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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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不像是地球的森林中,有著一大片會用香味吸引獵物的,望不到邊際的rou食花。在這些危險的花包圍著的中間有一個好像隕石墜落砸出的巨坑,坑底長著一棵沒有葉子似乎已經(jīng)枯死了的樹,這樣的一棵樹上結(jié)著兩個紅潤的果子……這么一推測,這兩個果子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平凡的果子。 不過不管怎么說,還是有毒的可能性比較大一些。 她已經(jīng)沒有體力和勇氣在那些花的包圍下跑出去了,對于一個生活在和平的年代,父母健在家庭小康,從小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在普通三流大學(xué)混日子的二十歲學(xué)生來說。遇到這一系列事情還沒崩潰,都要算她有些定力……事實上她只是反射弧稍微長了一些。 比如吃完了那兩個果子躺在大石頭上看了一會兒落日,還沒出現(xiàn)什么腹痛如絞頭疼欲裂渾身如火一般灼熱之類的感覺后,張昭華開始覺得后怕了。 她當(dāng)然會覺得害怕,許多事都是在平靜下來之后才會覺得害怕的,這很正常。在腦海中想象了一番自己七竅流血身體爆裂開來的死亡場景,張昭華自己嚇自己的害怕了一陣。然后呆呆看了一會兒天空后,她忽然又不怕了。 愛胡思亂想和想法變幻不定,大部分女性都這樣,特別是在不久前遇到了什么刺激時。 之后她就睡著了。 張昭華睜開眼后看到了第二天早上的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她在光滑的石頭上翻了個身,把臉還有手都貼在曬得溫?zé)岬拇笫^上。 “哦,我沒死?!边@發(fā)展太過平淡,讓她不由自主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她睡著前看著星空胡思亂想的那些都沒有發(fā)生,她甚至不知道該不該慶幸自己還活著。 新一天的陽光好像能給人勇氣,張昭華像煎餅一樣的攤在石頭上被曬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應(yīng)該能再掙扎的活久一點。從大石頭上站起來,她渾身都在酸痛,特別是腿。昨天她跌跌撞撞的跑了那么久,幾乎算得上是二十年的生命中最高強度的一次運動,如果腿不酸疼那才會奇怪。 還有她的手和臉,昨天沾上那些小藍(lán)花上的汁液紅腫起來的地方,經(jīng)過一夜似乎好了許多,現(xiàn)在只剩下些隱隱的疼。 她厚厚的大衣是藏藍(lán)色的,很耐臟,所以盡管經(jīng)過昨天的摔爬滾打,現(xiàn)在看上去還是比較干凈。就算是被那些荊棘劃了也沒有破,也算對得起她當(dāng)初買下這件大衣的那幾百塊。 倒是她淺藍(lán)色的褲子上都是一條條斑駁的印子,大概是那小藍(lán)花的汁液。 臉上她看不到,如果有沾上什么泥土,昨晚大概被她的眼淚給沖掉了。張昭華胡亂擼起大衣里面那件黑毛衣擦了擦臉,又抓抓那一頭凌亂耷拉在一起的過耳短發(fā)。 整理好行裝,順便收拾一下心情的張昭華,腳下有些發(fā)顫的從那大坑下往上爬。 不都是這樣嗎,被黎明的朝陽感動,被生命和自然感動,再次相信世界有愛之類的。 所以現(xiàn)在她發(fā)誓不輕易放棄生命,要走上自己新的旅程。 兩手空空的爬上這比較緩的坡,準(zhǔn)備拿出勇氣面對食人小藍(lán)花的張昭華,在看到面前的場景之后傻眼了,太過驚訝之下以至于她沒站穩(wěn)又往后摔下了坑去,還慣性的咕嚕嚕的往后滾了一段不小的距離。 摔得暈乎乎的張昭華忍著痛騰地跳起來,手腳并用的再次爬上了那個坑口。面前的場景沒有變,剛才不是她的幻覺。 昨天逼得她慌不擇路逃到這里的那些食rou小藍(lán)花都消失了,一株不剩消失的干干凈凈。她rou眼能看得到的地面上,鋪滿的是不知名動物的骸骨,應(yīng)該是那些被小藍(lán)花“吃”掉的動物骸骨。 看不到邊際的危險食人花變成了看不到邊的白骨,但是白骨比起那些看上去美麗的花顯然要容易接受。畢竟看久了,怕著怕著也就沒有那么怕了。張昭華甚至還想明白了困擾她的一個問題,為什么這附近沒有什么動物,她走了那么久也就偶爾聽過一些鳥的叫聲,應(yīng)該就是因為這些花的存在。因為這片花海,把所有附近的生物都吸引過來吃掉了。 往后看了看那睡了一夜的球形大坑和那棵奇怪的枯樹,張昭華轉(zhuǎn)頭提步往前走去。 ☆、第三章 傷痕 第三章 累累的白骨看上去很震撼,一望無際的就像一個墳場。 張昭華拖著酸痛的腿,輕一腳重一腳的走在一堆又一堆的白骨中間,不時會有一些似乎已經(jīng)過了很久的骨頭被她踩碎變成粉末。 這些骨頭是積累了很久之后才形成現(xiàn)在的模樣,也就是說那些花也在這里生存了很長的時間,但是怎么會在一夜之間就消失了呢? 張昭華胡亂想著,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這些骨頭堆里。本來她還想要去找找昨日掉的那一袋零食,但是看看四周望不到邊的白骨,她還是決定放棄了。 這么走走停停,似乎走了很久很久才看到遠(yuǎn)處出現(xiàn)樹林的輪廓。她頓時覺得渾身又充滿了力量,加快了步子往那片蔥蘢的綠走去。 她這么迫切不是因為對身后那大片白骨的恐懼,而是腹中的饑餓感。她并不是沒餓過肚子,但是像這樣餓的幾乎胃里都燒灼起來的感覺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在走路的時候她無數(shù)次忍不住用手摸著肚子,看那里是否已經(jīng)被燒穿。奇怪的是她的肚子并不像她以為的那樣餓的癟癟的,反而還有些微凸起。 她醒來時還沒有這種餓的快要窒息的感覺,但是在她因為行走耗費了許多力氣之后,漸漸的腹中的饑餓感就越來越強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 在張昭華終于離開那片白骨的海洋,重新踏進森林時,她幾乎都忍不住想去拔地上的草吃。 原來餓到極致,是真的會連心好像都被什么抓撓著,什么都愿意吃下去。張昭華甚至連思考都不能好好的去思考了,只憑著一股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往前走著。 這一次她的運氣比較好,在森林里轉(zhuǎn)悠了一會兒后就找到了一大叢的不知名果子。紅紅的有些像她小時候在外婆家吃的那種指甲蓋大小的樹莓,還有地莓。 顧不得這些小果子旁邊生長著的刺,張昭華一邊摘一邊吃,不管是成熟的還是沒有成熟的都摘了往嘴里放,連嚼都沒嚼囫圇的吞下去。直吃了小半?yún)策@種果子她才慢慢的緩過來,坐在地上用手撐著身子。 一放松便感覺手里刺痛,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不知道被刺出了多少個小紅點,嘴里也是一股酸澀的味道。 “一天沒吃東西而已,怎么會這么餓?”張昭華也并不是沒有試過一天不吃東西,畢竟宅起來懶得吃飯是常有的事,可是她從沒覺得這么餓過。疑惑的摸著自己的肚子,那和剛才似乎并沒有什么變化。她沒有過多在意,抬頭看著周圍的景色。 這片森林并不是她當(dāng)初來的那片森林,因為她昨天并沒有在那片森林里看到這種果子,而這片森林里有好幾片這種果子生長,大叢大叢的在那里結(jié)著小紅果子。 從前附近有那些小藍(lán)花的存在,附近連小動物都沒有,那些果子自然沒有被吃,許多成熟的果子都掉在地上腐爛了。危險的大型野獸這附近更是沒有蹤跡,這樣一來留在這里對于張昭華來說就要安全許多。 可是這里并不適合她長久的停留,就算她愿意一直吃這些小果子,不出兩天這些果子就會被她吃光。 而且最重要的是附近她沒看到水,周圍除了樹也沒有可以遮蔽的東西,萬一下雨她就無處可躲。 就蜷在那些果樹叢里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張昭華就摘下那些果子,能帶走的都帶走了。她還是要離開這里去尋找一個更適合住的地方,至少附近要有水源。當(dāng)然如果能找到人類的蹤跡就更好了,如果這個奇怪的世界還有人類存在的話。 就這樣胡亂的選擇一個方向然后往前走,張昭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遠(yuǎn),累了就坐下來歇息,歇息完了就繼續(xù)往前走,晚上就隨便找一個樹根靠著裹著大衣睡覺。 以前她最怕蟲子那些東西,可現(xiàn)在日日在這林子里行走,總是會和那些樹上葉子上爬著的蟲子不期而遇,心驚rou跳的次數(shù)多了,漸漸的也就沒以前那么怕了。 很快的,她的腳上磨出了好幾個水泡,又在走路的時候被蹭破流出膿水血水。確實很痛不錯,但兩天下來也就習(xí)慣了。 所以說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脆弱和堅強這兩種矛盾的感覺總是可以在他們的身上交替出現(xiàn)。 在路上并不是一直能找到能吃的食物,但是張昭華的饑餓感總是來得很快很強烈,有兩次她在餓的不能動彈之前也沒找到能吃的,最后竟然餓昏了過去。就好像她的肚子里有一個永遠(yuǎn)也填不滿的黑洞,時刻都在叫囂著饑餓。 那兩次她都以為自己會死,但是她沒有,她依舊能醒來看每一天的太陽。 張昭華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力這么頑強,現(xiàn)在的她大概看上去比乞丐也好不了多少,不知道有多狼狽多糟糕。 沒有目的地,不知道自己走的是通向哪里的路,不知道下一刻自己是不是會突然出現(xiàn)危險的動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水源,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食物,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她什么都不知道。 安靜的樹林里只有她一個人的呼吸聲還有腳步聲,對未來的茫然和孤身一人的寂寞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抬頭去看天空,但是被高高的樹冠給遮蓋了,只能透過一點點縫隙看到一些亮光。 為了驅(qū)散不安的心情,張昭華忽然打破沉默開始哼起歌,許多歌她都記不清歌詞,只記得些大概的旋律。哼幾句停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不記得了,就哼起另一首歌。開始還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小聲的,后來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回蕩在安靜的林中。 跑調(diào)了,歌詞錯了,她都沒有在意。在這好像只有自己的世界里盡情的喊著唱著,她一向是沉默寡言的,不喜歡多說話也不喜歡表現(xiàn)自己,周圍人一多就會把自己裝成安靜的木頭,似乎她從沒有這樣大聲的唱過歌說過話,這種感覺很新奇。 在這空無一人的深林里,她仿佛體會到了一種和孤獨相伴而生的自由,無拘無束。這種境況下她本該愁苦,但是此刻她不知道為何忽然的就呵呵哈哈的笑了起來。 到了這種境地,似乎也就沒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生活不可能永遠(yuǎn)都只是重復(fù)著悲劇,會有一些快樂的事。如果沒人逗你笑,就自娛自樂,總要有個讓自己過得好一點的方法。 張昭華想著,如果自己堅持不住的死在了這里,最后千萬不要是心里充滿了負(fù)面的情緒??伤孪x子,怕會有什么動物攻擊她,怕再遇見那片小藍(lán)花一樣的地方,怕不能找到水,怕再也不能回家,怕這個世界只有她一個人類……每一樣都讓她心中不能控制的生出絕望。 又過了幾日,張昭華依舊沒找到水源和任何人類,甚至大一些動物的蹤跡。并且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發(fā)現(xiàn)從前自己走過的地方還能偶爾聽到鳥叫,也會有一些蟲子。但是最近,只要她走過的地方,就絕對看不到一點活著的生物,就算遠(yuǎn)遠(yuǎn)聽到鳥叫了,等她走近就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這樣異樣的寧靜,更容易把一個人逼瘋。張昭華只能無數(shù)次在心里告訴自己要堅持要堅持,然后接著面對這似乎糟糕透了的一切。 張昭華記得以前看人與自然欄目,好像有說過這種地方降水量很多,因為要保持足夠讓眾多植物生長的水分,但是這里很奇怪,她來到這里之后,就沒見過一次下雨。每天早上,她只能舔舐葉子上的露水來補充水份,然后找一些不知道有沒有毒的果子、樹葉青草還有長在樹下的菇當(dāng)做食物,只要她覺得能吃的都吃。 張昭華試過鉆木取火,但是沒有成功,還把雙手磨出了許多的水泡。而且那總是忽然出現(xiàn)的強烈饑餓感,逼著她只能最快的把所有能找到的東西生著吃掉。 她找到的許多東西都很難吃,但她沒有辦法,隨著時間的流逝,她不知道為什么變得越來越容易饑餓,幾乎是無時無刻不覺得餓,走在路上的時候隨手揪一點東西都會忘嘴里塞。 這段日子以來,張昭華發(fā)覺自己大概不能算是一個人類了。不是說她現(xiàn)在過的野人生活,而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死不了,她的身體似乎發(fā)生了奇怪的變異。 照理說,她有時候兩三天找不到吃的,就算是餓都要餓死了,但是事實上她每次餓暈了之后,睡一覺又會醒過來,然后沒事一樣。 這樣的情況,她還能算作正常的人類嗎?而且她這些日子以來不知道吃了多少森林里面奇奇怪怪的東西,很大的可能里面就有一部分是有毒的,但是她吃了之后都沒有事,沒有吐血沒有死。 最開始張昭華意識到自己身體不對勁的時候,還用堅硬的荊棘劃傷了手指,看到自己的血液雖然仍舊是紅色的,卻淡了很多。那就像是鮮血摻了水之后的顏色,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有那種顏色的血液。 明明在來到這個奇怪世界的前幾天,她的腳磨破了皮時,流出的血顏色還沒有改變。 張昭華剛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時候陷入了恐慌,后來每一日她都咬著牙扎破手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的血液似乎真的在變淡。每次看著自己手上那結(jié)了痂的傷口,張昭華都忍不住顫抖。 她不是人了嗎?可是如果她不是人,那是什么?張昭華常常這樣想,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或許算是怪物。說不定她回到原來的世界之后,會被帶走去研究。 在這片沒有邊際的森林里,張昭華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著。 她時而消沉到一直望著高高的樹冠發(fā)呆,時而又充滿信心,唱著歌奔跑在厚厚落葉上。不管是哭還是笑,都變成了她一個人的事,沒有一個觀眾。 恐懼、寂寞、悲傷、快樂……她心中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情緒,到了最后,最常出現(xiàn)的就是麻木。 張昭華枯燥的重復(fù)著之前的生活,在幽深的森林里沒有目的地的走著。 她無數(shù)次想要停下腳步,但是一股不知名的感覺驅(qū)使著她,讓她每一日都能拖著疲憊的步子接著往前走。 然而,這天快到傍晚的時候,她聽到了隱隱的水聲。 張昭華以為自己是出現(xiàn)了錯覺,但是隨著她越來越靠近,那嘩嘩的水聲也越來越清晰。她臉上露出緊張的表情,加快步子跌跌撞撞的在森林里跑了起來。 當(dāng)那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流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時候,張昭華幾乎喜極而泣。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十五日,她終于找到了水源。 這代表的不僅僅是水源,還有希望。這條小溪的出現(xiàn),之于張昭華不異于黑暗中行走的人看到了一絲光亮。 那條小溪從山上流下來,在這里匯成,地勢比起兩旁要低,形成一片山澗。張昭華順著坡,抓著土中生長凸起的樹根爬下去。 因為太過心急,腳下沒有踩穩(wěn),她一不小心就摔了下去,帶落了一大片泥土。好在坡并不高,張昭華只暈了一下就扶著坡壁站了起來,然后跑向那條小溪。 溪流兩岸并不寬,都鋪滿了大大小小的鵝卵石,溪水應(yīng)該是山頂化雪流下來,有些湍急的在水中光滑的鵝卵石上擊出一朵朵水花。 她跪在岸邊,布滿傷痕的手捧起一捧水,澆在自己臉上。 冰冷的水打濕了她的劉海,順著她的臉頰流進脖子里,張昭華捂著臉,忽然忍不住痛哭失聲。 ☆、第四章 突變 第四章 太陽已經(jīng)沉了大半,山中開始冷起來。張昭華哭完,用手背擦了擦臉,脫下厚外套和快變形的雪地靴,穿著毛線衣和秋衣秋褲直接淌進了溪水里。 溪水很涼,打濕了身上的衣服后貼在身上就覺得更冷了,張昭華環(huán)著肩膀在水里冷的直抖索。咬牙坐在那里被水沖了一陣才漸漸緩和過來,然后動手將黏在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在水里搓洗。 那些衣服在這段時間里弄得很臟,浸在水里一搓就冒出來許多污水然后被溪流帶走。張昭華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在這種沒有洗衣粉洗衣液的情況下,將幾件臟衣服洗干凈。 將洗好的衣服一一擰干攤開在溪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張昭華又赤果著身子坐回到水里。這時候的太陽已經(jīng)完全落山了,從這處山澗能看得見天空上橫亙的星河。她坐在溪流最湍急的地方,朝著天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雙手撐著水中的鵝卵石,將頭也埋進水里。 等了許久她覺得再也喘不過氣的時候,才重新抬起頭,開始清洗頭發(fā)和身上。她的頭發(fā)是油性頭發(fā),一天不洗看上去就會油,開始來到這個世界,她還一直很在意,后來就漸漸沒什么感覺了。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很不對勁,身體沒有什么問題,但是心靈疲憊的好像隨時都會倒下。 在水里待久了,她腳下的水泡破后結(jié)的痂,以及手上的傷口都開始發(fā)白,從傷口里流出極淡的紅色血液,又被河水帶走。 張昭華覺得又痛又冷,但是腦子十分遲鈍,只木木的洗著頭發(fā)和身上。 她本來就很瘦,一米五七的個子才七十多斤,到了這里之后就更瘦了。一邊搓洗身體的時候,她都能清楚的摸到自己的肋骨,手腕和腳腕細(xì)的仿佛一折就會斷,唯一有rou的地方就是小腹。 好好地將自己清理了一番,張昭華赤腳走上岸,用唯一干的大外套裹著自己不自覺發(fā)抖的身子。頭發(fā)還在滴水,她也沒什么擦,只用手捋了捋就隨它去。 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滑下來的那個坡下面不遠(yuǎn)處,有一個微微凹進去的地方。張昭華走過去,移了一塊石頭當(dāng)做枕頭,然后靠在坡壁上蜷縮著躺下。倚靠著的石頭上還有點余溫,但是很快就變涼了,張昭華赤著身子裹著唯一能給自己溫暖的大衣,蜷成一團。 這一晚,因為洗了澡,身上那種黏膩的感覺消失了,張昭華難得的睡了一個香甜的覺,做了一個幸福的夢。 夢里她回到了原來的世界,和爸爸mama還有弟弟一起吃飯。mama做了她愛吃的土豆燉rou,nongnong的香味彌漫在鼻間讓人滿足的想要哭。然后mama對埋著頭吃飯的她說要外向一些,不能這么整天不說話,爸爸給她夾了一塊rou笑著說女孩子家內(nèi)向一些也好。弟弟在一旁插話說起在學(xué)校的趣事,然后把他們都逗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