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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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鮮活的生命,最終只剩下這些枚銅板,到底她做的是對,還是錯呢?正如芳菲姑娘所言,鬼害人有人來收鬼,可是人害人又有多少是收到報應(yīng)的呢?這世間到底有多少冤案,她又能干涉多少,平反多少呢? 將院子里的符咒撤去,容吟霜將等候在外的府尹夫人喚了進來。 只見她已經(jīng)被府尹尤大人嚇的不輕,在門口探頭看了好一會兒之后,才顫顫兢兢的走進院子,這一回,她沒有像上兩回那般撲到尤大人身上去哭,而是試探著看了一眼容吟霜,容吟霜見她害怕,不禁說道: “她已經(jīng)徹底走了,夫人放心吧?!?/br> 聽了容吟霜的話,府尹夫人的臉色才稍微好一些,但還是不敢靠近尤大人,說道: “那,那我家老爺呢?他,他沒事吧?” 看來,她也是被尤大人提劍要殺她的狠勁嚇壞了,再不敢輕舉妄動,但又止不住的關(guān)心,容吟霜點點頭,說道: “尤大人沒事。只是這幾天太累了,昏迷過去了吧?!?/br> 老管家?guī)е膫€家丁過去扶起了尤大人,只聽尤大人發(fā)出一聲悲鳴,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府尹夫人防備的看著他,狼狽不堪的就想要跑,卻被容吟霜拉住了胳膊,說道: “醒來了正好,有些事情我也順便替你們捋一捋。” 府尹夫人露出懼怕的神色,對容吟霜說道:“我家老爺要殺我,他是聽不進任何人的話的,容掌柜你就讓我走吧。一會兒他醒來,又要拿刀殺我了。” 正在她們說話的時候,尤大人徹底轉(zhuǎn)醒,茫然四顧之后,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問道: “芳菲呢?你們把芳菲怎么了?” 老管家扶著他,說道:“老爺,容掌柜已經(jīng)把那個惡鬼趕走了,再也不回來了,您就放心吧?!?/br> 尤大人一聽,一把就把老管家給推到在地,怒不可遏的來到容吟霜面前,說道: “你為何要把芳菲趕走!我愿意被她附身,我愿意,我愿意!” 容吟霜不理會他的癲狂,冷冷說道:“我不是把她趕走了,而是把她超度了。你愿意她被超度還是愿意她繼續(xù)留在人間做個孤魂野鬼?” 尤大人面上一怔,說道: “超度……那不就是再也回不來嗎?我與她情定今生,你害的她再也回不來,我,我也要殺了你!” 說完這些,尤大人便轉(zhuǎn)身過去找劍,府尹夫人嚇得抱頭亂竄,只見尤大人四處找劍之時,容吟霜卻是沉穩(wěn)的繼續(xù)說道: “好一個自私的人!寧愿要她做孤魂野鬼,也不愿她好生安息,還敢說什么情定今生,簡直笑死人了?!?/br> 尤大人從花壇中找來了先前追殺府尹夫人的那把利劍,指著容吟霜說道: “你說什么?你有膽子就再說一遍。我與芳菲的感情,豈容你玷污!” “玷污?”容吟霜冷笑,透析一切的目光刺得尤大人生疼,他干脆將劍鋒偏過,指著府尹夫人說道: “我不與你爭辯了,你給我滾吧。不過,那個惡毒的女人,我今日一定要殺了她!” 說著就提劍往府尹夫人砍去,府尹夫人抱頭鼠竄,一邊逃一邊說道: “我,我冤枉啊!她不是我殺的,你殺了我也不能讓她回來呀?!?/br> 尤大人卻是不聽她的話,一個勁的提劍砍她,容吟霜再也看不下去,上前拉住了尤大人,以真氣奪過他手里的劍,一把拋在地上,怒吼道: “夠了!害死芳菲的是你!與旁人又有何干系!” 尤大人被奪了劍,乍一聽容吟霜的話,整個人都呆住了。而后才怒不可遏的叫道: “你胡說什么!我沒有害死芳菲,害死芳菲的是這個女人!當(dāng)年要不是她阻撓芳菲進門,我又如何會在府外安置她?若不是她的阻撓,我與芳菲定是這世上最快活的一對鴛鴦,我愛她,她愛我,又怎會有如今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呢?就是她!就是她害的!” 容吟霜再不想與他廢話,直接說道: “芳菲就是你害的!府尹夫人只是阻撓了她進門,并沒有害她性命,是你為了升遷,要討好于大人,這才把芳菲送給了于大人糟蹋,令她羞憤而亡,從始至終都是因為你!你罔顧芳菲對你情真意切,你才是大大的畜生,畜生不如的東西!” 容吟霜感覺自己真是氣炸了,就連說出的話都粗魯?shù)糜行┎幌袷菑乃谥姓f出來的一般了。 尤大人震驚的看著容吟霜,府尹夫人也驚呆了,她從未想過,事情的真相竟是這樣嗎?是她相公為了升遷,害死了那個戲子? 尤大人眼神有些閃躲,隨即又鼓起勇氣,指著府尹夫人,說道: “就,就是她害的。若,若不是她娘家逼得緊,回回都嘲笑我做了這么多年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府尹,我又何必把芳菲送給于大人?一切都是她,都是她!” 說完,又要去拉扯府尹夫人,卻被容吟霜啪啪甩了兩個耳光,說道: “都是你!這件事中,最壞的就是你!若你沒有貪心,若你對芳菲真如你說的那般情真意切,若你對芳菲有那么一絲愛護之心,你都不會做出將她送人之舉。她在唱戲的時候,你在哪里?她被人動手動腳的時候,你又在哪里?她被人拉入了房間欲行不軌的時候,你又在哪里?你只是在她死后,竭力想表現(xiàn)自己懊悔,可是你又不想死,你就把一切罪責(zé)都推在了無辜的夫人身上,她做錯了什么?她只是做了一個妻子該做的事,她不過是禁止你納妾,就要被殺死,那么你在外寵妾,還害死了人,你又該得如何的下場呢?若真要死人,你何不橫劍自刎,最該死的就是你!” 容吟霜的話振聾發(fā)聵,令尤大人頓時沒了底氣,低著頭不敢再說什么,容吟霜卻是不依不饒,決定今天就好好地跟他把這個道理辨一辨。 “怎么?提到自刎,你就不敢了?懦夫!卑鄙無恥,永遠活在陰暗中的懦夫!你的夫人看錯了你,芳菲信錯了你,朝廷用錯了你!你這樣一個不仁不義,毫無擔(dān)當(dāng)?shù)娜耍攀沁@個世上的毒瘤,自己犯的錯,為了自己心安理得,就假象出一個罪人來,你以為殺了你夫人,你就能得到救贖?你就能從那一輩子的愧疚中走出來嗎?別做夢了!你這樣的人,簡直不配為人!” 后院里的人全都愣住了,誰也沒有想到容吟霜會發(fā)這么大的火,將這院子的主人罵得狗血淋頭,卻一句話都敢反駁。 容吟霜罵舒坦之后,這才在眾人的佩服之中,堂而皇之的離開了府尹府邸。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第93章 詩會 上了顧葉安的馬車之后,容吟霜仍覺得氣憤難平。 “這世上怎會有這般自私之人?明明是自己的錯,偏要將一切罪責(zé)都推到別人身上,好像這樣就能掩蓋他自己的罪行,平復(fù)內(nèi)心的譴責(zé)一般。” 顧葉安坐到她身邊替她順氣,說道: “世間之事本就如此,有些人永遠都是活在矛盾之中的,既想過心如止水的平靜日子,卻又止不住貪婪的欲、望,一邊唾棄自己放棄自尊,一面享受失去自尊得到的一切?!?/br> 容吟霜聽了顧葉安的話,大大的嘆了口氣。 顧葉安說道:“雖然這就是人性,但我們要做的,是在這種矛盾中尋求一個讓自己心安理得的方法?!?/br> 容吟霜看著他蹙眉問道:“什么方法?” “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強到不需要仰人鼻息,不需要去顧及什么,只要守住初心,不忘本分就好了。” “……” 夫妻二人一路聊著去到了人之初。 人之初還未下學(xué),顧葉安將容吟霜送到人之初之后,就有伙計找了上來,說讓他回店里處理一些事情,容吟霜讓他先走,自己的在這里等一等就好,顧葉安讓人給她再驅(qū)使一輛馬車過來,自己才趕去了鋪子里。 容吟霜去到了先生們的公房,有幾個沒在上課的先生看見了她,紛紛站了起來,容吟霜對他們揮揮手,讓他們坐下繼續(xù)干活兒,自己則在書架上拿了一本書回到了院子里。 人之初如今的規(guī)模已經(jīng)很大了,她將原本的那座宅子給買了下來,然后讓工匠打通了院墻,在外側(cè)又?jǐn)U建了不少屋舍出來,一番修整下來,幾乎花了她去年分到的歡喜巷所有銀錢,不過,規(guī)模出來之后,今年年初就招手了從前十幾倍多的學(xué)子,從大到小,人之初書院儼然就有問鼎京城第一書院的資質(zhì)了。 而馮先生也晉升做了院士,李管事則成了書院管帶,另外在國文館尹大人的推薦之下,招手了不少文采斐然的才子墨客作為人之初的先生,如今的師資力量也是頗有看點的。雖然有了這些成就,但馮先生和李管事還是以她作為大先生,無論書院有什么活動,有什么事,都不會忘記把容大先生的名字給加入進去。 在院子里看了一會兒書,人之初的下學(xué)鈴鐺便敲響了,馮先生自天字班中走出,在院子里看見了容吟霜,便向她走來,說道: “容大先生,我正想找你有事,你竟然就來了??炜旄疫M來?!?/br> 容吟霜放下手里的書本,對馮先生揚眉問道:“什么事?” 馮先生嘿嘿一笑,故意留起來的兩撇胡子往上一翹,說道:“自然是好事了?!?/br> 將信將疑,跟著馮先生去了教員公房,好幾個上課的先生也回來了,看見容吟霜全都站了起來,馮先生代替容吟霜對他們說道: “好了好了,容大先生雖然難得來一回,但你們也別太拘束了。” 容吟霜對大伙兒笑了笑,竭力讓大家好受一些,跟著馮先生去到他的桌椅前,還未坐定,就見馮先生給她遞來了一張紙,說道: “今年收了好些頗有才學(xué)的生源,馬上就是春試了,這些學(xué)子們大多出身寒門,趕來京城的路費已經(jīng)讓他們傾其所有……若是到了春試他們得不到接濟,卻不知如何熬過?!?/br> 容吟霜聽了馮先生的話,又看了看手中的紙,說道:“馮先生是想我出資接濟他們一番?” 馮先生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說道:“若是這么簡單,我就自己接濟了?!?/br> 容吟霜不解:“那馮先生是想要我怎么幫忙?你知道我雖然頂著這容大先生的名聲,但是吟詩作對,詩詞歌賦什么的卻是門外之人,除了出點錢,其他我還真想不出能夠怎么幫忙他們。” 馮先生被容吟霜的話說笑了,知道她是心直口快之人,雖是女子,但為人卻不輸男子般仗義,就不與她兜圈子,直接說道: “其實這些寒門學(xué)子最需要的并不是錢。因為你接濟他們一回可以,但是若要長久接濟怕是不能的,再說才子多清高,雖然他們出身寒門,但卻也有一股不受嗟來之食的風(fēng)骨,若是直接用錢來打發(fā),怕是會傷了他們的自尊。” 容吟霜點點頭,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這些才子既然能入馮先生的眼,就說明的確是頗具才學(xué)的,若是直接舍錢,的確會讓他們產(chǎn)生一種被輕視的感覺,遂問道: “按馮先生的意思,我該做什么?” 馮先生直言回道:“那我就不客氣的說了。容大先生的歡喜巷中能否騰出兩三個攤位,馬上就是春分了,人之初想藉此機會辦一場長期詩會,我會邀上學(xué)子們一同前往,詩會以謎題示人,同時會配上一些贈送的小玩意,猜對的人能不花錢得到東西,猜錯的則得不到,兩文錢一猜,若是可以,我也希望容大先生能為這些寒門學(xué)子們一直保留這幾個攤位,今后若是學(xué)員中有人生活困難,都可以去這詩會中搏一搏彩頭,這樣既增添了趣味性,又可以完美的解決很多問題,掌柜的您覺得怎么樣?” 容吟霜將馮先生的話放在腦中想了想之后,點頭說道: “這個想法挺好的,這樣既可以解決學(xué)子們的生活問題,又可以增加歡喜巷的人氣,你容我回去商量一番可好,畢竟這歡喜巷不是我一個人的地方,明日我再來給你答復(fù)?!?/br> 馮先生言笑晏晏的點點頭,說道:“好,只要有大先生的肯定,這件事我就放心去辦了。顧先生那里,我相信只要大先生說句話,絕對不是問題的?!?/br> 容吟霜對他笑了笑,便被他親自送到人之初的門口。 大兒和幺兒已經(jīng)坐上了顧葉安后來派來的那輛馬車,兩張小臉湊在車窗后頭,一看見她走出人之初的大門,都喜笑顏開的對她揮起了手。 容吟霜與馮先生告別之后,便坐上了馬車,離開人之初。 晚上,她將馮先生的這個建議說給顧葉安聽了之后,顧葉安倒是十分贊同,說道: “好啊。你去辦詩會我再同意不過了。至少不用面對那些東西,沒有危險,你就放心大膽的去辦吧,要幾個攤位都行,若是定下來,改明兒我就去替你們安排場地?!?/br> “……”容吟霜沒想到顧葉安會是這種反應(yīng),奇道: “你就不怕影響你歡喜巷的生意?隨便幾個攤位都行,你真的舍得?” 顧葉安無奈的摟住了她的腰,說道:“有什么不舍得?之前我做那歡喜巷,純粹就是想讓你們娘兒仨過的好些,我可從來都不指望從那里獲得什么收入,既然你有心幫一幫那些學(xué)子,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容吟霜轉(zhuǎn)過身反摟住他,說道:“嗯?那里的收入,不都是分紅得來嗎?” 顧葉安在她仰起的俏臉上親了一口,說道: “若真是按照分紅,你那點錢能分到什么呀。我給你的那些就是歡喜巷的所有收入,原是想讓你們過的好些,可是沒想到你這個傻姑娘竟然義無反顧的全都投入到了書院建設(shè)中,一點都沒給自己添置什么東西。” 容吟霜驚呆的看著他,顧葉安見她傻得可愛,又忍不住親了一口,正欲行事,卻被容吟霜推開,說道: “你怎么不跟我說呢,若我知道你沒有拿到錢,我一定不會全都投入到書院里去的。” 顧葉安將之覆于身下,說道: “錢算什么東西?我的娘子高興就好。” “……” 說完這些之后,也不顧容吟霜的繼續(xù)感慨感動,暖色的帳幔就此放下,掩藏了內(nèi)里風(fēng)光。 有了顧葉安的肯定之后,容吟霜第二天就去了人之初,將這件事與馮先生落實,并且?guī)еチ藲g喜巷挑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