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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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在平穩(wěn)地開著車,似乎真的只是隨口那么一問:“你喜歡什么樣的?” “問這干嘛?難不成你想替我介紹幾個?” “單純好奇而已。” “……”許唯星思忖片刻,“現(xiàn)在結(jié)婚哪還問喜歡什么樣的?都問想找個條件怎么樣的。到了30歲還說要評感覺挑男人,所有人都會勸你別這么矯情,感覺靠譜么?有無房產(chǎn)、有無婚史、收入多少……這些硬件都比感覺來得靠譜。” 這些話,母親和其他長輩不知對她說過多少次,許唯星聽得耳朵都快長繭,可真要說服自己按他們說得那樣做?許唯星辦不到。 前方十字路口的紅燈亮了,車子自然而然地停下,一片靜謐無聲中,他突然意味不明地問:“我這樣的行么?” 或許因為此刻的環(huán)境太安靜、說什么都像是發(fā)自肺腑,許唯星不免一愣。 他的眼睛里有一絲光在閃爍,令許唯星一時啞言,就在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時,卓然已失笑改口道:“不過你媽肯定不會同意?!?/br> 短短一句話,瞬間將一切打回現(xiàn)實。車子再度啟動,把雙方心里那點不切實際的想法拋在了原地。 去失火的房子里取了點換洗衣物之后,本該熱血沸騰臨時同居生活就這樣平淡無奇地開始了。 許唯星把客房收拾了出來供卓然暫住,見時間不早了,平淡地說句明天見,便各回各屋各睡各覺。 可惜事與愿違,許唯星躺床上玩了會手機(jī),剛有了些睡意,微信聲便驟然響起驅(qū)走了睡神。 周子廷加了她微信。許唯星看著驗證消息,沒猶豫太久就通過了驗證。 不一會兒周子廷的語音信息就過來了:“還沒睡?” 許唯星簡簡單單回了個“嗯”字。 不成想這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知不覺的就到了將近零點,主要是他讓她看看他正在伏案趕工的設(shè)計草圖,正中許唯星所好,如今她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我當(dāng)年也想學(xué)汽車設(shè)計,可惜我爸媽覺得就業(yè)前景不好,我才改報了現(xiàn)在的專業(yè)?!?/br> 以至于許唯星去客廳給自己倒杯水,都把手機(jī)帶上了,可她剛出了臥室,還沒來得及走向客廳,耳邊便傳來水聲。再偏頭一看,衛(wèi)生間的燈亮著,應(yīng)該是卓然在洗澡。 她倒杯水的工夫,洗手間里的水聲也停了,許唯星正想著趕緊回自己房間、免得跟卓然打照面,周子廷又發(fā)了條語音信息過來:“我之前都不知道你對這個這么感興趣……” 語音剛聽到這里,許唯星的耳邊忽地響起了另一道聲音——“吱呀”一聲,洗手間的門打開的聲音。 許唯星頓時心里一緊,險些沒聽清手機(jī)里周子廷的后話:“……正好下周末有個概念車展,一起去看?” 許唯星險些沒聽清周子廷說的,不代表在場的其他人沒聽清—— 周子廷的聲音悠悠飄到洗手間門邊的同時,剛走出洗手間的卓然腳下不由得一頓。 但只是腳下一頓而已,很快他就恢復(fù)了一派若無其事,沒看見客廳里站著的許唯星似的,目不斜視地穿過客廳,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反倒許唯星心虛得不行,眼睜睜看著卓然從自己面前走過,許唯星只覺得自己緊張到喉嚨都澀了,可轉(zhuǎn)念一想,她和他,如今就只是房客和房東的關(guān)系,自己何必這么虛的慌? 許唯星盡力忽略掉了那絲心慌,一邊回到主臥,一邊語氣輕快地回:“好啊?!?/br> 主臥和客房的房門挨著,和她一樣、剛走到門邊準(zhǔn)備開門進(jìn)屋的卓然突然定住,扭頭問她:“你確定你要去?” 以為他壓根不在意,不料他這時候突然發(fā)難,許唯星一時之間被問住了。 “確定?”他又問了一遍,音色又沉郁了幾分。 這回,不等許唯星回答,卓然已目光一暗,一把就奪下了她的手機(jī),即刻在她剛發(fā)出去沒多久的那條語音上點了“撤回”。 許唯星搶回手機(jī)看了一眼,看著聊天頁面上“撤回成功”的字眼,頓時惱了:“你發(fā)什么瘋?” “你說我發(fā)什么瘋?”他陰測測地反問了一句,嘴角還勾著一抹笑,可就在下一秒,他的臉頓時冷下來,同時,猛地把這女人扯進(jìn)懷里,吻住她。 沖動會令人暫時忘記現(xiàn)實因素,做出事后讓人后悔不已的事來—— 比如現(xiàn)在。 ☆、第 17 章 雖然事后許唯星很輕易地就把這一切歸咎給了腦中的多巴胺分泌,但當(dāng)時當(dāng)刻,許唯星真的是在彼此嘴唇相觸的那一瞬間就僵住了。 嘴唇是熟悉的,感覺……卻有些陌生。說實在的,五年前他們還在一起時,他的吻從最初的謙和、生澀、小心翼翼,到后來的野蠻中帶著滿滿的占有欲——那些都是卓然該有的面貌,絕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富有技巧,每一下輾轉(zhuǎn)都帶著勾引的意味,在她想要抗拒時半強(qiáng)迫地進(jìn)攻,卻在她真的快要抗擊不過他的攻勢、繳械投降時,慢條斯理地退開,改而淺啄她的嘴角。 許唯星被他的若即若離擊得潰不成軍,完全沒發(fā)現(xiàn)自己就這么推搡著被他帶進(jìn)了客房,后背“砰”地一聲被他抵在了衣柜門上——她的腦袋剛因這一聲動靜清醒了點兒,他就將她整個人攔腰一抱,許唯星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被丟上`床的下一秒,那個罪魁禍?zhǔn)籽该偷仄凵矶鴣?,穩(wěn)穩(wěn)地把她控在了身下。 從卓然此刻的視角看她,外人眼里不近人情的女強(qiáng)人這么可憐兮兮地依附著他,一雙杏兒眼里透著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渴求,這簡直是對他最好的鼓勵,卓然沒遲疑多久便頭一低,再度攫住了她的唇。 手也沒閑著,竄進(jìn)她睡衣下擺,手指一點點地順著她的脊椎向上逡巡,一點一點蘊熱她的皮膚,在她沈思越發(fā)凄迷間,“啪嗒”一下就解開了她的內(nèi)衣。 許唯星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猛地拉住他的手。 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當(dāng)年那個連脫她一件內(nèi)衣都那么不得要領(lǐng)的卓然早已一去不復(fù)返,許唯星推開他坐了起來,連連喘著粗氣以平復(fù)內(nèi)心不該有的漣漪,可就在她準(zhǔn)備起身離開時,卓然一把鎖住了她的手腕。 “我有說你可以走么?”他的聲音沉郁得如大提琴,琴弦一撥的同時,猛地又將她扯回了身`下。 因為動作太大,整張床忽地一晃,他抬著她的下巴,令彼此的視線正對。 “你也很想要不是么?” 許唯星無言以對,他便稍稍低下身輕嗅她紊亂的鼻息,一邊慢條斯理地解她的睡衣紐扣,許唯星忍不住抓住他的手,卻失去了甩開他的力氣,任由紐扣一顆一顆地被解開,身體越來越多的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白皙、濃纖合度,他看著看著,低頭欲吻,許唯星忍不住側(cè)過身去躲避,他的吻便紛亂地落在她的后頸、后背、后腰,貓兒爪子在心尖上撓著似的讓許唯星不能自已地蜷縮起來,拳頭抵著嘴唇,他要將她的身體扳正來,許唯星卻不配合,蜷得更緊,終于,卓然使了蠻力,猛地把這女人拽了回來。 因著他的動作,原本虛挨在墻邊的床頭“砰”地一聲撞到了墻上,一時之間床晃得更加厲害,許唯星被他結(jié)實的胸膛牢不可破地壓覆著,偏偏還被他堵著嘴肆無忌憚地吻著,便更加喘不過氣來,這時他終于肯直起身來,不再緊貼,卻不是離開,而是抽空脫掉身上的t恤,全程都那樣一瞬不瞬地鎖定她,眼中的勢在必得看得許唯星渾身發(fā)熱,他就這么把t恤隨手一扔,赤著上半身重新?lián)湎蛩?,就在許唯星再一次感受到他的重壓的瞬間,她原本緊貼在床上的后背卻忽地一輕—— 床塌了。 (題外話,其實作者很想讓他們滾成的,可惜……脖子以下部位不能描寫?。∷ゆI盤?。?/br> 下一秒許唯星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已開始隨著歪斜的床墊滾向床下,頓時就驚滅了身體深處的欲`火, 前一秒還在野蠻地溫存著的卓然眼看這女人就要滾到床下去,驀地神情一緊,本能地伸手去護(hù)。可即便這樣,許唯星最終還是摔下了床——卻沒有摔疼。 的卓然雖然也跟著摔下了床,卻成功地把她護(hù)在了胸前,正好做了她的人rou靠墊。 *** 許唯星坐在醫(yī)院走廊的長椅上,已經(jīng)昏昏欲睡,卻不得不強(qiáng)打起精神。 她對面就是虛掩著門的科室,許唯星看一眼科室大門上掛著寫有的“骨科”二字的牌子,再低頭看一眼手機(jī)上顯示的時間——已經(jīng)1點半了。 手機(jī)鎖屏上顯示著她有幾條未讀微信。都是周子廷發(fā)來的。 “你剛撤回了什么消息?” “睡了?” “好吧,晚安?!?/br> 許唯星正猶豫著要不要回一條,就在這時,骨科的門拉開了,卓然就這么微蹙著眉頭出現(xiàn)在了許唯星面前。 許唯星下意識地收起手機(jī),起身迎向前去,隨后走出科室大門的值班醫(yī)生對她說:“你是他家屬吧?麻煩你跟著護(hù)士去辦個手續(xù),你丈夫的尾椎有錯位跡象,建議住院一晚,明天拍個片子,確定沒問題了再出院?!?/br> 許唯星不免擔(dān)憂:“這么嚴(yán)重?” 卓然的思維卻明顯和她不在一個次元,幾乎與她同時開口,卻是糾正醫(yī)生:“我不是她丈夫?!?/br> 醫(yī)生也沒怎么在意,“哦”了一聲便改口道:“你男朋友的情況可輕可重的,等拍了片子才能最終確定?!?/br> 許唯星的目光在醫(yī)生和卓然之間逡巡了一會兒,見卓然一臉緊繃,估摸著情況或許真的很嚴(yán)重,便這么跟著站在一旁準(zhǔn)備為她領(lǐng)路的護(hù)士走了。 等她辦完手續(xù),卓然已經(jīng)住進(jìn)了病房,兩人間的病房,另一張床空著,許唯星站在病房外往里瞧,只見卓然倚著床頭,床頭亮著一盞暖黃色的燈,他的側(cè)影剪影就這么悄悄地落在了墻上。 微微突出的眉骨,高挺的鼻子,微微抿著的薄唇,傾長的身形……一個美好到許唯星有些不忍打攪的剪影。 本來閉著眼靠在床頭的卓然就這么睜開眼睛,捕捉到了她帶著某絲邪念的目光。 被逮了個正著的許唯星虛咳了一聲,正準(zhǔn)備走進(jìn)病房,卻聽他說:“你回去吧,白天還得上班?!?/br> 許唯星不得不頓住腳步。即便他下了逐客令,卻仍止不住她的擔(dān)憂:“你確定你一個人能行?” 他笑了一下,不是慣常的那種冷笑或嘲諷,倒更像挑`逗:“你留下,就不怕我一時沖動把晚上沒做完的事做完了?” 幸好光線不亮,許唯星不怕被他看見自己的羞赧,“還能開玩笑,證明沒大礙了?!?/br> 見她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卓然神情微微一沉。永遠(yuǎn)這么輕易地就選擇離開,還真是這女人一貫的作風(fēng)…… 可下一秒許唯星又轉(zhuǎn)回身來,補(bǔ)了一句:“我白天再來看你?!?/br> “……” “……” 卓然勾了勾嘴角,表示收到。 等目送這女人的身影消失在門邊,等最后連她的高跟鞋聲都消失在了走廊盡頭,卓然才收了收心,小心翼翼側(cè)躺下,盡量不壓到脊椎。 卓然也不知為何自己的心情竟會如此之好,入睡得竟會如此之快,有些別扭的姿勢,卻是卓然這五年來,睡得最好、內(nèi)心夜最平靜的一個夜晚。沒有“時刻謹(jǐn)記著自己必須成功、否則未來再次相見,如何坦然地張開雙臂擁抱她”的焦慮、沒有“夢里見到,明明每個細(xì)節(jié)那么真實,卻還得告誡自己她只會在夢里出現(xiàn),而等睜眼醒來、發(fā)現(xiàn)真的只不過是一場夢境而已,又那般失落”的糾結(jié)感,一覺到天明。 *** 這是許唯星五年來過得最焦慮的一個上午,沒有繁雜的公務(wù),沒有升降職的困擾,不用急急忙忙趕著出差,下屬也沒有辦錯大事、留給她爛攤子,更沒有大姨媽的侵襲,怎么就那么的如坐針氈、渡秒如年? 12點一到,許唯星從漫天的焦慮中解脫了出來,驅(qū)車趕往醫(yī)院的時候簡直倍感輕松,擱在副駕駛座的午餐是她挪出睡眠時間連夜做好的,用保溫杯熱著,保證帶到醫(yī)院時還是熱的。 終于到了醫(yī)院,高跟鞋“嘚嘚”地踏在地磚上,幾乎是一路急走地來到病房外,許唯星推開虛掩的房門,卻在這時,始終沒有半點停歇的腳步就這么徹底僵住了。 病房里,一位美女正在幫卓然削蘋果。 這位美女不是別人,正是江兮茜。 “好不容易有時間,想約你吃頓飯,你竟然就住院了,真是太不給我面子了?!苯廛绲恼Z氣帶點女孩子特有的那種甜絲絲的嗔怪,門外的許唯星聽得分明。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當(dāng)年有一次她和卓然大吵一架,卓然在樓下等了她一晚之后高燒住院,她提著愛心午餐來探病、來道歉,江兮茜也是這樣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削著蘋果,只不過當(dāng)時的江兮茜穿得寡淡且樸素,如今卻是名牌加身、精致又高貴——這般行裝,也難怪她作為本地臺新躥升的女主播,會被網(wǎng)友評價形象氣質(zhì)皆佳。 對于這位大學(xué)時期一直以卓然紅顏知己身份出現(xiàn)的女生,許唯星其實并不太熟,唯一一次推心置腹的聊天,還是充滿火藥味的那種—— “說實話,我一向?qū)δ銈冞@種家庭條件還可以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的北京土著沒什么好感?!?/br> 許唯星還記得自己當(dāng)時都被氣笑了:“你倒是說說,我哪里表現(xiàn)得高人一等了?” “那種骨子里散發(fā)的優(yōu)越感,你自己是感覺不到的,旁人看了有多反感你自然也不會知道?!?/br> 當(dāng)時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江兮茜才陰陽怪氣地對她說了那么多?許唯星盡力去回想,原因似乎……和她那時與卓然大吵一架繼而害得卓然高燒住院的原因是同一個:錢。 她給他買東西,就算他不收,她也照買不誤,許唯星一度以為她是在對他好,后來才知道,她那是在擊潰這個男孩要命的自尊心。有時候他為了在彼此的關(guān)系中找到平衡點,會買更貴的東西給她,那樣的話他就得在課余時間多打三、四份工,而記憶中的那次爭吵,就發(fā)生在他打夜工的加油站,許唯星加完班回家的途中,順便去那兒加油,看見他因為被刁鉆的客人數(shù)落,一怒之下要上前去拽他走,不料徹底觸到了他的逆鱗。 當(dāng)時許唯星的車上還坐著搭她順風(fēng)車的同事,見她和卓然沉默對峙,同事?lián)u下車窗說了句俏皮話、試圖扭轉(zhuǎn)一下降至冰點的氣氛:“許大美女,這就是你男朋友啊?” 許唯星覺得同事的語氣完全沒問題,卓然卻不知怎么、愣是從她同事的話中讀出了一絲鄙夷,仿佛她同事說的是不是別的,而是“怎么堂堂大美女找了個加油小工做男友?” 終于兩人不歡而散。 其實事過境遷以后,許唯星發(fā)現(xiàn),自己和卓然的那些爭吵永遠(yuǎn)都在應(yīng)證同一句話,家庭背景差太多的人是怎么也走不到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