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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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卻已嘴角一勾,將車窗升起。至于許唯星—— 她正忙著低頭系安全帶,完全沒看見卓然的口型。 晟峻站在車邊,看著車窗上的黑色屏障,一連串怒跑馬燈似的在他腦袋上轉著圈—— 圖謀不軌! 早有計劃! jian險小人! ☆、第 13 章 凌晨四點才到家,一想到還有不到四個小時就要起床上班,許唯星就很想死。 而且自己還要以如今這副頭頂紗布的模樣出席一早的部門例行會議,許唯星表示很頭疼。 許唯星一邊把拖鞋遞給卓然,一邊對他說說:“次臥有張小床,你暫時將就一晚吧?” 卓然默默地點了點頭,自顧自換了鞋進屋,許唯星看著他平靜無瀾的背影,卻是猛地一驚。因為她突然想起來,她的那套前情侶睡衣就晾在次臥的陽臺上! 眼看卓然徑直走向次臥的房門口,許唯星頓時就慌了,本來腳踝的扭傷就沒太好透,她想要狂奔過去阻止,實際上卻只能跟個企鵝似的一拐一拐、極其狼狽但好歹是在他拉開次臥房門的前一刻來到了他面前,許唯星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一下子就把他推到了墻上。 卓然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你……想干嘛?” 這話說得,好似她要對他實施霸道總裁把人按到墻上激吻的戲碼…… 許唯星放開他,可抬眸看他的眼神,那靜靜看著她的樣子,真像是在邀請她別停、繼續(xù)…… 許唯星干咳了一聲避開了他的視線,隨口就胡謅了一句:“我剛想起來,次臥堆滿了雜物,要不你今晚就……睡沙發(fā)?” 說著已不容置喙地走向了沙發(fā),把霸占了沙發(fā)的、熟睡中的項少龍抱回了它自己的窩,轉頭對卓然說:“我去給你拿被子?!?/br> 見卓然對此沒有什么異議,許唯星便直接回了趟主臥,抱回了被子和一套洗漱用具:“晚安?!?/br> 卓然低頭瞅瞅被遞到自己面前的這一摞東西……還真是平淡無奇、沒有任何懸念的夜晚, “晚安。”卓然也平淡地回了句,心里卻是另一個聲音:呵呵,那些久別重逢干柴烈火的橋段,果然都是電影里瞎掰的。 許唯星回到主臥,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便忍不住倚著門背長舒一口氣,這才是她應該、也必須做的事——平淡地說晚安,毫不留戀地離去,幾小時后回到公司,再度成為一對完美的陌生人。吃回頭草?不,犯過一次的錯誤,她不能再犯第二次。 怕自己醒不了,許唯星特地用手機設了五道鬧鐘,手機也直接擱在床頭柜上,睡得再死也照樣能把她鬧醒……這么想著,許唯星終于安了心,臉上的妝也懶得去卸了,衣服也沒換,就這么扯過枕頭倒頭就睡。 許唯星完全沒想到自己這一覺竟會睡得如此沉,可這四個小時的時間緣何如此漫長?許唯星悠悠轉醒的那一刻下意識地去摸手機,原本只是懶懶地瞇開一條眼縫,卻在看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后,頓時驚坐而起,不可思議地再次確認—— 11點15??? 她竟然錯過了五道鬧鐘?她連忙搗鼓手機,這才發(fā)現(xiàn)——竟然有人替她取消了鬧鐘? 許唯星手忙腳亂地起床,猛地拉開窗簾,果然,窗外已是暖陽當空,而之前室內之所以如此昏暗,是因為雙層窗簾嚴嚴地拉著,許唯星明明記得自己睡前故意讓窗簾敞著,就是怕自己睡得昏天暗地,那又是誰自作主張?zhí)嫠汛昂熇狭耍?/br> 許唯星顧不上去理清自己滿頭的問號,急急忙忙沖向浴室,卻在中途猛地剎住腳步——她瞥見了梳妝鏡上貼著的那張便利貼。 “放你半天假?!?/br> 短短五個字,許唯星來來回回看了四遍,終于確認那是卓然的字跡。 許唯星登陸自己的oa,果然她名下有半天的事假——由她的直屬領導卓然卓總監(jiān)特批。 他這算不算以公謀私?許唯星這么想著,笑卻不自知。 瞥到化妝鏡里的自己,臉上的妝已經(jīng)卸得干干凈凈——其實當年也是這樣,她那時還在畢業(yè)后的第一家公司工作,她那時候的上司就是溫馨,一直在給她安排超負荷量的工作,那樣雖然很鍛煉人,但卻是累得她夠嗆;卓然那時還是學生,就算課后打夜工,也絕不會鬧得和她一樣晚,許唯星每次加班回到家,卓然早已睡下,她也困得幾乎是粘上枕頭就能睡著,妝都來不及卸。而卓然一向淺眠,她悉悉索索地爬上床,動靜超微一大,他就醒了,便起床替她收拾殘局——把她換下來、隨手亂扔的衣物整理好,幫她卸妝,為她蓋上被子。以至于后來和他分手后,許唯星連常年用著的卸妝水都換了,因為她總覺得那款卸妝水的味道已經(jīng)烙上了卓然的名字,而她最怕的,就是觸景生情。 許唯星來到客廳,自然早就沒了卓然的蹤影。但似乎到處都是他來過的痕跡:沙發(fā)上疊好的被子;被正在午睡的項少龍寶貝萬分地摟在懷里的領帶——他應該是在替她喂項少龍的時候被項少龍扯住領帶死活不撒手,無奈只能把領帶留下。 許唯星站在貓窩旁,看著睡得如此香甜的項少龍,就是那么心念一動間,就回屋拿了手機,正準備撥給卓然,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 是物業(yè)打給她的電話。 她名下的那套房子或許是因為廚房著了火,影響到了廚房里鋪著的各種管道,鄰居今早向物業(yè)投訴,說她家廚房滲水以及天然氣泄漏。物業(yè)的電話便打到了她這里:“許小姐,請您盡快安排人來維修吧?!?/br> “好的好的?!?/br> 好不容易有半天的休息,卻還得趁著大中午的時間去找維修隊,許唯星只嘆自己果然是天生勞碌命。房子的情況比她想象的嚴重,廚房的天花板都已受熱脫落,她叫來的維修人員看了看情況,估摸著:“重新裝修起碼得半個月吧。” 許唯星一聽,更愁了。半個月不能住人?那她該怎么跟租客交代?這個租客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許唯星出了小區(qū),這回務必得給卓然打個電話了。只不過此時的她,和一個小時前想要聯(lián)絡卓然時的心情截然不同。 電話響了兩聲對方就接聽了。 他不說話,許唯星也不知道他存沒存自己的號碼,只能自報家門:“是我,許唯星?!?/br> “醒了?” 他的語氣,仿佛就在問賴床的戀人那般稀松平?!S唯星盡量忽略自己的這層錯覺:“嗯,我在xx花園小區(qū)?!?/br> “……” 許唯星說得很謹慎:“是這樣的,這半個月那套房子暫時都不能住人,我名下其他的房子都有租客在住著,要不……這段時間你先住酒店?費用我來出?!?/br> 那邊沉默了三秒,不容置喙地回絕了她:“我不習慣住酒店?!?/br> “那……” “我需要一個離公司近,溫馨一點的房子?!弊咳惶崃艘淮?,末了總結道,“我看你現(xiàn)在住的那地兒就不錯?!?/br> 許唯星有點哭笑不得:“那你總不能半個月都住我那兒吧?” “為什么不能?”卓然當即反問,語氣里似乎帶著一絲……笑意。 ☆、第 14 章 許唯星下午的工作不多,煩心事倒是不少。 維修隊的電話沒給她帶來好消息:“許小姐,我們在你房子里仔細查看了一下,半個月時間可能不夠,工期估計得再延長個十幾天?!?/br> 近一個月? 讓卓然在她那兒住一個月,合適么? 這邊煩心事還沒消,那邊母親的催命符又悄然而至—— 母親發(fā)來的短信很簡短,只有飯店的地址和桌號,但意味深長。許唯星就當做自己沒看到這則短信。 不一會兒母親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母親一般不給她打電話,但凡打電話,絕對只為了一件事情——許唯星真不想接,母親在她手機里的備注名——簡單的“不想接”三個字已概括一切。 可看著手機屏幕亮了又暗,只覺越發(fā)煩躁,索性還是接了:“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的,你周叔叔家的兒子么?正好他今天回國,一聽相親對象是你,他可上心了,就說要立刻見見。我把地址發(fā)你手機上了,今晚7點……” 許唯星立刻打斷母親的話:“我晚上加班?!?/br> 謊話剛說出口就被拆穿:“我給你秘書打過電話了,你這些天晚上都空著。吃頓飯而已,你干嗎不去?再說了,你小時候就見過周子廷,也算知根知底,你去見見,萬一真有戲呢?” 周子廷?雖然將近二十年沒見過,但許唯星對那個愛扣鼻屎吃的小胖子的記憶猶新。 “我昨天撞破了頭,你要我頭頂紗布去相親?人家肯定看不上我的?!币徽胁怀?,許唯星又想另一招。 母親卻是見招拆招:“不會的不會的,周家那孩子我是清楚的,不是那種只愛年輕小姑娘的膚淺人。” 許唯星嘴角抽了抽——難道真要她說“其實是我不可能會看上他”么? 本以為母親的相親大計已經(jīng)在她幾次三番的不肯配合下偃旗息鼓了,不料今天又卷土重來,許唯星支著額頭撐在辦公桌上,有點欲哭無淚。 手機不讓她安生,她的微信也不消停,臨到下班,微信里就迎來了晟峻的定點呼叫—— “今晚一起吃飯?” 許唯星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了,打了串字發(fā)過去:“我媽讓我今晚去相親?!?/br> 晟峻回了串意味深長的省略號。 許唯星還以為他這是對伯母的行為表示無語,不料半晌的沉默后,晟峻又發(fā)了條語音過來:“我……跟你說件事兒,你別生氣啊?!?/br> 許唯星不禁眉一蹙:“什么?” “阿姨今早打電話給我,問我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我一問才知道,是因為昨天晚上阿姨給你打電話,結果有個男的替你接了?!?/br> 許唯星“噌”地就從椅背上坐直了:“卓然?” “嗯。” 許唯星這回再也坐不住了,直接一個電話回撥過去,晟峻秒接,她更是秒回:“然后你就真的告訴她,那個男的是卓然了?” “嗯?!?/br> “你除了‘嗯’還會說別的么!”許唯星有點氣不打一處來,本以為晟峻會替瞞著的,沒想到……自己還真是想多了。 晟峻許是聽出了她的憤怒,在電話那頭盡量用寬慰的語氣順她的毛:“放心,我跟阿姨說了,你和卓然現(xiàn)在只是同事,讓她別放在心上?!?/br> “如果她沒放在心上,就不會這么突然,隨便拽個人出來讓我去相親了。我再掉價,也不至于要去找一個愛吃鼻屎的邋遢鬼?!?/br> “……”對那位相親對象的特殊癖好,晟峻用沉默表示了震驚。 許唯星忍不住嘆氣:“算了,我自己處理吧。”不等晟峻再開口,她已掛了電話。 而在她和晟峻通話的這段時間,手機里已默默進了一條母親的短信:“別忘了,7點?!?/br> 許唯星看著這幾個字,突然有種摔電話的沖動—— 許唯星這種時候往往很無奈。其實當年,最初和卓然在一起,她承認自己也有賭氣的成分,父親很喜歡卓然、母親也總夸這孩子天分高又上進,可一旦女兒要選擇和他們口中“天分高又上進”的卓然在一起,父母又是那樣激烈地反對。那時候的許唯星只覺得諷刺,父母離異后,除了塞錢給她,生活上一概沒管過她,她埋怨過,叛逆過,可等到她終于適應這種爹不親娘不愛的生活了,他們又開始這樣肆意干涉她的人生,他們所謂的“關心”更像是夏天的棉襖、冬天的蒲扇,對她來說只是“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