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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過去很久,實(shí)則須臾,他一回神,就見王姑娘很平靜地伸手,摘走懸掛在青蓮劍劍尖上的面紗,重新束回去,遮蓋起可止小兒夜啼的臉蛋,那雙亮而有神的雙眼,依舊能透過黑紗看見。 “沒關(guān)系?!彼秊⒚撘恍?,“我早就不在乎此事了,戴著面紗不過是為了不嚇著旁人。” 林稚水嘆氣一聲,收回劍,轉(zhuǎn)身:“郭大俠,咱們走吧?!?/br> 郭靖一愣,“好?!睕]問林稚水怎么突然改變主意不追尋真相了,與他一道往門外去。 王姑娘略帶疑惑地望著少年的背影,忽又轉(zhuǎn)為了然。誰也看不見面紗之下,她的笑容有多么柔軟,如同見到三月里的春風(fēng),欣慰其溫和,喜悅其煦姁。 “我本姓李,單名一虹……” 見到林稚水陡然停住腳步,她忽然有種終于勝了一籌的愉悅,偏過頭去,對外面的人打手勢。部下們便依次退去,她亦緩緩?fù)庾摺?/br> “如今欲與前塵過往劃個(gè)了斷,便隨師姓,從師之理念?!?/br> 女子的身影慢慢隱入黑暗中。 “日后若有緣相見,你可稱我一聲王輕。” * 夜風(fēng)舒適,一行人撤去皇城另外一處宅子,那位受傷的阿三早就轉(zhuǎn)移去那邊了,若是林稚水來晚一天,便只能看到人去樓空之景。 小乞丐蹦蹦跳跳,瞅了兩眼王姑娘,躍步到她身旁稍后的地方,“頭兒,剛才林公子收劍后,你怎么突然高興了啊?” 王輕笑道:“他初時(shí)逼我,是怕我在幕后為惡,才非要知道我的身份。” 一個(gè)不明不白的人藏在暗處,的確會令人寢食難安。 “而后收劍,是愧疚于不慎挑走我的面紗,令我之隱私暴露人前?!?/br> 王輕看著自己戰(zhàn)斗時(shí)被劍氣劃破的黑手套,伸出另外一只手,一寸寸撫過皮套下同樣布滿血痂的手?;秀遍g,有些想不起來,自己原來的皮膚是什么樣子了。 她脫下舊皮套,換上全新的手套,完美地將所有縫隙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既有俠客之勇,又有君子之義,人族明處有此人,我也能安心了。” 王輕忽然抬頭,遠(yuǎn)方天空,煙花倏閃若雷霆奔天,綻放似霽霞獻(xiàn)媚。 其余人亦隨之抬頭,臉色就變了。 “阿九!” 這是他們制作的信號彈,意思是:走!越遠(yuǎn)越好! *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更夫喊完,沉沉地敲了一聲鑼。 阿九躲進(jìn)角落里,蜷縮成一團(tuán),夜風(fēng)在他傷口上無休止地肆虐。 他慶幸地想:還好這里是皇城,那母狐貍不敢派妖怪大搖大擺追殺他,可是…… 阿九皺著臉,雙眼半闔不闔,慢慢失了神。 可是,他快要撐不住了,但,那個(gè)消息必須……必須…… 眼皮愈發(fā)沉重,漸漸閉合,下一秒又強(qiáng)撐著半睜眼,透過迷蒙的水霧觀察外界,撕下衣服布條的隨意包扎根本無法起到愈合傷口的作用,血流不止。 意識模糊時(shí),他依約聽見少年熟悉的聲音,似乎在與誰交談。 “我心情有點(diǎn)不好受?!?/br> “啊,因?yàn)橥豕媚???/br> “對。我疑心,她的皮,是被……”到此處,聲音忽然消失,仿佛用了其他方式告知同伴,“剝的。” 另外那人沉默不言。 少年嘆道:“她本是天之驕子,能夠大放光彩的?!庇趾莺莸兀骸斑@種畜生,才該被剝皮拆骨!” 阿九不清楚他們談?wù)摰氖钦l,但他認(rèn)出了少年的聲音——那位敢只身炸妖族行宮,使妖族太子吃大虧的林稚水。 他驀地睜眼,意志力驅(qū)使他將腦袋狠狠往墻上撞,悶聲頓響,磕破的腦袋,血液順著脖頸往下流,染紅了衣襟,頭發(fā)已成黏態(tài)。 一串腳步聲叩擊他的耳膜,星光微弱,令阿九依稀能看見少年勁裝而立,身形并不魁梧,卻微妙地令人安心。 “咳咳。”阿九竭力按下倦容,緩慢地:“林公子?!?/br> 林稚水認(rèn)出了那張臉,“是你!”那個(gè)提醒他不要吃蛋的仆人。 ——盡管如今看來,重點(diǎn)不是蛋,而是妖族圣女藏在蛋里的甜香,這玩意兒放任何食物中都行。 阿九身軀微微發(fā)抖,似在忍受極大痛苦。 林稚水尚處于云里霧里,不知他究竟是哪方的人,可看在對方好心提醒他的份上……“你堅(jiān)持一下,我?guī)闳ゴ蠓颍 ?/br> 對方用力握住他的手,“沒用了。”他一字一頓,盡力使自己聲音清晰,“你記住,春、春筆,春天的春,春筆在李虹——便是、是妖族圣女手里!” 這句說完,疲憊終于壓倒了他的神經(jīng),精氣神忽地泄去,溘然長逝。 林稚水蹲了下去,伸手去觸碰他的人中,已無鼻息呼出。再端詳起對方的臉色,竟帶著一種安心與平和,仿佛已了卻心頭大事,可以放心離開了。 “我會記住的。”林稚水低聲。 不過,春筆是什么? 包公:“史家一筆書春秋,據(jù)聞,昔日太史公臨終前,以《史記》與自身命魄,祭煉出人族神物‘春秋筆’,只可惜,筆方成,便遭來天雷,損毀后,分裂為春筆與秋筆,春筆可添史,秋筆可刪史。初時(shí)還在人族手里,后來幾經(jīng)戰(zhàn)亂,便流失了。” “添史?刪史?” “不錯(cuò),它可怖之處在于,所添,所刪之物,皆可成為史實(sh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