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吳思思這么一說,東方鴻,孟太妃,孟青柔齊刷刷的將懷疑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想要在她的身上挖出好幾個洞來。 她臉上一派坦然,不見任何的慌亂,“你想太多了,我沒有那么無聊,如果真的怕你搶走了王妃之位,我直接一把毒藥就能將你毒死了,何必那么麻煩?!?/br> 孟青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踉蹌著往后退了一步,滿臉怨恨,死死的瞪著鐘晴,情緒激動的喊了起來,“是你,背后主使之人是你,不然你為什么讓云舒約我到竹林里來!鐘晴你這個毒婦,你就那么恨我?你有什么怨恨沖著我來啊,為什么要對我肚子里的孩子下手,他是無辜的你不知道嗎?” “鐘晴,為什么要那么做?” “我做了什么,殺了你孩子的罪魁禍首是吳思思和她的丫鬟,我可一直站在旁邊沒有動手,甚至你的表妹小產(chǎn)我還喂了她吃了一顆藥丸,不然你以為她還能如此健康的在這里上躥下跳嗎?” 鐘晴說完輕蔑的瞪了吳思思一眼,語氣里帶上了一絲鄙夷,“你真的太自以為是了,寧王妃的位子我從來沒有放在眼里,不至于為了這樣一個虛無縹緲的身份去害人?!?/br> “果然伶牙俐齒,能夠把黑的說成白的,既然不在乎,為什么別有用心的讓我說出那些話來。鐘晴你真是虛偽得可以?!?/br> 吳思思最恨的就是這種女人,表面上說一點都不在乎,其實心里在乎得要死。 “你這個毒婦,賠我的孫兒來!” 孟太妃忽然發(fā)瘋一般的沖上來,雙手惡狠狠的掐住了鐘晴的脖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恨不得將她掐死,瞳孔里迸發(fā)出排山倒海般的恨意,“還我孫兒來!” “小姐!” 碧瑤和風華等人驚呼出聲,飛快的竄上來想要將孟太妃拉開,鐘晴被掐住了脖子,窒息的感覺襲來,白皙的臉漲得通紅,她卻沒有半點害怕,抬起腿一腳踹在孟太妃的肚子上,轉往疼的地方下腳。 孟太妃被她一腳踢得生疼,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痛苦的彎下腰捂著肚子。 鐘晴摸了摸火辣辣的脖子,窒息的感覺褪去,又重新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臉色慢慢恢復白皙粉嫩。 東方鴻顯然被她氣得差點瘋狂,沖過來心疼的扶住孟太妃,眼神兇狠凌厲,恨不得要將鐘晴生吞活剝了一般,“鐘晴,你別太過分了,她是本王的母妃,你怎么敢這么對她,信不信本王殺了你!” “你敢嗎?” 鐘晴輕蔑的瞟了他一眼,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惡,冰冷的眼神像藏了帶毒的利箭,就那么直勾勾的看著孟青柔,“我叫你過來是想要讓你認清楚一個事實,當我和東方鴻沒有一丁點關系之后,他的王妃會吳思思,和你孟青柔沒有任何關系,你好自為之!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除掉你肚子里的孩子,反正我和這個男人很快就沒關系了,你這個孩子的存在和我又有什么關系?” “但是我還是因為你流產(chǎn)了,我難道不應該恨你嗎?鐘晴你怎么能惡毒到這樣的程度,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卻不肯告訴我。” 孟青柔淚流滿面,心里一片絕望,她的孩子沒有了,將來要怎么辦。 “我告訴你有你親耳聽到的真實嗎?孟青柔別再犯傻了,哪怕你為這個男人傾盡所有,他也不會娶你為妻,你死心吧。” 鐘晴銳利的目光瞪著孟青柔,殘忍的說出這樣的事實,孟青柔全身的力氣好像被人全部抽空了,再也支撐不住,狠狠的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毒婦,你亂說什么!” 孟太妃忍著疼痛,猛的搶過侍衛(wèi)手中的長劍,不要命的朝著鐘晴身上刺去,“我殺了你這個賤人!” 鐘晴這一次有所防備,靈活的避開,毫無形象的抓著孟太妃的頭發(fā),鋒利的指甲在她的臉上用力的撓著,指甲深深的嵌進rou里,劃下一道道傷痕。 孟太妃的丫鬟被這一幕驚呆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立刻沖上前去想要分開兩人,卻被鐘晴身邊那幾個會武功的丫鬟給攔住了。 尤其是碧瑤,拿著手腕粗的木棍攔在那些丫鬟的面前,氣勢洶洶,若是有人敢不怕死的沖上來,她絕對一棍子砸到那人的身上,管她斷手斷足還是頭破血流。 小姐想要這樣打架,她自然不會壞了她的興致,更何況說不定打過這場架之后,她們就會離開寧王府了。既然這樣,為什么不打個痛快。 “鐘晴你這個瘋子,還不快點給我住手!” 東方鴻心力交瘁,對這樣的場面很厭倦,剛要下令讓侍衛(wèi)上前去將母親和鐘晴分開,鐘晴已經(jīng)用力的一拳打在孟太妃的肚子上,毫不客氣的將她拉起來,重重的推到了他的懷里。 孟太妃連皮帶rou被扯下了一大簇頭發(fā),疼得她幾乎想要昏死過去,臉上更是有好幾道抓痕,鮮血汨汨的滲了出來,眼角的地方被一拳揍得烏青,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來人,還不快點將太妃扶回去給她上藥!” 東方鴻心里恨得要死,卻對流氓一樣的鐘晴沒有一點辦法,他唯一的希望還寄托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哪怕忍辱負重也要將花柳病治好,他不想英年早逝,更不想斷子絕孫。 說完他冷冷的瞪著鐘晴,恨聲說道,“你太過分了,不管怎么樣,她都是你的婆婆,你就不能尊重她嗎?婆媳像死敵一樣,說出去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嗎?” “東方鴻,你再說這樣的話不覺得惡心嗎?你們有把我當成你的妻子,當成她的兒媳婦過嗎?沒有吧,你們恨不得將我挫骨揚灰,讓我永世不得超生!別再說這些假惺惺的話,我覺得惡心!還有,你不是做夢都想著休妻嗎,還藏著掖著做什么?” 鐘晴臉上和脖子上也被孟太妃抓了好幾道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可是她卻一點都不在乎,笑容很是冰冷。 “你說什么呢,我什么時候說要休妻了?你是本王最愛的女人,我恨不得將你當成稀世珍寶來呵護,又怎么會休妻呢?” 東方鴻顧不得其他了,因為他從鐘晴的眼睛里看到了魚死網(wǎng)破的決裂,這樣的她讓他害怕,害怕她真的不肯出手救他,那等待著他的也只會是死路一條。 “你肯定是誤會了什么了,別相信那些流言,你將會是我唯一的王妃,是我最深愛的女人。” 鐘晴唇角愈加嘲諷的勾了起來,笑意嫣然的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心如死灰的孟青柔,又看了一眼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的吳思思,語氣愈加的清冷,“我是你的真愛,那么孟青柔又算什么呢?吳思思又是什么?” “東方鴻你這個虛偽的小人!” 吳思思長這么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明明是他為了得到爹爹的幫助說要休棄了鐘晴娶她為正妃的,現(xiàn)在又矢口否認,當真以為自己非他不可嗎? 孟青柔聽到他說的那些話,對他再也不抱有一絲希望,凄然的笑了笑,“表哥,原來在你心里我什么也不是,直到現(xiàn)在我才徹底明白了?!惫植坏盟暮⒆恿鞯袅耍瑢τ谧锟準姿麉s沒有一丁點懲罰,原來要得到她爹爹的幫助。那她無辜枉死的孩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笑著笑著,她眼角的淚水撲簌撲簌的滑落,讓丫鬟扶著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流掉了也好,這樣我也能無牽無掛的離開這里了。表哥,我們的緣分就到這里吧,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再是你的女人,不會再被你欺騙了。” “柔兒!”, 東方鴻嚴厲的瞪著她,“別任性,你心情不好等晚上的時候我再去看你。你是我的側妃,不在王府里你想要到哪里去?” 他現(xiàn)在的事情已經(jīng)夠亂了,青柔怎么還來添亂,真的很煩。 “我去跟我爹團聚,也好過在這里,將我扶回去。”孟青柔心灰意冷的對攙扶著她的丫鬟說道,身影孱弱,像是一陣風就能夠吹倒了一樣。 “柔兒你給我好好的待在王府里,你怎么就聽信那個毒婦的話,反而不相信鴻兒的話?這些年他對你好不好難道你都看不出來嗎?” 孟青柔淚如雨下,她也想相信表哥,可是每一次希望都帶來更大的失望,讓她怎么辦,她不知道要怎么才好了。心里太痛了,痛得她再也支撐不下去,只有離開。 “我不想再待在這兒了,我要離開。” 她依舊堅持著,孟太妃又舍不得對她冒火,于是將滿腔的怨氣發(fā)泄到鐘晴的身上,“毒婦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將寧王府鬧得雞犬不寧你才開心嗎?” 鐘晴已經(jīng)懶得理她了,笑容里像藏了刀一樣,成功看到吳思思和孟青柔對東方鴻徹底失望,再笑瞇瞇的補了一刀,“東方鴻,你從來愛的就不是我,你所有的濃情蜜意,所有的深情款款都是偽裝的?!?/br> 她說著看向了吳思思,眼神陰森詭異,“知道孟青柔流掉了那個孩子,他和孟太妃為什么那么恨你,想要讓你生不如死嗎?” 吳思思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看著她,孟青柔也側耳傾聽。 東方鴻則是被嚇得臉都白了,鋒利的匕首指著鐘晴的心臟威脅道,“鐘晴你要是敢胡言亂語,我一定會殺了你,不信你就試試!” 鐘晴絲毫不為所動,粉嫩的嘴唇輕輕的動了起來,那些東方鴻想方設法掩蓋的事情就那么輕易的從她的嘴里蹦了出來,“因為他染上了很嚴重的花柳病,就快要死了,孟青柔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會是他唯一健康的孩子。而你,毀滅了他唯一的希望,他怎么能不恨你?” 吳思思不可置信的瞪著東方鴻,渾身氣得發(fā)抖,“東方鴻,你竟然染上了那等骯臟的疾病,還想要娶我,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要告訴我爹,讓他取消和你的合作!” 這種敗類,都快要死了還想打她的注意,趕緊去死吧! 孟青柔了然的笑了,也好,這樣扯平了,她失去了孩子,東方鴻也不會再有健康的孩子,她心里總算好受一些了。 “鐘晴,你別信口雌黃!本王怎么可能染上花柳病,柔兒,思思,你們不能聽她亂說。” “想要證明你沒有那樣的病很簡單啊,直接露出來證明一下不就行了?!?/br> 鐘晴說著自己都笑出了聲音,東方鴻一張臉漲得通紅,面容扭曲得厲害,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來。更讓他想不到的是,吳思思竟然附和了她的話。 “沒錯,東方鴻,若是想要證明你是清白的,就露出來證明一下。” 吳思思火辣辣的瞪著他,幾乎要穿透他的衣裳讓他無所遁形,他氣得快要吐血了,“本王為什么要做這么傷風敗俗的事情?!?/br> 鐘晴了然的笑了笑,“不敢了吧,我就知道你不敢。如果你還想要騙取我的信任,讓我治好你的病,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別做夢了,就算我死了,我都不會為你治病。吳思思姑娘,我覺得你還是換個男人比較好哎。反正你貌美如花,性格熱烈火辣,應該會有很多京城貴公子喜歡你這樣的類型,何必在這樣一棵歪脖樹上吊死,而且他愛的人還不是你,你不是自己找罪受嘛。更重要的是,如果你跟這樣的男人圓房了,那些可怕的疾病就會過到你身上,你這輩子可就算完了,多不值得啊。” 吳思思很認真的思考了鐘晴的話,半晌將目光移到東方鴻身上,發(fā)現(xiàn)他臉色蠟黃,十分瘦削,眼神黯淡無光,整個人散發(fā)一種頹喪的氣息,和她剛認識他的時候差了很多。 她忽然開口,“如果你覺得為難,我會讓人去請落云山莊的大夫來診斷,反正我家也有大夫在京城里?!?/br> 這怎么行,只要一把脈不就被拆穿了嗎,他怎么能讓這樣的事情泄露出去,想也不想他就冷硬的拒絕道,“休想!本王血脈高貴,又是一國王爺,是你們想要檢查就能檢查的嗎?鐘晴,你究竟有多恨本王,竟然如此陷害我?” “那你是真的愛我嗎?你跟吳思思說會將我休了娶她為妻,又對我說我是你最愛的女人,還說要封我的兒子為世子,你滿嘴謊言,值得相信嗎?你覺得我腦子被狗吃了,分不清楚什么是真話,什么事謊話嗎?” 吳思思一直注視著東方鴻的反應,終于確定了,“東方鴻,我現(xiàn)在知道是你在說謊,而不是鐘晴在說謊了。你和我爹的協(xié)議取消,再見!” 她說完,足尖點地施展輕功朝著半空飛去,這個地方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她還是盡快離開,讓爹爹撤銷這門親事比較好,天涯何處無芳草。 “攔住她,不要讓她跑了!” 東方鴻勃然大怒,氣急敗壞的沖著侍衛(wèi)喊道,企圖將吳思思攔下來,他的勢力已經(jīng)折損了那么多,可不能再失去落云山莊這個強有力的助手。 王府的侍衛(wèi)剛要動作,鐘晴手里的藥粉快很準的撒過去,那些侍衛(wèi)忽然覺得全身發(fā)軟,沒有一絲力氣,摔倒在地上,連爬都爬不起來。 “不要追了,人家想要走,強留著又有什么意思呢?” 鐘晴笑容甜甜的,“而且你也不喜歡她,不是嗎?” 東方鴻快要被鐘晴氣得爆炸了,長劍出鞘,朝著她的心臟刺去,他真的太恨了,失去了落云山莊這么一個幫手,他的宏圖霸業(yè)還能成功嗎? “賤人,我要殺了你!” 然而他的長劍并沒有機會刺進鐘晴的身體里,已經(jīng)被風華,云舒,春蓉,秋霜四人攔住了,四把長劍架住了他的,力氣之大,饒是東方鴻自詡武功高強,也不是她們的對手。 “很好,原來你一早就有所準備了,賤人,是本王小瞧了你!” “你太過獎了,對你這種喪心病狂的男人,未雨綢繆是必須的,否則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就被你害死了?!?/br> 她說完笑盈盈的看了還沒走得很遠又停下來的孟青柔,“孟側妃,快點走吧,你身體傷了元氣,好好養(yǎng)養(yǎng)?!?/br> 孟青柔咬了咬唇,狠狠心讓丫鬟帶著她離開了,而她所走的道路,并不是回她院子的路,而是離開王府的路,讓東方鴻不由得慌了神,“來人,將孟側妃攔下,讓她好好的養(yǎng)傷,這段時間不能再勞累了?!?/br> 身強力壯的嬤嬤立刻將孟青柔攔了下來,不讓她離開,嚴肅卻不失恭敬的說道,“孟側妃,請你回房間好好休息?!?/br> 孟青柔看了鐘晴一眼,以為她也會像幫助吳思思一樣幫助她離開,可是鐘晴卻半點反應都沒有,她眼底燃燒的希望迅速的熄滅了下去,滿心不甘的往自己的院子回去。 這一連串的變故讓孟太妃再也忍不住,趁著鐘晴稍微分神的時候,直接從后面沖了過來,手里拿著拳頭粗的木棍,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砸到她的頭上。 鐘晴眼神一凜,在木棍落到她頭上之前一把奪過了木棍,直接砸在孟太妃的額頭上,鮮血頓時流了下來,將整張臉染得觸目驚心。 “啊——啊——” 孟太妃發(fā)出痛苦的哀嚎聲,踉蹌著跑了兩步,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東方鴻回頭看到母親滿頭是血的倒在地上,隱忍著的所有怨氣在這一刻完全爆發(fā),將造就準備好的休書從袖子里拿出來狠狠的砸在她的頭上。 “鐘晴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陷害本王的愛妾,害死本王的兒子,刺傷本王的母親,寧王府容不下你這樣心狠手辣的當家主母!拿著休書有多遠滾多遠,再讓本王看到你,本王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鐘晴的笑臉陡的轉變成冰冷的寒霜,“我自然會離開這樣烏煙瘴氣的地方,不過不是你休我,而是我休你!東方鴻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不是你不要我了,而是我不要你了!以后你要是再敢招惹我,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她素手將早就準備好的休書干脆利落的扔到盛怒的男人臉上。 休書上清晰的“御賜”兩個字讓怒火滔天的東方鴻傻了眼,不可置信的瞪著咄咄逼人的鐘晴,下一刻“噗”的一聲,一大口鮮紅的血吐了出來,再也支撐不住直接被氣暈了過去。 ☆、第七十章 孟青柔背叛,東方鴻逼宮 “小姐?” 碧瑤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鐘晴驕傲霸氣的樣子,滿心滿眼都是崇拜,真的好厲害啊,竟然能夠拿到休夫的圣旨,她家小姐可能是云國休夫第一人了。 “回去收拾東西,我們離開寧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