺手組織,私下豢養(yǎng)大量的軍隊在皇上舉行祭天儀式的時候逼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