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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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由(熊貓沒眼圈)為您整理制作 《續(xù)弦王妃》 作者:顧慕 ☆、第1章 回侯府 現(xiàn)下已近了四月頭上,天氣驟然暖了起來。 謝琳瑯坐在銅鏡前,正散了一頭烏油油的長發(fā),回過身來,指著左邊那件繡著纏枝蓮花的銀紅色短襦道:“就穿這件吧,再把舅母送的那條淺杏色裙子找出來?!?/br> 大丫鬟碧桃答應了一聲,又道:“是新做的那件綾紗料子嗎?現(xiàn)在天氣熱了,穿那件正好,又繡著蓮花滾邊兒,和這短襦倒像一套?!闭f著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躊躇了一下才道:“舅夫人對姑娘倒是真好,這么好的料子都舍得拿出來給姑娘做裙子。只怕回來……”話說得一半就嘆了口氣。 她本來是想說只怕回來夫人就不一定能像舅夫人這樣待姑娘了,但她為人老實沉穩(wěn),不肯議論主母,話到嘴邊兒倒底咽了回去。 謝琳瑯見她深沉樣的作派,倒笑了。碧桃自小便服侍她,心里想說什么,她又豈會不知? 她自生母過世后就一直養(yǎng)在襄國公舅舅家,那時她才兩歲,打記事起,也就節(jié)慶或者宴請時能見到繼母趙氏,這么多年過去,一點母女情份都談不上,趙氏又怎么能與將她一手帶大的舅母相比。 她也知道碧桃是擔心她回侯府來會受繼母苛待。但是臨回來時舅母說的清楚,她覺得甚有道理,便都一一記著,趙氏身為榮安侯府的繼室夫人,現(xiàn)今的當家主母,為了賢良名聲,想必也不會在面兒上虧待了前頭夫人留下的孩子,若是趙氏在背地里彎彎繞繞的使壞兒,她也不必忍著,畢竟她才是這榮安侯府堂堂正正的嫡女。 其實誰又愿意得罪繼母呢?只要繼母不過分苛待于她,她自會對繼母恭謹,雖說她有舅家撐腰,但畢竟榮安侯府才是她的家,她并不想與繼母的關系弄僵。只是,她擔心謝安瑯。 她在回侯府前一天,舅母和她說了很多,關于爵位,關于朝堂……有很多都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不必懂的,但是舅母在那一天,坐在她房里,像對待將出嫁的女兒一樣,盡數(shù)說給了她聽。所以她那時便明白,她弟弟謝安瑯的存在對于繼母來說意味著什么。 她的生母在生下謝安瑯后,身體一直虛弱,只三個月就去了。而祖父祖母都去的早,家里沒了主母,總不能將嫡女嫡子交給姨娘撫養(yǎng),故而當謝琳瑯的外祖母安慶郡主要接她們姐弟去襄國公府時,榮安侯謝晉很是感激。過了一年,謝晉娶趙氏為續(xù)弦,趙氏便以嫡長子養(yǎng)在外面說出去不像為由,勸著謝晉將嫡子嫡女接回來。但是因著安慶郡主不舍得,便只抱了謝安瑯回來,仍將謝琳瑯留在了襄國公府。 還有幾個月謝琳瑯就要過十三歲的生辰了,而當朝的風俗是女孩兒過了十歲之后就要開始由母親帶著走動,其實也是有相看人家的意思。而她還有兩年就要及笄,要論及婚嫁的女兒總不能一直住在外家,故而才被接回了榮安侯府。 謝琳瑯在舅家被舅母方氏當作親女兒一般養(yǎng)大,卻不知繼母趙氏是不是將謝安瑯當作親生兒子一般對待? 一想到弟弟,謝琳瑯總歸不大放心,她這些年在舅家雖然也見過謝安瑯幾次,但謝安瑯與她并不親切,統(tǒng)共一年,她們也說不上幾句話。他今年已經十一歲了,不知道是否上進? 碧桃伺候謝琳瑯穿好衣服,又叫了綠蕉進來。因為綠蕉手巧,不僅針線上出色,更是擅長梳頭,所以方氏特意挑她來伺侯謝琳瑯,她和碧桃一樣,現(xiàn)今都是一十五歲。 謝琳瑯早就到了出門交際的年齡,便不再梳小丫頭的發(fā)式,而是梳了一個小流云髻。她的頭發(fā)極好,既黑又厚,插了一支鑲紅寶石的蝴蝶穿花步搖,她雖然還未長成,但整個人看上去也是清麗無雙。 她收拾停當,正好鄭mama從外間進來瞧見了,皺了皺眉,有些擔心的道:“姑娘這回是頭一次給夫人正式請安,只怕顏色太亮了些?!?/br> 鄭mama是謝琳瑯的乳母,當年是跟著謝琳瑯去了襄國公府的,如今回來,她也不知道這位新主母是個什么脾氣?怕謝琳瑯打扮得漂亮,刺了她的眼。 謝琳瑯知道鄭mama是為了她好,但見她的丫鬟mama都如此謹慎,便有心調笑道:“mama這是嫌我長得老氣,襯不起這鮮亮的顏色了?” 鄭mama笑道:“姑娘還有心取笑呢!罷了,既然姑娘心中有數(shù),我也就不嘮叨了?!?/br> 謝琳瑯便含笑道:“mama放心,我去給夫人請安去!” 榮安侯雖不是世襲罔替的爵位,卻也自開國初一直傳承了下來,到了謝晉這里,已經是第五代,將近百年的光景,所以榮安侯府里隨處可見歲月積累下來的底蘊。 謝琳瑯住的院子是她生母先前就給她收拾好的,這些年她一直住在舅家,這院子便空著,她回來便還是住在這里。她的院子離趙氏住的朝暉堂并不遠,走了幾步就到了。 謝夫人趙氏正坐在宴息處的臨窗大炕上,她穿著妃色交領印花襖,綠草青繡梅花裙子,其實并不顯得如何雍容華貴,她才三十幾歲,看上去更顯嬌俏。見謝琳瑯進來,立時滿臉笑容的道:“琳姐兒來了,倒不用行禮了,快來我這里坐著!” 嘴上說得殷切,身上卻是沒動,仍是端端正正的在炕上坐著。 謝琳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囊娺^禮,才笑道:“給夫人行禮也是女兒的一片孝心,斷不能廢了?!?/br> 趙氏便含笑道:“還是琳姐兒知禮!昨日勞頓了一天,今兒竟這么早就過來給我請安了,我還想著讓丫鬟過去囑咐你不必早起過來,好好休息一日呢!” 聽了這話,碧桃倒沒怎么樣,謝琳瑯另一個丫鬟青杏卻忍不住偷偷撇了撇嘴,她不及碧桃穩(wěn)重,年紀也略小些,今年才只有十一歲,最是活潑伶俐的性子。便在心里悄悄道:還說想著去囑咐姑娘不用過來,可到底不也沒去嗎?這會子說出來可有什么意思! 謝琳瑯笑吟吟的道:“雖說夫人疼愛,做女兒的就更要謹慎知禮才是,要不怎么對得起夫人的一片慈愛之心呢!” 趙氏笑了笑道:“琳姐兒委實出息!”又指著站在旁邊的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中年婦人道:“這是楊姨娘?!?/br> 楊姨娘聞言連忙上前,笑得真情意切,“二姑娘可回來了,若是夫人見了姑娘這般出挑,必定歡喜的很!”說著眼圈倒似有些泛紅,只是不敢顯露出來。 她嘴里的夫人顯然不是現(xiàn)今的侯夫人趙氏,而是謝琳瑯的生母,她是謝琳瑯生母衛(wèi)氏的陪嫁大丫鬟,因著衛(wèi)氏嫁過來三年都沒有身孕,便給她開了臉,后來又抬做姨娘,她倒也爭氣,頭一年就懷了身孕,生下一個女兒。 趙氏聞言微微皺了眉,“琳姐兒回來是高興事兒,你倒想著招琳姐兒哭!” 楊姨娘便不敢再說話了。 謝琳瑯見楊姨娘穿著一身石青色的長褙子,頭上只有一支花樣簡單的金釵,又見她對趙氏十分害怕的樣子,便知道她在這府中過得并不甚好。她笑著叫了聲“楊姨娘?!庇挚聪蛩砗螅砗笳局粋€女孩子,穿了一身淡綠色繡水仙花的襦裙,襯著她頭上那支白玉簪子,雖然簡單,看上去倒十分清雅。 楊姨娘見謝琳瑯看過來,便想拉著身后的女孩兒引見,但倒底沒敢自作主張,看向了趙氏。 趙氏對著謝琳瑯笑盈盈的道:“這是大姑娘秋姐兒,比你大著兩歲,想必你們是見過的,只是你那時還小,并不記事兒,所以不認得?!?/br> 謝琳瑯便笑著拉過她的手,喚道:“jiejie!” 謝秋瑯也對她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趙氏又給她介紹府里的其他人,“還有宛姨娘,她身子不好,懷孕又懷得辛苦,一直在屋子里養(yǎng)著,所以沒出來見琳姐兒?!?/br> 謝琳瑯便道:“自然是孩子要緊,以后有的是機會見面,并不急在這一時?!?/br> 趙氏笑了笑,“你是個懂事的孩子!” 話音剛落,就聽外間有人“嘩啦!”一聲掀了簾子跑進來,并不看人,直撲到了坐在炕上的趙氏懷里,連聲叫著:“娘!娘!jiejie要打我呢!” 趙氏抱著撲在懷里的小兒,頓時就開懷的笑了,還不等她說話,就見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兒氣哼哼的掀了簾子進來,她還作小孩子的打扮,梳了個雙丫髻,穿著一身枚紅色的襦裙,脖子上掛著一個赤金項圈,上面墜了一塊兒和田玉。她進來時就看到了屋子里面有人,卻誰也不招呼,就徑直坐到了趙氏身邊。 趙氏只顧著看小兒子,見他跑得滿頭大汗,便喝斥乳母和跟著的丫頭,“怎么不拉著全哥兒,若是摔著了,仔細你們的皮!” 乳母和丫鬟聽了,都連忙面帶懼色的跪了下來,趙氏也不看她們,拉著身邊的女孩兒對謝琳瑯笑著道:“這是芳姐兒,今年十歲。皮慣了,整日和她弟弟混鬧?!庇謱χx芳瑯道:“這就是我常對你說起的jiejie,你不是整日吵著沒人陪你玩兒嗎?這回你jiejie回來了,你可高興了?” 謝芳瑯在心里撇撇嘴,還是上前對謝琳瑯叫了聲“jiejie”。 謝全瑯今年才四歲,趙氏也讓他管謝琳瑯叫jiejie,他卻只是向趙氏懷里縮,一雙眼睛烏溜溜的盯著謝琳瑯,并不張嘴。 謝全瑯正是淘氣的時候,在屋子里哪圈得住,只坐了一會兒,就嚷嚷著要出去玩兒,趙氏便將他交給乳母,看著他出去玩兒了。 謝琳瑯又坐著陪趙氏說了會兒話,才笑著問:“安哥兒呢?怎么不見他來給夫人請安?” 趙氏聽到她問到謝安瑯,便一臉慈愛的道:“安哥兒昨天上了半日的學,累著了,我便讓他今天在屋子里好好歇歇。橫豎咱們這樣的人家又不用去科舉進仕,只需習得些文化便也罷了?!?/br> 謝琳瑯頓時一顆心如墜冰窖,面上卻不顯,又含笑問:“上了半日學竟就累著了?可見是這騎射拳腳練得太少,也不知是師傅不肯盡心,還是安哥兒自己不上進?等我回頭見了他,定要說他!” 趙氏眼皮都未抬,優(yōu)雅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安哥兒是個勤奮好學的,只是他還小,身子骨又弱些,自小便體弱多病的,再等兩年讓他習騎射也使得?!?/br> 大周朝凡是有些家底,想培養(yǎng)子弟成才的,都是七八歲便讓孩子學習騎射,更遑論安哥兒讀了半日的書就累著了,本朝那些清流家的子弟,十一二歲就中了秀才舉人的比比皆是!如今安哥兒文不成,武不能,謝琳瑯只覺得自己的太陽xue都狠狠的跳動了兩下。看來舅母料得不錯,趙氏是真的打算養(yǎng)廢安哥兒。 謝琳瑯強抑制住內心的憤怒,面上淡淡笑道:“我瞧著全哥兒像是個聰慧的,過兩年也該讀書習武了吧?”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總歸是夸自己兒子,趙氏還是很高興,道:“全哥兒身體結實,再過兩年正好和安哥兒一起讀書學習騎射。” 過兩年可不正好到了全哥兒學文習武的時候了么! 謝琳瑯心下冷笑,面上的笑容卻越發(fā)真切起來。 趙氏瞥了謝琳瑯一眼,不知道她是真的沉得住氣,還是沒有慮到她的用意。若是沒有想到那一層,自然最好,省得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不過,她是襄國公夫人教出來的,不應該是個頭腦簡單的。趙氏便又打諒了一回謝琳瑯,看她的笑容不似作偽,心中不禁一曬,到底還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若真能如此沉得住氣,豈不是個人精了么!還是自己多慮了,一個小姑娘,用不著這么高看她。如此一想,她頓時覺得輕松不少,便吩咐丫鬟們傳飯。 因著是謝琳瑯頭一次來正式請安,趙氏便留大家一起在朝暉堂用飯。 飯菜剛擺上桌,就聽外頭小丫鬟進來傳話,“老爺回來了!” ☆、第2章 習騎射 趙氏身邊的大丫鬟玉印連忙過去挑簾子,榮安侯謝晉跨步走了進來。 謝晉今年三十有七,他容貌出眾,曾是京城里數(shù)的上的豐神俊秀之輩,因是自小就被封為世子,祖父父親對他的教導極為嚴厲。待入了官場,又逐漸磨礪的果斷狠厲,原本似如冠玉的臉上越發(fā)顯出英挺氣概。 見他臉上帶著絲煩燥不快,趙氏便迎上去笑道:“老爺今兒怎么回來的這么早?可吃過早飯了?正好坐下來和孩子們一起吃吧?!?/br> 謝晉點了點頭,坐到炕上,端起茶杯先呷了口茶,看到站在旁邊的謝琳瑯,面色便緩和了些,對謝琳瑯道:“你昨日剛回來,咱們府上雖然離著襄國公府并不遠,倒底收拾院子也折騰了一天,一會兒用過飯,便回去好生歇著。” 謝琳瑯笑道:“回來的東西都是舅母幫女兒整理的,院子又是夫人安排人收拾的,哪里能累著女兒呢?倒是爹爹整日公務繁忙,才真應該好好休息?!比缓笥謫柕溃骸暗袢帐切葶鍐幔吭趺催@么早就回來了?” 謝晉聞言又皺了皺眉,“圣上圣體違和,今日罷朝了?!辈⒉辉付嗾f,掃視了一圈,問道:“怎么不見安哥兒和全哥兒?” 趙氏忙笑著過來答道:“全哥兒一大早就來給我請過安了,我瞧著他到底還小,總是拘著他倒怕對他不好,便打發(fā)乳母陪著去園子里了。安哥兒昨天讀了半日書累著了,我便讓他多休息了一日?!?/br> 謝晉便有些不大高興,“雖說他身子不好,倒底也是他自己憊懶慣了,你雖是他的繼母,但也不要太縱著他了。” 趙氏看了一眼謝琳瑯,對謝晉微微一笑,道:“安哥兒在我身邊這么些年了,就是我的親生兒子一般,他身體不好,我總要多疼他些?!?/br> 謝晉沒說什么,但從神色間看得出來,他對趙氏這番話倒是頗為滿意。 謝琳瑯聞言佯作驚訝道:“安哥兒竟是一直養(yǎng)在夫人身邊的?安哥兒是咱們侯府的嫡長子,爹爹怎么沒帶在身邊,也好帶安哥兒歷練一番?舅舅家的表哥就是一直被舅舅帶在身邊親自教養(yǎng)的?!?/br> 還沒等謝晉回答,就聽趙氏嗔道:“你這孩子,竟說起父親的不是來了!” 謝琳瑯并不答她,只看著謝晉,追問道:“安哥兒是嫡長子,爹爹怎么竟不將安哥兒帶在身邊?也好長長見識?!蹦切╅L于婦人之手的哥兒,又有幾個能成才的? 謝晉看了眼趙氏,面色有些尷尬,前兩年他確實是想要將安哥兒帶在身邊親自教養(yǎng)的,畢竟是嫡長子,將來要承爵的,不長些見識也難以將侯府挑起來。只是那幾年安哥兒身體一直不大好,時常便要病上一場,卻也無甚大病,只是頭昏發(fā)燒,每次只消臥床幾日便也罷了,再加上趙氏放心不下安哥兒,所以將他帶在身邊之事一直未能成行。此時見女兒提起來,他也覺得自己這個嫡長子的教養(yǎng)確不能疏忽,便道:“等安哥兒這一次好了,我便帶他去外書房。” 趙氏攏在袖子里的手驟然攥緊,她很想讓謝晉也帶著全哥兒去外書房,但無奈全哥兒還太小了。 謝琳瑯窺了眼趙氏的神色,接著含笑道:“教表哥騎射拳腳的師傅極是厲害,聽說是前朝的京衛(wèi)指揮同知,是從三品的大官呢,不知怎么竟罷了官了?” 謝晉想了一下,突然道:“難道竟是李僉李大人?” “我問過表哥,表哥只是說他姓李,好像是他并不愿別人提起他以前的事情,表哥也就沒有對我多說。我還跟著那個師傅學了騎馬呢,還纏著他學了幾下拳腳,但是他不太耐煩教我?!?/br> 謝晉笑道:“若真是李僉李大人,他那樣的暴燥脾氣,又怎么會耐煩教一個小女娃?!?/br> 謝琳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繼而笑意盈盈的道:“我倒想起來了,有一日我纏著那個師傅教我射箭,他不肯,還說若你是個男子我便教你了。我就說我還有個弟弟,只比我小兩歲,他既不肯教我,那要教我弟弟當作補償?!?/br> 謝晉也很是驚喜,忙問道:“李大人可是答應了?” 謝琳瑯含笑道:“嗯。他還說若是我弟弟想和他學,便送去舅舅府里,和表哥在一處呢!” 謝晉想了想,道:“李大人拳腳功夫和人品都是舉朝公認的,若是安哥兒能有李大人教授,自然是再好不過,那么明日我就去找衛(wèi)大人說一說,想必衛(wèi)大人也能同意?!?/br> 謝琳瑯心下高興,笑道:“舅舅必然同意?!?/br> 趙氏咬了咬嘴唇,強自按下情緒,換上一副擔憂的神情道:“老爺怎么就這么草率的答應了?且不說那姓李的師傅是不是老爺說的李僉大人,單說安哥兒現(xiàn)在的身體,也禁不住練習什么拳腳啊!咱們家也不用要靠考武狀元謀出路,若是安哥兒身子禁不住,再有個好歹,我,我傷心是一方面,還得有那起子小人嚼舌頭,說是我不心疼安哥兒故意的呢!”說著便演做俱佳的拿帕子按了按眼角。 謝晉忙道:“你這說的是什么話,你對安哥兒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豈能有人在背后編排你?” 趙氏倒有些哽咽,“不說別的,就我這個身份,就能讓人往壞處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