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殷墨大概覺得自己說的不夠盛情,繼續(xù)道:“如果沈總愿意,也可以給你當伴娘,我不介意?!?/br> 沈行舟忽然低笑了一聲:“如果殷總不介意,那我更不介意。” “牽著幼幼的手參加婚禮,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br> 隨即他徐徐說道:“幼幼小時候還說要嫁給行舟哥哥。” 下一秒。 殷墨的眼神一瞬間肅冷下來。 兩個男人,隔著屏幕,遙遙對視。 殷墨不疾不徐:“可惜,現(xiàn)在行舟哥哥只能給她當伴娘?!?/br> …… 一分鐘后。 看著掛斷的視頻,殷墨聳聳肩:“他高興的把視頻都掛了?!?/br> 傅幼笙舉手在他眼皮子地下晃了晃:“你年紀輕輕,就瞎了?” “他明明是生氣了?!?/br> “哦,原來是生氣了?!?/br> 殷墨漫不經(jīng)心牽著傅幼笙的手,“那你這個哥哥脾氣有點暴躁。” 傅幼笙想到平時溫潤清淡的男人。 脾氣最好。 怎么在殷墨這里,就成了脾氣暴躁了。 “你是不是惹他了?” 傅幼笙總覺得他們兩個氣氛不太對。 雖然剛才掛斷的時候,沈行舟依舊能保持優(yōu)雅微笑跟他們道別,但傅幼笙就是看出他情緒有點不太對。 “這么關(guān)心你――哥哥?” 殷墨眼眸幽暗,沉沉的看著她。 “都說了是哥哥,你別鉆牛角尖。”傅幼笙沒好氣的拍了他一下,“我就是跟他說一聲,大年初一去看我爺爺。” “爺爺?”殷墨倒是聽傅幼笙提起過她爺爺,只不過老人家隱居多年,不喜見人。 不過,他的注意力不在這里。 而是眼眸靜靜看著她:“你讓他陪你去看爺爺?” 這個調(diào)調(diào)。 傅幼笙甚至能猜到殷墨后面肯定要說自己對他始亂終棄了。 現(xiàn)在的殷墨,可真是非常矯情。 果然,還是工作不夠忙。 才讓他天天有空想些有的沒的。 “爺爺也想見他,所以我們剛好一起去?!备涤左涎劢薜痛?,輕輕嘆了一聲,“我不想自己去傅家,你陪我一起,跟我自己其實是一樣的。” 傅幼笙沒有說的很清楚。 但是殷墨卻聽懂她含含糊糊的話。 她的意思是他們是夫妻,是一樣的。 到時候如果發(fā)生什么矛盾,殷墨是堅定不移的站在她身邊,雖然傅幼笙想要這樣全心全意的維護,但就理智而言,這樣會更加激化矛盾。 傅幼笙不想在爺爺面前,與父親發(fā)生什么沖突。 剛好沈行舟給她打電話問回不回去過年。 傅幼笙順便跟他說了。 沈行舟今年也是要回去的,畢竟他當初年輕氣盛離開沈家出去白手起家,但他終歸是沈家唯一的繼承人,跟傅幼笙不一樣,他對沈家是有責任的。 如今沈家呈大廈將傾之像,因為沈行舟的離開,沈家內(nèi)部矛盾重重,紛爭不斷,不單單沈行舟會回去,就連沈毓也得回去認祖歸宗。 跟殷墨解釋清楚后,傅幼笙話鋒一轉(zhuǎn):“所以,你解釋解釋,剛才是不是欺負他了?” 殷墨表情一瞬間的別扭。 但是很快恢復(fù)原本的平靜淡定:“沒有。” “我們……相談甚歡?!?/br> 說著,不等傅幼笙繼續(xù)審問,他攬著傅幼笙的肩膀:“我還沒吃晚飯,順便聊聊你下面那些嫁妝怎么處理?!?/br> “喂,你別想岔開話題?!?/br> 傅幼笙沒好氣拐了他手臂一下。 見她精力不錯,似乎沒有因為今天岳母的到訪而有什么心理陰影,殷墨倒是放心許多。 至于樓下那些嫁妝。 殷墨看了幾眼之后,便知道,這是岳母精心準備的。 是包含著對一個女兒深沉厚重的寵愛。 他不知道這里面有沒有岳父的手筆,但單單憑岳母,應(yīng)該收攏不了這么多好東西。 許多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隨便拿出來一樣,都會引起轟動。 如果真的把傅幼笙逐出家門,怎么舍得給一個與決絕與家里斷絕關(guān)系的外嫁女這樣的一份嫁妝。 況且,沒有岳父的允許,岳母怎么可能將這么多東西,從傅家?guī)У铰春晒^。 傅幼笙看著那些沉香木箱子,雙唇緊抿著:“除了mama給我親手做的旗袍,其他的東西我都不想要?!?/br> “殷墨,等年后我們送回去好不好?” 偌大的客廳,燈光明亮而璀璨,將那幾個打開的箱子照得清清楚楚。 面對這樣的巨大金錢誘惑。 殷墨只是牽起傅幼笙的手,俯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個輕飄飄的吻。 男人嗓音溫沉好聽:“好,我們家殷太太說了算?!?/br> 氣氛恰到好處。 傅幼笙眼睫輕眨了兩下。 忽然笑出聲:“既然我說了算,那大年初一我跟行舟哥哥一塊去看爺爺,不帶你?!?/br> “傅幼笙!”殷墨眼底柔情一下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危險幽深。 隱隱還能看到氣急敗壞。 殷墨脫口而出:“我不想沈行舟陪你去?!?/br> 本來,這樣的情緒不能出現(xiàn)在無情無欲神仙一樣的殷大佬身上。 之前她看過一個關(guān)于殷墨的采訪報道,記者曾經(jīng)是這么形容他的,傅幼笙覺得很貼切。 勝景資本的殷墨殷總,骨子里就是冷情冷性的,無悲無喜如一尊雕刻完美的玉雕,仿佛沒有人的煙火氣,沒有任何弱點,自律克制令人發(fā)指,大概這樣的人,以后獲得的成功也無疑是不可估量的。 那篇報道,來自于殷墨剛剛創(chuàng)立勝景資本沒多久。 而那個記者也說對了,殷墨這樣心無旁騖搞事業(yè)的脾性,短短時間,便在事業(yè)上獲得旁人無可估量的成就。 但在愛情上,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單向奔赴。 傅幼笙想看讓他真正染上情|欲的煙火氣息。 不是之前為了留下她,而假裝入凡塵。 是真真正正像一個戀愛中的男人一樣,不會用理智去衡量感情上的任何事情。 傅幼笙看著殷墨眸底刻意隱藏的氣急敗壞。 卻忽然笑了。 這一次。 真的主動環(huán)抱住他的脖頸,踮腳在他唇角親了一口。 “獎勵你?!?/br> 說完,翩然轉(zhuǎn)身上樓。 殷墨眼底劃過一抹錯愕。 似乎是沒想到傅幼笙會來這一出。 獎勵? 獎勵什么? 殷墨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被她親過的唇角。 女人的馥郁清香在呼吸之間繚繞不散。 唯獨傅幼笙知道。 她獎勵的是什么。 不過是獎勵他……終于不再衡量利弊。 這次吃醋,更多的是本能行為。 明知道沈行舟陪著他們一起去會更好,他卻說出不想讓沈行舟一起去。 如果是理智中的殷墨,權(quán)衡過后,肯定會選擇讓沈行舟隨行,這樣會更好的揉合傅幼笙與傅家關(guān)系。 愛是一件很單純的事情,真正的愛不會用理智去衡量一件事的利弊,而是憑借一腔愛火,本能而行。 …… 大年三十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