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jié)
前往雁山觀的路上,除卻自己人,還有很多普通的百姓。在這一帶,看得出雁山觀真的香火很旺盛。 很快的抵達雁山腳下,長長地石階一直通到山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有普通百姓,有云戰(zhàn)的親衛(wèi),若是細看,還有一些看起來十分可疑的人。 從馬上下來,秦箏站在原地,看向那些她覺得可疑的人,眸子陷入空洞。 云戰(zhàn)站在她身邊恍若這世上最堅強的堡壘,有她在身邊,無論她做什么,都十分心安。 半晌,秦箏回神兒,“他們確實召回了四面八方的人,人還不少呢?!笨磥?,那幕后之人肯定不簡單,極其有錢啊。 “看見主使了?”不知在不在這里。 “沒有?!睋u頭,那群人匯聚在一起,也不知哪個人是主使,很奇怪,他們似乎都是平等的,沒有頭領。 “上去看看。”牽著她的手,兩人舉步踏上石階,終于能見識見識這傳說中的雁山觀了。 向上走,就瞧見了穿著道袍的道士,他們倆沒有見過其他道士的經(jīng)驗,所以若是說他們是假道士,還真是看不出來。 道士不算很多,可是來來往往一看就是他們同伙的人卻很多,就像普通的百姓似的,但他們有些賊眉鼠眼,說真的他們還真不擅長演戲。 瞧見了可疑的人,秦箏就看一下,雖然看到的不一樣,可還是沒發(fā)現(xiàn)主使的蹤跡,看來,那個主使不在這里。 踏上最后一個石階,道觀也出現(xiàn)在眼前,不是很大,但是香火真的很旺盛。眼下,香火繚繞,就好像騰云駕霧一般。 倆人對視一眼,隨后走過去,從道士的手里拿過兩柱香,云戰(zhàn)扔了兩塊碎銀子,兩人假裝的上了一下香。 花了錢,就能去道觀里面看看了。倆人牽著手,繞過燒香的大鼎,朝著觀里走進去。 人很多,來來往往的,擦肩而過時,那些有問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不算藏起來的,有多少人了?”小聲的問道,秦箏想知道這道觀里現(xiàn)在有多少人。 “不算多,七百多個?!痹茟?zhàn)的眼睛絕對不是擺設。 “那些人都藏起來了,在這座觀里。”前方不遠處,一座清觀明顯沒有人,通往門口的臺階上也擺著木凳子,阻止人進入。 但是人都在這里面呢,就算是秦箏沒看見,云戰(zhàn)稍稍感覺一下,就能感覺得出里面人很多。 “確實很多人?!睜恐?,特意的繞過去一些,云戰(zhàn)就聽到更多的動靜了。 “是吧!都藏在這里面呢。到時四面八方的都回來了,這小小道觀還裝不下他們了呢。”秦箏搖搖頭,藏身在這小小的雁山其實很好對付,但目前還不能輕舉妄動,因為那幕后主使不露面。若是將這所有人抓了去,那幕后主使也就再也找不到了。 走了一圈,連兩刻鐘都沒用上,可見這道觀真的很小。 而且也沒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這些人看起來都是小兵。 從觀里走出來,倆人慢悠悠的下山,這一趟還真是平靜,比想象中的更沒意思。 “他們都在哪兒呢?”那些日夜守在這里的親衛(wèi)還有前些日子才來的大內高手,不見影子。 “山里。”現(xiàn)在是白天,自然不會出來,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 “弄得還真是神秘,守著這么一個沒意思的地兒,他們肯定無聊的要死。”如若是她的話,她絕對會無聊死的。 “不會無聊,山里比這兒要熱鬧的多,見不得人的事兒都要在無人的地方做?!痹茟?zhàn)笑她不懂,山里的氣氛應該更緊張。 “是么?那就等著好消息吧,看看他們到底能匯聚多少人在這小小的道觀里。”不至于會比鐵甲軍還多吧? 輕快的下山,走這一趟,其實和散心無異。這些人比想象的更安靜,真是讓人出乎意料。 在馬上要走到山下時,秦箏腳步一頓,眼前的世界慢慢陷入虛無。 停了腳步,她兩只腳一上一下的懸在不同的石階上,整個人就好似定住了一樣。 云戰(zhàn)也停下,轉身垂眸看著她,不知她又看見了什么。 站在她身邊,靜靜的等著,云戰(zhàn)深知這個時候不能打擾她。 身邊人來人往,只有他們二人處于靜止狀態(tài)。不過可能是因為云戰(zhàn)太過懾人的外表,倒是使得定住的秦箏沒那么引人注目了。 好半晌,秦箏忽然的深吸口氣,眸子也活了過來。 “看見什么了?”握住她的手,云戰(zhàn)低聲道。 在上面臺階的腳挪下來,秦箏眨眨眼,“沒什么,這次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兒。都說生完孩子傻三年,我現(xiàn)在傻著呢?!?/br> “誰說的生完孩子傻三年?”云戰(zhàn)無言,這話從哪兒聽來的? “都這么說,女人都知道。走吧,讓我再繼續(xù)犯傻吧,三年之內不管我做什么傻事你都不要驚訝啊?!蓖现氖直?,秦箏給予提前預告,因為她確實是要去做傻事了。 她看見了自己會被抓住,就在自己被抓住時,那個幕后主使也會出現(xiàn)。但是在幻象里并沒有看見他的真面目,相信若是她真的被抓了,那她一定會見到的。 若是她避免自己被抓,那么或許就真的見不到那個幕后主使了。所以,為了能夠讓他出現(xiàn),她以身為餌或許還真成。 ☆、141、甘愿為餌 連續(xù)三天,雁山觀匯聚了從全國四面八方回來的人,這人數(shù)讓大家都很詫異,養(yǎng)這么多人,那幕后之人的身家也不斷的上漲。從而,劃定范圍的圈子也窄了,如若仔細查找的話,似乎很輕易的就能找出來了。 不過目前不能輕易的判定,畢竟云戰(zhàn)認為,這是他們故意在混淆,擾人視聽。 秦箏覺得有道理,畢竟現(xiàn)在他們的實力還是未知,可強可弱,弄這么大的場面,或許還真是在嚇唬他們。 鐵甲軍大部隊已經(jīng)開始朝著江波城趕來了,很明顯,這雁山怕是要不復存在了。 但前提還是要揪出那幕后之人,那人藏得太深,根本就沒在雁山出現(xiàn)過。 小心謹慎,陰謀又多,錢財又多,這種對手可是少見。 秦箏愈發(fā)的期待,便是自己可能會有那么一丟丟的危險,但已經(jīng)不在乎了。 自己被盯上怕是在很早之前了,在皇城那附近她的名字那么響亮,說她是先知,傳的神乎其神的。一部分百姓又開始瘋狂盲目的信仰她,送許愿燈許愿,給她送禮物,這么張揚怎么可能不惹人注目。 只是抓她可不容易,她身邊有云戰(zhàn),有千軍萬馬,怕是只能遠遠看著沒辦法動手。 如今,她已經(jīng)來到這個地方了,距離雁山觀大本營這么近,而且已經(jīng)交手兩個回合了,就算是打著試一試的想法,也會動手的。 更況且,他們現(xiàn)在怕是抱著你死我活的決心了,那么要抓她的想法,會更強烈。就算是失敗的話,也會義無反顧。 而且,如若他們對她的了解夠多的話,想必也會知道她有提前預知的本領,就是不知這次他們會怎么玩兒了,她真真是期待啊。 這些事云戰(zhàn)不知道,秦箏是不會告訴他的,若是被他得知,那么她會被完全的保護起來,更別提將那幕后主使引出來了。 而云戰(zhàn)是沒有絲毫懷疑的,因為秦箏自己說會傻三年,而且近來看她,確實是已經(jīng)開始犯傻了。云戰(zhàn)目前更想知道她會不會真的傻三年,如若那樣,在這三年之內先將她關起來怎么樣?免得犯傻。 比如說最尋常的吃飯,她明明知道自己吃不了辣,吃了會不舒服,嚴重的會過敏??蛇€是饞的往嘴里塞,然后就拉肚子了。這不就是傻么?明知結局,卻義無反顧,傻的冒煙兒。 由此,云戰(zhàn)也更加信了她的話,她是真的變傻了。大概腦子里那些小聰明都給了云倬序,她現(xiàn)在腦子空空。 “別那么看我啊,我就是饞了。還是唐公公好,直接就把藥給我送來了。”窩在椅子里,秦箏含著藥糖,這是唐德給送來的,說是治療拉肚子的,從宮里拿來的。 云戰(zhàn)坐在她對面看著她,剛硬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可若是細看,他那眼神兒就像是在看著大傻子。 “這是幾?”驀地,云戰(zhàn)豎起大拇指,想更加的確定一下她腦子壞到什么程度了。 秦箏瞪眼,“云戰(zhàn),你這樣我可翻臉了!欺人太甚了你,那是大拇指我當然知道了。”揚高了聲音,她嚇唬人的勁兒倒是還在。 “我的問題是這是幾,并不是此物是什么。”云戰(zhàn)確定了,她確實是傻了,連問題都聽不懂了。 秦箏傻眼,“你真無聊,我說我傻不是變成大傻子,而是有時候思考事情不會像以前那樣認真琢磨?!本镒?,她不是傻子好么? “以前你也沒認真琢磨過每件事。”云戰(zhàn)很公正的說道,他并沒有刻意貶低她。 “所以云九你的意思就是我以前也傻,現(xiàn)在更傻了是么?”板起臉,直呼云戰(zhàn)外號。 云戰(zhàn)不置可否,其實他就是這個意思。 “你才傻呢?!蹦闷鹕磉呑雷由系牟璞w子朝云戰(zhàn)的面門扔過去,頗心狠手辣。 云戰(zhàn)抬手抓住,“謀殺親夫了。” “我能殺了你?我才沒那本事呢。像我這么傻的人,連自殺都成問題?!碧饍蓷l腿也踩在椅子上,她整個人蜷在椅子里,看起來像受氣似的。 “也別貶低自己,簡單的事情你還是能做的很完美的。”云戰(zhàn)夸贊,但其實是揶揄。 “去你的,云戰(zhàn)我要和你決斗?!鼻毓~被氣得不行,這廝越來越氣人,忍不住的大聲叫,震得云戰(zhàn)耳膜都在顫抖。 “來吧?!睆堥_雙臂,這樣一看,他手臂超級長,顯得那懷抱也格外的寬,若是趴在里面,肯定舒坦的很。 秦箏朝著他翻白眼兒,窩在椅子里沒動彈,滿嘴的藥糖味兒,再說她還想往茅房跑,也終于后悔吃那些辣椒了。 大部隊還在路上,他們不會進城,會直接從山里繞到雁山附近,然后將雁山包圍。不會有特別大的動作,要在無聲無息中完成甕中捉鱉的第一個步驟。 秦箏沒太多過問,她現(xiàn)在只是想知道那個幕后主使會想出什么方式來抓住她,畢竟想抓她可不容易。 但顯然的,這個敵人也是個格外謹慎聰明的主兒,至少他懂得不會貿然行事,所以幾天下來,沒一點動靜,也讓秦箏白白的期待了。 但等的時間越久,就越證明好戲會來了,所以偷偷的將要準備的準備好,就等那個時機的到來呢。 有些事,不能告訴云戰(zhàn),但是也勢必得給予提前預告,否則到時她若真的一下子不見了,云戰(zhàn)亂成一團怎么辦? 但這里放眼望去都是他云戰(zhàn)的手下,交代誰都不放心。 最后,秦箏找到了合適的人選,那就是唐德。 他是大內高手的主管,雖然是個奴才,但以他的武功,躲過云戰(zhàn)的暴怒完全是輕松事,所以交代給他,是個絕對正確的選擇。 然而,秦箏這一廂情愿的想法卻不代表唐德會欣然接受,因為他畢竟是個奴才,沒有高高在上的官職,根本應付不了云戰(zhàn)。 “九王妃,奴才求您了,您看奴才都一把年紀了,奴才還想四肢健全的終老,您別說了?!碧频逻B連求饒,他是真的不想得罪云戰(zhàn)。 秦箏笑不可抑,“哪有那么嚴重,您還會因此缺胳膊少腿兒?放心吧,云戰(zhàn)沒那么殘暴?!鼻毓~不放棄,這事兒就得交給唐德,別人都不行。 “奴才這么多年風里來雨里去,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奴才真的很想安全終老,不想在入棺材之時,得用銀子鑄成假肢來代替殘缺的肢體?!痹秸f越嚇人,聽得秦箏開心不已。 “原來還能這樣?這假肢挺值錢,看來普通人還用不起。好了,唐公公就不要推脫了,您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人。到時啊,我若是突然不見了,您就去告訴云戰(zhàn),不要亂了陣腳,就去南城的小河邊查找,必定能找到線索?!币驗楫敃r她看到的就是,在那小河邊看見了那個幕后主使的背影,之后她就被裝上了麻袋里。 這真是一番奇妙的旅程,她現(xiàn)在就開始覺得妙不可言了。 唐德萬分詫異,“九王妃您會被抓走?這還是去告訴九王爺吧,您若有個什么閃失,奴才這條命都得搭進去?!?/br> “哎呀,您就放心吧,我不會有閃失的。我要真是有意外,我還會心甘情愿的被抓走么?想抓我的是那個幕后主使,我若是藏起來的話,那么這輩子都不會抓住他了?!鼻毓~說的十分真誠,而且她有先知的本事唐德也了解一些,所以她這樣說,唐德就有些相信了。 “但,只是這樣的話,與九王爺說也不成么?”這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秦箏搖搖頭,“他會將我關起來的。說真的,他骨子里有很嚴重的蔑視女人的劣性,覺得女人很柔弱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不能告訴他?!?/br> 唐德深吸口氣,他一大把年紀了,而且像他這樣的人,未必能如同正常人似的活上很久,所以,這真是一件自虐的事。 “奴才只需要在王妃您忽然失蹤時將您剛剛說的話轉告給九王爺就行了么?您還有什么其他的吩咐沒?”唐德是滿心覺得不妥,若是到時那小河邊沒線索,秦箏就此失蹤可怎么辦?他這條老命可能真的要交代在這里了。 “這些就夠了,沒有人能夠將所有事做到不留任何蛛絲馬跡。更何況,在匆忙的情形下將我綁走呢?便是他計劃的再周密,也會有線索留下來。而且我也會給云戰(zhàn)留下線索,到時請來我的幫手,找到我很容易?!鼻毓~十分自信,這也讓唐德稍稍的安心了些。其實讓他做這些事情也不是不行,就是擔心秦箏會出現(xiàn)意外,那他長了十個腦袋也贖不了罪,還會毀了一世英名。 “過幾天會有很多小幫手都會過來,齊聚江波城,他們更會手忙腳亂。只抓到了我滿足不了他們,會想將所有人都抓住?!碧礻栮P方面已經(jīng)動身了,孩子們還有怪眼都過來了,也算是在另一方面保證了云倬序那小人兒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