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謝嵐小姐,你似乎不太專心??!”沐煙輕笑,戲謔的成分頗多。 站在一旁的容澤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現(xiàn)在所有人都明白了,沐煙剛開始的躲閃并不是因為敵不過謝嵐,這丫頭機靈的很,她是在試探,瞅準機會,一擊斃命! 被沐煙重重的踢中了一腳,謝嵐的臉色更是難看,她在新一輪攻擊中,力度更加的兇狠。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刻苦訓練的身手,就輕輕松松得被這個小丫頭給躲過了,心神不寧,必大亂。進攻接二連三的出現(xiàn)漏洞,沐煙抓準時機,輕躍起身,連續(xù)三次后旋踢,硬是讓謝嵐摔在了地上。 硬撐著站起身,謝嵐覺得自己的臉面全部都丟盡了。 “看著謝嵐臉上狼狽的傷口。”沐煙一臉無辜到,“真是不好意思。不過,謝小姐,就像你剛剛對我說,既然是比試,就肯定會有傷出現(xiàn),沒人控制得了?!?/br> 沐煙嘴角噙著笑意,言語間確實冷硬的把謝嵐剛剛說的話都回擊了過去。 擦了擦嘴邊的血跡,謝嵐一點都不甘心的繼續(xù)出手。 沐煙不在意的笑笑,依舊審定自若的應對。在旁邊觀看的容威,面露震驚,他看得出沐煙那丫頭并沒有盡全力,只是簡簡單單的幾招幾式就將正統(tǒng)訓練的謝嵐制服的服服帖帖的,局勢像是貓抓老鼠,只片刻工夫,謝嵐完完全全成了那丫頭爪下的老鼠,體力透支,任其玩弄于鼓掌。容威本來擔心沐煙會受傷,可照這局勢發(fā)展下去,一點懸念都沒有,謝嵐不是沐煙的對手。容威看著悠哉的沐煙蹙眉,他很難想象這丫頭,如果全力以赴的話,會有怎樣強勁的爆發(fā)力,顛覆一切? 謝嵐用的是完完全全的近身格斗,她伸手剛想要桎梏沐煙的胳膊,就感到雙手忽然被對方反綁住,以完全具有壓倒性的姿態(tài),沐煙扣住她的腰就把她的身體壓死在了院落里的大樹上。 居高臨下的看著怒目圓瞪的謝嵐,沐煙忽然輕笑,眉眼間染上邪肆,傾身向前下壓,使謝嵐柔軟的腰肢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掙脫不開,手腕兒處火辣辣地痛,謝嵐沒想到沐煙會有如此大的力氣。受制于如此動作,她只能彎腰挺著胸,將女性身體最脆弱的胸部柔軟展現(xiàn)在對方的面前。波濤洶涌。 “謝嵐小姐的腰還真是軟!”說著不著邊際的話,沐煙突然一個用力,把謝嵐甩在了她背后的大樹上。 樹身上粗糙的表皮,擦破了謝嵐背部的肌膚,疼得她將嘴唇都咬破了。 越是血腥,沐煙的暴戾因子就越是亢奮。不管對方被自己折磨的成什么樣子,她將對方壓在樹干上,眉眼間滿滿的邪肆讓謝嵐羞憤難耐,“玉琢鎖兮,充耳誘瑩,玉制鐺兮,充耳誘矣……”沐煙伏在謝嵐耳邊低沉喝氣,覺得她的耳朵很漂亮,就不自覺的把容珞書上的一句話說了出來。那溫熱的氣息籠罩在謝嵐的耳旁,灼熱的低語,謝嵐瞬間忍不住渾身一顫。白皙的臉上滿是緋紅,猶如灼燒一樣,一直延續(xù)到脖頸處。 赤裸裸的調戲,還是被一個身為同性的女人,這樣的認知,讓謝嵐更是惱羞成怒! “放開!”低喝一聲。 眼神一凜,沐煙腹誹,誘殺的手段,果然有成效,對方明顯被激怒了,而且方寸大亂! 此時,謝嵐剛想要掙脫,就見剛剛還一臉邪魅的女孩子子突然變了臉色,烏黑的瞳成了幾只的黑色,“讓我放開,你有什么資格命令我!”白皙的手指捏著謝嵐的下巴,狠狠用力。 沒有了笑意,這個女孩子讓人感到可怕! 謝嵐雖然懼怕,可還是拼命的掙開,沐煙倒也不在意。 謝嵐每攻擊一次,沐煙就利落的急速躲閃。 幾番輪回過去,沐煙看著累的不停的喘息的謝嵐,冷聲道,“既然你攻擊夠了,也該是我反擊的時候了!” 謝嵐看著迎面而來的重擊,體力透支后,大腦一片空白。 “你輸定了!”堅定的語氣,在謝嵐聽到的同時,肩膀重重挨了一下,她踉蹌著后退。 “謝嵐小姐,讓我告訴你,你為什么會輸?!蹦_下生風,攻擊不斷。 “第一,你不該輕敵,我是說我不會打架,因為我只會殺人!”胸口被踢中,謝嵐又后退了幾步,險些栽倒在地上。 “第二,經不住撩撥,心神不寧,活該被打!”就這剛剛的地方,沐煙又是一腳。 “第三,選錯了對手,膽敢向我挑釁,不自量力!”謝嵐此時早已昏昏沉沉,喉嚨處涌起一絲腥甜,招架不住,只能如同砧板上的魚rou任人宰割。 沐煙眼神滑過一絲狠厲,最終的重重一踢,直接讓謝嵐栽進了荷花池。“第四,膽敢宵想我的人,簡直找死!” 水花奔涌,荷花池底層的淤泥翻涌而上,現(xiàn)在正是初冬,荷塘里的水冷的厲害,謝嵐又受了傷,冰寒交迫,生生受著折磨。沐煙看著被嗆得狼狽的謝嵐,只冷哼一聲。 容威看著在荷花池里掙扎的謝嵐,覺得這樣做太過分。“你這丫頭,快把人弄出來!比試就是比試,你把人弄進荷花池里做什么?” “做什么?”沐煙無辜得重復了一遍,認真道,“我當然是在請謝嵐小姐看荷花了?!?/br> “……”眾人無語。 恍然大驚,沐煙說的請去看荷花竟然是這個意思! “雖然冬天沒有荷花,荷葉還是有的!”阻止了上前的容家傭人,沐煙繼續(xù)無辜道,“爺爺,是謝嵐小姐已經答應我了,說好的愿賭服輸,你這么找人過去,你這是讓她做言而無信的人?。 ?/br> 容澤看著在荷塘里撲騰的謝嵐,嘴角抽搐,這丫頭的手段:黑,真是黑! “你不過去救謝嵐啊!”容澤戲謔的看著容語。 容語畏懼的縮縮肩膀,“我怕小嫂子也送我去看蓮花!” ☆、043畫像真相,他只愛她 沐煙說的話句句在理,沒有辦法,誰都無法上前救謝嵐。 池水并不深,并不會出人命。因為用于養(yǎng)荷花淤積了很多污泥在水底,謝嵐又受了傷,很難出來。冰冷的水刺骨的讓泡在水里的謝嵐被凍得渾身顫抖,身體再冷也完全敵不過內心的冰寒,無奈的苦笑:對于容家來說,她一直以來只是個外人而已吧。沐煙的事情不該她出手,可她還是意氣用事了一次,她覺得自己從小也算是在容家長大的孩子,可現(xiàn)如今她真是太高看自己了,她一心為容家,到現(xiàn)在卻落得如此下場。就連從小跟在她身后的容語都對她可以如此冷漠。 冰涼的水沁透了傷口,謝嵐努力支撐著身體,慢慢爬出了荷花池。冬天的風像刀子一樣割著她的肌膚,衣服全部濕透,她抱著胳膊在風中瑟瑟發(fā)抖。 臉色煞白,她有些站不住腳,大腦昏昏沉沉的,恍惚中謝嵐似乎聽見容威讓容家的傭人給她遞毛巾過去。 冬日的寒風,凜烈又刺骨,除了容家傭人竟然沒有人上前和她說一句關心的話。滿目諷刺。 “珞珞!”聽見一聲愉悅的輕喚,謝嵐也抬起頭,她看見剛剛把她打到一敗涂的女孩子正撲在容珞懷里,開心的笑著。 一點都不忌憚周圍的目光,容珞同樣抱著那個女孩子,在這么多人的面前親吻她的唇。 他們的世界,沒有人能介入。 謝嵐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而且還是在容珞面前,不過那個人的眼里從來就沒有過她,她真是想太多。 她抱著雙臂,覺得自己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諷刺。全身濕透如同落湯雞一般,是太大的侮辱。垂在身側的手被她死死握緊,骨節(jié)上泛起青色。她無法在這里在呆下去,一刻也不能,只能落荒而逃。 容澤看著從荷花池后面消失的謝嵐,從背后跟了上去。 容家的大門外,枯黃的樹葉落了一地,滿目皆是冬日的蕭條。 “謝嵐姐?!甭牭胶竺嬗腥私兴O铝瞬阶?。 凌亂的頭發(fā)上還在滴水,謝嵐看著容澤勉強露出一個微笑。 “謝嵐姐,你沒事兒吧?”雖然容澤心里清楚是謝嵐先向沐煙挑釁的,她受這傷怨不得別人,可禮貌話還是該說就得說的。 “不用擔心,我身體很好。挨這兩下不要緊的。” “那就好?!比轁煽粗x嵐打開車門坐進去,說道,“謝嵐姐今天這只是比試,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你說了幾句小嫂子不喜歡聽的話,那丫頭不開心了估計出手有些重?!?/br> 勉強掛在嘴邊的笑容僵住,謝嵐本以為容澤出來是看在以往的面子上勸慰她的,卻沒想到他這話里有話,分明是在指責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容澤,你哥看不明白,難道你也看不明白嗎?”怒氣涌上來,謝嵐從駕駛位置又下來,干脆打開天窗說亮話,平日里溫婉的臉上帶著幾分無奈。 “謝嵐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比轁蓴Q眉,臉上也收起了笑容。 “沐煙小姐不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而已,容珞一味的縱寵她,以后絕對會出事情。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有多么嚴重?”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哥喜歡她?!比轁赡樕先旧蠂烂C的神色,“謝嵐姐,這是我哥的事情,我們都只是局外人而已。還有謝嵐姐,你的關心超出你應有的范圍了。” 謝嵐一驚,她顯然沒有想到容澤竟然會這么對她說話。 滿身冰寒,傷口處火辣辣的疼,嘴唇被咬的一片青紫。 看著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的人,再怎么說都是小時候最照顧他的jiejie,容澤有些不忍心道,“謝嵐姐,你快回去吧。不然一會兒感冒了。” 低著頭,她的臉上滿是頹然,可嗓音依舊固執(zhí),“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為了你們好,對于世家來說,你應該清楚一點污點就能將之毀滅的道理。沐煙小姐的存在對于容家來說……” “放棄吧?!?/br> 容澤突然的一句話,讓謝嵐一驚,她抬起頭看著他的視線有些茫然。 “謝嵐姐,放棄吧,我哥不會喜歡你的?!?/br> 堅定的嗓音,像是將謝嵐最后一點尊嚴都毫不留情的摧毀了,容澤的說的話對她來說比現(xiàn)在的寒風都冰冷。她顫抖的背脊猛然繃直,臉色煞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容珞是怎樣冰冷的人你應該比我這個做弟弟的更清楚?!贝藭r的容澤像是換了一個人,他的視線銳利的宛若刀鋒,“容珞是絕情的,他對誰都可以下的去狠手。你不要自尋死路?!?/br> 嘆了一口氣,看著在風中踉蹌的謝嵐,容澤繼續(xù)冷酷無情的說道,“容珞的愛很決絕,他的不愛更決絕。他不喜歡你,是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的。希望你能夠有自知之明?!?/br> 宛若遭到晴天霹靂一般,謝嵐呆立在原地。她明白,也許容澤說的不全對,容珞是絕情,可他也可以很深情,但是他的深情全給了那個叫沐煙的女孩子。 “謝嵐姐,對于你來說,令你對他如此執(zhí)念的不過是曾今你住在容家的那段時光。你對我和容語都很好,我們很感謝你,但是我們不是我哥,他從沒有對你有過任何想法?!敝x嵐自嘲的一笑,容澤這話說的是太客氣了,何止是沒有任何想法,容珞簡直就是連看都正眼沒看過一眼。 “不論怎樣,我很感謝他曾今幫我畫的那一幅畫?!?/br> “那不是謝宸哥幫你畫的么?”容澤蹙眉,看著臉色蒼白的謝嵐,驚訝道,“你竟然不知道?” 仿佛是所有固執(zhí)的東西一瞬間被擊垮,謝嵐覺得自己真是太過可笑了。想想也是,容珞怎么會幫她畫所謂的畫像,即使那只是曾今他們兒時的一個游戲。 那時候的時光里,容澤,容語還不是很大,謝宸和她經常到容家來玩兒。容珞從來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很少,可即使在一起,他也只是一個人坐在一旁看著他們嬉戲。 那個曾經漠然清冷的少年,眼里似乎什么都沒有。他似乎沒有在意的東西,謝嵐甚至連他的笑容都沒有見到過。 沉默的少年,有著不屬于自己年齡的成熟。她知道容珞很會畫像,一次玩笑話中,容澤隨口提了一句,‘哥,你要不要幫謝嵐姐畫一張啊?!?/br> 少年沒有說話,依舊是沉默,也許他根本就沒有聽到容澤所說的話。但是卻在一個月后,謝嵐卻收到了一副畫像,她當時就覺得很是奇怪。直到現(xiàn)在才恍然大悟。 連一句話都沒有和她說過的容珞怎么可能會幫她畫畫像?簡直荒謬至極! “謝嵐姐,你有一個好哥哥?!笨粗幱诨貞浿械闹x嵐容澤轉身,慢慢遠去。 她有一個好哥哥,到底是贊揚成分多,還是諷刺成分多,謝嵐自然明白,其實她明白容澤的這句話沒有惡意,畢竟是她的哥哥謝宸維護了一個女孩子曾今容易受傷的心,可是,也正是這樣的誤會,導致了她現(xiàn)在更加的狼狽。 回憶中的那一年,還有那幅畫,她就知道絕對不會是容珞畫的,卻還是寧愿那么被欺騙。一直以來,謝嵐清楚,都只是她自己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一段沒有回報的付出,她真的有些難以支撐了。想要逃離出來,可是陷得有點深。 謝嵐不是沐煙的外柔內剛,她的堅強只是表象,一旦被人擊中要害,脆弱到令她自己都不知所措。 容家客廳,和謝嵐孤身一人的凄涼不同,容澤一進客廳就看到客廳里坐滿的人。 沐煙靠在容珞的身上,正無辜的對容威說著些什么,看容威有怒氣發(fā)不出來的樣子,容澤就知道那個鬼丫頭不知道又說了什么氣人的俏皮話。 容珞絲毫不在意,他的目光永遠都只凝聚在沐煙的身上。坐在一旁的容語背過身去,一直忍不住笑,又怕容威發(fā)現(xiàn),只好干忍著,別提有多痛苦了。 容澤感嘆,這才是他的家人,他們容家的事情,不需要多出來一個人指手畫腳。不論如何,對他來說,謝嵐是外人。 到了正午的時候,一家人在一起吃午飯。 因為是沐煙準備的午飯,餐桌上全都是容珞喜歡吃的菜。容珞吃的菜口味偏清淡,沐煙也很喜歡。 但容威確實十足的重口味,一頓飯吃得他食之無味,如同嚼蠟,有些嫌棄的抱怨了一聲,“這午飯的口味過于清淡了?!?/br> “覺得清淡的話,你可以不吃啊?!便鍩煙o奈。 “喂,小丫頭沒有學過要尊敬長輩么?” 沐煙挑眉,“我是學過要尊敬長輩,可沒學過要縱容長輩一些無厘頭的要求?!?/br> “我的要求怎么無厘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