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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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凌揮手讓人盡數(shù)退去,余下的釋冕服、御常服、入幄,脫服等禮節(jié)在他們這兒實在沒必要。他挑著嘴角看向身旁這抹最艷麗的風景,這樣趁手的活計哪里還需借旁人之手,她是手到擒來,自己亦頗有趣致。 折騰了大半日,辛瞳早已有些體力不支,但大體是因著太高興,亦或是緊張與激動遮掩了困倦,這會兒依舊端端穩(wěn)穩(wěn),瞧不出半點疲累。 聽見人都退了出去,她這才扭了臉,透過紗幔珠簾盈盈笑望著他:“沒想到成親竟會這樣繁瑣,現(xiàn)下安靜了,我竟還覺得耳畔有管樂人聲?!?/br> 宇文凌回望她,清淺一笑:“是麻煩了些,但一生唯此一次,當好好體味才是?!?/br> 珠簾相撞,發(fā)出叮當聲響,她嬌俏的面龐若隱若現(xiàn)。依稀能夠看到,她描了遠山黛,眉眼之間巧施凝脂,唇珠是最耀眼的紅,姣好的下頜盈盈亮亮,蔓延勾畫到頸間,又是一抹明麗耀眼的線條。 左右只他們二人在,一切都變得隨心所欲起來。宇文凌輕輕扯下她發(fā)間珠釵環(huán)飾,她動人心魄的容顏頃刻之間近在眼前。 滿目的紅艷讓周遭的空氣中盈滿了溫馨與繾綣,辛瞳在這一瞬間感到自己呼吸都有些滯澀,迷迷蒙蒙仿佛猶在夢境之中。他英挺的輪廓,深邃的眉眼,都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他們真真正正成了夫妻,他從此便是她的郎君。 她眉梢眼角盡是止不住的笑意,柔軟了宇文凌曾經(jīng)寂寥的心。以前的他大概未曾想到,其實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才是他們該有的相處模式。她總說,是他一路牽引著她,卻不知,其實是她在潛移默化地改變著他。 掩面珠環(huán)已被拆去,帶起她耳畔的發(fā)絲現(xiàn)出幾分凌亂。鳳冠厚重,華美不可方物,但在這廂柔婉的氛圍中卻顯得太過嚴謹。宇文凌湊手過去,親自幫她將發(fā)間飾物一一卸下,又取了篦子,輕輕緩緩理順著指間烏黑的黛墨。 他擺持得不亦樂乎,辛瞳說要自己來,他卻不肯,直到盈盈泄泄再無一絲一縷相互纏結(jié)方停了手,笑意盈盈欣賞著自己的好手筆。 他總愛在自己身上找尋叫人難為情的玩鬧點,辛瞳感到自己仿佛已經(jīng)習慣了他時不時的跳脫反差,偏他一副正經(jīng)八百的樣子,即便是調(diào)笑也讓人揀不出一星半點的輕浮。 前頭小半杯合巹酒,辛瞳喝得不多,卻不知是不是殿內(nèi)擺置了太多的燭火,虛虛晃晃,這會兒竟感覺隱約有些上了頭:“我好像醉了?!?/br> 她喃喃低語,面龐之上隱現(xiàn)酡紅。宇文凌在她眉眼之間清淺一啄,凝眸望著她笑言道:“前兩次你說自己醉,都是佯裝樣子有意騙我,怎的今天這樣量淺,只喝一點便醉了?” 他又要拿前頭事情取笑她,辛瞳有些不平,脫口言道:“先前我是心里著急,單想著怎么才能套出您句知心話,誰曾想,您是金玉之身,根本坐懷不亂無懈可擊?!?/br> 如今兩人相知,掏心窩子的話隨意便能說出口。宇文凌清淺笑著,心知她根本就是還在為十五及笄那晚的窘迫感到介懷。她氣鼓鼓的樣子流露在瞳眸之間,從來都是這樣一幅喜怒溢于言表的模樣,明明孩子心性,偏生自己不肯承認罷了。 “那時攝政王殘余勢力猶在,我多數(shù)的心力都傾注在權(quán)謀大局之上,棋面鋪設得復雜,難免就會不擇手段冷情冷性。坦白說,某種程度上,我有些固執(zhí),凡事想要盡善盡美,朝政如是,感情上亦如是?!?/br> 他略停頓,擁攬著辛瞳瑩亮的烏絲:“同你說句實話,你不許惱。那時你不管不顧要吐露真心,老實說,讓我感覺很矛盾,一方面心里歡喜受用,卻也感到有幾分負重壓身。” 辛瞳凝起了眉,才要為自己辯解,又聽他說道:“大概從那時起,甚至更早,潛意識里我便已經(jīng)在籌謀,有朝一日定要娶你,不為妃,不為妾,將最好的給你,傾盡所有?!?/br> (正文完) (后有番外n則) 作者有話要說:打上“正文完”這三個字的時候,阿凌心里真是百感交集,有不舍,有暢快,有歡樂,有成長,感謝你們一路陪伴! 不好意思,文藝了,哈哈^_^ 真的,一路追文給阿凌留評甚至扔霸王票的親愛的,謝謝你們了! 無以回報,只有更加專心地寫文。 新文正在持續(xù)更新中,坑品絕對有保證!求收藏求包養(yǎng),感謝! 《誘君》 1v1,伶俐跳脫軟萌妹子征服高冷強勢萬人迷的故事! 傳送門:《誘君》 感謝大家繼續(xù)支持阿凌,你們的喜歡是我最大的動力! ☆、番外一 帝后大婚過后,依著老例今上當同皇后一道在天瓊宮內(nèi)呆滿七日。原本先祖定下這條規(guī)矩,是有心要讓初相識的帝后彼此培養(yǎng)感情,這點在辛瞳與今上之間著實沒必要,且宮禁生活煩悶無趣,往后他們有的是時候在這座禁城之中相依為命。是以宇文凌一道旨意,著六部領事各司其職,如有要務及時著人來報,自己則借著年后梳閑的空子,帶著嬌妻往行宮小住去了。 其實說是行宮,并不準確,前前后后一番商榷,辛瞳最感興趣的還是那昔日的凌王府邸。也好,離著皇宮近,且戒衛(wèi)森嚴,倒也省得舟車勞頓,是個極為不錯的選擇。 出了宮,仿佛一切都脫了條條框框,連帶著心情也變得恣意暢快。辛瞳尋著了自己壓制多年的本性,大有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勢頭。 她是能張羅且會張羅的脾性。早前在宮里各司其職,她又被個瞧著冷情冷性不易相處的主兒圈在那不大不小的宣正宮里,即便有些離奇想法也不能施展?,F(xiàn)下好了,怎么吃,怎么穿,晚上溜出去往那里轉(zhuǎn),她都要事無巨細一一過問。 來這兒的第一個晚上,她便叫上了她家天底下最有錢的那位往街市上買了一對兔子,一只鸚鵡,和林林總總好些吃食。仿佛皇宮里頭不能做的,不能吃的,這會兒在外頭,便一定要玩盡興,飽口福。 她給那一對雪白絨球用夾棉的軟緞料子做了個寬敞精致的窩,鋪滿青草,再罩上鏤空頂蓋。才收拾停當,拍拍手準備站起來,身子驀然一輕,落入個堅實溫暖的懷抱。 “主子,我手臟,沒的弄到您身上?!?/br> 宇文凌直皺眉:“昨晚上才教過你,怎么睡過一夜,轉(zhuǎn)臉就忘?” 他說的是哪般,辛瞳心知肚明,偏還要擺出一臉困惑裝糊涂:“那您先放開我,我去換身衣裳,然后您再重新教?” 宇文凌倒也好說話,當真把人放了,也不著急同她理論,不能拿她怎么樣,她這對兔子總可以任由著欺負吧。 辛瞳見他湊手上前,很是不懷好意的打量她那一對寶貝,心里忍不住嘀咕,這人不好這么小心眼吧。真是想什么來什么,一個阻止不迭,她那只略胖些的兔子給人攥住耳朵直生生拎了起來,原本毛茸茸的rou團子一下被拉長,成了一坨白面條。 “您怎么這樣啊,瞧人家不會說話,也不好這么下黑手吧?!?/br> 宇文凌不答她話,只半開玩笑看著她:“好像是公的。” 這人真是,欺負她兔子也就罷了,還要那這種糟話調(diào)笑她。辛瞳有點惱,托著兔子毛茸茸的屁股抱回懷中:“您要這樣,我可再不給您碰了?!?/br> 她這話有歧義,宇文凌挑著嘴角打量她。辛瞳轉(zhuǎn)瞬反應過來,怪自己不小心,話不過腦子又讓他占去便宜。她面色酡紅股著腮,宇文凌瞧得撓心滿是笑意。見她放回了兔子起身回屋更衣,從后遙遙吩咐了句“等下到依云閣來”,便先行轉(zhuǎn)身前去。 辛瞳凈了手,換了件絨領束腰襖裙,她是新嫁娘子,這幾日穿著上少不得喜慶,從前素凈慣了,乍然這樣披紅戴綠,倒也覺得新鮮。 依云閣恰如其名,建在王府后園依山傍水處,地勢比旁處高,尤其冬日里,水氣凝成了迷迷蒙蒙的霧,遙遙望著,真像是置身于蒼穹,被云山霧海環(huán)繞著。 那位天底下最尊崇的男人就這樣負手立著,辛瞳眉眼間多了幾分俏皮,比劃著手勢叫身旁隨侍的人不要言聲,靜悄悄上前,踮著腳伸手捂住人眼睛。 除了她,再沒人會有這樣大的膽子捉弄他。宇文凌盈盈笑著轉(zhuǎn)過身來,她明艷動人的容顏近在眼前:“才剛還說要讓我重新教你,這么沒有誠意,是想再增加些難度嗎?” 辛瞳繼續(xù)裝糊涂,支支吾吾半天,指著云霧之間驚喜道:“您快瞧,那鳥長的多漂亮,周身都是白色的,只頂冠上籠著一撮艷紅絨毛。” 她一副笑靨如花的俏模樣,偏生話里話外不上道兒。宇文凌沒了耐性,直接將人兜頭圈在了懷里:“昨晚上才說好的,今天就耍賴不認賬?且不說這個,從一大早便只管盯著兔子魚鳥瞧,再這樣,我可叫人統(tǒng)統(tǒng)都丟出去。” 辛瞳樂不可支,感情如今他就這么點度量,拿到外頭去說,誰敢相信這是他們沉穩(wěn)自衿彈壓山川的帝王?她自顧自嬉笑,冷不防被人攫住了唇瓣,城隅失守,頓時潰不成軍。 她胸前起起伏伏,藉此順暢著唇齒間稀薄的空氣,面色紅暈,嬌艷欲滴。 等到被放開,百羞半怒往人手臂上招呼力道,又匆忙拉著他向旁側(cè)挪動幾步,怨忖道:“這么多人瞧著呢,您也不怕人笑話咱們?” “那你回頭看看誰敢?” “我才不要!” 宇文凌笑意微斂,換了副異常專注的神情凝眸望著她:“歲月安好,有你相伴,則萬事足意。等到過兩日回了宮,咱們還像現(xiàn)在這樣獨門獨戶過日子,你只管隨心所欲,前頭欠你的那幾年感情,往后的日子,加倍用心償還你?!?/br> 他眉眼之間盡是柔情,深邃的輪廓也不似以往犀利。辛瞳盈盈笑著:“從前您對我愛答不理,每每我都要耗費好大的力氣招您待見。如今好了,您成了我的郎君,又肯承認欠了我好些感情,我這人愛斤斤計較,總不能叫您輕易還干凈?!?/br> “這好辦,你只管時時刻刻惦念著我,我便只能在后面追趕,再想要還清便沒那么容易了?!?/br> 辛瞳暗忖這人可真是得便宜賣乖,冷不防他更加得寸進尺:“這是一樁,還有極要緊一件事。” “什么?” “偌大個禁闈只咱們兩個不夠熱鬧,后苑殿宇多,咱們努努力,多些個孩子,便能悉數(shù)指派出去。” 辛瞳挑眉,滿臉不可思議:“后苑那樣大,這怎么可能呢?” 她受了驚嚇的模樣十分嬌俏,宇文凌有心逗她,清淺一笑:“兒女各十,怎么就不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正在持續(xù)更新中,坑品絕對有保證!求收藏求包養(yǎng),感謝! 《誘君》 1v1,伶俐跳脫軟萌妹子征服高冷強勢萬人迷的故事! 傳送門:《誘君》 感謝大家繼續(xù)支持阿凌,你們的喜歡是我最大的動力! ☆、番外二 她出生于繁花似錦的陽春三月里,名門皇親之后,她本該有數(shù)不盡的榮寵富貴,無奈命運捉弄人,她的人生歷經(jīng)了起起伏伏,愛情上的失意,親情上的背離,種種疊加在一起,昔日的少女情懷早已在歲月的磨礪之中變得嘈雜。只是心里到底還在堅持著,想要找尋屬于自己的人生。 她是王氏嫡長女,大臻王太后的親侄女王珺瑤。 繁花似錦下,她酣睡于花前碧柳之下,呢喃睡夢中,有人輕戳她面頰。髻年少女,正是花骨朵一樣的年齡,心思無比單純,雙目之中不含一點半點瑕瑜。腮香似雪,仿佛吹彈可破。就這樣被人輕輕觸動著,她盈盈睜了雙目,顧盼生輝,眸中眼底卻是一位俊俏郎。 興許就是那不經(jīng)意中的一瞥,注定了一生一世的糾纏不休。 十年的時間足夠改變一切,還是那個草長鶯飛的季節(jié),一切卻已然發(fā)生了莫大的改變。再不能夠有機會見到他,只聽聞他的父親升做了工部尚書,他如今供職太學,名滿京城,成了萬千待嫁少女心中的夢。 成長需要付出代價,付出最多的卻是本性的遺失。漸漸學會了恭迎遵從,漸漸學會了巧言令色,唯有靜夜獨處時,才會遙遙記起舊日里美好的夢。 晨起蟲鳴,又是一朝鳥語花香。奶娘匆匆忙忙進屋來,連番伺候著她梳洗打扮。丫頭們捧來了精美華裝,替她梳上端穩(wěn)發(fā)髻,睡意尚且迷蒙,她猶然未察覺究竟是為哪般。 終是感到不同尋常,開口去問,奶娘支支吾吾說不分明。 她有些急:“什么事情還要瞞著我不成?總該告訴我要往哪里去吧?” 奶娘從小將她看到大。有些心思親生父母說不得,奶娘卻可以廖解她心中的愁苦。她不安的神色觸動人心,奶娘心知她心中之所想,卻不得不開口勸導:“懿旨在前,縱有再多的念想,也是無能為力?!?/br> 又輕輕撫摸著她的肩頸,徐徐勸解著:“況且一切還沒有定數(shù),你且先去,也許娘娘只是惦念著你,想要同你親近也說不定。” 這么許多年,她的太后姑母從來沒有想過要同她親近,如今二八尷尬的年齡中,突然生出這樣的念想,究竟是為了什么,她心里到底還是明白幾分。 “爹娘怎么說?” “老爺和夫人在這件事情上莫可奈何。王家能有今天,全然憑借太后蔭蔽,如今公眾情勢復雜,你大概還不太清楚。那日,我聽老爺在書房中嘆息,同侍令談起朝中局勢,王家興盛了多年,今上眼里揉不得沙子,在想要進一步的尊榮富貴,總該有新的連結(jié)點才是?!?/br> “所以就要把我送出去嗎?” 奶娘眸光之中滿是慈愛,盈盈雙目中不自覺帶上了一絲憐憫:“不是送,不能這樣想?,F(xiàn)下一切未定,總歸不好斷然將大逆不道的話語說出口。還是收拾好情緒,快些進宮,聽過娘娘一番指示之后,一切也就明晰了?!?/br> 終究還是想要息事寧人打發(fā)她。她明知道奶娘必然是聽從了母親意思,帶著莫大的壓力來給自己當說客??伤睦镞€是憋堵的難受,一種莫可言狀的哀戚浮上心頭。 “我去!” 爹娘一路寧寧叮囑,要她進宮以后凡事留心,母親甚至牽了她的手,有命人往車輿之上另外塞進換洗衣裳:“如果娘娘有心要留你在宮中過夜,你萬不可推辭?!?/br> 她不言語,亦不頷首,母親顯然有些生氣,攥著她的手緊了幾分:“別任性,你大了,終歸要有個好的歸宿。莫大不過天家,如今一切未定,娘親也不好盲目勸你,你且去,一定記得,謹言慎行,但也不必過于拘謹。言行得體才是皇家尊崇,切不要讓旁人小看了去?!?/br> 她心里難過,淚水盈在眼眶子里。母親的話就在耳邊回響,她不想答應,卻又怕她擔心,強抑著淚水點點頭,鉆進了車輿中。軟簾闔下的一瞬,淚水頃刻之間決堤。她很難過,卻并不是抗拒有可能會帶來的生活的轉(zhuǎn)變,而是難過自己終究是家族興盛,王氏榮寵的一枚棋。 進宮的路程本該是遙遠的,但卻仿佛只那么一瞬便臨近了。她甚至還沒有來的及收拾好煩亂的心緒,就這樣謹小慎微隨著內(nèi)宮嬤嬤步入了赤墻宮闈中。 太后居住在壽康宮,這是深宮后苑里最大的一座。赫然立著,莊嚴華美不可方物。她在殿前挺了腳,嬤嬤不停在耳邊催促:“姑娘,娘娘在里面等,快寫進去吧。” 她莫可奈何,盈盈點頭。強自穩(wěn)下心神,隨著人拾級而上。 王太后同自己爹爹一母同胞,太后娘娘是自己的嫡親姑母。只是她入宮早,自己竟從沒有得見過。本該是至親的血緣關系,見到的第一面卻是隔著遙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