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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圣女輕吮自己指尖,殷紅的血染深了唇色,血珠滾進唇齒。“我沒想到,林公子著實冷靜過頭了?!?/br> 般情況下,也能強忍沖動,沒一劍戳死她便宜弟弟。 “你沒想到的地方,不少?!绷种伤で耙徊剑c她四目相對。 少年聲線清朗,徐徐而至,如清風自來,將陰霾驅(qū)散。 “你沒想到我能夠壓制情緒?!?/br> “你沒想到李大家是真君子,喪子之痛亦不會讓他失去理智,不分黑白?!?/br> “你更加沒想到,褚貞能夠利用佛咒,提前送李路行的魂魄入輪回?!?/br> 如果他沖動之下,當真殺死李路行,就絕不會引出查案一事。 如果李家家主被憤怒與悲痛沖昏頭腦,不管不顧找林稚水麻煩,林稚水如何可以通過他,在褚貞兒挖出線索,以及見到藏于深閨的狐女? 如果褚貞沒超度李路行,包公一至,他立時顯形,兇手即得,林稚水又非全知全能,哪能想到還有幕后黑手在背地里cao控,再往下深挖? “所以?!绷种伤兆±罴壹抑鞯氖?,用力一揮,劍吟嘶鳴,女妖脖頸如薄紙,輕而易舉被撕開,“天命在人,不在妖?!?/br> ——天命在我,不在你。 林稚水不信天命,但是,古人信,他們需要一些信心,來緩解被算計的毛骨悚然。 眼周掃去,眾人或頷首,或微笑,顯然稍微走出了陰影。 劍上血珠滴落,迸碎地面,如煙花綻放。 然而—— “啵!” 下一息,珠碎聲響,血跡與尸體,皆消失不見,原地只留一地寶光。 微笑凝固住了。 小說家名士對于雜聞深有了解,幾乎是立時,認出來地上碎珠:“蜃珠!” 海市蜃樓,蜃珠可作偽裝。 峻宇雕墻上,吹來女子笑聲,“見識不錯?!币浑p赤足自高檐垂下,前后不定地輕擺。妖族圣女坐于高處,將一縷風吹散的發(fā)絲攏到耳后。 ——原來,她自始自終都不在喪禮上。 而她用的,也是蜃珠,并非人皮。“……李小姐的皮呢?” 女子歪頭,似在回憶,又不以為意,“不太記得了,好像是當年剝皮的時候,不夠熟練,我不小心剪壞個小角,就扔了?!?/br> 她略帶猶豫,“大概,也許,被誰撿了,拿去賣了吧?!?/br> 林稚水攏了睫羽,掌心按在劍柄上,手指一根根收合。 妖族圣女垂眼遠遠與林稚水對視,似是挑釁:“聽說,林公子曾借高樓之勢自我兄長手里逃脫,我今日就仿你一仿……” 劍氣沛如江水,倒流而上,明光下,耀耀若瓊瑰,其勢仿要頹了泰山,沖沒茂林。 李家家主瞧向林稚水,瞳孔微動。 能揮出如此蔽日干云之劍光,已得青蓮劍仙劍技中“倚天之勢”之華粹。而他用快劍時,又深諳另外一道,“不留行”之精髓。 哪怕不見青蓮劍,若他自稱青蓮劍仙傳人,亦無有不信。 可惜,李家的樓閣,建得有些高了。 劍勢終究不是飛鳥,直到三丈高,頹然散去。 似乎有女聲輕笑。 而真正的飛鳥也來了。 幾只金雕銜著粗繩,數(shù)個木桶搖搖晃晃,大半木桶朝著賓客傾下,眾人面色皆變,有名士本要使用戰(zhàn)文拿下狐女,見桶中傾下的東西時,連輕重緩急都不管了,極速后退。 潑下來的東西是滾水金汁。 哦,這是雅稱。 直白一點,就是燙熱的糞水。 古時候沒有抗生素,打仗的士兵們可都是視常人避恐不及的糞水為寶貝,尤其守城時,一桶接一桶的金汁下去,既惡心人,又能潰爛皮膚,令敵軍感染病菌,加速死亡。 另外一桶東西被撒向了李玄。 塵土分明沒有攻擊性,李家家主卻是臉色大變,強行收住對狐女的攻勢,往自家二弟邊撲去,拉起衣袖遮他口鼻。 甚至還以身覆之。 李玄多多少少還是吸入了一點塵土,霎時間,渾身潮紅,喘息重重,緊抓著兄長袖子的手,背部青筋凸起。 呆在李家多年,縱使李虹的身份使她不能接觸核心機密,可有些事情,妖族圣女還是知曉的,譬如,李家老二,有一個特別嬌氣的身子。 不能吃海味,不能碰動物毛,還不能去灰塵多的地方。尤其最后一個,發(fā)作起來,好幾次差點要了他的命。 李家兩位小主人,都因為這個二叔的毛病,養(yǎng)成愛潔的習慣??v然再忙,也記著每日鮮奶沐浴,蜂蜜涂身。 李路行重視過頭,反而將此事作為他完美的一個標準。 而李虹……妖族圣女微微一嘆:所以,李虹的皮子還真的摸著挺舒服的,它當時怎么就沒注意,給她剪破了呢? 她輕靈地躍上雕身,金雕展翅,騰空而去。 只飄來反擊的輕語:“你的想法不錯,借喪禮令我放松心態(tài),認為李路行已死,褚貞已抓,我可隱于幕后,高枕無憂。此時攻我,必能攻我不備,更易拿下。本來,的確該是如此,不過,臨來前,我忽然心頭一跳,便以蜃珠代我?!?/br> “林稚水,現(xiàn)在,天命在誰呢?” 少年狠掐掌心,不甘心之意噴涌而出。 飛的般高,縱然有弓|弩在手,亦是鞭長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