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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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預(yù)備時間倒是充裕的很?!敝x琳瑯也笑,想了想又問:“顧表小姐可有兄弟姐妹?” 衛(wèi)長謹嘆口氣道:“原本是有個哥哥的,卻無故去了,據(jù)說是顧家老爺那位寵妾謀害死的,但又沒找到證據(jù),且有顧家老爺和老太太護著。一個妾室,竟比長子長孫還要緊了些,這樣沒規(guī)矩的家族,滅了也無甚話說!” 怪道王家大姑奶奶會做出如此激進的事情來,怕是早就心灰意冷了罷,再加上這殺子之恨,任是哪個做母親的也不能善罷甘休了去!如今休棄歸家,好歹還留下個女兒陪在身邊,也算是慰藉了。 衛(wèi)長謹瞧著謝琳瑯,忽道:“你府上也是有位寵妃的,現(xiàn)今如何了?” 謝琳瑯淡淡笑道:“便是側(cè)妃,也不過是個妾室罷了,我若時時將她放在心上,豈不是給她臉了!不犯錯便罷,犯了錯兒照規(guī)矩罰就是。后院還是主母做主的地方,況且王爺并不理后院之事,我行事也松泛的很?!?/br> 衛(wèi)長謹點頭笑道:“母親也是如此說,若真把妾室心心念念的當成仇敵,沒的降低了自己的格局。母親正在廳里跟幾位夫人說話兒,千萬叮囑我要瞧一瞧顧表小姐的品性,讀書女紅,管家理事這些都可以慢慢兒教,只有品性是最要緊的。” 謝琳瑯實在還不大習慣這個小姑娘要成為她的表嫂,也笑道:“我剛才冷眼瞧著,她并不像是任事不懂的,倒像是就在等著施二小姐撲過去再破聲大哭一般,若是我沒看錯,她小小年紀,倒是頗為聰慧,且有膽氣的。” “倒底是我的親嫂嫂呢,少不得要多留心些?!毙l(wèi)長謹?shù)溃骸耙粫涸蹅內(nèi)@子里瞧著,是個什么脾性的,我也好回去跟母親交差?!?/br> 謝琳瑯也點頭,兩人便攜手出了亭子,在抄手游廊的轉(zhuǎn)圜處,放著一座白玉山子,山子下站著個十四五歲姑娘,身后跟著一個丫鬟。那姑娘穿著一件斗紋錦上添花的銀紅鶴氅,身量高挑,鬢上簪了一朵花蕊點金的牡丹鬢花,看到她們過來,便笑盈盈的給她們請安,道:“給兩位jiejie問好。” 互不識得,也能做得如此大方自然,倒是難得。兩人也說了客氣話,便就過去了。 謝琳瑯道:“那個簪鬢花的是王寶妍?我瞧著倒跟端寧大長公府的五奶奶有六七分相似。” “我倒不認得,倒是素心有一次去端寧大長公主府送東西,瞧見過?!毙l(wèi)長謹便問素心,“是五奶奶的妹子嗎?” 素心含笑道:“奴婢瞧著是沒錯的,是五奶奶的妹子。奴婢聽說最是端容大方,極會做人的,不僅一家子的老祖宗夫人奶奶們喜歡,就連小丫頭子們也愛跟她頑。奴婢去公主府那一回,倒聽見不少人贊她。” 衛(wèi)長謹?shù)溃骸叭粽媸侨绱?,倒確實難得?!?/br> 謝琳瑯和衛(wèi)長謹出了游廊,便進了園子里。 王寶妍從游廊另一頭出去,到了沒人處,問了一句:“那兩個就是慕王妃和襄國公府的大小姐?” 她的大丫鬟珊瑚答道:“是的。”又遲疑了一下,才低聲道:“姑娘,賜婚圣旨已經(jīng)下了……”雖說老爺信心滿滿,還讓姑奶奶去找慕王妃透了口風,但圣上到底還是賜婚大房了,圣意不能更改,還能如何? 王寶妍冷笑一聲,“圣旨下了又如何,顧清泠才八歲,有沒有命活到成親的時候還兩說著呢!” 珊瑚嚇了一跳,忙道:“姑娘可不好下手??!”大家都道王寶妍敦厚大度,為人寬和,只有她這個心腹大丫鬟才知道自家小姐是個什么性子,是連家中的姐妹也沒少算計的,且事事都要她沾手,若真漏了底或做錯了事,第一個被打死的就是自己??勺约夜媚锲钟斜臼伦尨蠹叶加X得她是個極好的人。 “我會那么蠢?”王寶妍瞥她一眼,“不管做得多么縝密也不會滴水不露的,總能讓人尋到蛛絲馬跡,我又豈會蠢到自己動手!” 珊瑚張了張嘴,只得道:“姑奶奶說,咱們王家是大族,要再找個與襄國公府一般甚至更加貴重的府第,也并不難。況且姑娘這么出色,什么樣的人家找不到呢?姑奶奶一定會給姑娘盡心的?!?/br> 王寶妍忽地煩燥起來,“什么樣的人家?我怎么就比不過那個毒婦養(yǎng)的丫頭片子了!長這么大,我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jiejie和哥哥一樣,都是懦弱無能!” 珊瑚不知道該說什么,姑奶奶在娘家時和大少爺一樣是養(yǎng)在老祖宗跟前兒,是老祖宗親自教導(dǎo)起來的,是學(xué)的真正嫡子嫡女的大家規(guī)矩,行事寬嚴并濟,向來服人。倒是姑娘,是夫人死活要養(yǎng)在自己身邊的,姑娘這性子倒跟夫人像了個十成十。 她知道自家姑娘是聽不進去別人的勸說的,只得道:“姑娘還得緩緩的辦才是。” 正說著,有丫鬟來傳話,說是開席了,請姑娘們?nèi)テ珡d坐著。 王寶妍笑道:“倒勞煩jiejie了,特意跑來說一聲兒。” 那丫鬟只是個扇爐火煮茶的低等丫鬟,管事mama總是支使她跑腿,哪里得過主子這般和顏悅色的對待?頗有點受寵若驚,忙道:“姑娘尊貴,奴婢,奴婢可不敢當姑娘一聲謝!”又給王寶妍福了一禮,才又去別處傳話了。 王寶妍便往偏廳去了。 偏廳里已經(jīng)有好幾位姑娘在了,施家兩位姑娘毫不客氣的坐在上首,施二小姐頤指氣使的命一個丫鬟一會兒做這個,一會兒做那個,直把那個丫鬟指使得團團轉(zhuǎn)。王寶妍心里嗤笑一聲,滿面含笑的在其她幾位姑娘身邊坐下了。 那個丫鬟被施二小姐支指的暈頭轉(zhuǎn)向,剛倒完了茶,又讓她給手爐換木炭,那丫鬟一個不察,手爐沒拿穩(wěn),突然就摔在了地上,里面的木炭灑落一地,那丫鬟嚇得立時就跪下,哆嗦著連頭都不敢抬。 施二小姐大怒,“你敢摔了我的手爐!真是給你千八百的狗膽兒了!立刻拖出去打死!” 門口候著的兩個婆子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這個丫鬟是靖海侯府的丫鬟,是施二小姐瞧著她生的好些,故意搓揉她,自己身邊的丫鬟不使,非要支指她,如今雖說出了錯,但畢竟這也沒有客人倒越過主人家處理丫鬟的道理,更何況還是打死呢? 兩個婆子束手立著,頗為無奈,又怕施二小姐要將她們兩個一并罰了。 正躊躇著不知如何是好時,就見王寶妍伸手拍了拍裙子,笑道:“不過是濺上些灰罷了,又不是什么大事。雖說是惹惱了施二小姐,但施二小姐極是寬和知禮,斷不會越過主人處置侯府丫鬟的。珊瑚,你將這個丫鬟領(lǐng)出去,交給侯府里的管事mama,讓她回了侯夫人,要給施二小姐一個交待才是。” 珊瑚答應(yīng)了一聲,就領(lǐng)那個丫鬟出去。 那個丫鬟本以為死定了,沒承想王家姑娘竟出言救了她一命,交給管事mama,這樣的過錯,頂多也就是罰月例或打板子,比起丟了性命可是好太多了,她對王寶妍感激萬分,有心想給王寶妍磕幾個頭,但實在不敢多待一時半刻,生怕施二小姐阻攔,幾乎逃命似的出去了。 施二小姐果然十分火大,指著王寶妍道:“要你多管閑事!” 王寶妍見那丫鬟走了,才笑道:“施二jiejie消消火氣罷,為著一個低賤的丫鬟氣著自己,可就值得多了。施二jiejie若是不喜歡,等回頭跟侯夫人說一聲,便是打死又有什么妨礙的?只管施二jiejie心緒愉悅才是要緊呢!施二jiejie又是身份貴重,侯夫人又怎會不給施二jiejie做主呢?倒要回護一個奴才了不成?jiejie要是親自處置,豈不臟了jiejie的手?!?/br> 施二小姐聽了幾句好話,竟就不大氣了,施大小姐倒是在一旁嘀咕了句:“說得好聽!” 王寶妍只當沒聽到,低頭抿了口茶,笑道:“呀!我倒是才瞧見施大jiejie胸前這粒紫晶墜子,當真好看的緊!這樣好的東西若不配jiejie這樣的人物兒,實在是可惜了呢!” 施大小姐聽了一怔,像是沒想到她竟還會夸贊自己,不過好聽話誰人不愛聽呢,她倒也受用,下巴一揚,道:“這是宣城長公主給我的,是先太后的鐘愛之物呢!又豈有不好的,怕是有些人連見都沒見過!” 王寶妍捏著帕子抿嘴笑道:“怪道呢!顏色這般清靜明亮,竟是先太后之物,這么大顆,又如此純凈的,實不多見!長公主實在是疼愛施大jiejie,讓咱們又羨又愛的!” 施大小姐聽著極是高興,也不板著臉了,說說笑笑的跟王寶妍聊了起來。 女孩兒們都陸續(xù)進來了,都是朝氣蓬勃的妍麗姑娘,三三兩兩的坐了滿廳。 王寶妍雖和周圍的姑娘們含笑說著話兒,眼睛卻一直瞟著門口,直到見顧清泠也跟著兩個姑娘進得門來,她連忙站起身笑著過去拉著顧清泠的手,親熱的笑道:“表妹快來這邊兒坐,我剛才就一直找表妹呢,表妹可跑到哪里去了?我竟沒找見!” 王寶妍拉著她入了席,珊瑚將桌前的紅木嵌豆粒珠子的椅子拉開,又鋪好厚實的墊子,請顧清泠坐下,顧清泠瞠目結(jié)舌的瞧著那黃豆粒大小的珠子,半晌怔怔的對珊瑚道:“謝謝你!” 才坐下了。 珊瑚聽得這聲謝謝倒愣了愣,才忙道:“奴婢不敢當表小姐謝!” 王寶妍也瞧了瞧椅子上嵌的珠子,不過是幾粒和田青玉罷了,這么小顆又不值什么!她一直覺得這個表妹實在不像是大家族的小姐,竟是什么都覺得新鮮,有一次竟端著一只粉彩的普通杯子嘖嘖良久,真是不夠丟人的! 雖是這樣想著,面上卻絲毫不顯,笑意盈盈的道:“表妹可喜歡吃什么?一會兒傳菜時讓丫鬟放在表妹跟前兒?!?/br> 顧清泠道:“我什么都愛吃的,表jiejie想吃什么若是不好意思讓丫鬟放在跟前兒,我跟她們說。” 王寶妍著實討厭她的直來直去,看著傻,卻也沒見她吃虧。王寶妍豈愿得罪其她小姐,只得笑道:“我也是什么都愛吃的?!?/br> 施二小姐坐在旁邊席上,一眼瞧見了顧清泠,大聲道:“喲――”長長的尾音兒還沒拖完呢,就見顧清泠立時撇了嘴,作勢要哭,施二小姐最受不了哭包,馬上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理她。 顧清泠扁扁嘴,白凈的小臉上一臉平靜。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嘿嘿嘿! 求收藏求包養(yǎng)! ☆、第42章 天欲雪 等客人都差不多到齊了,便開了筵席,夫人奶奶們都是依身份品級于筵席上座次。說起來也確是極巧,二皇子妃的祖母半月前去逝了,僅隔了五日后太子妃的父親竟也去了,皆因是喪期,故而太子妃和二皇子妃齊齊缺席。所以皇子妃里,只有三皇子妃和六皇子妃前來,另外四皇子妃竟然也在。 謝琳瑯很少在哪家的宴請上見到四皇子妃,倒是有些驚訝,不過看見坐在旁邊的阮太夫人和阮大夫人、阮二夫人,便忽地想起來,四皇子妃閨名阮華,是靖海侯的嫡長女,阮年的嫡親jiejie。 弟弟冊封世子,便是孀居,也實該前來出席。 四皇子妃依然衣著清淡,不過這樣喜慶的日子,實不好穿素白一色,便著了件淡黃色繡銀線菊花的長褙子,頭上戴了一個白貂毛的昭君套,發(fā)髻上插了一支簪首雕鳳的翡翠簪子。 四皇子妃是鵝蛋臉,比起身側(cè)下巴尖尖的三皇子妃,更多了一份雍容。其實謝琳瑯一直覺得四皇子妃更適合花團錦簇般的盛妝,便是鳳冠華服她也一樣壓得住。 謝琳瑯本來就對四皇子妃有好感,更何況她是蕭慕的親皇嫂,便更多了幾分親近。 她原本是在廳堂里跟衛(wèi)夫人說話兒,快開席時她過去給兩位皇嫂見禮,之后便坐在了四皇子妃身側(cè)。 四皇子妃朝她笑了笑,溫言道:“只有那次入宮朝拜時咱們見過一面,礙于規(guī)矩,也并沒有好好跟你說說話。我平日又不大出門子,你要是有空,便常來我們王府坐坐,只要你不嫌悶就好?!?/br> 謝琳瑯忙笑道:“四皇嫂說得哪里話?怎會悶?zāi)?,我早就聽說四皇嫂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跟四皇嫂在一起,保不齊還能學(xué)些本事呢!倒是四皇嫂若是覺得我粗鄙了,可不要忍著不說!四皇嫂不說,我可就當不知道了!” 四皇子妃聞言莞爾一笑,“六弟最是個悶葫蘆,有你這樣一個開朗的王妃說解著,也能好些。娶妻如你,也是六弟之幸了?!?/br> 謝琳瑯臉上悄悄飛了抹紅,不過想起平時她和蕭慕在一起時,倒是蕭慕的話更多些。 四皇子妃只當她是害羞了,便道:“說起來,我還沒有認真送過六弟妹見面禮兒呢?!彼袷窃缇蜏蕚浜昧说?,拿出一枚戒指來,放到謝琳瑯手里,道:“這個你拿著,雖說是經(jīng)我手給你的,但其實是母妃送的。當年大食供奉了一塊極其珍貴的紅寶石,父皇將它送與母妃,母妃便命造辦處制了兩枚戒指,一枚是給了我,另一枚是給了六弟,只是六弟……”四皇子妃拍了拍她的手,柔聲道:“你不要多心,六弟在與阿嫻成親時并沒有交給阿嫻,而是放在了我這里。如今你已是六弟的正妻,我便將它交給你,也算是物得其主?!?/br> 謝琳瑯低頭瞧著手中那枚戒指,紅寶石殷紅如血,澄澈明亮,她將戒指戴在手上,抬頭道:“謝謝四皇嫂?!?/br> 旁邊的三皇子妃看她們二人說了半晌的悄悄話,心里不由得冷笑一聲,也懶得出言嗆聲,倒是瞟了一眼坐得稍遠些的衛(wèi)長謹,隱在袖中的手將一條帕子直擰得不像樣子。 她本是武官幼女,從小又是嬌養(yǎng)長大,脾氣難免驕縱些,也不過就是驕縱而已,可是德妃三天兩頭就召她入宮,昨天又是將她一頓臭罵,一口一個妒婦!她再妒婦,德妃不是也將她娘家女孩兒送進了寧王府做側(cè)妃?竟上趕著來做妾!一個姨娘養(yǎng)的罷了,還表哥表妹的叫著,真是夠惡心!眾人都說三皇子不喜女-色,哼!要不是有她坐陣,寧王府的后院里,只怕侍妾多得還裝不下呢! 更可恨的是,她如今竟要親自為三皇子算計來一個側(cè)妃,自從昨天從宮里出來,她心里就一直火燒火燎,只覺得一口悶氣在胸腔無處發(fā)泄。 此刻,就連謝琳瑯在她面前,她都顧不上覺著心里不自在了。 阮大夫人已經(jīng)吩咐開宴,一時間菜食流水一般的擺上來,酒過三巡,廳堂里的這些女客們本就不大擅于飲酒,便是真正能喝的,也不會在這樣的宴席上多喝,故而眾人也只是飲些果子酒,待散了席后,便都三五成群的走去外面疏散疏散。 三皇子妃瞥了眼她的心腹大丫鬟白術(shù),一切都是先前計劃好的,且又都是德妃的主意,白術(shù)又怎敢不盡力完成?她略一點頭,便悄悄出去了。 德妃一直頗覺自己甚有手段,行事往往要出其不意,達到一石二鳥的效果。譬如此次,她不僅為自己兒子謀了個有助力的側(cè)妃,又能給自己的兒媳婦添個大堵。 慶陽宮里,德妃把玩著一柄新得的團扇,揮退了宮女太監(jiān),聽心腹大宮女回稟。 大宮女覷了一眼德妃,見她眉眼舒展,就是從鼻子到嘴角那兩道顯得頗為嚴厲的痕跡也淡了許多,德妃不像淑妃娘娘,淑妃娘娘賞罰分明,能服人心,而德妃娘娘則是稍有不順,便對奴才非打即罵,就是她這樣的心腹也要小心翼翼,此時見德妃心情不錯,她緩緩舒了口氣,道:“寧王妃已經(jīng)吩咐下去,安排好在辦了,只等散了席,衛(wèi)大姑娘去園子呢!” 德妃淡淡道:“你瞧著本宮那兒媳婦是真心答應(yīng)了辦這事,還是在做樣子敷衍本宮呢?” 給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說寧王妃是敷衍,只得道:“娘娘計策周全,寧王妃又聰慧,定能領(lǐng)會娘娘之意?!?/br> 德妃面上果然帶了些笑意,“她這次只要聽話便罷,若是不聽,還真當本宮奈何不了她了!”不由得又將那計謀在心中演繹了一番,竟似覺著已經(jīng)成了,不禁有些得意之色。襄國公得皇上器重,如今他的嫡長子又與王家結(jié)了親,真真是有勢有財,若有他作助力,兒子的大業(yè)還不是成了一半了? 大宮女見德妃神色,便也不再說話,恭順的低下頭,心里卻想著此事即便成了,襄國公嫡女竟被算計給了寧王做側(cè)妃,襄國公就真的能助寧王殿下了不成?怕到最后不是結(jié)親倒成了結(jié)怨。只是瞧著德妃躊躇滿志的模樣,她不敢說出來罷了。 況且這計策也不一定能不能成,德妃在宮中使這些個小手段,她的位份又擺在那里,使出來確實無往不利,但這一次…… 此時天色陰沉下來,竟有欲雪之意。 衛(wèi)長謹在席間也飲了兩杯桂花甜酒,她的酒量是隨了父親衛(wèi)明華,這一點子酒勁兒于她來說,實不算什么。但她皮膚白皙,臉色微紅便瞧得出來,看上去倒像是有些喝多的模樣。 素心扶著她到園子里去坐一坐,她已到了成親的年紀,衛(wèi)夫人也早就在挑著了,只是此前衛(wèi)長玉的親事遲遲定不下來,她不好越過兄長先定親,便也就拖了些時日,如今衛(wèi)長玉親事已定,她是女孩兒家,自是等不了五年之久,便也只能先于兄長成親了。 父親襄國公是天子重臣,兄長是禁衛(wèi)大統(tǒng)領(lǐng),她又是公府嫡出,想求娶之人自然不在少數(shù)。她在廳堂里時,便總有夫人想著法子打諒她,她平日里雖說開朗大方,但到底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便覺得渾身不自在,此時終于可以離了她們的視線,便由素心扶著,在園子里走的遠了些。 溫泉園中比別處要溫暖,是以梅花并未開放,只是梅枝上倒有一兩個花-苞俏生生立著,瞧著倒也有趣。 衛(wèi)長謹便在此處坐著歇了一歇,有風徐來,卻并不甚冷,倒也愜意。 坐了一會兒,便聽旁邊的樹后面有個小丫鬟笑著道:“玲兒jiejie,你怎么在這兒呢?也不怕主子們叫呢!” 就聽另一個聲音清晰的傳過來,“我不過少歇片刻罷了,你竟也不放過!我本來還有個好頑的要說與你聽,便不說了!”說完還哼了一聲。 之前那小丫鬟忙道:“玲兒jiejie大人大量,我也不過是隨嘴說一句罷了,哪里是說玲兒jiejie偷懶的意思呢!好jiejie,你就說一說罷,明知道我最愛聽這些有的沒的,還要吊著我不成?” 那個叫玲兒的這才道:“園子?xùn)|側(cè)的暖房里,先不是培植了些蘭花么?竟都開了!我去偷偷瞧過一回,當真好看的緊!你若也想瞧瞧,等晚上我便帶你過去,看暖房的是我干媽,最是疼我了!” 先頭那個小丫鬟明顯的驚喜道:“可當真?那我晚上一定來找玲兒jiejie,玲兒jiejie可一定要帶我去!” 又說了幾句話,這個小丫鬟便從另一頭走了。倒是玲兒像是歇夠了,從樹后面走出來,卻不妨一眼瞧見衛(wèi)長謹,一想到剛才的對話可能已經(jīng)被衛(wèi)長謹聽了去,雖說不是什么大錯,但偷懶要是被主子知道了,罰月例是少不了的,保不齊還要打板子,不禁又尷尬又有些后怕,忙給衛(wèi)長謹請了安,道:“奴婢沒瞧見衛(wèi)大姑娘,求衛(wèi)大姑娘饒了奴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