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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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 施太夫人見謝琳瑯沒言聲,臉上的笑容便真切起來。圣上以仁孝治天下,就算是王爺王妃又能怎樣?她是長輩,雖說是隔房的,也依然是長輩,她只要笑意盈盈,以示關(guān)心的姿態(tài),他們還敢不顧孝道與自己梗脖子不成?哪個當(dāng)皇帝的不看重皇子的孝道,若真有個不孝的兒子,他自己心里也犯顧忌不是? 心里想通透了,面上便帶了幾分得意之色。 蕭慕雖在另一側(cè)跟男人們說著話,但是只隔了一道屏風(fēng),只要留心,這邊兒說什么還是聽得到的。他便起身繞過屏風(fēng)到這頭來,笑道:“老祖宗賞,本王不敢推辭。只是琳瑯賢淑,不擅作主張,這才躊躇?!?/br> 施太夫人不蠢,見蕭慕答應(yīng)的痛快,不知他是何打算,便微皺了眉。 倒是施二夫人聞言,高興起來,忙笑道:“還是外甥懂事,這兩個丫鬟都是好生養(yǎng)的,外甥領(lǐng)了回去,也好早點兒給外甥開枝散葉。外甥媳婦既然賢淑,想來也是歡喜的。” 謝琳瑯見蕭慕出頭,她便端正坐著,含笑垂首,蕭慕都已經(jīng)自稱本王了,施二夫人還一口一個外甥,如此不懂眼色,倒也少見。 蕭慕笑道:“既然老祖宗賞給本王了,那么這兩個丫鬟就是本王的人了。剛剛聽聞二舅舅后院曾沒了一個姨娘和一個通房,本王便將這兩個丫鬟賞給二舅舅補齊罷了。二舅舅妾室不多,子嗣單薄,況且二舅母也說了,這兩個丫鬟都是好生養(yǎng)的,也好多給二舅舅添幾雙兒女。” 施二夫人的笑容瞬間凝在了臉上,待回過神來,立時就急了,強笑道:“老爺房里有三個姨娘,庶子女一共四個,如何談得上單薄?倒是外甥還沒有子嗣……” 蕭慕截斷她,淡淡道:“二舅母沒聽明白么,是本王說二舅舅子嗣單薄。” 施二夫人怔了怔,訕訕的閉上了嘴,她再蠢也聽懂了,不是作為外甥賞舅舅的,而是以王爺?shù)纳矸輥碣p的…… 這便是明晃晃的以權(quán)勢壓人了。 施太夫人如梗在喉,難以咽下這口氣,強自撐出個笑臉來,道:“既然王爺將這兩個丫頭賞給二老爺了,也是王爺?shù)男囊?。丫鬟又不止這兩個,我再挑兩個好的,給王爺領(lǐng)去也是一樣?!?/br> 蕭慕瞇起眼睛,唇角上挑,“不管老祖宗再給本王挑兩個還是八個,本王照原樣賞給二舅舅也就是了。反正二舅舅子嗣單薄,二舅母你說呢?” 也不論二老爺子嗣是不是真的單薄,總之我說了單薄就是單薄。 施二夫人此時倒真怕施太夫人再挑兩個丫頭給蕭慕,最后還不是塞給自己添堵么?也靈光一閃開了竅,忙道:“王爺心疼王妃娘娘,是王妃娘娘的福氣,咱們只有仰望的份兒。況且王爺?shù)淖铀卯吘故翘旒已},謹(jǐn)慎一些也合情理。老祖宗年歲越發(fā)大了,身邊攏共就那么幾個可心意兒的丫頭,還是留著伺候老祖宗要緊。將老祖宗伺候好了,就是咱們的孝敬了?!?/br> 言罷也不敢抬頭看施太夫人,只怕施太夫人目光里飛出刀子來將她戳幾個窟窿。 施太夫人實在是個沉得住氣的,眼里的怒氣掩不住,便耷拉著眼皮子,道:“王爺和王妃情篤,我看著也高興,王爺看不上我這里的丫頭,怕是心里怪老婆子多事了,老婆子也是一片拳拳之心,王爺王妃莫生了老婆子氣才好?!?/br> 蕭慕哂笑一聲,“不能夠。本王這就去告訴二舅舅這個好消息去,雖說這兩個丫頭是本王賞的,但畢竟曾是老祖宗的人,二舅舅還是正經(jīng)抬了做姨娘才是孝敬?!?/br> 又轉(zhuǎn)身對謝琳瑯道:“橫豎是在舅母府上,受了委屈不必忍著,有本王給你撐腰?!?/br> 說完兩手一背,又轉(zhuǎn)到屏風(fēng)那頭去了。 接著就聽那頭席上傳來給二老爺?shù)牡老猜?,和眾人干干的附和?/br> 施太夫人攏在袖子里的手都在顫抖,但她還抑得住,倒是施二夫人自覺大大丟了顏面,又平白多了兩個姨娘,氣得滿腔怒火亂竄,只不敢發(fā)出來罷了。 謝琳瑯頭一回見識蕭慕如此一面,簡直無賴得理直氣壯。對比起來,自己這個王妃倒像是只虛掛了個名頭,實在無能的很。 二房大約這一回碰墻碰得狠了些,吃完抹嘴撤席面,又坐一起中規(guī)中矩的閑話家常。 施二夫人的兒媳婦李氏,不擅口舌之爭,閑話時卻是嘴角極干脆的,聊了會子京城哪家胭脂強,又突然想起件事兒來,道:“我前幾日倒聽說一件奇事,戶部侍郎劉大人的嫡長女因傷寒大病了一場,過后兒聽劉小姐身邊伺候的奶-媽子心有余悸的說,她去探過鼻息了,劉小姐分明是咽了氣兒,都已經(jīng)著人預(yù)備著換衣裳了,竟然又回醒過來,把一屋子人都嚇個半死。不過她雖醒了過來,卻像是壞了腦子,非說自己是遼城總兵之女,總想著法兒要回遼城去。劉夫人害怕此事傳出去,女兒難說人家,便一直將她關(guān)著,什么賞花會、祝壽一概不許她去。竟把腦子壞到認(rèn)為自己是另一個人了,這可不是奇事么?” 大家都表示聞所未聞,倒是青杏插了句嘴道:“奴婢在家鄉(xiāng)時就聽老人說過,有時黑白無常勾錯了魂兒,將陽壽未盡之人的魂兒勾了去,怕被閻王爺知道挨打罵,便會再把魂兒送回宿主身體里,這就是咱們聽說的起死回生了??捎袝r送回去的晚了,已經(jīng)下了葬的,沒法子,黑白無常便偷偷將魂兒調(diào)換了,把勾錯的魂兒塞到壽數(shù)已盡之人的身體里,閻王爺清點魂兒數(shù)的時候,就不會發(fā)現(xiàn)了?!?/br> 李氏聽聞大感興趣,拉著青杏問東問西。施二夫人瞪了她好幾眼,她也未發(fā)覺。 幾個年輕媳婦說得起勁兒,直到蕭慕派了個丫鬟來請,謝琳瑯才起身告辭。 傍晚時分,寸寸斜陽映雪,遠遠瞧去,金晃晃耀眼的驚心動魄。國公府里的回廊彎彎繞繞,層層疊疊,謝琳瑯襯著金光在回廊里駐足半晌,才往垂花門去。 施太夫人強抑許久,蕭慕和謝琳瑯前腳邁出步去,她臉色便沉了下來。她捻著腕子上纏著的一串伽南木佛珠,將眾人都譴了出去,對施二夫人冷哼一聲,道:“這才是我的好兒媳呢,駁我的回駁的順當(dāng)!” 施二夫人蔫頭耷腦的挨訓(xùn),施太夫人見她像頂了王八蓋子一般油潑不進,越發(fā)惱怒,一拍椅子扶手,道:“當(dāng)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呢,在想著等把那兩個丫頭領(lǐng)回去,再如何搓揉死呢罷!好好!我一個兒媳婦蠢透頂,另一個更好,長公主的身份,平日里十天半月摸不著個人影兒。祖宗一樣的敬著,這么些年,卻連個蛋也下不出來!” 她氣極了,說話也不挑撿。 還是她身邊的婆子勸了兩回,她才黑著臉道:“咱們要謀劃什么,你都忘到南山邊兒去了不成?二兒媳婦畢竟是長公主的身份,能出把子力氣。只是你也要心中有數(shù),長公主想來不會樂意白出力氣,這也是人之長情,反正最后不管是他們兄弟誰得了爵位,也都是在咱們二房,沒妨礙的。你把腦子放清楚些,雖說二老爺是兄長,但長公主若想讓三老爺承爵,你也不準(zhǔn)哭天捶地的鬧!” 施二夫人立時就蹦了起來,哪個兒子當(dāng)國公爺,對施太夫人一樣,對自己來說,卻差到天上地下去了!立時就抹起眼淚兒道:“母親何必這么偏心?長公主什么沒有,還稀罕一個國公爺?shù)木粑???/br> 施太夫人劈手就摔了個茶杯,怒道:“你胡亂放什么噘!”想了想又覺得該勸說為上,便緩了些語氣道:“你是個死心眼兒不肯開竅的,長公主沒有子女,就算是三老爺承了爵,立世子時,也只能請封你的兒子,最后爵位還不是落在你們頭上。你若想此時爭長短,惹惱長公主不肯出力,你當(dāng)這爵位就憑咱們能爭的來?只要爵位落在了咱們二房,怎么樣不好商量?!?/br> 施二夫人掖淚道:“母親如此說,兒媳心里就好受了,一切都只聽從母親的就是,只求母親多疼疼鴻哥兒?!?/br> 施太夫人語氣溫和了許多,“你能想得開最好,鴻哥兒是我唯一的嫡孫,我不疼他倒去疼誰?這一大天,你也累了,便回去歇著罷?!?/br> 施二夫人便起身道:“兒媳的胭脂糊了臉,要不還想伺候著母親用過飯再走的?!?/br> 施太夫人擺擺手,她才旋身出去了。 施二夫人格局不大,心里能盛的事兒也不甚多,只是現(xiàn)下最讓她懸心的就是兩個女兒的親事,英國公府的爵位倒底還沒落到二房頭上,對外不管怎么說,二房依舊是依附著大房過活。將來若是二房能爭來這爵位自然是好,可若萬一大房的施源請封了世子,那二房可真就一點兒指望都沒有了。 她倒有心等到二房爭到爵位再給兩個女兒定親事,只是女孩家的年紀(jì)等不起,但此時給兩個女兒說親,又怕說不到她心目中的好人家。 思慮了一遭,心里驀地?zé)┰锲饋怼?/br> 施二小姐見她娘愁眉苦臉,毫不在意的道:“大姐喜歡大表哥,娘又不是不知道!” 施二夫人一聽立刻擰了眉,喝斥,“混說什么!你大表哥已經(jīng)有王妃了,難道你想讓你大姐去做妾不成?” 施二小姐直起身,梗脖子道:“那還不容易,把謝琳瑯弄死不就騰出地兒了!” 丫鬟們都極有眼力價的退了出去,關(guān)好門,留這母女兩個斗雞似的吵到晚飯時分。 謹(jǐn)蘭院里,謝琳瑯撐起半爿窗戶,外面暮色四合,霧氣蒸騰而起,天邊的月牙兒只一彎,悄沒聲息的一寸一寸填補圓。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知道我是裸奔的,今天為了趕出三章來,簡直要了我的老命了!嚶嚶嚶。 終于可以去睡覺了, 有不妥當(dāng)?shù)牡胤?,還請親們指出來,我好改。 ☆、第60章 掌燈宴 正月十五這天,宮里照舊舉辦掌燈大宴。 據(jù)說前朝明圣帝八歲繼位,小皇帝貪玩兒,于元宵節(jié)當(dāng)晚溜出宮去看懸燈萬盞,身邊只有貼身一個不怕死的小太監(jiān)跟著,看花燈的人多,熙熙攘攘,只轉(zhuǎn)了幾個彎兒,小皇帝就找不見了。小太監(jiān)頓時嚇住,他才十二三歲,也知道這么回宮就是個死,當(dāng)下心一橫,就隱姓埋名的跑了沒蹤影?;蕦m里亂成一團,找了整七天,就在第七天夜里,有個老和尚掌著盞佛燈將小皇帝送還回宮。 明圣帝自此,便于正月十五這一天在宮中設(shè)大宴,遍掌燈盞。 傳聞是否杜撰暫不論,明圣帝本人確是一心向佛,他在位四十年間,督造佛寺以十萬計,大肆禮佛,煙火迷茫,佛教大盛。且佛寺供奉極好,民間無論男女爭相剃發(fā),以至明圣一朝土地少人耕種,竟十之五荒。 后來大周建國,勒令許多和尚尼姑還俗,對佛教也多行打壓之策,但掌佛燈的習(xí)俗卻沿襲下來。 當(dāng)今圣上要個團圓的意頭兒,東西六宮妃嬪皆妝點得花團錦簇,幾位開衙建府的皇子也要入宮。 如今宮中是淑妃掌事,此次大宴便是由淑妃承辦。 布置花燈設(shè)宴等事,往年她也cao持過,并不覺煩難,倒是今年皇上提起此事時,特意提了“團圓”二字。 她的心腹大宮女見她俏眉緊鎖,良久才大著膽子上前輕聲勸道:“娘娘,奴婢多嘴,靜思殿中德妃娘娘那兒……娘娘還是跟萬歲爺求個情兒方妥當(dāng)?!钡洛暨€禁在靜思殿中,談何團圓?萬歲爺既有此意,淑妃娘娘就算是心里不痛快,也得給萬歲爺鋪這個臺階兒,把人放出來不是? 淑妃端起菊瓣翡翠杯子,呷了口茶,才將心中的煩燥壓下去些兒,皇上當(dāng)初將德妃禁足時,并未提及時限,既然皇上有意解了她禁足,自己去跟皇上提了,還能得個寬容大肚的考語。只是自個兒心里頭不大樂意罷了。 她將杯子放在炕桌上,整了整鳳冠,起身道:“服侍本宮去伺候萬歲爺用膳?!?/br> 皇上如今圣躬不豫,所食之物皆要由太醫(yī)過目,但凡有一絲寒涼之物都不可。淑妃捧著湯盅伺候,抿嘴一笑道:“臣妾瞧著萬歲爺用的香甜,心里頭也透亮。如今大宴一應(yīng)事宜都已安置停當(dāng),萬歲爺瞧著可好?若萬歲爺覺得好,臣妾還等著萬歲爺贊臣妾兩句呢!” 淑妃顏色頗好,彎頸垂首,露出一小段兒白皙的脖頸,鴉發(fā)上妥貼的壓著點翠花鈿。她伴圣駕日久,皇上喜歡如何妝扮,她心中有數(shù)。 皇上笑了笑,卻沒言聲,殿中燈火不盛,大半掩在陰影當(dāng)中,淑妃捉摸不出皇上的意思,只得定了定心神,又含笑道:“臣妾思忖半日,一直有句話想對萬歲爺說,又怕說出來不妥當(dāng)……” 皇上的想法都露不到臉上來,只淡淡笑道:“有什么話只管說就是了?!?/br> 淑妃這才笑道:“如今國運昌隆,俱是盛世氣象,臣妾便想著,大宴自然是要辦得熱鬧喜慶才是。臣妾斗膽跟萬歲爺替德妃meimei講個情兒,不如也讓德妃meimei出來湊一湊熱鬧?德妃meimei雖說是犯了錯兒,惹得萬歲爺不開懷,但好歹今日是十五月圓的日子?!闭f著又悄悄覷了一眼皇上的神色,“皇后娘娘先前兒在時,就極喜一家子團聚,皇后娘娘對臣妾和幾位meimei都是極好的,臣妾想起來,時時感懷?!?/br> 皇上笑笑,聲音聽不出起伏,道:“除了皇后,朕的身邊便是你伴朕最久,你辦事妥當(dāng),朕很放心?!鞭D(zhuǎn)頭對李貴全道:“去靜思殿宣旨罷?!?/br> 她確實猜對了,皇上本就有赦德妃之意,否則也不會僅僅因自己這樣一句話,就立刻下口諭,她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心里也極不是滋味。她與德妃是同一天入的東宮,又是同一天被晉的妃位,要論伴駕時日,德妃并不比她少?;噬蠈Φ洛?,還是有情意在的。 淑妃只覺得噎了口氣在喉嚨里,面上笑容卻是更盛,“臣妾替德妃meimei謝過萬歲爺,德妃meimei知道萬歲爺?shù)肽钣谒厝粴g喜無限!” 她還待湊笑幾句,但見皇上并無多大興致,伺候皇上進完羹湯,便跪安了。 皇上近來越發(fā)沉默寡言,于人猜忌之心也日盛,前些日子有朝臣上本奏請立后,他便忖著一向溫婉的淑妃也是有野心的,亦或更有野心的是二皇子,如今他都已經(jīng)開始聯(lián)絡(luò)朝臣,想來是覺得自己身子不濟,活不長了罷。 正月十五這一日,日頭才落,一輪圓月便已經(jīng)自東頭升起。 宮中布置得如同燈海,各宮宮人往梭其間,夾雜著歡聲笑語,全不似白天里讓人連大氣兒都不敢喘的皇宮模樣。 大宴設(shè)在承乾宮,一進廳門處掛著一對聯(lián)三聚五琉璃芙蓉彩穗燈,兩側(cè)步步錦窗格檐下,遍掛各種彩穗宮燈,廳外游廊里皆罩琉璃罩棚,數(shù)十米的游廊里,掛滿了各樣羊角燈、戳紗燈,皆是每宮娘娘貴人及各宮宮人所制,或畫或繡,抑或走馬觀燈,燈火輝煌,直映得大殿之中亮如白晝。 大宴所請,皆是同姓宗親。雖說坐席還顧及男女大防,但賞燈卻在一處。 成??ぶ魇莻€跳脫性子,見著熱鬧就板不住腿,在游廊里閑閑拉拉從頭逛到尾兒,謝琳瑯原還規(guī)規(guī)矩矩的在太子妃和幾位王妃身邊端莊坐著,卻硬是被成福郡主拉扯走了。 “橫豎今兒就是進宮來玩兒的,你倒在那兒坐鐘,有什么趣兒,你瞧那些個宮妃,平日里多么小心翼翼的模樣兒,今兒不也是提溜著燈盞到處轉(zhuǎn)?”成福郡主拉著謝琳瑯的手,往游廊一頭扯,“那邊還設(shè)了個幾案,上面供著筆墨還有茶點,可以即興出個燈謎掛在燈籠上讓人猜。” 謝琳瑯笑道:“你不是最不耐煩那些燈謎?還巴巴兒的要過去,準(zhǔn)不是瞧上燈謎了罷?” 成??ぶ鳡N然一笑,“我就知道瞞不過你,是我瞧上了一盞燈,想跟圣上討要,可我連那燈的名字都不知道,豈不丟人?你來幫我參詳?!?/br> 謝琳瑯嚇了一跳,“你別不是瞧上了香案上的那盞佛燈罷?那可是要供足一個月的,你若敢去討要,睿親王不打折了你的腿才怪呢!” 成??ぶ饕粡嚼叩綆装盖埃溃骸澳闱魄?,佛燈我會不認(rèn)得么?這個燈有趣兒的很,比走馬燈精細多了,還帶活信兒的。” 謝琳瑯往幾案上去瞧,是一盞鏨琺瑯的樓閣小燈,只有嬰兒拳頭般大小,令人驚異的是,里面竟置著一張小桌,一左一右兩個椅子上各坐著一個著羅簪環(huán)的美人,閣樓頂上有活信兒可以扭轉(zhuǎn),若扭轉(zhuǎn)向外,將燈影逼住,全映向左側(cè),便照亮左側(cè)椅子上的美人,若燈影皆往右側(cè),則照亮右側(cè)那個美人,更難得的是做得極為精致,美人頭上的蟲草簪都清晰無比。 謝琳瑯也驚異半晌,說不上名字來。 成福郡主笑道:“我就說罷——”話音兒還未落,就見抱柱后轉(zhuǎn)出個人來,笑道:“說什么呢?讓本王也聽聽?” 一副笑嘻嘻的模樣,身著三彩團花蟒袍,目光肆無忌憚的在成福郡主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兒,才笑著給謝琳瑯作了個揖,道:“給六皇嬸請安了。”也不等謝琳瑯說話,便直勾勾的盯著成福郡主,笑道:“不知這位姑娘是哪家的?本王竟從未見過?!?/br> 謝琳瑯目光冷了下來,淡淡笑道:“禮王殿下不在御前陪伴圣駕,卻有心思出來轉(zhuǎn)轉(zhuǎn)了?” 禮王嘿然一笑,撓了撓腦袋,道:“每天我娘說我也就罷了,好不容易偷個閑兒,良辰美景,遇到六皇嬸,六皇嬸也來教訓(xùn)我了。橫豎皇爺爺跟前兒有大哥在呢,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在皇爺爺跟前兒轉(zhuǎn),皇爺爺也嫌膩煩不是?!?/br> 謝琳瑯不好摞下臉,掛著笑訝然道:“殿下竟不認(rèn)得成??ぶ??” 禮王的嘴張得能吞個雞蛋下去,成??ぶ魉€得叫聲祖姑母呢,不由得悻悻,立時就耷拉著腦袋,道:“本王小時候見過郡主,這些年未見,郡主竟已經(jīng)出落得這么出色了!”大概是習(xí)慣使然,語畢還“嘖嘖”兩聲。 成??ぶ骼L個臉,道:“禮王?我倒是才想起來,禮王殿下事忙,咱們就不打擾了!” 禮王一聽她出言,竟又笑了,心想皇爺爺宮里還有差著輩份伺候的貴人呢,不過是個郡主罷了,差出幾輩兒遠去了!又見她顏色驚人的小臉,襯在黃暈暈的燈下,心就癢癢,搶上一步攔她前面,笑道:“本王不忙,忙得是本王的哥哥,誰有閑功夫理本王呢!郡主喜愛這燈?本王去把匠人找來,一問就是了!” 禮王比成福郡主還要小上兩歲,只是他長得高大,把路攔得嚴(yán)實。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跑老家來過節(jié),在老家的電腦上寫的,鍵盤不好用,手指頭都要敲僵了。 祝大家中秋節(jié)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