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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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終于打破了此前的沉默:“放心吧,她跟我在一起?!?/br> “……” “……” *** 許唯星半夜就醒了。 睜開眼睛,周圍一片昏暗,她只覺口干舌燥,下意識地伸手摸向床頭燈,卻撲了個空——床頭燈不在它該在的位置。 她揉著緊繃的太陽xue坐了起來,雙眼漸漸適應(yīng)了周圍的光線,好歹是透過窗簾縫隙里滲進的一點月光分辨清了,其實這也是她自己家。 她在自己家醒來……不對,這確實是屬于她的房子沒錯,可如今是卓然租住在這兒。 所以說……她、現(xiàn)在、正睡在卓然家里? 至于她怎么會在這兒,許唯星一點印象都沒有,她尋思了半天,再也坐不住了。屋子里一點其他動靜都沒有,許唯星赤腳踩在地板上,腳步聲悶悶的,她的心也是悶悶的,直到走到了浴室門外。 浴室的門沒有關(guān)嚴,許唯星能聽見清晰的水聲。 她赤腳踩在地板上的那點聲音早就被水聲蓋過,她在暗,對方在明,真的太容易就讓她看清了干濕分離間的玻璃門上,倒影出的某個人朦朧的側(cè)影。 或許她現(xiàn)在就該離開這兒?走得悄無聲息以免撞見了尷尬? 就在她這么思考著的時候,水聲停了。沒有了水聲的遮掩,許唯星深怕自己的腳步聲一重,就要被逮個正著。 浴室里一點聲音都沒有,許唯星忍不住開始咬手指頭,尋思著他應(yīng)該還在擦身,自己還有時間離開??删彤斔~出一步準備溜的時候,浴室門豁然拉開。 腹下圍著浴巾、渾身濕漉漉的卓然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 “你好,偷`窺狂?!?/br> 卓然勾勾嘴角,看著她說。 *** 這個場景其實似曾相識。 只不過當年是她住在這間帶浴室的主臥,也是她,洗完澡后裹著浴巾出來,見到門外的他,便戲謔地逗了一句:“你好,偷窺狂?!?/br> 那一年的卓然暑假沒有回家,留在本市打工,父親一直對這個品學(xué)兼優(yōu)的貧困生很是優(yōu)待,就連公干出差,都不忘囑咐許唯星,讓她有空去看看這個弟弟,她當時也沒別的想法,只是奉命行事去了趟他租的房子,不成想他住的竟是地下防空洞改造的廉價短租房,環(huán)境很惡劣,她在那兒待了不到五分鐘就想走。 卓然一直是十分懂得察言觀色的人,她沒明說想走,他已給她找好臺階下:“時間不早了,你下午還要上班吧?我送你出去?!?/br> 許唯星沒拒絕,他便陪著她到了路邊打車,目送她上了出租車后,他就從兜里掏出了一把領(lǐng)錢,紙幣順平了之后想要遞給司機。 許唯星立即就急了,立馬攔下了他:“不用不用?!?/br> 那時候的卓然還很青澀,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你是特地跑來看我的,還給我送了那么多吃的,車錢當然得我付?!?/br> 那一刻許唯星覺得特別心酸,打心底里心疼這個男孩子。晚上下班回家后,腦子里全是他小心謹慎地把順平了的紙幣遞給司機的畫面,那是真的是心念一動,都已經(jīng)晚上11點多了,她打了輛車就直奔他住的出租屋,跟個打劫的似的把他的房門敲得震天響,那房門的質(zhì)量有多差許唯星至今還記得,因為她當時那樣頻頻猛敲,那扇房門就震得跟快要倒塌了似的,直到卓然急匆匆打開門,原本還有些睡眼惺忪的他,看見她就愣了。 “要不你別住這兒了,我家里有空房間,你搬過來住吧?!碑敃r的許唯星覺得自己說出這話時,就像一個救世主。 如今再回想那一刻,或許……可能……也許,其實早在那一刻開始,她就被這個笑容青澀、長相干凈、五官俊俏的年輕男孩的美色所吸引,以至于一步一步犯了混,最終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第 11 章 至于如今的他…… 顯然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搶著幫她付車錢、耳朵根紅得不像話的男孩子了,如今的他,成熟內(nèi)斂,一步步靠近,漫不經(jīng)心卻又勢在必得。 許唯星就這么被逼著退后了兩步。周圍唯一的光源來自他們身后的浴室,昏暗的曖昧的撩撥人心的,他微微朝她俯下`身來,把這唯一的光源都擋住了,許唯星只覺得視線一暗,他的眼睛就像個黑色的漩渦,要把她那唯一一絲聊以自持的理智給吞沒。 他的唇貼向她的耳側(cè),許唯星沒躲開。 他的呼吸,熱熱地在她耳垂上暈開:“你耳朵紅了?!?/br> 那是很久之前,他總覺得她給人一種難以逾越的距離感,直到在一起久了,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小秘密——每次口是心非的時候,耳朵都格外的誠實,就比如現(xiàn)在,她清冷著目光看著他,仿佛他再越雷池一步,她便要徹底翻臉走人。 許唯星僵在那里,眼看他的唇慢慢移到她的唇邊。 “……” “……” “你說,如果我現(xiàn)在親你,你會不會揍我?”真的以為他要吻她了,他卻看似禮貌、實則極其煞風(fēng)景地問道。 許唯星倒希望他真的二話不說直接親下來得了,難不成她還會真的揍他?頓覺氣餒。 這男人卻跟溜著她玩兒似的,竟真的直起了身體,不再若有似無地貼著她,眼睛里也半分曖昧不存:“我給你煮了醒酒湯,我先換衣服,你去看看煮好了沒?!?/br> 說完便調(diào)頭往臥室走去。許唯星聽見他拉開衣柜門的聲音,忽略掉心里的那點不是滋味,悶頭走出了房間。 許唯星直奔廚房,遠遠便飄來醒酒湯特殊而熟悉的味道。許唯星的外公是享譽業(yè)界的中醫(yī),他們家配的醒酒湯的配方也算是祖?zhèn)髁税?,比市面上任何一種解酒藥都更管用,但似乎他們家的女人給男人煮這醒酒湯,都沒煮出什么好下場,母親給父親煮過,離婚收場;她給晟峻和卓然都煮過,也均以分手告終。 哎…… “好端端的嘆什么氣?” 卓然的聲音從身后極近處傳來,許唯星本能地扭頭看—— 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她身后,換了身家居服,頭發(fā)還沒干透,有些凌亂,許唯星愣了愣——不僅僅是因為他現(xiàn)在這副樣子,看著真比平常年輕了幾歲,頗有幾分當年青蔥大學(xué)生的架勢;更是因為他身上穿的這套家居服。 她現(xiàn)在的家里也有一套和他身上這套同款不同色的家居服。 當年她和晟峻交往的時候,因為晟峻一直很鄙視什么都得配成情侶款的行為,覺得幼稚俗氣,許唯星從沒買過一件情侶的東西,就算心里是有失落感的,卻還是告誡自己:確實,幼稚又俗氣,何必呢? 直到后來,她有了卓然,才終于明白,似乎這是愛情該有的樣子——為了一個人,心甘情愿變得幼稚、俗氣。 而如今,她家里的那件,穿了這么多年連圖案的顏色都褪得差不多了,她卻還一直穿著。 沒想到他也是…… “卓然?!?/br> 許唯星突然怔怔地開口叫他。卓然眉梢一揚,帶著點不解:“嗯?” “我……”許唯星咽了口唾沫,其實她也不太確定自己到底想說什么,只是突然之間心里滋生出了某種想法,那一瞬間不吐不快。 卓然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的后續(xù)—— 可就在這時,急促的門鈴聲徹底打斷了此刻室內(nèi)的僵局 “叮咚叮咚叮咚!”刺耳的門鈴聲余音還未散盡,轟鳴般的敲門聲便接踵而至,卓然明顯有些不悅地一挫眉,可敲門聲一刻不停,他只能調(diào)頭走向玄關(guān),留許唯星一個人站在原地,后知后覺地被自己的行為嚇著了。 她剛剛想說什么? 我們,復(fù)合吧…… 天!她是瘋了么? 幸好幸好…… 許唯星的暗自慶幸卻被突然從玄關(guān)處傳來的爭執(zhí)聲打斷了—— “讓我進去!” 來者不善的聲音,屬于…… 晟峻? 許唯星心弦一緊,趕緊一路小跑向玄關(guān)。果然是晟峻,被卓然攔在了門外:“不好意思,這是我家,我沒理由讓你進去?!?/br> 相比卓然的一臉冷意,晟峻倒還有心思笑:“放心,我不是來打攪你們的,我就是有件事怎么也想不明白,喝酒都越喝越不舒心,所以干脆過來問問?!?/br> 還不等卓然回話,晟峻的目光已經(jīng)越過卓然的肩頭,發(fā)現(xiàn)了站在卓然身后不遠處的許唯星。 就如同發(fā)現(xiàn)獵物的猛獸一般,晟峻突然就起了蠻力,猛地推開卓然,不等卓然再攔他,他已經(jīng)三兩步疾走到了許唯星面前。 他果然是喝醉了,許唯星覺得他的呼吸都帶著酒氣。 “許唯星,當初你拒絕我的時候,說是因為你的原則是不吃回頭草,那你現(xiàn)在跟他——”晟峻回頭猛地指了指站在玄關(guān)、冷冷瞥著他倆的卓然,“他媽的又算是個什么情況?” 許唯星下意識地抬眸看了眼卓然,只覺得丟人,張了張嘴卻沒說話,一臉局促,晟峻最受不了她這副樣子,面對他,她干脆果決地跟什么似的,可怎么一面對這姓卓的,就那樣優(yōu)柔寡斷、拖泥帶水? 直到掃了眼她身上完完整整穿著的衣裙,繃在心頭的那股郁結(jié)才終于xiele,晟峻語氣也緩和了些,拉著許唯星就走:“跟我回去?!?/br> 晟峻喝了酒有點蠻不講理,許唯星的手腕被他掐得死緊,一路亦步亦趨地跟著他,有些徒勞地低嚷了一句:“我的手機還有包都在屋里!” 卓然在旁聽著,真是忍不住笑了。她不愿離開,不是因為有他在,而是因為……該死的手機和皮包? 晟峻似乎也覺得她這理由可笑:“不要了,統(tǒng)統(tǒng)給你買新的!” 話音一落,晟峻的前路就被人攔下了—— “放開她?!弊咳桓糇×诵P(guān)的大門,語氣沒有絲毫起伏。 晟峻氣急了的習(xí)慣便是笑,笑得幾盡慎人:“咱倆都是過去式,誰也不比誰高端,你憑什么讓我放開她?” 晟峻挑釁似的,當著卓然的面徑直舉起了她的手,就這么死死地拽著許唯星,耀武揚威。 卓然嘴角幾乎抿成一線,那是他發(fā)怒時的樣子,許唯星很久之前見識過一次,有生以來都絕不想再領(lǐng)教第二次。場面就這么僵持著,許唯星也急了:“我要去要留那都是我的自由,都給我閉嘴!” 說著就要一把抽回自己的手。 晟峻手心一空,酒勁一上頭就徹底惱了,竟打算一彎身直接扛起許唯星就走,許唯星往旁一躲,完全沒注意到玄關(guān)處的戶型臺階,忽的一踩空,許唯星就這么…… 摔了個狗吃屎。 *** 到了醫(yī)院,誰都沒工夫生氣。 卓然開車送她來的醫(yī)院,但他沒下車,直接目送晟峻攙扶著她進了急診,估計是再也不愿意攙和她這檔子破事了吧?許唯星無奈地想著。 在護理室,醫(yī)生為許唯星的額頭縫針,晟峻在旁看著,酒已經(jīng)醒了大半,一臉的懊悔。 許唯星這輩子都沒這么委屈過:“你倆之間的問題,你倆打一架就好啦!你們誰受傷了都活該,可到頭來傷的怎么是我?” 晟峻默默地把她的手機和包遞給她,承認錯誤的小學(xué)生似的,笨拙地哄著她:“你心心念念的東西,我?guī)湍銕н^來了,你別生氣啦?” 許唯星痛得眼冒金星,置氣似的隨手就把手機和包都扔在了身旁的椅子里。 卻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見許唯星煩躁的閉著眼,沒有要接聽的意思,晟峻只能討好似的替她接了。聽了沒兩句,晟峻臉色就變了,一臉緊繃地把手機送到許唯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