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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人話一點(diǎn),就是那玩意和其他墨香不一樣,是獨(dú)有的香味,又容易留香,被它的香味沾上,七天七夜才能散去。 “那課業(yè),以月團(tuán)墨所寫,你既沒有見過他的課業(yè),又不曾碰那碎紙上的墨,想來,指腹不應(yīng)當(dāng)有月團(tuán)墨的香味?!?/br> 寇院長朝副院長伸出手,示意他將手舉給他聞。 輕薄的春衫裹著清瘦的人掌,骨頭青筋凸起來的手掌并不好看,副院長的性格,也不是會(huì)給手上抹香露保養(yǎng)的,他僵硬地把手拿給寇院長去聞,臉色蒼白。 誰能想到,那么珍貴的月團(tuán)墨,林稚水不省著點(diǎn)用,連普普通通的一次課業(yè),也能拿出來呢? 寇院長嗅完后,嘆一口氣:“你自去吧?!?/br> “你要開除我?”副院長呼吸一滯,隨即拂袖,怒不可遏:“寇宗,你憑什么開除我?我怎么也是圖南書院的副院長,官職再小也是由吏部指任,你憑什么開除我?” “憑它?!?/br> 金牌上,五鳳首尾交映出的四個(gè)大字“如朕親臨”,映入眾人眼簾。 不少人控制不住驚訝,抽氣聲多次響起。“五鳳令!” 這“先斬后奏”,可不是那么呆板的字面意思,給他殺人的權(quán)利。盡管皇帝沒明說,寇院長也知道對(duì)方是默許了,些許小事,寇院長可以便宜行事。 包括小官的調(diào)動(dòng)。 塵埃落定后,林稚水到了洪懷中床前,他還在昏迷中,林稚水便溫聲說了后邊的事,“洪師兄,你確實(shí)沒有信錯(cuò)我,那課業(yè),是副院長撕的。你可以放心了?!?/br> * 副院長……哦,前副院長的面容仿佛蒼老了十歲,被開除后,他回家中呆坐半個(gè)時(shí)辰,之后才慢慢起來,去收拾東西,行跡腐朽如槁木。 他沒臉在金光縣里呆了! 離開之前,去敲了李家少爺?shù)拈T。 老學(xué)究臉面都不要了,橘皮臉流滿了淚,“李少爺,求您救救我,幫我謀一條生路吧,那寇宗和林稚水簡直欺人太甚,他們是想要逼死我??!” “幫你?”李路行站在高階上,垂眼看他,“讓你跟我回皇城,找皇伯伯要個(gè)高官?” 前副院長不說話,明顯是默認(rèn)了。 李路行嗤鼻:“我為什么要幫你?” “我……我?guī)湍愠鰵饬?,李少爺,我們是一邊的,那林稚水他看不起你……?/br> “我讓你這么做了嗎?”李路行語氣冷漠,“從頭到尾是你自作多情。” 副院長仰頭望他,小少爺腰間別著的劍清如流水,映照出下階的他此刻不堪如螻蟻?!叭绻易宰鞫嗲椤彼宦?,手指摳進(jìn)地縫里,仿佛緊抓救命稻草,“你為什么要見我?” “這你倒是提醒我了。”李路行大步跨下臺(tái)階,看也不看劍柄所在,熟能生巧就抽了劍,一劍割開副院長胸膛血rou。 不傷骨頭,只傷rou。 “啊——” 前副院長低頭去看,破開的衣襟下,斜斜一道猩紅的線翻出血rou,滿襟都是血?!袄钌贍??!彼[忍著,自我湮沒呻吟,“如果你想要出氣,可以盡管來,我還算有點(diǎn)rou,你劃個(gè)千八百道也不礙事?!?/br> 李路行又一腳踹他胸膛,徑直踹傷口處,聽也不聽那一聲慘叫。 “我確實(shí)不喜歡林稚水,可是——”至少先祖承認(rèn)了他,他李路行,和林稚水才是同一階級(jí)的,“折辱他,你也配?” 李路行收劍,正要回去,一雙rou掌不管不顧地握住他的劍尖,劍刃穿透了手心,殷紅的血刺目。 前副院長涌血的雙眼直勾勾盯著李路行看:“你真的要拋棄我?” “不要說的好像我們之前有過交集,根本就是你自己瞎猜我的想法,自以為是!” 前副院長視線盯緊李路行,如陰溝里的蛇,黏膩陰寒。“好,都是你們逼的,記住了,都是你們逼的!”他松開手,大步走進(jìn)陰影里,血滴了一路。 當(dāng)晚,李路行做了噩夢(mèng)。 和前副院長沒有關(guān)系,和回來的林稚水有關(guān)系。 夢(mèng)里,氣氛是凝然不動(dòng)的。 李白沖著他失望嘆息:“李路行,你讓我很失望。” 夢(mèng)里一幕幕掠過,有劍光劈下時(shí),先祖冷然的面孔。 有被質(zhì)問時(shí),他惶恐不安的姿態(tài)。 有李白坦然林稚水才是他傳人時(shí),他的心如刀絞。 “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不如他……” “道歉!” “滾出白玉京!” “啊——” 李路行掙脫夢(mèng)魘坐起來,大口大口喘氣,冷汗膠黏似的,膩得渾身不舒服。 “我沒錯(cuò)……”李路行聲音含糊,仿若夢(mèng)囈,“我沒有錯(cuò)……” * “哥哥……” “跑?。?!” 林濛驚醒,捂著悸動(dòng)的心口,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她爬起來,鞋都沒穿,沖去林稚水門口,連連拍門:“哥!醒醒!快醒醒!” 林稚水剛開門,就感覺迎面狂風(fēng)撲來,meimei撲他懷里,“跑!哥!你快跑!” “怎么了?你是不是做噩夢(mèng)了?”林稚水扶著她坐下,正想要倒一杯茶水,念及隔夜茶傷身,只好拍著她的手,一遍遍安撫:“沒事,沒事,一個(gè)夢(mèng)而已,我還在這兒呢?!?/br> 林濛含著眼淚拼命搖頭,“不,我夢(mèng)到烏云蔽日,黑氣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