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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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去門口挑了簾子,周側(cè)妃在門口就道:“哎喲!可不敢當,竟勞jiejie大駕!” 碧桃笑道:“側(cè)妃娘娘這么說可是折煞奴婢了。” 進了門,周側(cè)妃又給謝琳瑯請安,謝琳瑯命人搬了凳子來給她坐。 自上次挨打之后,周側(cè)妃就沒怎么出照水居的門兒,一是因為身上傷還沒好利索,二則是因為作為王府寵妃竟挨了板子,實在覺得沒臉!此時見了王妃娘娘,臉上的笑便不禁有些訕訕。知道這個新王妃是個不好相與的,她這個王府寵妃的氣焰便也斂了不少。 看謝琳瑯還是大方端貴的在炕上坐著,笑容也沒有任何異樣,心下不禁就有些抱怨,怎么偏趕不巧的,王爺竟就趕上這些日子忙起來了呢?她這兒還巴巴兒的在等著王爺給她出頭,卻連個人影兒都不見。 今天王妃無緣無故的來給自己送點心,想來王妃是有話要說??倸w是不能先失了氣勢,便在凳子上坐好,翹著手指扶了扶頭上的金釵,對謝琳瑯笑道:“妾身謝王妃娘娘賞賜,娘娘的東西果然樣樣兒都是好的!就連豆腐腦兒都比妾身處的強上百倍!不提王爺,就連妾身都想著往王妃娘娘這兒湊呢!”差點兒又要把大婚之夜王爺去她屋里之事說一遍,話到嘴邊兒,激靈靈的想起了那頓板子,就咽了下去。 謝琳瑯倒是瞧出些兒,這位周側(cè)妃像是個說話不著調(diào)的,所以并不接她的話,而是另開了話頭兒,問道:“周側(cè)妃的身子可好全了?” 周側(cè)妃笑道:“多謝娘娘關(guān)心,如今已經(jīng)能下地行走了,就是……”說著頓了一下,臉色有些尷尬,剛剛差點兒就沖口而出了,不好意思直接說“屁股”兩個字,便含糊著:“還有些疼,已經(jīng)不妨礙了,這不都能坐著了么!” 謝琳瑯便道:“那就好。我想著周側(cè)妃因一直病著,倒是很久沒有出門子了,想來憋悶的很,聽說最近普覺寺后頭的木芙蓉花開了,不如一會兒周側(cè)妃就去上個香,順便也好賞賞花?!?/br> 一會兒就去? 周側(cè)妃有些驚訝,不知道王妃在打著什么主意? 謝琳瑯又道:“我瞧著你穿得也素了些,這大病初愈自是要打扮得花團錦簇才好。碧桃,你去我那妝奩里將那支金鳳簪找出來,送與周側(cè)妃?!庇謱χ軅?cè)妃道:“這簪子并不值什么,只是上面的寶石大些,份量又重些,我瞧著與周側(cè)妃相配,便給你戴吧?!?/br> 周側(cè)妃從碧桃手里接過簪子,越發(fā)云里霧里,所謂無功不受祿,更何況王妃娘娘平時并不待見自己,便笑著慢悠悠的道:“王妃娘娘這是何意?就是娘娘打了妾身一頓板子,妾身也不敢有絲毫埋怨的。誰讓您是王妃娘娘呢!這簪子雖好,也不是就能替了妾身這些日子所受之苦的!” 謝琳瑯就笑了,“聽說周側(cè)妃有個弟弟大了,又學(xué)了些身手,如今正想去軍中歷練,可不知真不真?” 周側(cè)妃簡直有點兒跟不上謝琳瑯的思路了,不過一聽到說起她弟弟,她耳朵倏地就立了起來,忙點了點頭。 謝琳瑯接著道:“我有個表哥是禁衛(wèi)大統(tǒng)領(lǐng),倒是能幫一幫周側(cè)妃?!?/br> 周側(cè)妃自然知道大統(tǒng)領(lǐng)是多么威風赫赫,頓時大喜,她曾求過王爺多次,幫她弟弟謀個缺兒,可是王爺都不肯辦,王妃娘娘若肯幫忙自然是好。剛要道謝,轉(zhuǎn)念一想,倒也明白過來,王妃娘娘這是有事兒讓她辦呢!她是個能屈能伸的,立時就換了態(tài)度,十分的謙恭起來,連忙道:“多謝王妃娘娘。妾身也沒什么本事,只要是王妃娘娘有吩咐,且妾身能辦成的,便一定照辦!” 謝琳瑯笑道:“周側(cè)妃果然最是聰明!這件事你最是擅長,除了你,竟就沒有更合適的人了。這簪子倒不值什么,若是你辦成了,于你弟弟的前途也有好處不是?” 又囑咐了她一回,將她送走后,才起身去睿親王府。 睿親王府是前朝就賜下的,前朝的石雕建筑都頗有大漢粗獷之風,進了大門便覺十分開闊,只東側(cè)方立著一塊石砬砬的假山。 謝琳瑯剛走進園子,成??ぶ骶托χ顺鰜恚莻€跳脫的性子,拉著謝琳瑯就道:“幾日不見,你倒是與咱們不一樣了,快讓我看看你梳的這個婦人髻!”打量了一圈,道:“我看梳婦人髻也很好看?!?/br> 衛(wèi)長謹早就來了,拉著謝琳瑯笑道:“表妹快別理她!這個丫頭想嫁人都快想瘋了,這會子八字還沒一撇呢,就想著梳婦人髻了!” 成??ぶ骶腿Q衛(wèi)長謹?shù)哪?,道:“你還說我呢!衛(wèi)夫人早就想把你嫁出去了,明兒我就擬個名單送去襄國公府,也幫你盡一盡心!” 衛(wèi)長謹可不是成??ぶ髂悄樒ぷ雍竦?,頓時又羞又惱,臉漲得通紅,道:“我不和你這瞎編排的丫頭說話!” 謝琳瑯就笑道:“你們兩個湊到一起定要鬧上一回,不然這一天就不算完!”說著又看一圈四周,故意道:“你讓我們來賞梅,卻一朵梅花都見不著,凈是誑我們呢!” 成福郡主笑起來,神采飛揚,道:“我怎么會跟別人一個樣兒!別人賞梅花,我偏要賞梅樹!也讓你們瞧一回新鮮!” 成??ぶ髅嫒莅尊?,一笑起來眉眼彎彎,是個極妍麗的女子!再加上她性子大方開朗,時常逗得大家捧腹,同時也是個極聰慧的。 謝琳瑯看著她的笑顏不禁想,只盼著那個祁弘錦也是個好的。又一想到他是在虎賁營,倒可以向表哥打聽一下他的人品如何,謝安瑯也在那兒,也可以問問他。他們兩個,一個是祁弘錦的上鋒,一個是祁弘錦訓(xùn)的兵,兩個人看他的視角自然是不一樣的。多打聽,也能了解的全面些。 沒多大一會兒功夫,接了貼子的小姐奶奶們都陸續(xù)到了,成??ぶ髅χ哟?,衛(wèi)長謹就跟謝琳瑯坐在一邊說話。 “這回子你的那位繼母可消停些了罷!”衛(wèi)長謹一次也不愿意叫趙氏謝夫人,現(xiàn)在提到她還是有些忿忿。 謝琳瑯道:“只要她不再打安哥兒的主意,我也并不想招惹她?!?/br> 衛(wèi)長謹撇了撇嘴,“只怕是難!她心心念念的只是要為自己的兒子爭個爵位,哪里容得下安哥兒呢!不過如今她去了鄉(xiāng)下的莊子,想來也再翻不出什么風浪了。倒是我聽哥哥說,安哥兒像是受了大打擊了,進了營里一直也不大說話。不過也是,他一直待你那繼母如親母一般,如今知道竟是要心心念念謀害他的人,便是受了打擊也是應(yīng)該的。這回他在虎賁營里,很是勤謹,每日cao練還要抽空讀書,也并不喊累,只是一味默著性子苦練。我倒是覺得應(yīng)該勸解勸解,只怕你繼母這件事讓他留下什么心病,可是哥哥不許,只說讓他自己想清楚。我倒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謝琳瑯沉默了半天,衛(wèi)長謹看她眼睛有些發(fā)紅,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心疼安哥兒,他自小就沒吃過什么苦。雖不是我這個晚輩該說的,我卻也忍不住,姑夫也是,這個嫡長子不帶在自己身邊好生教導(dǎo),倒交給繼室來管,又能管出什么好來!如今哥哥是下了狠心要好生教導(dǎo)安哥兒了,表妹你別不舍得?!?/br> 謝琳瑯眼角發(fā)酸,只是說:“我知道。” 人來得多了,這園子里也就熱鬧了起來,相互交好的小姐奶奶們湊在一起說笑著。園子旁邊還挖了個湖,有小姐們便泛舟過去湖心亭子里作詩對對子。只是姑娘們一多,是非就多。清高孤傲互看不順眼的比比皆是。 果然沒一會兒,就聽湖心亭里一個清脆的聲音道:“宮小姐作得這樣一首好詩,便是詩里‘慕才亭’這樣的典故就是我們不敢用的。讓人聽了,沒得以為宮小姐倒是仰慕那種女人呢!” “慕才亭”是后人為了憑吊名妓蘇小小而建的亭子,蘇小小雖可被冠以“才女”二字,但身份擺在那里,一個□□,自然是這些高門貴女提都不屑于提的,只恐辱了自己的身份。這位宮小姐想必是一時不察,便立時被人揪住了話柄,她羞惱的滿臉通紅,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成??ぶ髯鳛橹魅?,正要上去當和事佬,就聽宮小姐身邊有人回話。 謝琳瑯看過去,認出來是參知政事馬大人的嫡女,只見她冷笑一聲,道:“柳二小姐不愧是禮部侍郎柳大人的孫女,在別人家做客也不忘教導(dǎo)咱們呢!只是恐怕柳二小姐cao心得太寬了一些,還是先把自己家的姐妹管一管,省得到誰家去,見著湖啊水的就想往里跳!” 姑娘們有掌不住的就“噗嗤!”笑了出來。 這件事也曾在姑娘們的圈子里傳為笑談,這在場的可謂是無人不知。 剛才嘲諷宮小姐的是柳大人的嫡次孫女,柳二小姐聽得馬小姐這話登時就滿臉通紅。柳二小姐的庶四meimei,曾經(jīng)在馬大人的府上,趁著馬大人母親做壽,人多眼雜的,看上了人家嫡出的大公子,竟想出了落水這樣經(jīng)典的蠢招數(shù),竟也真讓她尋到個空兒,就掉下去了。那位馬公子也確是從湖邊經(jīng)過,不過,他只看了一眼,便讓身邊的小廝下水去救,那小廝先請了主子的話,救是可以,只是他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不能與這位小姐有何瓜葛。說白了就是,救人難免會有肌膚之親,即便和她有了肌膚之親,也不好負責。結(jié)果人是救上來了,雖是庶女,卻也是堂堂的小姐身份,卻被一個小廝嫌棄,頓時淪為眾人的笑柄。禮部侍郎雖惱怒馬公子和那個小廝,卻是因為自家女孩兒沒臉,也只能作罷。倒是連累了家里的其她女孩兒,一起被人嘲笑。 家里的姐妹恨她要死,她哭了幾天,竟就像沒事兒人了一樣! 如今這位柳二小姐聽人又拿庶妹這事兒嘲諷于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回身就打了她身后女孩兒一個嘴巴子!恨罵道:“母親竟還讓我?guī)愠鰜?,這樣不要臉的賤蹄子,倒不如死了的干凈!” 那位柳四小姐挨了一巴掌便哭了出來,卻不忘回嘴,“是二jiejie自己惹的事,如今倒怪在了我的頭上。我雖身份低賤,比不得二jiejie是夫人肚子里出來的,卻也不是沒人生的,如今我受了委屈,又哪敢去找母親作主,也只有姨娘疼我罷了?!闭f著便哭得更大聲。 柳二小姐惱怒非常,氣得臉都青了。但顯然,她對這種前言不搭后語,動輒就哭的撒潑作態(tài)毫無辦法。只是瞪著柳四小姐。 事情鬧成這樣,亭子里的小姐們勸了幾句也不起什么作用,成福郡主和謝琳瑯等人趕緊乘舟進了亭子。別看成??ぶ髌饺绽锟偸切ξ模怯龅秸?jīng)事還是很像樣子。 只是那位柳四小姐一味的哭,哭著哭著突然想起了她姨媽,立時就哭道:“我本就不是什么尊貴的人兒,自然比不得二jiejie,只是二jiejie也不至于還在人家作客呢就將我踩到泥里!”又道:“我是個沒身份的,也只有姨娘和姨媽疼我。我要見我姨媽!” 眾人都納悶?zāi)兀趺纯拗拗拱阉虌尠岢鰜砹??她姨媽,也就是她姨娘的jiejie,又是哪號人物? 衛(wèi)長謹看向謝琳瑯,謝琳瑯搖搖頭,她也不知道。 只有成福郡主斂了神色,喚了丫鬟道:“去找鐘夫人,不管她在做什么,叫她立時過來。” 這時大家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柳四小姐的姨娘也是姓鐘。 鐘夫人來得倒快,帶了兩個丫鬟和一個婆子腳下生風的就趕了過來,到了園子門口的時候放慢了腳步,整理了下頭上金光閃閃的滿天星綴紅寶石的大步搖,臉上掛了笑,嫵媚生姿的向園子里頭走來。 成??ぶ饕呀?jīng)將姑娘們從湖心亭移到了園子里,那位柳四小姐本來已經(jīng)不哭了,卻一眼瞥見了鐘夫人的裙角,眼淚說來就來,頓時又放聲大哭起來。 鐘夫人進來時臉上還掛著笑,一見外甥女兒這般情形,便連忙換了表情,眼圈立時就紅了。要照以前,她一準兒已經(jīng)開始不問緣由的只顧撒潑打滾,可是如今,她已經(jīng)把自己當作了睿親王府的主母,便自恃身份,不肯再學(xué)那番市井作派,倒時時的仿照宗室貴女的言行舉止。只是她已經(jīng)按照市井作派生活了三十多年,一下子便要學(xué)成高門貴女的風范,著實不易。于是,倒愈發(fā)像了那邯鄲學(xué)步。 但鐘夫人是個志向遠大的,并不氣餒,她覺得總有一日,大家會看清她的重要性。就比如現(xiàn)在,剛剛小丫鬟去找她說郡主請她過去園子里時,她頓時心花怒放的想:倒底還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封了郡主又如何,還不是有事處理不了,來請自己去幫忙了嗎? 于是便急匆匆的趕來這園子,一心志得意滿的要為郡主處理事情,也好讓王爺看看自己的本事。瞬間就忘了剛才還在罵郡主不要臉呢!只是一進了園子就看見自己多時不見的外甥女兒在人群中哭成一團兒。 心中帶著一半疑惑一半憤怒,上前就抱住的柳四小姐,剛哭了一聲“我苦命的兒??!誰欺負你了,只管告訴姨媽!”后就硬生生的卡殼了,她在心中提醒自己,主母不能這樣撒潑,于是便改抱為握住手,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可是誰給你委屈受了?” 還沒等柳四小姐答話呢,便聽柳二小姐不耐煩的道:“主子們的事兒,和你有什么相干?倒用得著你在這出頭了!”又對柳四小姐道:“你自己要上趕著認奴才的親戚,我可不認!” 柳二小姐在家擠兌鐘姨娘慣了,對這個長得和鐘姨娘頗為相似的鐘夫人也沒什么好臉。 王府里的夫人雖然比姨娘強上一些,但說到底也還是奴才。對于一心將自己當作主子娘娘對待的鐘夫人來說,聽到這話,就像往自己身上插了鋼刀一般,頓時就跳起腳來,卻不敢直指著柳二小姐罵,只是哭嚎道:“我這是作的什么孽喲!什么貓三狗四的人都能往我身上踩兩腳。如今不過是剛問了一句話,就讓人這般往死了欺負……” 以成??ぶ鞯男宰?,哪里耐煩她這樣哭鬧不休,便對站在旁邊啜泣的柳四小姐道:“你不是要找你姨媽嗎?找來了,你有什么話就和你姨媽說吧!”說著又對其她人招呼道:“快要開席了,咱們?nèi)ツ沁呑?。今兒我備了好東西給你們呢,保準是你們沒見過的?!?/br> 大家都是有眼力價兒的,便有人笑道:“那咱們可要見識一下了!” 也有人調(diào)笑說:“別是郡主自己做的什么玩意兒,拿來唬咱們的罷!” 說著眾人便呼啦啦的跟著成福郡主走了。 ☆、第34章 打架 鐘夫人呆了一呆,她身邊的丫鬟拽了拽她的衣角,她才回過神來。突然想起了之前和賢姐兒的計劃,便看向王府的偏門,直到有個小丫頭遠遠的對她搖手絹,她就像上了彈簧一樣,沖到了成??ぶ魃磉?成??ぶ髡谧尨蠹也陆裉斓暮脰|西是什么呢,就見鐘夫人已經(jīng)巴著她裙子跪在她腳邊兒了。 鐘夫人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放開了嗓門兒,以她最大的聲音哭嚎!成??ぶ鬟€沒見過這么拼命撒潑的鐘夫人,便一時愣在那里。 鐘夫人還在邊嚎邊說:“郡主您這樣的尊貴人兒,又何苦和我一般見識!您大人大量,給我條活路吧,好歹也看在我侍伺了王爺幾十年的份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也不至于就被欺負死?。∫粋€來做客的小丫頭都能騎到我頭上,偏還是郡主請來的客人,我也不求郡主為我作主,只求郡主給些臉面罷!” 眾人便圍上來勸。 蕭玉清繞過假山,看向園子里時便是這樣的場景:眾人圍著一個哭聲震天的婦人,亂糟糟的連誰是誰都分不清。 站在蕭玉清旁邊的祁弘錦看了一眼園子,眉眼未動,說道:“蕭兄好意相邀,只是今日怕是府中不便,不如改天我請蕭兄喝酒罷?!?/br> 蕭玉清本是受成??ぶ魉?,讓他將祁弘錦帶來,好讓祁弘錦見她一面,只是看現(xiàn)在的情形,連他都沒有在那堆人里找到meimei……正想著是拖住祁弘錦多留一會兒還是改天再請他來…… 就見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的撞了過來,她一看自己撞在了貴客身上,嚇得忙就跪下了。 蕭玉清皺眉道:“這么慌亂是做什么?” 那小丫鬟就道:“成??ぶ髁R了一位請來的小姐,如今正在罵鐘夫人呢,奴婢看鐘夫人都要哭得背過氣去,就忙著去端碗酸梅湯來給鐘夫人?!彼睦锵胫?,蕭玉清是鐘夫人的兒子,只說是為鐘夫人辦事,肯定是沒錯兒的! 蕭玉清正要說話,就聽一個柔婉的聲音道:“小橘你怎可在貴客面前混說,就算是成??ぶ鞯牟皇?,又豈是你一個做奴婢的能說的?”然后就對著蕭玉清和祁弘錦矮身一福,道:“是meimei的奴婢冒犯了這位公子,meimei代她賠禮了,還請哥哥和這位公子不要計較?!?/br> 說著就抬起頭,對祁弘錦露出一個她練了多時的笑容來。 蕭玉清看了蕭玉賢這一番舉止后,頓時就黑了臉,轉(zhuǎn)身對祁弘錦道:“今日家中不便待客,改日再邀祁兄來家中喝酒?!?/br> 祁弘錦又回頭看了一眼微笑的蕭玉賢,眉目微微一皺。 送走了祁弘錦,蕭玉清看著面前明顯是刻意打扮過的一母同胞的meimei,和抓著成??ぶ魅鰸姶驖L的鐘夫人,臉已經(jīng)黑如鍋底了。 他自然不想偏坦生母和meimei,當即便想派人將父親請來,只是還沒吩咐下去就想起來,今天父親不在府里。成??ぶ骶褪浅酶赣H不在府里,才敢讓他把祁弘錦叫來的。園子里又都是女人,正在鬧的還是他的生母,他只覺得頭都大了! 而剛走進園子里,正看著鐘夫人鬧個沒完的蕭玉賢偷偷抿起了嘴兒,悄悄的笑了。想起了今早鐘夫人和她說的話:她蕭玉福不過就是仗著是王妃生的才被圣上親封了個郡主,若真論起模樣兒、性情、手段,她又哪樣比得上你!天天裝傻賣憨的,也就王爺吃她那套!她如今倒好,竟自己選起姑爺來了,也不知她選上的是誰?無論是誰,既然王爺都點了一半的頭了,就肯定是差不了的!憑什么她蕭玉福什么都比賢姐兒你強?這回咱們就要壓她一頭!若真能將她選的姑爺搶過來,我這輩子就都舒暢了! 看著園子里的一團亂麻,因著里面都是姑娘要避諱,蕭玉清又不能過去,只能在心里干著急。這時門外有個小廝跑過來傳話,“王府門口有個婆子說是慕王府周側(cè)妃身邊的,要進來找慕王妃?!?/br> 既然是來找慕王妃的,蕭玉清當然不能攔著,便讓一個小丫頭將這話帶進園子去告訴慕王妃。 園子里正鬧得不可開交呢!鐘夫人像是哭上了癮頭兒,一發(fā)不可收拾,再加上柳四小姐也在一旁一聲一聲“姨媽!”的哭著,越發(fā)顯得熱鬧。 成??ぶ髯屍抛訉㈢姺蛉死_,冷笑道:“鐘夫人想必是犯了癔癥了,神識不清,將她拖下去關(guān)起來,等父親回來處置!” 柳四小姐又大喊一聲“姨媽!”便抱著鐘夫人不松手,蕭玉賢一看母親要被拖走了,著急起來,也沖過去抱住鐘夫人大哭。 兩個婆子拉了這個再去拽那個,又不敢真的下狠手,一時竟也沒能拖走。成??ぶ鳉獾脙扇墓牡?,一疊聲的就要再去叫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來,要將她們?nèi)齻€都綁起來。 這邊謝琳瑯已經(jīng)接到小丫頭的傳話了,衛(wèi)長謹見周側(cè)妃在這個時候來搗亂,便氣不打一處來,道:“她的車拔了縫兒就找人去修,要不就雇個車回去,什么破事兒都拿來回你這個王妃!” 謝琳瑯也沒想到會有鐘夫人跑來鬧上這一出兒,既如此,便只能先改變原來的計劃了,便囑咐了那個小丫頭幾句,又對衛(wèi)長謹?shù)溃骸凹热凰迷陬SH王府外頭,就讓她進來等會兒和我一起回去罷。” 小丫頭便出去回話了。 衛(wèi)長謹看她那高深莫測的樣子,便笑嗔道:“又打什么鬼主意呢?還神神秘秘的,讓人看不上!” 過了一會兒,周側(cè)妃便帶著丫鬟婆子走了進來。她穿著一身初桃粉緙金絲褙子,頭上插著謝琳瑯賞的那支銜珠金鳳簪,極其鮮艷的走到謝琳瑯身邊。側(cè)妃和一般的妾室不同,是有品級的,所以她進來后,還有幾個身份低些兒的要跟她問候一聲。 周側(cè)妃給謝琳瑯福了福身后,看著已經(jīng)將貴女風范忘得一干二凈的鐘夫人就笑道:“哎喲!這好端端的是怎么了?青天白日的竟哭成這樣!聽說宮里最近有喜事了呢,新晉位的趙貴人剛懷上龍?zhí)?,鐘夫人就哭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鐘夫人對趙貴人的龍?zhí)ゲ粷M呢!” 鐘夫人正哭得來勁兒呢,不知道哪里跑來的猴崽子,竟無端端的給她扣了這么大一頂帽子,她就是有十顆頭也不敢承認自己對龍?zhí)ゲ粷M!也不在地上打滾放賴了,當即便站起來,看到是慕王府的周側(cè)妃,便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哭著對周側(cè)妃道:“咱們本是一樣的人,側(cè)妃娘娘也這樣趕著來對我踩上一腳!貴人懷上龍?zhí)ナ翘齑蟮南彩?,我又豈有不歡喜的?只盼著貴人為皇上誕下龍子,這生育之功可是什么都不能比的!聽說側(cè)妃娘娘最得慕王寵愛,也該為王爺誕育子嗣,好生在自己房間里休息著比什么不好呢!” 周側(cè)妃本就是來找茬兒的,她若不接話還好,她這一頓明里暗里貶損周側(cè)妃身份低下還生不出兒子,周側(cè)妃頓時惱羞成怒。她這么些年在慕王府里慣出來的寵妃范兒顯露無遺。她先冷笑一聲,接著狠狠的啐了鐘夫人一口,罵道:“憑你下三濫的身份也敢說跟我是一樣的人!就算是我答應(yīng)了,宗人府里貢著的玉牒還不答應(yīng)呢!就是你上趕著來給我提鞋都不配,自己下賤哭著鬧著要給別人作妾不算,一家子都是給人做小的!還來跟我顯擺身份呢,也不拿鏡子照照!” 鐘夫人一下子都被氣怔住了,連哭都忘了。她自從入睿親王府后,她的對手就是那個話帶機鋒面色冷淡,最重的話也不過就是說她不本份,讓她回屋閉門反省的睿親王妃。這么多年了,只有她對別人撒潑打滾的,如今這樣被人指著面大罵還是第一次。還說她一家子都是給人做小的,她的姨娘是妾,姨娘生了她們姐妹三人,也都是做妾。她嫁入王府后,生了一子一女,又熬死了主母,在她娘家簡直就是獨一份兒,頓時就抖了起來,且抖了這么些年。如今竟然被人這樣的打臉!她又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恨不能將面前這個比她還抖的側(cè)妃打得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