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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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咫尺間(十一) 這句話一問出,好容易才被穩(wěn)住的武將們又喧嚷起來,連林若也面有難色。 這時許相出列請奏道:“鎮(zhèn)國將軍乃國家棟梁,駱家世代為將,為大周出生入死也是有目共睹的,若無證據(jù)就拿人,難免百官不服。公主不如出示一二,以服人心。至于證據(jù)是真是假,吩咐鎮(zhèn)府司慢慢調(diào)查……” 這個許相能在朝中與寧氏長年抗衡,果然有他的圓滑狡黠之處,不同于那些耿直木訥、進諫不成卻犧牲在皇兄刀下的清官。 他這般說,如果我手中確有明軒謀反的證據(jù),那么當時就可以壓住眾臣的不滿,他自是首功一件。若我手中沒有證據(jù),這就等于在為明軒說話,他則趁機拉攏那些同情明軒的文臣武將,于軒轅皇族勢力最弱的時候迅速擴張他在朝中的影響。 這時寧國舅急急出列道:“許相難道是在懷疑公主的決斷么?鎮(zhèn)國將軍乃當朝駙馬,若不是謀反證據(jù)確鑿,公主怎會隨便拿人!但鎮(zhèn)府司下定論之前,證據(jù)豈是可以隨便出示的,總要等一切下了定論才能公布于眾!” 寧國舅一番話雖然聽似維護我,實際上卻是有自己的打算。 他是最不希望見到許相得勢的人,也是最希望削弱駱家勢力的人,尤其在皇后這面高墻倒塌后。他看似站在我這邊,但說這番話時,有意將捉拿明軒的責任全都推到我身上,即便將來治不了明軒的罪,他也可以替自己開脫。 此時,原本應是莊嚴肅穆的大殿內(nèi)嘈雜煩亂,我冷眼旁觀,眾臣有的交頭接耳,有的憤憤不平,有的大聲喧嚷,有的事不關(guān)己……一場朝會竟如同市井集市廟會一般。 視線移至明軒身上時,我微微一怔,此刻的他已被林若綁住,卻依然靜立自若。也許是感覺到我的目光,他亦回眸與我遙遙相視,目光里除了一點點對我的探究、一點點淡淡的愁緒,竟找不到一絲昨日悲憤、絕望的痕跡。 那是一種極干凈的情緒,就象一個即將遠行的人,決心邁上未卜前途時最后那一次回望。他這種異常的安靜讓我涌起強烈的不安,這種不安讓我不自覺地想要多看他一會兒。 我壓下這種不安,移開目光從龍椅上站起,一步步走下臺階。 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立時令整個大殿都安靜下來,文臣武將或不解或嘲諷的目光都聚向我,看著我走到許相和寧國舅面前。 我朝他二人冷冷一笑,道:“好,你們兩個都很好,所謂兩朝重臣,便是這般輔佐軒轅后人的?!?/br> 此時四下里安靜,我的聲音雖不大,但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饒是許相和寧國舅經(jīng)慣風浪的人,面色也有些變了,垂目不敢與我對視。 我繞過二人,又邁步朝一班武將走去,將表情尷尬的兩人扔在身后。 見我徑直向武將行列走去,大殿上的氣氛頓時緊張。原本侍奉在我身側(cè)的太監(jiān)提著袍子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彎腰低聲勸道:“公主息怒,請公主歸座?!?/br> 我對他的勸告置之不理,這感覺如同走上池州城頭的那刻,每走一步都覺得,從前那個無所顧忌的我正一步步回到體內(nèi)來。 走到距離武將們面前不到丈許的距離時我才停住,這樣的距離已能清楚瞧見林若蒼白額頭上的細汗。他使了一個眼色,幾十名精壯的御林軍士便迅速圍在我身周,將我和表情各異的武將們分開。 我揮了揮手命林若的御林軍退后,掃了一眼正推搡著御林軍企圖朝我擠過來的幾名武將,微微一笑道:“諸位將軍都是從大周武力最強勁的男子中提拔上來的,我不過是一名普通女子,與諸位將軍比起來,武力上那是差得遠了?!?/br> 這句話說出來,前排武將中便有幾名面皮薄的低下頭。 “若遇不公,想必將軍們第一時刻想到的便是以武力解決。我能力有限,卻也想將某些事情辦得公平些,那么唯有用大周律法來解決?!?/br> 我從袖中抽出一疊奏折:“這是連日來本公主收到的密奏,舉報大周鎮(zhèn)國將軍駱明軒、征南將軍龐一鳴有叛亂謀反之嫌疑。這些密奏上亦有今日被收押的諸位將軍的名字??偣惨皇葑嗾郏渲腥菔锹?lián)名。” 我轉(zhuǎn)臉朝向龐一鳴:“龐將軍近年來在外征戰(zhàn)不少,為大周立下汗馬功勞。但本公主聽聞將軍出征前也曾在鎮(zhèn)撫司職,對大周律法想必清楚得很。龐將軍認為,本公主這般旨意,下得對是不對?” 龐一鳴眼神變換幾次,終于昂頭朗聲道:“依大周律法,若有聯(lián)名奏折參劾大臣,若該臣有謀反叛亂嫌疑,應立時收押,連同府中人等皆應被隔離審查?!?/br> 他傲然環(huán)視大殿,又道:“但未查明核實罪責之前,鎮(zhèn)撫司不得將該臣視作罪臣。此刻審查還未開始,因何寧國舅方才卻口口聲聲說證據(jù)確鑿,而此刻御林軍對臣以刀尖相逼,視臣等如同罪臣?” 我不等sao亂再起,立時接口道:“其一,本公主從未說過證據(jù)確鑿的話,鎮(zhèn)撫司李超剛剛上任,也并未下過半句關(guān)于證據(jù)確鑿的結(jié)論。除非本公主或是鎮(zhèn)撫司李超親自確認,任何人說的話皆不算數(shù)。 “其二,本公主下旨之時,諸位將軍殿上沖撞、抗命在先,若不是御林軍護駕,只怕此刻諸位將軍的鐵拳已揮到本公主面前了!若諸將甘愿受審,本公主此刻便可命林將軍為諸位松綁,但若有意外,龐將軍是否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龐一鳴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和身后神情尷尬的諸將們一般,拿眼角不住地往明軒身上瞥。 方才我說話時,明軒一直在凝視著我。我總覺得今日的他與往日完全不同,卻又說不出是為什么,只覺得與他目光相觸良久后,心中就會生出極度不安的感覺。 此時他反倒低下頭,思慮片刻,忽地隨心一笑,又抬頭道:“公主所言極是,我等愿尊公主命。但愿公主如方才所言,力求公正。” 作者有話要說: ☆、駱明軒番外(二) 恢復前世的記憶,是在家寶的“尸身”被送回來那日,他情緒失控讓平陽刺傷后的那個晚上。 他回到大哥住過的那間屋子里,握住家寶冰涼的小手企圖能將它們握暖一些,肩頭的傷只是隨便包扎了一下,仍在滲血,他卻全無知覺。 為什么她要那樣做,他都已經(jīng)決定信任她,已經(jīng)開始籌劃他與她的將來。 得知她繼承皇位后,他回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來龐一鳴,即刻取消原定三日后的兵變計劃。他甚至想,若是她不象她的皇兄、皇奶奶那般決意鏟除駱家勢力,若是她將家寶還給他,他便繼續(xù)留在大周,和她、和大周同生共死。 但是為什么她要那樣做,親手斬斷他的信任、他的承諾。 他就那樣握著家寶的手呆坐著,任傷口滲出的血再次染紅半邊肩頭……直到深夜時分,凌大夫敲開他的門。 “將軍,可否讓微臣見一見侄少爺?” 他木然看向凌大夫,好久才想起來,大周律例規(guī)定,死者下葬之前需請大夫檢驗尸身。他根本沒有去想凌大夫因何會不請自來,又因何會在這個點來。 這一驗,足足驗了半個時辰。 他一點沒有感覺到凌大夫的古怪,周遭世界早在家寶被送回來的那個剎那變得蒼白。他以為自己從不負使命,卻偏偏負了家寶,負了大哥大嫂的臨終囑托。 “將軍?!绷璐蠓蛩埔羊灝?,轉(zhuǎn)頭對他道,“將軍帶兵多年,必是閱人無數(shù);微臣行醫(yī)多年,卻是閱尸無數(shù)。今日侄少爺被送回時,微臣不曾有機會得以近觀,只遠遠一瞥,隱約覺得有異?;厝ズ笞笏加蚁?,總是不妥,若不確定此事便不能安睡,這才不及將軍傳喚,擅自前來?!?/br> 凌大夫頓了頓,神情異常肅穆地道:“將軍請看。”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里面是一排大大小小的行醫(yī)器具。他取出其中一把薄如蟬翼的刀片,放在燭火上烤了片刻,就用這把刀片在家寶的手腕上輕輕一割。 幾滴極細小的鮮紅血珠以極緩慢的速度從割痕中滲出來。血珠滲出的速度極慢,因此很快便已凝結(jié),但先前滲出來的確確是呈液體狀的血珠。 “將軍看明白了嗎?”凌大夫盯著他,眼眸清亮,“死人,是不會有流動的血液的?!?/br> 他一直木然地聽著凌大夫說話,心里沒有一點想法,聽到凌大夫說“死人”這兩個字的時候,心仿佛顫了一顫。 凌大夫又上前了一步,提高聲音說:“侄少爺沒有死,如果死了,體內(nèi)的血液是凝固的,不會流出來。將軍,侄少爺沒有死!” 他猛地清醒過來,回身仔細審視家寶的小臉,片刻后一把抱住將臉埋在家寶小小的肩窩里,堵住他幾乎要奔涌而出的淚。 身后,凌大夫的聲音因興奮而顫抖:“能令患者的生命跡象減弱到幾乎不能察覺的程度,這世上只有一種藥有此效果。此藥名叫‘禁魂丹’,取義‘禁錮魂魄,不令其醒來’。此藥妙就妙在,服藥三日后才能見效,不多不少,剛剛?cè)眨?/br> “據(jù)微臣所知,此藥乃常齊公主所創(chuàng),但常齊公主離世時,此藥尚未完成,除非……除非她尚在人間,將此藥喂與侄少爺服食!” 常齊?他睜開熬得通紅的眼,除了他,只有平陽知道常齊的下落。常齊從未見過家寶,不可能讓家寶試藥,除非平陽向她索要,再喂與家寶服食。三日……從平陽送家寶去歸來坡,到家寶出事,豈不是正好三日?而平陽不也跟他說過,家寶服了藥、沒有死么。 他真是愚蠢,為什么會不信她,為什么不讓她把話說完! “將軍!”凌大夫忽地朝他跪下,“請問將軍,常齊公主現(xiàn)在何處,微臣有太多問題苦思不得其解,唯有請教常齊公主。微臣可以對天立誓,絕不將常齊公主的下落泄漏給他人!” 他并未立即回答凌大夫的請求,腦子里想的是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本就是極聰慧之人,幾個呼吸間便整理出一個大概。 如此看來,皇家定是想將家寶作為人質(zhì)挾制于他,并且已有把握迫使平陽交出家寶。出于某種原因,平陽認為太皇太后處是相對安全的地方,因而將家寶緊急送往歸來坡,并在離開歸來坡前,趁人不備喂家寶服食了禁魂丹。 三日后,藥效發(fā)作,即便歸來坡不將家寶送回,平陽也定會以探望之名親赴歸來坡,設法將家寶的“尸身”帶回。而那時朝野皆知家寶已死,況且有歸來坡的人親眼見證,不會有人懷疑,家寶從此便不會再有被控制的危險。 他無聲地笑,一遍遍在心里喚著平陽的名字,心里那股暖意滿得快要溢出來。她真是傻,自小便是這樣,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攬。為什么要這般獨自承受,為何不對他直說…… 笑了一陣,漸漸地心里又酸澀起來。叫她如何說呢,她和他之間隔了太多東西。就算那時她說了,他便會信么?正如她所言,他其實從來沒有完全相信過她,他的那點所謂的信任在仇恨面前是如此不堪一擊。 又或許他會決定提前兵變,而那時軒轅望舒尚未死,他的兵變尚未完全準備停當,匆忙之間能否活著離開大周,真的不好說。 兵變!想到這件事他的心猛地一沉。會不會平陽早已經(jīng)看出他兵變在即?一定是這樣,否則她為何不讓家寶入宮,又急于安排家寶逃出太皇太后的控制。難道她其實一直在維護駱家?那么婚后近兩個月來,她是如何度過的,是否時時刻刻都在受著煎熬…… 他心里一陣燒灼一陣冰涼,不敢再往深處想。 “將軍!” 凌大夫灼熱期待的目光還在,他回過神來,道:“這件事需問過長公主?!?/br> 凌大夫面露喜色,忙道:“若這藥是出自長公主處,那么將軍應該速速帶侄少爺去見長公主。此藥另有一味姐妹藥,名叫‘還魂丹’,顧名思義,能讓患者恢復正常的心率和呼吸。但還魂丹必須在患者失去知覺后三日內(nèi)服用,否則便回天無力了?!?/br> 他聞言一驚,略點了點頭便抱起家寶一路奔向那間熟悉的臥房。 夜風正涼,將他的心吹得通透。怪不得平陽一回來便堅持要看家寶的“尸身”,原來是急著給家寶服食解藥。他真是該死,竟然想用腰間那把斬殺敵將的劍刺穿她的咽喉。 好險!他吸了一口冷氣,心里撥涼撥涼。如果不是雙手抱著家寶,他真想狠狠拍一下自己的腦袋,這個東西,那時候一定是入魔了吧。 臥房房門緊閉,門是從外面栓上的,那說明里面沒有人。他最心腹的暗衛(wèi)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他身側(cè),向他匯報她的去向。 原來林若悄悄來過。然后她又去了皇宮?這個女人,是想反擊了么。她果然已經(jīng)洞悉兵變計劃,想一箭雙雕,搶走家寶的同時將他和一班參與兵變的將領囚禁,阻止兵變。 時間不多,他必須速做決定。平陽為了順利控制住將軍府,定會盡早想辦法把他支開。而在這個點上,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召他去早朝。 遇到需要決斷的時刻,他從不猶豫,甚至不參雜個人感情。因而他只略想了想便做了決定,讓那名暗衛(wèi)叫來了二丫。 他將家寶遞到二丫手里,道:“長公主派人來查封將軍府時,不要抵抗,你親手把家寶送到負責查封的將領手里,唔,我料那將領多半會是李超,你囑咐他將家寶盡快交給長公主。” 他又招來所有的心腹暗衛(wèi)交代了一些事情。做完這些后,他轉(zhuǎn)身凝視臥房大門,這扇自新婚夜后就幾乎沒有再進去過的門,只一腳,就踹斷了碗口粗的門閂和銅鎖,就象踹開一直以來鎖住他的心門。 屋內(nèi)漆黑一片,他摸黑走到床邊,靠著床沿坐下。這是他們的喜床,留有她身上的余香。曾經(jīng),遠遠聞到這陣香味時他便會想要避開,但此刻,他只想多留一刻,再多留一刻…… 他沒想到自己會睡著,而前世的記憶就在這場短暫、不安的睡眠中蘇醒。 醒來時衣襟濕透,胸口似乎還插著慕容安歌的箭,一陣陣剜著他的心。記憶中,她倒下時化作細沙自指尖流逝的感覺那樣清晰,那時他自己的血液也如同隨這細沙流逝一般,將身體抽空成一具軀殼。 這時,家丁領來了宮里的小太監(jiān)。長公主手諭,今日早朝,命他即刻入宮朝會。 這么快就來了。他苦笑,按了按似乎仍在疼痛的胸口。果真進步了啊平陽,若不是凌大夫看出家寶未死,讓他想通了許多事情,她這速戰(zhàn)速決的一招還真有些讓他措手不及。 出門時他轉(zhuǎn)頭望向?qū)④姼菈K金字大匾,他一定會被關(guān)押,接下來的計劃若不能成功,他或許會死在獄中,即便不死也定然不能活著回到這里來;若能成功,他終將為大周一戰(zhàn),那將會是他生平最艱險的征戰(zhàn),那一戰(zhàn)后他也未必能活著回到這里來。 但他的平陽可以好好活下去,帶著家寶好好活下去,這就足夠。 他最后望了一眼駱家大門,毅然回身,大步邁入凌晨時分的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終結(jié)篇 只影向誰去(一) 我孤坐在公主府書房的梨花木書桌后,桌上盡是從宮里搬來的奏折,堆得象一座小山。 自早朝恢復到現(xiàn)在已有三日,每每退朝后,我都會覺得心力憔悴,情愿蝸縮在小小的公主府里,不愿見任何人。 皇兄駕崩時什么都沒為我留下,我面對的只是一個處處營黨結(jié)私、各種關(guān)系盤根錯雜的爛攤子。 沒日沒夜地看了幾日的奏折才知道,原來這世上并不黑白分明,忠臣并不是從頭到腳都是忠的,jian臣也未必一無是處。能夠在朝堂上生存下來的臣子,大多身處灰色地帶。 許多陳年舊弊明知危害甚深,卻不能有所動作,因為牽一發(fā)而動全身,隨便一樁因私舞弊的案子就能扯出幾乎半個朝廷的官員來。在朝廷急需用人之際,苛政并不是明智的選擇。 有些人更是動不得,比如寧國舅,許多證據(jù)都指正他在背后暗示寧氏家族的人買通別國官員,以備大周戰(zhàn)敗后為自己留一條后路。連大周最高層的官員都已做好跑路的準備,大周如何不亡?但此時此刻我卻不能動他,因為軍需的問題。 國庫早已空虛,連軍餉的銀子都拿不出來,更不要說軍需物資。這筆巨額虧空需要一點一點從富紳、貴族、官員的口袋里摳出來,而越富有的人越摳門,稍有不慎,不但銀子拿不到,有可能大周在被東阾攻破城門之前就已經(jīng)因內(nèi)亂而崩裂。 戶部沒有辦法拿出這一筆款子來,許相不能,滿朝文武都不能,偏偏寧國舅就有這個本事籌出軍餉和物資。我翻看先前軍餉、物資的調(diào)度記錄,每每戰(zhàn)事緊急被逼得不行的時候,寧國舅往往就有奇招,雖然不能足數(shù),但總能將燃眉之急應付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