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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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恒這畜生,天生就只愛他自己和掌門的權(quán)柄。 上輩子他最開始追求禹天澤,是因為禹天澤進境飛速,幾乎是當(dāng)代最出色的弟子,不出意外的話會是一位絕對的大能,有他做道侶,陳一恒得到宗主之位的可能性大增。后來放棄禹天澤,一來是因為禹天澤對他實在沒興趣,二來就是禹天澤太看重他的姘頭明鳶,很有可能根本達不到成為大能的那天。 再加上明鳶本來就愛慕陳一恒,后來又好歹有了元嬰境界,陳一恒想著明鳶好控制,還可以通過明鳶間接控制禹天澤,就干脆收了明鳶了。 后來知道仙宮的消息,那大概算是意外之喜。 禹天澤心里冷笑。 他自己是死了沒錯,仙宮他可沒準(zhǔn)備讓這些人得到。而后來他那個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本身境界又是給堆上去的師尊,難道還真以為陳一恒能跟他成婚? 只有被扔掉的下場。 這樣想著,不知不覺地,禹天澤已經(jīng)看了陳一恒好一會兒了。 他沒說“給我滾”“少在這里礙眼”,也沒有動手揍人或者把人轟走,在陳一恒看來,那當(dāng)然就是有些軟化的表現(xiàn)。 陳一恒的笑容不由得就更關(guān)切了:“天澤,我許久沒有見你,不知你肯不肯請我飲一杯清茶?” 禹天澤的眼神有點糾結(jié),他想了想,憋出一句:“過來吧。” 這時候他已經(jīng)知道陳一恒是誤會了,但不知怎么地,心里突然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如果他給陳一恒點好臉色,明鳶現(xiàn)在又沒有進境元嬰……那這一對姘頭,還能真姘在一起不? 這種念頭一旦生出來,簡直就如同洪水,一下子沖進了他的腦海里,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和陳一恒面對面坐著,兩個人面前,也都有一盞茶水了。 陳一恒再看向禹天澤的時候,眼神里就開始帶上柔情了:“天澤,你……我好歡喜。” 這樣的深情,就仿佛對禹天澤已經(jīng)情根深種,哪怕只是被心上人請了喝一杯茶,只是沒有被罵,已經(jīng)讓他喜不自勝,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禹天澤在看到陳一恒這德性的時候,一瞬間就后悔了。 早知道這家伙虛偽,但真親身感受到這種虛偽的時候,他就跟吃了只蒼蠅似的,恨不得吐個三百遍,說不定還能緩解一下。 想想上輩子這畜生在搶他仙宮時那滿口的振振有詞公理大義,再看看現(xiàn)在這副嘴臉,他覺得自己剛才大概是腦子被雷劈了,才沒立刻把人轟出去! 是,被人背叛后慘死又重生的禹天澤對兩個罪魁禍?zhǔn)啄鞘呛薅玖?,尤其是明鳶,對他而言更是成了一團甩不去的狗屎,禹天澤很樂意給明鳶多添添堵,比如讓明鳶癡心愛戀的陳一恒死也不肯回應(yīng)他的感情讓他求而不得只能自己憋死自己什么的……可這也不代表他就要把自己也填進去??! 他這人天生就不會掩飾,能忍著不揍人已經(jīng)費了好大力氣,要真跟陳一恒虛與委蛇……不如讓他再死一遍算了。 茶是喝不進去了,禹天澤忍著聽了會兒陳一恒的表白,忍著看他展露了一會兒自己淵博的學(xué)識,再等他喝一杯茶喝了半個時辰……忍不住了。 他站起身,一拂袖走了:“我還要修煉,不送!”等走到洞口里時,他忽然回過身,果然不出意外地對上了陳一恒癡情的目光,他眼角禁不住一抽,扔下一句,“你怎么不去找我?guī)熥???/br> 然后,就再沒回頭。 至于陳一恒聽到這句話后會想到什么……這就跟他沒關(guān)系了。 果然,被遺留下來的陳一恒,神情一會兒就變成了若有所思。 他在想,從明鳶這里入手,是不是不太對……禹天澤對明鳶的尊敬的確讓他更容易從明鳶那里得到禹天澤的消息,但也是因為明鳶對禹天澤太重要,禹天澤即使對他有意,說不定也會因此反而離他更遠、把他讓給明鳶? 不不不,明鳶這樣毫無資質(zhì)悟性全靠禹天澤的庸碌之輩,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即便跟他雙修,也得不到任何好處……現(xiàn)在禹天澤顯然對他并不是真那么不喜……看來,他還得想個辦法,跟明鳶那邊徹底了斷才是。 ☆、搬家 最近九陽門發(fā)生了一件稱得上轟動的大事——萬年以來天賦最佳的雷火雙屬性元嬰上人禹天澤,竟然離開了他那敬重不已的師尊,出去另立山門了。 老實說,這對于宗門里許多弟子而言,還真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 至于原因? 只因為禹天澤這一出師,下一步他就可以收徒了。就算他不想這么早收徒,仆役總要收幾個吧?能給元嬰上人做仆役,說不定就能在什么時候,得到那么一些指點。 這可比自己摸索好得多了。 縱觀整個宗門,目前的元嬰上人都是老家伙,總數(shù)也就二三十個,門下的弟子都收了不少。唯獨禹天澤,因為一直護著他的師尊,才沒有這方面的考慮。 可想而知,如今這宗門上下全都虎視眈眈,一旦禹天澤開口,恐怕就要攪起風(fēng)波來。 而禹天澤,他已經(jīng)把所有家當(dāng)收進儲物鐲里,自己則站在了一條小山脈前。 這一條小山脈,就是飛霄山脈,其中的每一座小峰頭,都叫做飛霄峰。 也是元嬰上人居住的地方。 宗門給元嬰上人的待遇是很不錯的,凡是進階到元嬰期的修士,全都可以自行在飛霄山脈里挑選一座獨立的小峰頭作為自己的住處,山上自己想做什么改造,也全都可以隨心所欲。 以前禹天澤不是沒想過搬到這里,然后讓明鳶和他一起住——畢竟飛霄峰的環(huán)境比起吟霄峰,那好得不止十倍。但宗門有宗門的規(guī)矩,徒弟是可以跟著師尊住的,可是萬萬沒有師尊跟著徒弟住的道理,所以上輩子雖然他們也在差不多時間搬了過來,不過那時候的明鳶,也是有資格入住這里的。 不過這輩子嘛,他就別想了。 心思沒在前世的記憶上停留太久,禹天澤手里拎著塊令牌,在那飛霄山脈上空飛了個來回。 然后他很快挑選了一座靈氣充沛的小峰頭,把令牌直接打了上去。 從此,這座小峰頭就歸他所有了。 禹天澤沒什么閑心改造峰頭,他雙臂前伸,掌心里蘊出一團足有水缸大的雷火,它們聚集起來,如同一道雷火柱,直接打在了這座小峰頭的峰頂。 剎那間是震耳的轟鳴,雷火所過之處,所有草木巖石都化作焦灰,被風(fēng)一吹,就飄散得干干凈凈。 等風(fēng)散后,就可以發(fā)現(xiàn),那峰頂上已經(jīng)是光禿禿的寸草不生,而且直接凹下去足有一丈深的平滑石地,兩邊光滑如鏡,干凈得讓人側(cè)目。 禹天澤滿意地點點頭,另一手從袖子里摸出團白光,直接往那凹陷的地方一丟。 眨眼功夫,那白光見風(fēng)而長,變成了一座十分巍峨的大殿。 而這大殿前方的石碑上,就被禹天澤一指點出,寫出了三個大字。 ——“雷火殿”。 這座宮殿是禹天澤上次出去找靈嬰果的時候,特意拜托煉寶閣里的煉寶大師精心煉制而成,本來是準(zhǔn)備送給明鳶做結(jié)嬰大禮的,以免自家?guī)熥鹪诎徇M飛霄峰后被同門看不起。 但現(xiàn)在就歸禹天澤自己享受了。 緊接著,禹天澤又布下了護山大陣,無數(shù)禁制,順便把神識刻在山體之上。 以后如果有人找他,只要送進來訊息,他就可以通過神識和法陣得知消息了——可若是他不想要見到的人,法陣和禁制自然會替他轟開他們。 然后,禹天澤就住進了這座雷火殿中。 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還是修煉,修煉,修煉。 其他的東西,全都不被他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轉(zhuǎn)瞬間,一年過去。 這段時間里,很多人輪番來拜訪禹天澤。明鳶來過,陳一恒來過,宗門上層的老頭子們也來過,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見到他。 所有人得到的唯一的消息,就是在山腳下守山和打掃山體的妖靈轉(zhuǎn)達的“主人在閉關(guān)”,其他的事情,就連這些妖靈們也是不知道的。它們不被允許進入峰頂,也不被允許進入雷火殿,即使有些事情需要它們處理,也只能用一種法陣將禹天澤所需的東西傳送上去。 而禹天澤,他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顧,一心只想要修行了。 終于,在一次內(nèi)門弟子選拔大會時,護山大陣開了。 禹天澤出關(guān),應(yīng)掌門的邀請,成為這一次選拔大會的護法長老。 是,凡是元嬰期的修士,都會自動成為九陽門的長老。 禹天澤沿著山徑往前走,他的左右兩側(cè)都跟著幾位筑基期的弟子,他們對他恭恭敬敬,從神情到姿態(tài),都不敢有半點怠慢——甚至如果不是禹天澤的表情太冷酷,他們還會用心地恭維一番。 但一直到他們將禹天澤都帶到選拔大會的會場了,也沒能順利跟他打好關(guān)系,在退下的時候,兩位弟子的心里只能暗嘆,這位護法長老的性子,還真是和傳聞中的一樣不近人情,而且那種壓抑著暴戾隨時隨地都好像要爆發(fā)的感覺……真是嚇?biāo)廊肆恕?/br> 而且很顯然,并不是只有他們這樣想。 當(dāng)禹天澤大步走到一座高高的石臺上坐下時,周圍本來在議論紛紛的弟子們,在一瞬間全都安靜下來了。這讓他心里的不耐也稍許緩解了些。 如果不是因為已經(jīng)到了瓶頸,禹天澤是根本不會參加這勞什子的選拔大會的。 閉關(guān)一年,或許是上輩子的怨恨和今生的意志結(jié)合起來了,沒有暗傷的禹天澤在飛霄峰中極力吸取靈氣,居然很快就再度突破,成為了元嬰后期的修士。 但是剛剛到了這個境界,再想要往上進一步,就怎么樣也無法達成。 禹天澤知道這是要他出來歷練歷練了,所以正好有個選拔大會叫他去防護弟子們的安全問題,他也就順口答應(yīng)下來。 對于現(xiàn)在的九陽門,禹天澤一點好感也欠奉。 不管怎么算,就算這門派對他有再大的撫養(yǎng)培育之恩,上輩子他當(dāng)了那么多年的打手,奉上了那么多的寶物,最后小命都給算計沒了,這都足夠還清這份恩情了——哪怕不算上輩子呢,這輩子之前的那些年里,他付出的也足夠多。 這人哪一旦心灰意冷,就算后來再得到多少來自對方的好處,也沒法子再和以前一樣掏心掏肺了。 每一次的選拔大會,差不多就是一群弟子比來比去,外門弟子比過了以后前三名可以獲得進入內(nèi)門的名額,內(nèi)門弟子比過了之后比較優(yōu)秀的就能被金丹真人甚至元嬰上人看中收徒了。 這可是個好機會——內(nèi)門弟子那么多,大多數(shù)其實是沒有師尊教養(yǎng)的。 禹天澤彈指打了個雷火罩出去,把比武臺全都護住。只要在上面打斗的弟子修為不超過禹天澤,那么不管打得多激烈,都不能突破這個雷火罩。 不過對于禹天澤這個層次的修士而言,這些弟子都太弱了。他也不是不知道很多人想要做他的弟子,可是這怎么可能?他都對宗門沒感情了,教個弟子出來給自己添堵嗎? 正想著,禹天澤感受到了一道目光,從遠處灼灼地定在了他的身上。 他就回過頭去一看……可不就是明鳶? 以往這樣的選拔大會,明鳶都說不愿見到弟子們互相傷害,他會感覺心疼,所以不肯參加,禹天澤也就陪著他不參加。可這次倒奇怪了,怎么他不心疼了么。別說明鳶這是思念他這個弟子了?。?/br> 明鳶的目光里還真是沒什么思念之情,倒是幽怨比較多一點。 但是現(xiàn)在的禹天澤是一點也沒心思去揣摩師尊的心思安慰他了,他就當(dāng)沒留意到,還是把注意力留在選拔大會的比武臺上。 外門的選拔很快結(jié)束了,不過禹天澤負責(zé)的是內(nèi)門,所以他只看到三個新弟子來到比武臺兩邊觀戰(zhàn),外門選拔的具體情形,他是沒見到的。 內(nèi)門呢,打起來也很一般,的確有兩個苗子不錯,可真正很不錯的,早已經(jīng)被各家長老派系瓜分,壓根就輪不上選拔。 比武結(jié)束后,各派的長老、金丹真人們意思意思,也就挑選其一些擁有大毅力的弟子,收入門墻之中。只是這些弟子靈根大多不怎么出色,所以選進來以后,多半也是記名弟子,想要成為親傳的,那還得看他們進境的情況決定。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明鳶居然收了個弟子。 那弟子瞪大了眼難以置信,明鳶和其他所有的內(nèi)門修士們,則是齊刷刷都看向了禹天澤。 禹天澤冷嗤一聲,很不在意地說道:“本座已然出師,師尊寂寞,自當(dāng)有小師弟替本座一盡孝道?!闭f完,他還劈手打了個儲物袋過去,“此中有數(shù)種丹藥,算是本座這做師兄的一份見面禮?!?/br> 那個弟子愣愣接住,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明鳶的眉頭,也微微地皺了起來,十分惹人憐惜。 這時候其他門人回過味兒來…… 禹天澤他,這是直接認(rèn)了個親傳師弟啊!明鳶真人還沒發(fā)話是收作記名還是親傳,反倒是這個出師的給直接定下了名分。 他讓新弟子替他盡孝?這是真心覺得明鳶真人寂寞啊,還是借此跟明鳶真人拉開距離,把孝順師尊的這個擔(dān)子交給新弟子啊…… 一時間,就很引人疑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