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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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書生從早上就來了,別看他瘦,一連點了幾十盤點心了,上來就清光,能吃的很?!?/br> 容吟霜咋舌:“幾十盤?” 這也太夸張了吧。就是一個普通的大胖子也不可能一天吃幾十盤點心,他也不怕干的慌。 寶叔點頭:“是,沒錯,我給他記著呢,三十八盤,還另外要了三小碟白糖呢,也不知幾天沒吃飯了,還特別愛吃甜的?!睂毷逭f著,正好看見小六經(jīng)過,就喊住了小六說道:“小六,去給那客人加點茶水,這么吃下去,我都替他噎的慌?!?/br> 容吟霜也很贊同,讓小六趕緊去加。 小六麻利的跑過去給那書生加了茶水,那書生將最后一塊點心送入口中,然后就著小六剛倒的茶水喝了兩口,這才捧著肚子靠在桌子上喘氣。 “他這么吃,沒事兒吧?!?/br> 容吟霜不放心的問道。 寶叔又瞧了一眼,正好有人來結(jié)賬,他一邊打算盤收錢一邊說道:“他身體估計沒事兒,不過咱們可能會多點事兒?!?/br> 容吟霜不解的看著他,寶叔卻沒再說什么了,容吟霜就見那人拿起了地上的書簍子,背起桌上的破木箱子,走到了柜臺前站定。 寶叔立刻堆起了職業(yè)笑容,說道:“謝謝惠顧,您一共吃了三十八盤小點,兩杯茶水,茶水就當是小號贈送的,您只需付了點心錢就行,一共是二兩八錢。請問您是整錠,還是碎銀?” 只見那書生打了一個飽嗝,然后將木頭箱子往柜臺上一放,然后打開了箱子蓋子,箱子里全是一些大夫用的工具和瓶瓶罐罐的藥材,容吟霜以為他是要從箱子里拿錢付賬,沒想到他只是從巷子里拿出了一塊濕漉漉的毛巾來擦手,然后說道: “我沒錢。掌柜的你看著后廚有什么雜活兒就讓我干好了,要是沒有雜活兒,我這吃飽了,你派人揍我一頓也行。”那人理所當然的說完這句話之后,就擺出一副‘我都可以,你們隨意’的神情出來,看呆了一旁的容吟霜。 “……”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吃霸王餐嗎?容吟霜咋舌不已。 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寶叔,突然明白剛才寶叔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他早就看出了這書生是沒錢付賬的主兒,所以,此時聽了這些才很淡定。 只見寶叔將頭轉(zhuǎn)過來,看了一眼容吟霜,然后問道: “掌柜的,您說該怎么辦?是讓他干活兒啊,還是打她一頓?” “……” 容吟霜尷尬的看著寶叔和那‘等你發(fā)落’的窮困書生,目光將那書生從上到下打量幾眼,只見他腳上穿的那雙莆鞋竟也磨破了,露出里面黑漆漆的羅襪,又見他風(fēng)塵仆仆,灰頭土臉,打人……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的,深吸一口氣,說道: “咱們不是還少個人劈柴嗎?” 寶叔立刻會意,點頭說道:“好吧,既然我們掌柜的心善不愿意揍你,那你就留下來給做點粗活兒吧,根據(jù)京城的工價來定,砍柴工每月七錢銀,你一共吃了二兩八錢,所以,你得在這里給我們砍兩年零五個月的柴火,先生你覺得怎么樣?” 容吟霜現(xiàn)在看著寶叔就一種想笑的感覺。只覺得這個老頭還挺好玩的,明知道這書生吃了東西不會給錢,還那么放任他吃下去,現(xiàn)在又一副和藹可親的語氣說著這商量的話。 只見那書生眉頭微微蹙了一下,從襟里掏出一只臟兮兮的繡著鴛鴦的錢袋來,這錢袋跟他的衣服一樣,做工和料子都很好,就是臟得很。 他從錢袋里倒出了一錠一兩的銀子,然后還有三個銅錢,然后將這些推到寶叔面前,說道:“這里是一兩三錢,不夠的份我留下砍柴,不過,我沒地方住,哪怕是柴房你也要替我安排,每個月七錢銀子,我留兩錢,五錢還債?!?/br> 寶叔的算盤又是一陣噼里啪啦,然后點頭說道:“行,那就是要給我們茶樓砍一年零十個月的柴,行嗎?” 書生木訥的埋頭想了想,然后才正色抬頭說道:“行。” “……” 一場原本以為會展開的大戰(zhàn)就這樣和諧解決了。 那書生提著破舊的簍子和箱子走出了后門之后,寶叔對容吟霜問道: “掌柜的,您是不是可憐他沒地兒吃飯,這才留下下來砍柴的?” 寶叔的問題讓容吟霜揚了揚眉,然后才點頭,說道:“是啊,我見他衣衫襤褸,但眉宇間卻自有一股傲氣,想來也并不是什么窮兇極惡之徒,說話也是條理分明的,不是干粗活的料子,你隨意讓他砍幾天,就讓他走好了。” 寶叔點點頭,他當然也看出了這書生氣度不凡,明白了容吟霜的意思之后,他也就順著話將他留了下來,誰出門在外都有不方便的時候,有時候大度一些,說不定就真的能幫到別人一些,人生在世,真的不需要處處尖鉆,得饒人處且饒人即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更~~~~~~ ☆、第113章 徐生 這個書生名叫徐生,徐生是貴陽人,從貴陽徒步走到京城,用了近一年的時間。 徐生似乎也讀過書,說話條理分明,撇開他吃霸王餐的惡習(xí),真正交流起來還是一個頗有故事,頗有內(nèi)涵的人,也許是因為走的路多了,所以,他對各地的風(fēng)俗人情都有自己的見識。 月娘和寶叔成親之后,就從茶樓后院搬去了寶叔的宅子,所以茶樓后院正好空了下來,容吟霜就安排徐生暫時住在后院,原想讓他砍幾天柴,意思意思就讓他離開,可是徐生卻怎么也不肯,說既然答應(yīng)了要砍柴,就絕不會半途而廢。 在寶叔的一再詢問之下,徐生才稍稍吐露了一些心思,他從貴陽一路走到了京城,其實是為了找人,找他未過門的妻子,他的未婚妻失蹤了,于是他就從貴陽一路北上,找尋她的下落。 因為肚子太餓,就想飽餐一頓,這才有了在茶樓吃霸王餐的事件。 寶叔將徐生的事情匯報給了容吟霜知曉,容吟霜也很無奈,說道: “既然他是來京城找人的,把咱們這當成歇腳的地方,那也沒什么,這個徐生并不像是惡人,談吐不凡,從前也是讀過書的,他不遠千里從貴陽來到京城尋找未婚妻子,這份誠心與毅力也是不易的,原就不想為難他,如果能幫他就幫一幫好了?!?/br> 寶叔點頭說道:“是。掌柜的心慈,那咱們就收留徐生,不過,他留在店里總不能白吃飯,柴還是要砍的吧?!?/br> 容吟霜看著寶叔明明一副想幫人家的樣子,卻偏要做出這斤斤計較的掌柜模樣,就覺得好笑: “寶叔你看著辦吧。他要是自己愿意,我也沒說不讓他砍柴。反正咱們店里確實少一個砍柴的嘛?!?/br> 得到了容吟霜的許可,寶叔便回到了樓下。 又過了幾日,容吟霜心里惦記著那與楊家配了陰婚的那個鬼魂,這些日子過的還算太平,城內(nèi)并沒有傳出什么惡意事件來,但容吟霜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還是讓老王多打聽了些關(guān)于前兵部尚書楊家的事來。 “大夫人,這個楊家最近也沒有發(fā)生什么大事,他家的小公子死了之后,楊家人就一直深居簡出,低調(diào)的很?!?/br> 容吟霜覺得奇怪極了,但是人家平安無事,總是好的,老王覺得有些奇怪,問道: “大夫人,您怎么突然對楊家的事這么感興趣?” 容吟霜一愣,然后才回道:“哦,只是覺得那個年紀輕輕死去的小公子有些可憐罷了。” “哦,那小公子可憐倒是可憐的,不過,如果他不是這樣早死的話,說不定也會成為像他兩個哥哥那樣負心的人,這么一想,也就覺得他沒什么可憐了?!?/br> 老王的話讓容吟霜又是一愣,蹙眉問道:“怎么他的兩個哥哥負心嗎?” “是啊。楊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都是世間少有的負心人。他們少時都訂過親,不過,那時楊忠懷楊大人還是兵部尚書,楊家也沒有攀附權(quán)貴的心,不過后來楊忠懷大病一場后,就辭了官在家養(yǎng)病,楊家就漸漸淡出了官場,那兩位公子少時定的全都是書香人家的小姐,可是,楊大人辭官之后,他的兩個兒子還想繼續(xù)往上爬,身負婚約勾引了高官家的小姐之后,就把已經(jīng)談婚論嫁的兩位姑娘給退了回去。那兩兄弟在這方面可是出奇的一致,這死去的小公子是死的早,沒準再過幾年,也和他兩個哥哥是一樣的胚子?!?/br> “……” 老王的話讓容吟霜陷入了思緒之中,良久后才又問了一句: “他那兩個哥哥都住在府里嗎?” 老王搖頭:“不,都分府出去了,楊家現(xiàn)在就是楊家的上一輩在住,小輩幾年前就全都分府出去,各自為家了?!?/br> 容吟霜瞇眼想了一會兒后,又對老王說道:“你這兩天再去跑一跑楊家大公子和二公子的府邸,看看有沒有事?!?/br> 老王對容吟霜的想法表示奇怪,但她吩咐的事情也不會耽擱,因為他的興趣愛好就是探聽,從前跟著老溫郡王上陣的時候,他就曾經(jīng)是探子營的精英,探聽情報與打聽八卦在他看來就是大同小異的,都是窺探*,每回探聽出了什么小道消息,他就特別有滿足感和存在感。 容吟霜當然不知道老王的心思了,只覺得這個老頭挺神,問他什么他都能知道,哪里明白老王是把打聽八卦這種事情當做終身職業(yè)在做的。 老王把容吟霜送到了朱雀街的入口處,容吟霜就要自己下來走回茶樓,順便逛一逛街面,老王就離開了,馬不停蹄的往城里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 容吟霜瞇著眼,九月的天氣仍舊很悶熱,日光照射的厲害,她走在街上不禁用手擋在了眼睛前頭,瞇著眼走到了檐下。 剛想走進一間書畫店,想進去看看有沒有適用于人之初的新物件,可是眼角余光卻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只見那個酸書生徐生此時正搬了一張破桌子,坐在賣發(fā)糕和賣梨子的中間,桌上擺放著一排銀針,一只棉花做的手墊,手墊旁用一張硬紙寫了一行字:專治疑難雜癥,診費一錢。左上角放著墨石,右上角就是筆架和毛筆,面前還放著幾張空白的紙。 換了干凈衣服的他,看起來不再那么風(fēng)塵仆仆,灰頭土臉了,一雙手伸出來修長秀氣,的確不像是砍柴的手,而他此刻坐在桌子后頭,正在替一位腹大如牛的老漢診脈,不過片刻,他就得出了結(jié)論,說道: “沒事,就是脹氣,我給你開一貼排氣的藥,吃上兩三頓應(yīng)該就會好很多了?!?/br> 那大腹老漢點點頭,道謝道:“好的,謝謝你大夫?!?/br> 說完就從袖中拿出一錢銀子放在桌上,徐生認真的斟酌出了藥方,然后雙手將方子遞給老漢,說道: “您拿著這個藥方去藥房抓藥,將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分兩次喝下,注意這幾天別喝太多水,等腹中氣體排出之后再喝。” 老漢拿了藥方,連連點頭,說道:“是是是。多謝大夫。您看病這么便宜,又這么周到,真是好人啊?!?/br> 老漢走后,徐生才拿起桌上的一文錢,放入了隨身的衣袋中,又過了一會兒,又有一個滿臉是瘡的老婆子走了過來…… 容吟霜在徐生擺攤的二樓茶社中坐下,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正好能夠看見徐生替人診病,不過短短半個時辰的功夫,徐生就診治了七個病人,每一份藥方都寫的密密麻麻很是詳盡,因為診費便宜,態(tài)度溫和,獲得了不少好評。 有過了半個時辰,徐生抬頭望了望天,就趕忙將桌面上的東西收入了藥箱,急色匆匆的往東邊走去。 容吟霜也趕忙結(jié)了帳,跟著徐生往前走。 就見他從茶樓的側(cè)邊走入了后院的大門,并未驚動茶樓里的人,容吟霜待他走入后院之后,才探出頭,跟著走到門邊,往里看了看,就見徐生將藥箱放在堂屋的桌上,然后走到院子里,用四根綁帶將手腳的寬袖綁了起來,這才撿起地上散落的柴火,舉斧頭劈了起來。 容吟霜從后門走入,嚇了兩個在后門閑聊偷懶的伙計一跳,屁滾尿流的從樓梯下邊闖了出去,招來柜臺后寶叔的呵斥: “急急躁躁做什么,要是撞了客人怎么辦?” 容吟霜從后邊走來,寶叔也有些意外,走出柜臺對容吟霜問道: “掌柜的,您怎么從后面進來?” 容吟霜但笑不語,月娘聽見她來了,就從后廚走出,將她拉入了廚房,要她再嘗一嘗她做的新品。 這讓寶叔很是吃味,因為月娘做了新的東西,第一個想到的永遠都是容吟霜這個掌柜,而他這個副掌柜,兼還是她相公的人卻只能排在很多人后面,這讓他有些憤憤不平,不過也只是口頭發(fā)發(fā)小牢sao,不會真的去計較這種小事。 容吟霜自己對烹飪沒什么研究,每回月娘做的東西她都覺得好吃的很,吃掉了月娘遞給她的一整盤新品點心,容吟霜用實際行動誠懇的告訴了月娘她的意見。 揉著肚兒走出后廚,正好老王也從外頭回來了。 一進來就找水喝,寶叔讓人給他沏了上好的茶葉他不喝,偏要喝大堂里那種供客自取的涼茶,足足喝了兩大碗之后,才來到容吟霜的面前,說道: “大夫人,您要我探的事,我探到了?!?/br> 容吟霜意外老王的效率,將他引到門外,然后才問: “探到什么了?” 看老王這般模樣,容吟霜心中隱隱知道事情似乎不太妙。 就聽老王咽了下口水,順了順氣后,說道: “楊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全都中邪了。前天,大公子在家里梁上吊頸,今天二公子在家自戕,全都莫名其妙,誰拉都不聽,上趕著要去死?!?/br> 容吟霜蹙眉:“那他們……” 老王搖頭:“沒死。不過現(xiàn)正在家里鬧騰,吵吵嚷嚷的要接著死呢。” “……”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 ☆、第114章 楊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