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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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號時,他們搬的家,滿滿登登一堆東西,外加兩只約克夏一只戴勝,陸甄儀看到那房子,不禁有點目瞪口呆。 這房子前頭有個五六十平米的院子,如今筑了高高的圍墻,甚至還張了電網(wǎng)。 外墻幾乎就是水泥的,一點也不美觀。 陸甄儀呻。吟了一聲:“哦不,我討厭圍墻,又不是監(jiān)獄,咱們弄個鐵藝柵欄,爬一圈藤本玫瑰多漂亮啊?!?/br> 秦椹哼了一聲:“那咱們家就要準(zhǔn)備隔三差五有小偷光顧了,這又不是在小區(qū)里,還有保安和攝像頭。” 進去之后,院子里整得還算漂亮,比較干凈整潔,種了葡萄,一棵無花果樹,一棵桃樹,就是有個角落還種了一堆菜。 陸甄儀嘆口氣,“真是農(nóng)家院了?!?/br> 小樓本身倒是貼了文化石,只是窗口全部改了特別狹窄的窗口,和中世紀(jì)城堡類似。 陸甄儀無語:“看不出你還是城堡控……這采光……” 屋頂上好幾個太陽能。 門是大鐵門,甚至加了很粗的鐵刺,還有粗如兒臂的鐵柵欄。 仔細(xì)看,狹窄的窗戶也是加了很粗的防盜網(wǎng)的。 “我錯了,這不是城堡控,這是監(jiān)獄風(fēng)?” 好在屋里裝修還算正常,一切以堅固,實用,舒適為主,雖然沒有特別美貌,但也沒有十分傷害到陸甄儀的審美。 二十號的時候,秦椹的一個朋友坐火車來了。 陸甄儀還是第一次見到秦椹的朋友,秦椹在去火車站接他的路上跟陸甄儀介紹,那是他童年的鄰居,和秦椹同病相憐,秦椹是十六歲時父母雙亡了,那孩子和秦椹同歲,是九歲時mama沒了,他爸又找了一個,后媽各種不把他當(dāng)人看,而親爹是屬于有了后媽就有后爹那種。 少時吃了不少苦,也沒讀大學(xué),他現(xiàn)在在某海濱城市的一家很大的海洋館做潛水員。 潛水員的名字叫沈宏歡,秦椹叫他“獾子”。 他比起秦椹要更像個二十五歲的年輕男子,雖然本身不是很外向的人,但看到老朋友還是嬉皮笑臉起來,他穿著一件普通的類似沖鋒衣的大棉衣,耐克的運動鞋,一看就知道并不擅長打扮。 容貌在普通到還不錯之間,身材高瘦,笑起來的時候還有點孩子氣。 他看到秦椹的時候有點沒認(rèn)出來,明顯楞了一下,然后沖上去給了他肩膀一拳:“好啊,你這個桑棗!你小子混得不錯?。 笨纯搓懻鐑x,戲謔的笑容遮不住一絲靦腆,“還找一這么漂亮的女朋友?!?/br> “是老婆。”秦椹更正他,沒什么起伏的冷靜音調(diào)里卻帶著笑意,“我們領(lǐng)證了?!?/br> “哇!”沈宏歡叫了一聲,“行啊你!”又對陸甄儀說:“恭喜恭喜?!?/br> 陸甄儀笑,在秦椹身邊站立,穿著白色的羊絨裙式大衣,長發(fā)嫣然,比平時更有女人味些。 出去看到秦椹的車,沈宏歡又是一番驚嘆,然后上了車,往他們昌平的“別墅”開過去。 路上陸甄儀很快和沈宏歡談笑自如了,她從小喜歡動物,對海豚白鯨什么的尤其酷愛,跟沈宏歡說起她每次去海洋館都特別羨慕里頭的飼養(yǎng)員和訓(xùn)練員。 沈宏歡自己就是在海豚背上表演的,他倒沒那么喜歡動物,但是也不討厭,摸摸腦袋,笑著說:“那些家伙是挺可愛的,而且特別聰明,看著像個小孩子一樣。不過壞起來也壞得很?!?/br> 秦椹開著車,聽著他倆笑談,心里有淡淡的寧靜。 他很喜歡陸甄儀這點,她看事情客觀,心態(tài)平穩(wěn),換個和她一樣年齡,一樣教育背景和職業(yè)背景的女人面對沈宏歡,沒城府的會表現(xiàn)出歧視,有城府的會故意掩飾,但是陸甄儀都不會。 就算是和她完全不同的階層和類型,她也尊重對方習(xí)慣,樂意了解和傾聽。 如果不是這樣,她當(dāng)初也不會和自己在一起吧? 只是很可惜,人不是神,受到各種各樣,千頭萬緒的影響和壓力的人的心理是復(fù)雜到極點的迷宮。 這句話是來自于文采并不好,受教育程度也不高的秦椹先生內(nèi)心的精準(zhǔn)感悟。 他們到的時候,沈宏歡已經(jīng)連秦椹不但有“桑棗”的外號,還有小伙伴直接叫他“阿紫”都說了。 當(dāng)然,作為兒時的死黨,他在盡情發(fā)揮“損死朋友不償命”的天然功效和正當(dāng)權(quán)益之后,也沒有忘記給死黨說兩句好話:“陸小姐,你別看桑棗他沒多高學(xué)歷,其實他從小挺聰明的,要是換個爹媽,他也不止這樣……你看,沒學(xué)歷他不是一樣混得挺好?他這人看著冷,其實挺仗義的,肯定能對你好,長得也人模狗樣……” 秦椹聽到這兒,“呸”了他一句,笑罵:“你小子說誰人模狗樣?” 看到秦椹的堡壘時,沈宏歡倒是沒有太驚訝,畢竟這個房子那么偏遠(yuǎn),風(fēng)格又還是很“農(nóng)家院”的,并不像很貴的樣子。不過他對高墻鐵網(wǎng)鐵柵欄等還是發(fā)表了意見:“這里治安不好?你得罪人了?……”然后又低聲問:“你這錢賺得……不會是碰了不該碰的東西了吧?” 秦椹敲了下他腦門:“想什么呢?當(dāng)年那么困難咱們都沒碰的東西,我還能越活越回去了?” 晚飯時去吃了金錢豹,第二天中午是秦椹和陸甄儀一起下的廚,秦椹在法國學(xué)了陣子法餐,回來之后也給陸甄儀做過好幾次,但是考慮到沈宏歡口味,他今天做的家常菜,家常菜他手藝也不錯,做了一個豆角土豆燉rou,一個紅燜大蝦,陸甄儀愛喝湯,他燉了一個蓮藕排骨湯,想想又清炒了一個絲瓜;陸甄儀考慮到男人們的愛好,做了一個培根焗土豆泥,一個三杯雞——她比較擅長一些懶人菜。 陸甄儀父母的飛機票是傍晚到,但是午餐后陸甄儀給他們打電話后,立刻就臉色大變,失態(tài)了。 他們一個也沒上飛機! 陸爸爸吞吞吐吐,再三道歉,說過兩天一定過來一次給陸甄儀補過生日,但是她想和爸爸mama一起過的愿望可能沒法實現(xiàn)實在對不起blabla。 陸mama也沒上飛機,接電話時氣呼呼的,“你爸那個姓黃的瘟貨老婆鬧到我們家來了,跟你陳叔叔說什么你都快三十了,還想撮合自己爸媽復(fù)合之類的話,你陳叔叔挺不高興的,正好你弟弟生病了,他初三正是吃緊的時候,等他病好了我再去吧,也不差這幾天。” 弟弟當(dāng)然不是親弟弟,甚至也不是同母異父的弟弟,而是陳叔叔上次婚姻的產(chǎn)物,不過她媽改嫁過去時弟弟才三歲,是她媽一手帶大的,跟親母子也不差很多。 陸甄儀撂下電話,氣得渾身發(fā)抖。 ☆、la veille 秦椹在聽到她電話這邊的話已經(jīng)大概知道了情況,坐過去把她攬在懷里,拍拍她肩膀:“別生氣了,怎么回事?” 陸甄儀把情況稍微復(fù)述了一下,氣得不愿意詳談。 秦椹卻臉色一變,顧不上安慰陸甄儀,就跳起來去開電腦看飛機時刻表和訂票情況。 飛快看完,他又點開地圖,看了會兒,扔開手提電腦,對陸甄儀聲色俱厲說:“快,給你爸媽打電話,讓他們現(xiàn)在就收拾東西出發(fā),開車去鹿鳴市(還是不要用顯示具體的地名了)!” 陸甄儀怔怔看著他。 秦椹咬牙:“快點啊,我說真的!” 陸甄儀看了書房外避嫌留在客廳里的沈宏歡一眼,顫聲說:“你到底一直瞞著我什么?” 秦椹壓下性子,緩和聲音,安撫說:“我晚上回房間慢慢告訴你。現(xiàn)在不是長篇大論的時候,趕緊打電話,快點?!?/br> 陸甄儀拿著手機,手在哆嗦,“去鹿鳴市……然后呢……”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清晰地說,“別住賓館,就在車?yán)镞^夜,把車開到市政廣場附近,不要靠近很高的樓房?!?/br> 陸甄儀也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開始撥電話。 “mama,”她的聲音含著淚意和顫抖,但是很嚴(yán)肅,嚴(yán)肅到讓人無法忽視她的意愿斬釘截鐵、不容質(zhì)疑,“你聽我說,不管怎么樣,我只求你這一次……小時候我沒求過你,你和爸爸離婚我沒求過你,但是這次你一定要聽我的……立刻多準(zhǔn)備些食品和水,還有救生物資和可能有用的武器,帶著一家老小,開車去鹿鳴市,不要住賓館,車停到市政中心廣場,離高樓保持距離……” 秦椹在她說得更加詳細(xì)的時候,眼眸就緊縮了一次,抬頭深深看著她。 電話那邊顯然很震驚。 “……對,我有我的消息來源,很可靠,你就聽我一次……對,中。央怕人心動蕩瞞著沒說,會有大地震……就算是假的又怎么樣?如果是真的呢!” 放下電話后,她似乎很疲憊,但立刻又撥通了父親的電話,對話再次重復(fù)了一遍。 等到打完,她想了想,突然說:“我要不要給朋友們打電話呢?” 沒等秦椹回答,她在微信上刷了一條:“傳說中的末日將臨,今天大家拿個帳篷在空地睡覺預(yù)防地震吧?難得的末日野營??!錯過一次遺憾終生!有響應(yīng)的拍照留證,我明兒統(tǒng)統(tǒng)請吃飯~~” 過會下面有嘻嘻哈哈的回復(fù): “你是陸甄儀嗎?沒被奪舍?” “暈……” “好啊,你說好請吃飯的不許賴啊~~” 秦椹長久地沉默著。 陸甄儀始終那么聰明,只是聽到一句離高樓遠(yuǎn)點就猜中了地震。 他的話必須盡量不讓她找到破綻。 傍晚時候,吳靜珊和她家小武來了。 開了她那輛銀色的大眾cc。 “搞什么?”吳靜珊說?!瓣懻鐑x,你家小秦賺了多少錢,你們居然無聊到自制城堡了?去租個農(nóng)家院也比這靠譜啊,我們還不用吃充滿各種化學(xué)物的蔬菜水果了……嘖嘖,這窗戶,人才啊你倆!” 她家小武是個身高一米八五的男生,和吳靜珊屬于互補型,不大愛說話,卻愛笑,看著非常可靠。 沈宏歡看到吳靜珊兩口子有點靦腆,好在吳靜珊是個外向的,很容易打交道。 這頓晚餐是在家吃的,是一頓純粹的法餐,鵝肝醬,奶油南瓜湯,奶酪焗扇貝,黑松露牛排,甜點就是生日蛋糕,秦椹做的opera,細(xì)膩勻稱的切成十八層的巧克力戚風(fēng)做蛋糕坯,每一層之間都夾了甜美濃郁的奶油榛仁醬。 全是陸甄儀愛吃的。 精致的復(fù)古金邊骨瓷盤碟,菜色同樣精致。 “這是秦大廚的出國成果展示唄?”吳靜珊吃得開心,一邊嘴也沒停:“地道啊,黑松露哪來的?淘寶買不到吧?” “罐頭類可以買到?!鼻亻┒Y貌地微笑了一下說?!拔兜缆圆铧c,湊活用。” 陸甄儀看著他的笑容,總覺得他實則并不適應(yīng)這樣的微笑。 小武的名字叫武蕭,他皺眉看著秦椹。 他們以前只見過兩次,一開始,他以為秦椹是類似小白臉的角色,可能不那么直白的小白臉,但和陸甄儀絕對不是正常情侶模式。 后來看他結(jié)賬和他的車,他覺得秦椹是哪家少不更事的富二代。 但是第二次見面,他就覺得秦椹好像都不是。 秦椹背后藏了秘密。 作為一個警察,小武直覺討厭,或者說警惕有秘密的人或事。 今天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他就是覺得秦椹根本不像一個會去花兩年時間來做這些花哨的西餐回來炫耀的男人。 難道純粹為了討好陸甄儀? 他不覺得一個男人會“癡情”到這種地步。 但是他當(dāng)然也沒說什么,只是笑笑說:“味道可以啊,我們這些rou絲今天可是沾光了?!?/br> 沈宏歡以一種不認(rèn)識他的驚多于喜的目光看著秦椹,這兩天他經(jīng)常這樣。 他顯然覺得面前的年輕男人和他記憶里的好伙伴相差甚遠(yuǎn)。 不管怎樣,提前給陸甄儀過的這個生日夜宴在眾人各有所思各有所慮中安然過去。 除了美食、蛋糕,香檳、噴灑的彩砂彩條、朋友的歡聲笑語什么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