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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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是說著玩兒的,這個徐生將來必定要有大作為的,只是此時品相還未明確,但是大的方向與結(jié)局還是能夠看出的,他此時不信,將來必會有相信的時刻。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小肥章,嘿嘿。 ☆、第123章 第三子 走出醫(yī)館之后,容吟霜又順道去了一趟人之初,經(jīng)過那場大雨的洗禮,人之初從里到外都煥然一新了。 容吟霜還未進去,就看見馮先生在門口和一個中年男人說著話,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只見馮先生面露難色,想要回避,可是那中年男人卻亦步亦趨攔住他的去路。 容吟霜走過去,就見馮先生不斷搖手,然后說道: “使不得使不得。這件事情絕對使不得?!?/br> 那中年男人卻是一臉的堆笑,但是神情中卻透著一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無賴,只聽他說道: “馮大先生,您德高望重,這點小事如何能您為難,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嘛?!?/br> 馮先生卻也十分堅持:“李員外,這可不是一句話兩句話的事,是您太強人所難了。先不說書院的其他人怎么樣,就是當今世上也沒有女子入學(xué)的先例啊?!?/br> 那中年男人臉上的笑意更甚,依舊糾纏:“馮先生,我的好先生,您放心吧,我那閨女也不是要求與大家一同學(xué)習(xí),可以給她安排單獨授課,她是個書呆子,從小就喜歡有關(guān)書的所有東西,她這些日子總是跟我念叨,要進書院念書,可是,放眼整個京城,人之初乃書院之最,我閨女讀書自然要挑最好的書院,只要您讓我閨女入學(xué),我李百萬年年捐款修建,要多少隨您開口,這總行了吧?” 馮先生大大嘆了口氣,對人之初的兩名正在粉刷的院工招了招手,兩人過來之后,馮先生就不再與李員外說話,轉(zhuǎn)身入了內(nèi)。 李員外還想跟上,卻被兩名院工擋在了門外,馮先生這才得以脫身。 容吟霜見那李員外罵罵咧咧的甩袖離開,嘴里還一個勁的嘟囔著:有什么了不起云云。 那人走后,容吟霜才上前去,兩名院工自然認識她,將她請入了內(nèi)。 容吟霜進去之后,就看見在院子里長吁短嘆的馮先生,便走過去問道: “馮先生,剛才那個人是誰???” 馮先生回過神,迎上她回道:“哦,你說李員外啊。他是勝利錢莊的掌柜李百萬,好說歹說,這人就是蠻不講理非要把自己的姑娘送進書院讀書,可是,女子入學(xué)讀書從未有過先例,就是任何一間書院也不可能答應(yīng)的,除非是真的不要名聲了?!?/br> 容吟霜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向來書院都是男子入學(xué)之處,小戶女子皆崇尚無才便是德,若是大戶女子想要讀書識字,也該由家里再三篩選請先生入府教學(xué),斷沒有入書院的道理。 “女子一心向?qū)W也是好事,李員外何不外聘先生入府?”容吟霜想起先前那李員外的模樣,總覺得笑吟吟的絕不是他的本性,從他眉眼的兇煞便可窺知一二。 馮先生又嘆口氣,說道:“嗨,掌柜的你有所不知,其實他說了那么多,說要入書院讀書都是假的,他想要找借口接近段沖才是真的?!?/br> “段沖?” 馮先生見容吟霜不解,便主動解釋道: “段沖是人之初天府班的一個學(xué)生,明年開春便要參加殿試,那李員外的女兒與他有婚約,只是不知為何,前些日子段家突然提出要退婚的意思,李員外死活不肯,段家就把段沖送到了人之初的宿舍中,就是為了隔絕李員外家的糾纏,沒想到這個李員外竟然把心思動到人之初的頭上來?!?/br> “……”容吟霜將馮先生的話想了想后,說道:“段家為何要退婚?” 馮先生也不是八卦之人,但是容吟霜問的這件事他卻正好知道,于是便說道: “我聽說李小姐前些日子出了點不好的事,被段家知道了,段家這才提出退婚。” “什么不好的事?” 容吟霜很難想象出男方會因為什么不好的事情而退婚女方。 “就是……聽說前些日子李小姐去燒香,在路上遇到了采花賊。但李家向來有很多保鏢隨行,所以,李小姐并未吃虧,那些保鏢還順便替官府擒到了那采花賊,這不,大雨之前就判了刑,午門斬首了?!瘪T先生的話讓容吟霜再次陷入了沉思,怎么又是那個午門斬首的采花賊? “可能就是因為這件事,段家覺得李小姐的名聲受了累,這才提出退婚的。” “……” 容吟霜還想再問些什么,可是上課的鐘聲響了起來,馮先生聽了鐘聲,就趕忙跟容吟霜告罪,匆匆走入了教員公室,準備下一堂課去了。 容吟霜又去偷偷看了一眼大兒和幺兒,沒有驚動他們,就也離開了人之初。 又過了幾天,顧葉安確定了兩日后隨晉王去漠北。 得知消息之后,容吟霜就在家里和子然居士一同給顧葉安收拾行裝,收拾了大半天,折騰出半馬車的東西,可是顧葉安回來一看,卻讓她們?nèi)荚偈栈厝?,說這一回是跟晉王騎馬去,行裝什么的自然需輕便一些才可。 晚上在房里,容吟霜坐在燈下,將鞋幫子上的最后一根線咬斷,顧葉安回到房里之后,看到的就是這個溫馨的畫面,不禁勾起了唇,來到容吟霜身旁,問道: “這是娘子替為夫做的鞋?” 容吟霜將一只成品鞋交給了顧葉安,然后拿起針線簍子里的另一只還未上鞋面的鞋又開始縫制起來。 “是啊,我的針線活兒只能繡繡花,做衣裳卻是裁剪不好,這你也知道的,不過這鞋子我倒是有把握,總之要比外頭賣的陣腳細密一些。漠北遠在千里之外,也不知氣候如何,這鞋底我夾了些薄棉,不厚不單,若是那里冷的厲害,你便穿我給你準備的那幾雙絨布襪,再配上這鞋,應(yīng)該是不會冷的?!?/br> 顧葉安看著手中針腳細密的鞋,只覺得一股甜蜜自在心中流淌。勾了勾唇,想要將這可愛的女人摟入懷中輕吻一番,可是容吟霜卻趕著做鞋,只是飛快的起身,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后便指了指床鋪,說道: “你早點睡吧。素日不愛騎馬之人,驟然要騎馬千里,也不知能不能駕馭。我再坐一會兒,今日必須要把這鞋面上的霜花繡好,明日再接縫……嗯?” 容吟霜喋喋不休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顧葉安強勢的摟入了懷中,只覺得頭頂一陣溫熱,顧葉安低雅的聲音在她耳旁說道: “傻夫人,你別太擔心了。我只是去雖晉王走一趟,又不是去闖什么龍?zhí)痘ue,沒必要這樣擔憂?!?/br> 容吟霜被他摟在懷中,終于抑制不住忍了一天的淚水了,自從知道顧葉安要去漠北一個月,她就覺得心里悶悶的,理智告訴她,這樣不對,也不好,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依依不舍的心情。 顧葉安見她開始哭鼻子,也有些慌了手腳,躬□子,笨拙的替她擦拭眼淚,口中一再保證自己一定會小心行事之類的話,這樣說了好久,才讓容吟霜破涕為笑,顧葉安見她笑了,才敢伸手刮了她一下鼻子,說道: “都是兩個孩子的娘親了,還這么愛哭?!?/br> 容吟霜擦了擦眼淚,埋怨的橫了他一眼,說道:“我就算是十個孩子的母親,我也不希望自己的相公離開我呀?!?/br> “……”顧葉安無奈一笑,說道:“瞧你說的,怎么能叫離開呢?我只是出門辦點事?!?/br> 容吟霜吸了吸鼻頭,點頭說道:“我知道。我只是一時想的多了些,沒什么的,男兒志在四方,我的確不應(yīng)該這樣阻攔你?!?/br> “你真的想通了?”顧葉安揚眉問道。 “當然!你要去辦事,就去辦好了,別看我這樣,但是你不在家,我也能夠把家里照顧的很好的?!?/br> 顧葉安摟著她,在她頰邊吻了一下,說道:“最重要的是把你自己照顧好,家里的事情能夠讓我娘做的,就讓她去做,若是遇到拿不定主意的,那就等我回來,切不可涉險,知道了嗎?” 容吟霜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夫妻二人又摟在一起說了好些閨房話,這才相攜上了榻。 第二天清晨,容吟霜和子然居士就早早起床給顧葉安做了早飯,然后親自送他到門口,已經(jīng)有兩個晉王府的家將前來迎接,顧葉安又與妻子母親告別之后,便就翻身上了馬,往晉王府趕去。 顧葉安走了之后,容吟霜也沒閑著,每天都讓自己過的很充實,日日去郡王府請安,請了安之后,便回到顧府陪子然居士說說話,子然居士若是在做功課,那么她就去茶樓和人之初等地轉(zhuǎn)一轉(zhuǎn),看看有沒有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好做。 這樣忙碌的過了三天之后,容吟霜就覺得有些頭暈,直犯惡心,子然居士讓人去升平醫(yī)館把徐生請回了府替容吟霜把脈。 徐生隔著紗絹替容吟霜診脈之后,才雙手抱拳,對容吟霜恭喜道: “掌柜的這不是病,是害喜呢?!?/br> “……” 徐生的話讓室內(nèi)靜了好一會兒,容吟霜反應(yīng)過來了倒是還好,子然居士卻是高興地直接從容吟霜的床前站起,再一次確認道: “徐大夫說的可是真的?吟霜有喜了?” 徐生揚眉,他好歹行醫(yī)數(shù)十載,喜脈這種特殊的脈象他又怎會診斷錯誤呢,當即點頭,回了子然居士: “老夫人,小生沒有診錯脈,掌柜的就是有喜了,已經(jīng)快兩個月。” 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子然居士高興地找不到北了,還是容吟霜走下床讓她冷靜一些。 徐生給容吟霜開了一副尋常保胎的方子,子然居士如獲至寶,幾乎都想要去供奉起來,不過,徐生也說了,容吟霜畢竟生過孩子,這保胎的方子其實喝不喝都沒什么,只要保護得當,以容吟霜的經(jīng)驗,定不會出什么亂子才是。 容吟霜謝過徐生,還想要給他診金,可是卻被徐生瞪了回去,說是讓容吟霜按時發(fā)放薪水給他就足夠了,這世間哪里有伙計跟老板要錢的道理。 容吟霜拗不過他,只好作罷,子然居士給他封了個紅包,也給徐生退了回來,最后,子然居士只好應(yīng)承說將來孩子生了,她給他發(fā)喜蛋什么的。 徐生離開之后,子然居士就一直在容吟霜的房里坐到了天黑,跟她說了很多顧葉安小時候的事情,直到張燈時分,子然居士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叮囑容吟霜要小心云云。 子然居士回房之后,容吟霜一個人靠在軟墊之上,撫摸著肚子,心中嘆息,如果相公能晚幾天去漠北,說不定就能帶著這個好消息上路了。 雖然她生過兩個孩子,也全都是顧葉安的,但是,肚子里的這個卻仍舊給了她新奇的感覺,不斷撫摸平坦的肚子,容吟霜不禁勾勒出幸福的微笑來。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嘿嘿,小包子。。 ☆、第124章 囂張反噬 容吟霜懷孕之事在茶樓傳開,伙計們紛紛對她表示了恭賀,寶叔和月娘還專門拎著禮物登門拜訪。 而容吟霜本人倒是沒什么特別之處,除了總是犯困之外,其他都還不錯,畢竟是生過孩子的,知道該怎么調(diào)養(yǎng)自己。 子然居士也明白懷孕了不能就坐,要多動動的道理,所以,并沒有因此限制容吟霜的行動,除了日日給她送些好吃的,就是叮囑她小心之類的話了。 溫郡王府的老太太聽聞了這個消息更是高興不已,當即就嚷嚷著要來顧府看望容吟霜,還是孫嬤嬤硬是拉住了她,容吟霜主動去了溫郡王府拜見她,老太太又賞了好些東西讓她帶回來,關(guān)切之心甚明。 這日她在家里睡夠了,不想憋在家里,就去了茶樓,子然居士為了她的起居安全,硬是給她安排了一個貼身丫鬟穎兒伺候,穎兒是個剛滿十五歲的小丫頭,靈巧乖覺的很,有著跟她年紀一點都不符的成熟,只要容吟霜說個開頭,她幾乎就能猜到結(jié)尾,然后很快的替容吟霜辦到,伺候起來很是貼心,所以,就連不喜人貼身伺候的容吟霜也就把她給留了下來。 穎兒替她掀開了車簾子,將她小心翼翼的扶下了馬車,容吟霜走入茶樓,伙計們紛紛向她問好,寶叔也笑嘻嘻的走出了柜臺問掌柜的要不要攙扶,被容吟霜瞪了回去,大堂里有幾個熟客也聽聞了容吟霜懷孕的消息,紛紛上前來恭賀,容吟霜皆笑著應(yīng)了過去。 中午吃飯,也是在茶樓里吃的。因為從前容吟霜經(jīng)常這么做,所以樓里的伙計們也沒有感覺多么意外,除了將好菜都推到她面前,飯盛的高了些之外,其他一切照舊。 飯桌上,大家暢聊開來,不知怎的,就聊到了什么采花賊的事情。 “聽說了嗎?城西文相公家的小娘子又遇上采花賊了,聽說吃了大虧?!?/br> “什么?那采花賊不是被午門斬首了嗎?” “誰知道呢。反正啊就是出現(xiàn)了?!?/br> 幾個伙計這么聊著,引起了大家的熱議,就連穎兒也跟著湊了幾句:“是啊,我今日上街買菜之時,也聽菜市里的人說起這事?!?/br> 容吟霜又想起那日看見的頭,突然生出一個想法,于是問道:“當初那采花賊可是鬧出過人命,所以才會被斬首?” 如果只是單純的采花什么的,應(yīng)該不會被判斬首,一定是連著其他什么人命官司,所以才會被判如此重刑。 老王和小六這一老一少幾乎就是消息傳遞機,只要有他們在,京城里就沒有他們不知道的消息,只聽小六緊接著就給容吟霜解惑,說道: “是啊。那采花賊窮兇極惡,官府爆出來的次數(shù)就有六回之多,但若只是做那事也就罷了,可有一回竟然半夜闖入了布政司大人家,將布政司大人的獨生閨女強、暴了不說,還給人掐死在了床上,這件事是一年前了,京里還掀起不小的風(fēng)浪呢,布政司大人給府衙下了通牒,讓他們務(wù)必要找出真兇來。府衙尋了近一年,才終于找到了這個殺人的采花賊,前些日子給正法了?!?/br> 容吟霜蹙眉,沒想到這其中還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如果說那采花賊真的殺了布政司大人家的閨女,那么判他斬首也是應(yīng)該,容吟霜又問道: “他是什么身份有人知道嗎?” 老王緊接著不負眾望,說道:“當然知道啦。說起來那人實在有點讓人趕到意外,他叫張廷,是個寒門秀才,家里窮的叮當響,父母早亡,就他一個人跟著他的祖母生活,誰知道這么一個滿腹經(jīng)綸,從小飽讀圣賢書的人竟會做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來?當真是人不可貌相的?!?/br> 容吟霜又問:“一個寒門秀才?可是能夠潛入布政司家的,不應(yīng)該是一個武功高強之人嗎?一個寒門秀才如何能夠混進去殺人?” 小六接著說道:“那個張廷是秀才不錯,可是他把讀書的心思也用到了這事上,聽說他是潛入布政司家買菜的大桶中混了進去,一直等到入夜,大家全都歇息了,才用迷香行事的。這些殺人經(jīng)過與動機,全都被官府貼在告示欄上,每一家的犯罪方法都不同。那個張廷也算是個人才了,把這種事情做的跟坊間小說似的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