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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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一個人回來了。 他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她身旁的座椅上,示意她垂下頸子,好讓他看看她脖子上的紅疹。 “藥呢?我?guī)湍隳ā!弊咳簧焓志蜏?zhǔn)備讓她把藥膏給自己,許唯星下意識地扭頭去包里拿藥,中途卻忽地收了手。 她可不想讓卓然看見藥盒上大大的“孕婦可用”字樣。 萬一被他猜到她懷孕了,他會是個什么態(tài)度?許唯星本就已經(jīng)招架不及,不想再給自己平添煩惱。 “你們都急著催我回來,我一急,就把藥落醫(yī)院里了?!睘榱瞬蛔屵@個腦子轉(zhuǎn)得飛快的男人在自己的這句托詞上斟酌太久斟酌出什么破綻來,許唯星連忙補(bǔ)充道,“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你看,這片已經(jīng)消疹,也已經(jīng)不癢了?!?/br> 卓然聞言,正要附過來再仔細(xì)瞧瞧她的脖子,這時,半開的門外傳來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腳步聲分明是朝貴賓室而來,許唯星下意識地起身,三兩步就走到了玻璃幕墻旁,這時候那腳步聲的主人也出現(xiàn)在了門口—— 是主辦方的人,見赫勒的總監(jiān)坐在凌亞的座位上,而凌亞的總監(jiān)卻干杵在窗邊,又見貴賓室里冷冷清清地再沒有別人,來人就只愣了一下,也沒太在意,立馬就笑容可掬地問:“二位,找你們好一會兒了,下去合個影吧?” 許唯星不由得感嘆,見不得光的情侶:“好的,馬上下去。” 晚上的私人酒會就設(shè)在汽車俱樂部下屬的會所里,謝絕了媒體,白天粉絲包車緊跟,隨時簇?fù)淼拿餍莻円捕夹断铝烁吒咴谏系募軇?,和一幫愛玩車的富商打成一片?/br> 凌亞的人來之前就猜到凌亞的高端車系絕對干不過赫勒,這些富商也不會追求什么節(jié)油省耗,果然到了會所,就完全是赫勒一家獨大的場面,還未酒酣耳熱,赫勒就被定走了兩臺限量車。 但即便如此,包括凌亞在內(nèi)的另兩家贊助商都不能提前離席,只能把酒會單純地當(dāng)作工作之余的消遣——美酒,佳肴,大小明星,和平日里不怎么露面的富商,已經(jīng)足夠看頭了。 許唯星如今頗有忌憚,不敢喝酒只能改喝果汁,這樣怎能融入眼前的紙醉金迷中?總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許唯星就這樣一邊事不關(guān)己地坐在那兒,一邊遠(yuǎn)遠(yuǎn)看著卓然和富商在遠(yuǎn)處閑聊,這時卻有人叫住她:“許小姐?” 許唯星回頭一看,是個有些面熟的中年男人,顯然對方也認(rèn)得她:“許小姐,我明明記得你去年是代表赫勒出席的我們的友誼賽,怎么……這么快就跳槽了?” “樹挪死人挪活嘛!” 許唯星笑著說,和他交換名片,才想起這位李先生在去年今天的酒會上從赫勒要了一臺千萬豪車。 一看她名片上的市場總監(jiān)幾字,這位李先生便笑了:“看來確實是人挪活啊。”看來他對她印象還挺深,還記得她去年的職位是品牌經(jīng)理。 李先生去年還想約她單獨去喝一杯來著,可惜去年派對結(jié)束后,一出門就看見了等在外頭的盛峻,許唯星得以成功逃脫,跟盛峻吃燒烤擼串去了。 至于今年—— 許唯星看著面前的這位李先生,正想著要以什么借口推掉他的邀約,可還沒說出口,就突然斜刺里快步走來一個人影,在誰也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當(dāng)著李先生的面把許唯星拉走了。 會所的露天走廊安靜明亮多了,不遠(yuǎn)處的投射燈正好暈亮這一隅。 許唯星看著拉著她來到這兒的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忍不住笑了:“卓總監(jiān)可真夠大膽的,就這么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拉著對手公司的人走了?” “那有什么?卓總監(jiān)在成為卓總監(jiān)之前,首先得是個男人,一個正常男人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女朋友遭別人調(diào)戲?” “調(diào)戲?”許唯星可真沒看出來。 卓然倒是聳聳肩,“那男的,兩分鐘之內(nèi)把你上上下下打量了不下十遍。” 許唯星忍不住笑著靠到他肩上:“你不是在跟別人聊天么?隔這么遠(yuǎn)都能看見我兩分鐘內(nèi)被人打量了幾次?” 帶著點小得意點點頭,煞有介事地重申:“那當(dāng)然,別忘了,你的卓總監(jiān)在成為卓總監(jiān)之前,首先得是個男人?!?/br> “還有,你今天是怎么了?”卓然突然審視一般地低頭,看向她的臉,“去了趟醫(yī)院回來,整個人都不對了?!?/br> 許唯星就只是聳聳肩:“有點累。” 卓然細(xì)細(xì)地查看她的臉,心念一動間就拉起她準(zhǔn)備走向走廊的外接樓梯,許唯星有些詫異:“就這么走了?” “反正赫勒的車,沒我在也照樣緊俏;凌亞的車,就算你坐鎮(zhèn)到明天白天,也定不出去幾輛?!?/br> 他說得可真大言不慚,卻也是不容辯駁的實施,許唯星看一眼手表,酒會這回都已經(jīng)接近尾聲,索性也不管不顧了,跟著卓然一路順著旋轉(zhuǎn)樓梯下到一樓,提前溜號。 回到家已經(jīng)將近0點,項少龍早已睡得香甜——它倒是也會找地方,直接趴在主臥大床的正中央,四肢岔開,從臥室門的方向看著,它圓鼓鼓毛茸茸地就像一個床上靠枕。 卓然果斷把鳩占鵲巢的它抱回貓舍,回到臥室時,許唯星已經(jīng)開始幫他放洗澡水。 卓然見她彎腰站在浴缸邊,從剛換好的家居服下擺露出一截纖纖腰肢,便放慢了腳步過去,待來到她身后,才猛地雙手抄向前,一把抱住。 順勢再貼到許唯星的耳邊,呵著氣似的說:“鴛鴦浴?” 許唯星被他嚇得手本能地抓住他包抄在她腰間的胳膊,知道是他,下一秒便回頭看他,有點不滿:“你怎么總愛這么嚇我?” 嚇著她倒不要緊,關(guān)鍵是……萬一嚇著她肚子里的……許唯星說不下去,也沒法說。 卓然可沒想到她會為這事生氣,不由得控住她的肩膀,讓她轉(zhuǎn)身面對自己:“怎么了?” 許唯星搖搖頭,知道自己反應(yīng)太過激,想了想不知該這么說,只好適時地吻住他…… 洗完一個幾經(jīng)折騰的鴛鴦浴,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后了,卓然還要工作,一般他們把工作帶到家里的話,都是她占用書房,他占用臥室里的工作臺,他倒是神清氣爽地往工作臺上一坐,這就打開了電腦—— “別等我了,你先睡吧。” “我喝杯水再睡?!?/br> 洗澡時又是嬉鬧又是綿綿不絕的吻,許唯星現(xiàn)在確實是口干舌燥,她進(jìn)廚房倒了杯水,邊喝邊返回,返回的卻不是臥室,而是書房——為了避免被孫魏娟像上次一樣發(fā)現(xiàn),她一直把藥放在書房最底下的抽屜里,卓然還故意揶揄過她,說她這是故意把“戰(zhàn)場”從臥室引到書房里來,他倒也挺樂在其中的,有一次把她懶腰一抱,直接抱上辦公桌上“享用”時,還不小心把她的筆記本電腦掃到了地上。即便電腦摔磕了一角,也沒影響到他的興致:“嗯,不錯,在書房里確實別有一番滋味。” 許唯星此刻進(jìn)入書房,卻沒有那么多閑情雅致,徑直走到桌邊拉開抽屜。 避孕藥還放在原位。 她還特意開了臺燈,仔仔細(xì)細(xì)研究,藥片形狀一模一樣,但藥片的顏色比她記憶中的要更淺。 終于,許唯星哭笑不得地癱靠在了辦公桌旁,她的藥真的被換了…… ☆、第46章 許唯星看著手中的藥瓶,除了冷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何反應(yīng),索性一悶頭就把藥瓶丟進(jìn)了垃圾桶,許唯星就這么看著這些散落了一垃圾簍的黃色藥片,真覺得自己成了徹頭徹尾的蠢貨。 孫魏娟到底是什么時候把她的藥換了?又或者……是卓然?當(dāng)這個想法突然從腦子里冒出來的時候,許唯星自己都嚇著了。 明明十分了解他,知道以他那樣的性格絕對做不出這種齷齪事來,可……自己在潛意識里為什么會這么突然地懷疑起他來? “怎么跑書房來了?” 突然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許唯星下意識地收回了原本踩在垃圾桶踩腳上的腿,隨著桶蓋“啪”地一聲合上的聲音,卓然也推開書房門走了進(jìn)來:“怎么連燈都不開?” 卓然說著便開了吊頂?shù)臒?書房瞬間大亮,關(guān)開燈的短短工夫,許唯星險險地整理好了表情,“剛想起有份文件要處理,反正我也睡不著,就進(jìn)來看看?!?/br> 卓然無奈地?fù)u搖頭:“你啊,真是工作狂?!?/br> 許唯星卻已是依言走到了書桌后入座,邊開電腦邊說:“放心吧,我肯定比你早處理完。” 凌亞一直有意打破一貫的低端品牌形象,市場部門和產(chǎn)品開發(fā)部門通力合作,擬推出一款可以進(jìn)軍中端市場的車型,凌亞的前任市場總監(jiān)已經(jīng)完成了所需的前期市場調(diào)研,如今就差“借殼上市”——收購一家瀕臨破產(chǎn)的老牌美系車品牌,借著洋品牌殘留的威望,推出屬于凌亞的終端車型,。效仿當(dāng)年收購了沃爾沃的吉利,希望能一舉打入國內(nèi)的中端車市場。許唯星任職凌亞之后一直在跟進(jìn)此事,今天正好是周五,這份文件下周一才需要提交,許唯星大可以留到周末慢慢搞定,無需這么急著處理,可是沒辦法——她今晚注定要失眠了,不如開夜車把工作做完。 彼此在工作上的身份多多少少有些敏感,卓然見她悶頭開啟工作狂模式,也不好一直待在書房里看著,況且他自己報告需要連夜趕工好發(fā)出去,只好囑咐一句:“別熬太晚?!北闳斡伤チ?。 許唯星這一熬就熬到了凌晨兩點,關(guān)了電腦眼睛直發(fā)澀,但好歹自己的腦子被各種數(shù)據(jù)各種分析占據(jù),再也沒有空間去想什么孩子……婚姻……丈夫……婆婆…… 揉著酸澀的眼角走出書房,打算回臥室睡它個昏天暗地,不成想廚房那兒竟亮了燈。 不僅亮著燈,還飄來食物的香氣。 走近一看,鍋里正煮著通心粉,卓大廚正忙著炒制番茄rou醬。卓大廚應(yīng)該是聽見了她的腳步聲,這時候回過頭來見到她就杵在他身后不遠(yuǎn),他也不怎么驚訝,只是一笑。 許唯星邊走近邊問:“你這是在干嘛?” 卓然一聳肩,“還能干嘛?還不是怕我女朋友餓著?”末了又說,“你來得正好,端個盤子過來,可以出鍋了?!?/br> 許唯星端著盤子來到灶臺邊,他正好接過,撈通心粉出鍋,挑了些炒好的rou醬送到她嘴邊:“味道怎么樣?” 許唯星確實是餓了,嘗了一口便忍不住豎起了拇指,目光也不由自主地飄到了平底鍋里那色澤誘人的番茄rou醬上。卓然把番茄rou醬淋到通心粉上,冒出的絲絲熱氣看得她眼都快直了。 這女人這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卓然是怎么看怎么可愛,忍不住摟過她就是一吻,鬧得她忍不住含含糊糊地抗議:“你到底是要吃宵夜還是要吃我?” 卓然聞言,真就稍稍分開彼此,看著她的眼睛,挑釁地一揚(yáng)眉:“當(dāng)然是……” 他刻意賣關(guān)子似的一頓,突然將她懶腰扛起,抄著她就直接往廚房外走。 許唯星還以為他又要“獸”性大發(fā),忍不住在他肩上抗?fàn)幹骸澳隳隳恪瓌偛砒x鴦浴還不夠???” 不成想自己話音剛落,卓然就把她“啪”地放在了餐桌旁的椅子上——原來他片刻前一手抄起她時,另一手順勢就端起了那盤通心粉,如今,把她放置在了椅子里的同時,把那盤她望穿秋水的通心粉擱在了她面前的餐桌上,雙手悠哉地插著褲袋,站在桌旁看著她:“當(dāng)然是……吃完宵夜再吃你?!薄褪沁@么惡趣味,愛看她這副驚魂不定的樣子。 許唯星看看他得意的模樣,再看看面前的這份簡單至極卻誠意滿滿的宵夜……這么一個男人,在這么一個瞬間,真的令許唯星很有一種,想要安安心心地過相夫教子的日子的沖動…… 可沖動之所以稱之為沖動,就意味著第二天醒來,那股無來由的煩悶就又統(tǒng)治了一切—— 昨天醫(yī)院里開的致過敏的藥,她把包裝紙上“孕婦可用”幾個字給撕了,才敢大大方方地拿著它站在鏡子面前,給自己上藥。 看著自己脖子上的紅疹,許唯星就忍不住一連煩悶。 卓然一邊換外出的衣服一邊探個腦袋從衣柜那兒瞄過來,見她狠狠地把藥膏丟進(jìn)抽屜里,不由問:“是不是沒睡好?起床氣這么重?” 許唯星聊賴的答了句:“沒有啊?!本驮俨蛔髀暋?/br> 卓然很快換好了衣服,拿了車鑰匙準(zhǔn)備出門,最后還是不死心地折回來問她:“我去老年大學(xué)接我媽過來,你應(yīng)該不會跟我一起去咯?” 卓然幫孫魏娟報了所老年大學(xué)——社區(qū)組織的,一群老年人跳跳舞,耍耍太極,組織組織大合唱一類的活動。孫魏娟這么一忙起來,許唯星確實不再成天和她抬頭不見低頭見,卓然明顯是為了她才這么安排的——許唯星不是不懂,前幾次周末她也跟卓然去接老太太下課,再一起吃飯。 但這次,許唯星自認(rèn)還是避開的好,好在她已經(jīng)找好了托辭:“我約了張苒一起逛超市,中午在她們家吃?!?/br> 和張苒一同帶著丁丁逛超市,可比面對老太太輕松多了,丁丁一路在超市里到處蹦跶,見到什么玩具都忍不住試一試。 許唯星見到這一幕,便不由得走神。不知道她和卓然的孩子將來會是什么樣子,會像丁丁這樣活潑好動,還是會像剛才路過的那個小女生一樣一派安靜傲慢,看著丁丁連圓白菜都能玩得很起勁的樣子時,露出一點鄙夷的神情…… 張苒一路看著丁丁以防他亂跑,等到進(jìn)入兒童讀物區(qū),丁丁端著本卡通書安安靜靜坐著,張苒和許唯星才得以休息一下。 這大周末的,逛超市的一般都是攜家?guī)Э?,許唯星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低眉思索間便忍不住問:“你和你婆婆現(xiàn)在相處的怎么樣?” “就那樣唄,”張苒聳聳肩,有些不以為意,“就因為我這婆婆,籌辦婚禮的時候我跟我老公差點掰了這事你是知道的吧?” 張苒看看許唯星,看來是準(zhǔn)備打開話匣子了,許唯星點了點頭的工夫,張苒已侃侃地說了下去:“所以剛結(jié)婚那半年,我過得那叫一個生不如死,我老公就知道勸我別跟老人家一般見識,好在生了兒子之后,我跟她關(guān)系緩和了挺多的,以前她總嫌我成天就知道工作,不照顧她兒子,現(xiàn)在好了,她一心撲到孫子身上去了,我只要把她這寶貝孫子養(yǎng)好,她就不會挑我刺,我老公再也不用夾在我跟她媽之間做雙面膠,頭發(fā)都掉得少了?!睆堒圻@么說著,似是想到了自己丈夫總抱怨頭發(fā)越來越稀疏時的那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許唯星也跟著笑了笑,這種帶點苦澀的笑容不由得令張苒側(cè)目:“你干嘛突然問這個?” “我……”許唯星想了想,不知道該怎么表達(dá)此刻心里的糾結(jié),思來想去,似乎也只能說,“……我大概也要結(jié)婚了?!?/br> 她這態(tài)度張苒顯然沒看太懂:“什么叫‘大概’?” 許唯星無從解釋,只能無奈地聳聳肩。 吃完午飯后,許唯星掐準(zhǔn)了時間回卓然的公寓,孫魏娟一般下午兩點就會從卓然那兒離開,啟程去看看她的大兒子和大孫女—— 這也是許唯星忌憚老太太的另一點,大兒子生了孫女,老太太卻一直想抱孫子,連她都不止一次聽老太太敦促過大兒媳:到底什么時候打算懷二胎? 所以……暫時能避就避吧。 可是沒成想,自己回到家,竟看見老太太的鞋子還擺放在玄關(guān)。許唯星有點不想和老太太打照面,見客廳里沒人——老太太和卓然都不見蹤影,便下意識地放輕腳步朝臥室走去。 只是這次在路過書房時,看著虛掩的書房門,許唯星還是沒忍住,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