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蜂巢里的女王、梅夫人的生存日記、從今天開始網(wǎng)戀、豪門巨星之悍妻養(yǎng)成、[綜]我靠寫同人稱霸世界、古早文女主,你不配擁有、惑君、女帝重生之玩轉(zhuǎn)都市、腹黑王爺?shù)奶靸r棄妃、我超兇的
☆、第25章 眾人就這么目送著這位匿名男士的車從他們眼前駛過,最終絕塵而去,繼而齊刷刷地望向一旁的卓然,眼神里充滿同情。 卓然凝眉回視了他們一眼,光是這一記冷冷的眼神就已令所有人膽寒地或低頭看地,或仰頭看天,紛紛避開卓然的目光。 唯一在狀況外的產(chǎn)品總監(jiān)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見眾人皆沉默,便笑著和大家探討:“剛才那個是許經(jīng)理的男朋友么?看著挺一表人才的?!?/br> 一表人才?呵呵……卓然狠狠壓下嘴角即將泛起的那一抹冷笑。 他們這次回程,公司有派車來接,說話間,已經(jīng)有印著公司圖標的車出現(xiàn)在了候車坡道上,卓然見狀,正了正臉色對產(chǎn)品總監(jiān)說:“黎總監(jiān)、諸位都辛苦了,我去取車了,明天見?!?/br> 話已至此,不等自己的大前輩黎總監(jiān)坐上公司的車,卓然已先行離去,黎總監(jiān)不禁腹誹:一早就聽說過這位卓總監(jiān)在為人處事方面很有一套,但是……如果真的在為人處事方面那么有一套的話,會把大前輩這么晾著不管、自己先走嗎?還全程擺一副臭臉,簡直不敢想象…… 此時此刻,坐在周子廷車里的許唯星同樣擺著張臭臉,以至于周子廷透過后視鏡瞄了她三遍,估摸著她的臭臉應(yīng)該不是因為他,這才開腔:“怎么去了斯圖加特一趟回來,你都不會笑了?” 許唯星一怔,這才回過神來,對著周子廷有些虛妄地一笑,“哪有那么夸張?只是太累不想笑而已。”為了讓這個話題盡快過去,許唯星想了想,突然又說,“對了,給你帶了禮物。” 周子廷好奇得眉一挑:“什么?” “襯衫。180的碼子,不知道你穿合不合適?!?/br> 有人千里迢迢給帶禮物,真是暖心,周子廷眉眼間的溫潤又深了幾分,“我185,歐碼普遍偏大,應(yīng)該穿著正好。” 見談話的氣氛隱隱好了起來,周子廷才把在他心里壓了好一會兒的疑惑問出了口:“對了,在機場門口和你站一塊的,都是你同事吧?” “是啊,怎么了?” “其中有一個,是不是之前假裝你男朋友的那個?”他狀似平常地問,但語氣里帶著一絲謹慎,身怕問到不該問的似的。 許唯星仿佛一點兒也不介意:“對,卓然是我上司。上次我請他幫忙,他才跟我去相親現(xiàn)場的?!?/br> “上司?”周子廷倒是沒想到。 找自己的上司冒充男友?就算下屬真做得出這種事來,一般上司也絕不會答應(yīng)吧…… 不過周子廷很配合的沒有追問,只悄然地把聊天引到了其他無傷大雅的話題上:“剛替你提行李箱的時候巨沉,除了襯衫,你還買了不少伴手禮吧?” 不得不承認,周子廷是個很擅長聊天的人,許唯星和他這么一個其實不算太熟的異性同處一個車廂,既沒有因為他說錯話而尷尬,也沒有因無話可說而冷場,于是乎,與周子廷這么聊著聊著,許唯星的腦子里突然蹦出了母親曾對她說的一席話—— “唯星啊,婚姻呢,最重要的不一定是找一個多愛的人,重要的是得找一個聊得來的人,別以為聊得來是件很容易達成的事,那得雙方家庭背景、物質(zhì)條件、價值觀等等很多東西都相匹配。你想想看,再相愛的兩個人,吵著鬧著也就把愛情給折騰沒了?!?/br> 許唯星一度對母親的言論不敢茍同,不相愛就結(jié)婚?難以想象……但為什么此時此刻,母親的這番話就這么悄然地在她耳邊響起?莫非自己已經(jīng)被洗腦了不成?許唯星心生一絲惶恐,連忙岔開思緒,隨意地揪來別的話題:“我差點忘了,中途在惠新那邊停一下吧,我去朋友那兒接我的貓?!?/br> 許唯星出差這些天,把項少龍寄放在了張苒家,周子廷載著她去接項少龍,領(lǐng)著周子廷一走進張家大門,周子廷就引起了張苒的興趣,許唯星連拖鞋都沒來得及換,就被張苒拉到了一邊:“小星星,從實招來!哪兒蹦出來的男人?” 許唯星研究了一下措辭,周子廷到底該算是她的老校友,還是算她媽給她介紹的相親對象?琢磨到最后,許唯星只說:“我發(fā)小?!?/br> 張苒正想繼續(xù)追問下去,許唯星卻突然低頭掃到了地板上、正慢悠悠走向她的某個物體,嚇了一跳似的驚呼:“項少龍!?” 張苒順著許唯星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項少龍?zhí)貏e不情愿地穿著一件帶恐龍尾巴的衣服,仰著頭可憐巴巴地回望著許唯星。 張苒有點過意不去地笑笑:“我兒子非給你家貓扎胡子、穿衣服。我攔都攔不住。” 說曹cao曹cao就到,張苒的兒子丁丁就這么屁顛顛地跟在項少龍的尾巴后頭跑到了許唯星面前,一把就抱起了項少龍:“星星阿姨!看!項少龍多可愛,把它再借我玩幾天好不好?” 也不知道她出國的這幾天在項少龍身上發(fā)生了什么,許唯星驚訝地看著一向傲嬌的項少龍就這么被張苒的兒子抱著,服服帖帖地窩在那小子的懷抱里,一聲都不敢吭,只敢用那雙歷來高高在上的貓兒眼可憐巴巴地望著許唯星,仿佛在向許唯星求救:不!別把我留下!帶我走…… 許唯星就這么抱著穿著恐龍外套的項少龍上了周子廷的車,上了車才幫項少龍把衣服除了,項少龍終于恢復(fù)了自由一般長長地“喵”了一聲。 周子廷一邊啟動車子一邊看向項少龍,撥了撥它的胡須,項少龍和周子廷短暫地對視了幾秒之后便懶懶地扭過臉去,把自己的胡須從周子廷手里解救了出來,不再理會任何人。 周子廷一笑:“都說物似主人型,果然,這貓像你?!?/br> 像她? 許唯星干笑一下:“我有它這么胖么?” 張苒家的伙食估計不錯,才幾天而已,許唯星光這樣懷抱著項少龍,就掂量得出項少龍又胖了不少。 但顯然項少龍不敢茍同許唯星對它體重的污蔑,許唯星幾乎話音剛落,它就“喵”地一聲抬頭看向許唯星,那略帶不滿的樣子仿佛在說:別在陌生男人面前詆毀我! 不知不覺車子已經(jīng)駛進了許唯星的公寓樓下,行李太重,她又得抱著沉甸甸的項少龍,周子廷提議送她上樓,她想了想,沒拒絕。 許唯星拿鑰匙開門的時候還在回頭和周子廷談笑:“還好你提議送我上樓,上樓的時候我才想起來,要把那件襯衫從行李箱里拿出來,讓你帶走?!?/br> 許唯星邊說邊從鎖孔里抽鑰匙,卻在這時,驀地一怔。 家里竟然亮著燈——不僅亮著燈,她和周子廷面前的玄關(guān)處還放著一雙鞋。 許唯星這才驀地想到,應(yīng)該是卓然回來了…… 她這些天被憤怒籠罩,刻意忽略了關(guān)于卓然的一切,自然也就忘了卓然作為她上司之外的另一個身份——她的房客。 既然是房客,就自然會有她家的鑰匙…… 周子廷也一愣:“你家有人?” 許唯星僵硬著脖頸回頭看一眼周子廷,這時,不疾不徐的腳步聲從屋里傳來,許唯星懷里的項少龍一聽,立刻先在場的所有人類一步警醒—— 周子廷真是說錯了,項少龍哪有半點像她?哪怕只有半點像她,也絕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喵”地一聲就從許唯星懷里跳到了地上,徑直跑進了屋里,跑進了正端著咖啡、優(yōu)哉游哉地朝玄關(guān)處走來的……卓然的懷里。 卓然接住項少龍,險些打翻咖啡,他便把咖啡擱在了玄關(guān)旁的鞋柜上,就這么以一家之主的姿態(tài)站定在玄關(guān)前,目光很快略過周子廷、來到了許唯星身上:“回來了?” 那稀松平常的語氣,那懶洋洋的姿態(tài),仿佛許唯星就是那晚歸的妻子,而他是等候已久的丈夫——周子廷的表情就這么漸漸石化了。 ☆、第26章 卓然這一家之主的姿態(tài)拿得還真好,許唯星和周子廷依舊僵在玄關(guān),他已抱著項少龍轉(zhuǎn)身回了房間,只留給許唯星一句:“我把項少龍放回貓舍,你招呼客人吧?!?/br> 許唯星被噎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反倒是周子廷,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個合理可能,只能一笑:“你的上司住……你家?” 許唯星如今是一個頭兩個大,她該怎么解釋?怕是在周子廷看來,她已經(jīng)是個大謊話精了——最初得知要和他相親,以為他還是當年那個小胖子,就帶著男朋友一道赴約,好讓他知難而退,可后來一見他真人,就對他生了好感,故意讓他誤會此男友是假。 許唯星也沒轍了,索性兩手一攤,和盤托出:“不管你信不信,他確實是我的上司,也是我的房客,我和他的關(guān)系有點……復(fù)雜,因為他還是我的……前男友?!?/br> 剛滾過床單就發(fā)現(xiàn)他是分居未離婚狀態(tài),這么狗血的事許唯星覺得就不必說了,說了反倒更像假的。 見她解釋得如此小心翼翼,周子廷就算心里還有疑惑,但為了寬慰她,他的表情很快就恢復(fù)了一貫的和煦:“我信?!?/br> 那邊廂,卓然已經(jīng)安頓好了項少龍,優(yōu)哉游哉地回到客廳繼續(xù)一邊喝咖啡,一邊用電腦看文件,偶爾抬頭看看還站在玄關(guān)、不知在說些什么的兩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這不就是他的目的么?一句話都不用說,已經(jīng)是絕妙的反間計。 分明是坐等他倆聊崩的架勢,卻還假惺惺地問:“要不要喝點東西再走?” 周子廷剛微笑著推拒道:“謝謝,不必了?!痹S唯星卻不知怎么想的,故意跟卓然對著干似的,熱絡(luò)地邀請:“喝點東西再走吧,我剛買沒多久的咖啡機,配上我剛帶回來的咖啡。” 果然,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卓某人一聽她這么說,眼角微微一瞇、分明透著不悅。 周子廷也不傻,在卓然和許唯星之間來回張望了一下,就已經(jīng)明白自己被這女人當槍使了,但周子廷想了想,很給面子地改口道:“好啊?!?/br> 許唯星果然是不氣死卓某人不罷休,卓然泡的是藍山咖啡,還有大半壺在咖啡機里,她就直接當著卓然的面把大半壺咖啡給倒了,換上自己帶回的麝香貓咖啡,慢慢蒸餾。 卓然只能全程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這女人是如何殷勤地招待,又是把珍藏的整套咖啡杯拿了出來,又是滿櫥柜地找方糖,又是翻冰箱找配餐的點心。為了給周子廷騰出位置來放這些吃的喝的,卓然原本擱在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和咖啡杯全被這女人撇到了角落,卓然只能孤零零地坐在單人沙發(fā)上,看著雙人沙發(fā)上的兩人如何談笑風生。 周子廷見時間太晚準備告辭,許唯星不僅急急忙忙開行李箱找出那件襯衫,甚至還二話不說送周子廷下樓,就留兩個情侶咖啡杯擺在卓然面前,卓然看著眼前這副人走茶涼,為了忽略掉心里那點不平衡,一把拿過被棄置一旁的筆記本電腦,打開來繼續(xù)看文件,可文件上的文字如今在他眼前就是一團漿糊,幻化著幻化著,就幻化成了周子廷那張似乎時刻都在笑著的臉。 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的卓然終于忍無可忍,“啪”地就把電腦合上了,隨手扔到一邊的沙發(fā)上。這時,玄關(guān)處傳來“啪嗒”一聲開鎖聲——這幼稚的女人終于回來了。 可轉(zhuǎn)念一想,用別的雄性生物來刺激他,她是有多幼稚?而他還真的被她成功刺激到了,可見他在面對她時,也成熟不到哪兒去…… 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開門進來的這位幼稚鬼,卻在看見她手里拿的一摞東西后,卓然表情一僵——這女人手里拿著一沓現(xiàn)金。 許唯星直接把這沓現(xiàn)金往卓然的電腦旁一放。 卓然的臉色從沒有過的僵硬——果然這個女人最知道他的軟肋。 “什么意思?”卓然抬眸看她,眼神是很久未曾見過的狠厲。 他這副樣子其實極少有之,許唯星壓制住心中那絲膽寒,艱難地維持著冷傲:“這是違約金。房子我不租你了,按照合同違約金是三個月的房租,明天請你搬出去?!?/br> 從這個女人手里接錢,在他看來是莫大的恥辱,無論這筆錢是何用途。卓然不禁冷笑了一下:“如果我不收呢?” 許唯星也以冷笑作為回應(yīng):“那你就繼續(xù)住這兒吧,我搬去別的地方住就好了。” 許唯星處理私事上一向是溫吞水的個性,很少像現(xiàn)在這樣反唇相譏,而此刻面對這樣的許唯星,卓然終于意識到,這女人這回是動真格的了。 許唯星也沒等他回答,說完就轉(zhuǎn)身回了自己房間,“砰”地一聲猛力關(guān)上門,決絕地沒留半分余地。 許唯星發(fā)現(xiàn)自己狠下心來的時候真的還挺狠的,自己的父母當初就是被小三拆散的,雖然母親特別爭氣地很快就找到了第二春,如今生活得也很幸福,但她平生最痛恨的還是小三,可沒想到自己竟無緣無故成了自己做痛恨的人。 安眠藥吃兩粒,管他什么煩惱,照樣睡得著。 只是一直控制不住地做夢,斷斷續(xù)續(xù)的夢境里,她正親昵地挽著19歲時的卓然,幸福地仰頭看他,他的臉卻一下子從19歲時的模樣一下子又跳到27歲時的模樣,他冷酷地甩掉了她的手,夢里的她想要追上前去,卓然的身影卻突然由一個變成兩個。許唯星在夢里極力地辨別卓然身邊突然出現(xiàn)的那個人是誰,最終她驚呆在了原地——那人正是卓然的妻子,留著和微信頭像里一樣的發(fā)型和妝容,卓然和他的妻子一道,遠遠地望著她,蔑視地笑…… 許唯星就這么猛地驚醒了。 經(jīng)歷了短暫的一片空白后,許唯星才發(fā)現(xiàn)她擱在床頭的手機設(shè)定的鬧鐘聲已經(jīng)“叮叮叮叮”地響了很久。 許唯星關(guān)掉鬧鐘,揉著緊繃的太陽xue下床。 這和她獨身的五年間的每一天早上都差不多,起床,洗漱,換衣,化妝,再去客廳喂項少龍,可許唯星今天一走進客廳,就看見項少龍正焦急地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從敞著門的客房回到空落落的客廳,一臉失落的樣子。 許唯星走到客房門外往里一瞧——卓然的東西全搬走了。 那一刻,許唯星夜說不出心里是何滋味。 項少龍見許唯星杵在客房門口許久不動,它也不死心地再一次走到客房門外朝里張望,只可惜再怎么張望也改變不了已經(jīng)人去樓空的現(xiàn)狀。 最終還是許唯星把依依不舍的項少龍抱回它的貓舍,貓舍前的貓盆里,應(yīng)該是卓然臨走前幫項少龍換的新鮮的貓糧,可他還是這么拋下項少龍走了,屋子里沒有留下任何他的物品,仿佛他壓根不曾來過…… ☆、第27章 人和動物最大的區(qū)別在于,人懂得如何克制感情,項少龍還試圖去洗手間找尋卓然的身影,許唯星有些殘忍地把它抱回了貓舍。蹲在項少龍面前,指著項少龍的鼻子教育它:“他不會回來了,懂?” 顯然它不懂…… 許唯星抱起它,一點一點順它的毛,不知為何和那雙貓兒眼對視著對視著,許唯星心里突然一酸,就這么眼一眨就流下淚來。 好在只流了一滴,其余都被許唯星硬生生地憋了回去。許唯星擦掉眼淚,安慰項少龍也安慰自己:“他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卓然,你們已經(jīng)回不去了?!?/br> 許唯星收拾好心情上班,既然新的一天已經(jīng)開始,那么一切都會好起來。 周三是一周最忙的時候,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她和卓然至少會在公司見到兩次,下季度的戰(zhàn)略書都做好了交給早上11點ceo親自主持的會議,她和卓然都必須出席。卓然在去德國前已經(jīng)以她許唯星的名義做好了下季度的品牌運營戰(zhàn)略書并提交給了ceo,卓然作為她的直屬領(lǐng)導(dǎo),自然要出席會議并對她的戰(zhàn)略書提出修改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