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jié)
扛著秦箏走進一個房間,燭火跳躍,照亮整個房間。雖然同樣沒有裝修好,可是有床有桌椅還有洗漱的地方,配備齊全。 將她放下,秦箏看了一圈,“還不錯,在這雨夜,這小房間顯得很溫暖,我喜歡。” “是么?”走過去,云戰(zhàn)垂眸看著她,那幽深的眸子在這昏暗的燭火中好似也顯得暗了幾分。 “當然。大元帥要是能來給我暖床的話,那就更溫暖了。”向后退,秦箏一手拽上云戰(zhàn)的腰帶,扯著他和她一同后退。 房間的溫度瞬間升溫,云戰(zhàn)的呼吸有了明顯的變化,眸子的顏色變得深暗,讓人不禁的心跳加速。 “給你暖床的話,有什么好處?”傾身靠近她,其實不用問,好處多多。 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子,秦箏下一刻扯開他的腰帶,“你說呢?大元帥你真的不適合裝純,看起來好假。假惺惺?還是叫你小純潔?” “本來就純潔?!钡皖^靠近她,云戰(zhàn)自夸,認真的語氣顯得很搞笑。 秦箏忍俊不禁,“純潔個鬼,你要是純潔,我就是一張白紙?!?/br> 云戰(zhàn)也笑,聽她自夸也是有意思,聽起來好像跟真的一樣。 “不許笑,給我過來?!睋ё∷i項,用盡力氣的將他摔倒,然后翻身坐在他身上,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好似練了很久。 “這么主動?!陛p笑,她這點力氣不成威脅。 “不喜歡?不喜歡也沒辦法,你今天逃不了了?!睂㈤L發(fā)攏到一側(cè),秦箏俯下身,其勢很明顯,是不打算放過他了。 云戰(zhàn)任由她動作,若是她能每次都如此,這生活就真的妙不可言了。 淅淅瀝瀝的雨持續(xù)了一夜,在清晨時分漸漸歸于平靜。云開霧散,太陽也很合時機的從天邊跳出來,陽光覆蓋了大地。 “天氣是不錯,但昨天的雨似乎下的太大了,整個山里都是濕漉漉的。咱們要是從那山里穿過去,不是都濕透了?”站在長廊上,秦箏搖頭嘆息,這若是鉆進去了,就非成了落湯雞不可啊。 “可以再等一會兒出發(fā),樹林里就不會那么濕了?!辈恢谷瞬幌矚g在里面走,甚至連馬兒都會排斥。 “也好,要太陽吸一吸那些雨水。”點點頭,反正她是不想進去‘洗澡’。 “想看看這行宮究竟建的如何了么?去轉(zhuǎn)轉(zhuǎn)?!睜孔∏毓~的手,云戰(zhàn)垂眸看著她,眉目間氤氳著柔和。 “我剛剛到處看了看,還都沒完工呢,沒什么可看的。不過有件事我倒是想和大元帥你說說,不知元帥意下如何?”仰臉兒看著他,陽光下,她的臉蛋兒白皙的幾乎都是透明的。 “說。”不知她又打算做什么。 “我想在這兒挖個水塘怎么樣?養(yǎng)荷花,養(yǎng)魚,若是能在里面泛舟的話,那就更好了?!敝钢矍斑@塊空地,旁邊已經(jīng)堆積起了青石磚,看起來大概是要鋪上了。 “能泛舟?那可不是水塘,是湖。這里面積有限,只能挖個水塘,不過在后面能挖個湖,正好與附近的一條河距離很近,引水方便。到時你若是想泛舟,就去那后面吧?!边@要求到是能滿足,不是什么難事兒。 “好,那這兒就挖個水塘吧。養(yǎng)魚養(yǎng)花,后面挖個湖,在室內(nèi)呢,造個大一些的浴室,能在里面游泳的那種?!睆堥_雙臂開始在空氣中狗刨兒,看起來她確實是很想游泳。 瞧她那傻樣,云戰(zhàn)忍不住笑,“好,依你?!?/br> 看著他,秦箏邊笑邊點頭,男人在一言九鼎說一不二的時候果然最帥。 時辰差不多了,云戰(zhàn)帶著秦箏出發(fā),只有他們兩個人,穿過西側(cè)的山林,去段冉的陵墓。 坐在云戰(zhàn)身前,馬兒踢踢踏踏,地上雖然還因著昨晚的雨水泥濘,可是頭頂樹枝間的水珠兒卻是都已經(jīng)蒸發(fā)了。 云戰(zhàn)打馬前行,輕車熟路。秦箏靠在他身前,看著眼前快速掠過身后的風(fēng)景,驀地她的眼睛陷入空洞。 一棵樹枝不甚茂盛的樹上,一只白雕落在上面。它看起來應(yīng)該是還沒成年,所以身形有些小。不過一身的白色羽毛真的很漂亮,這種顏色的雕兒,很是少見。 它姿態(tài)不凡,看起來就像個貴族似的,與尋常的鳥兒天差地別。 了望遠方,它站的高,似乎能看的更遠。那精銳的眸子幾分悠遠,好似陷入了什么思緒當中不能自拔。 驀地,它忽然展開雙翅,下一刻離開了那棵樹,盤旋了一圈,隨后飛走。幾個眨眼間,身影消失,似乎與藍天白云融為一體了。 秦箏慢慢回神兒,靠在云戰(zhàn)的胸前長長地吐口氣,“它走了。”看起來,它并不想被她看見。 云戰(zhàn)微微俯身,“你看見了?” “嗯,它大概是看到我們來了,所以就飛走了,這次是看不見它了?!睘槭裁床蛔屗匆娝??它到底是不是還記得前生的事?這讓人很費解。 “那怎么辦?回去?”云戰(zhàn)放慢了速度,既然明知不會再看見了,還需不需要再向前走了。 “不,去看看他的墓吧?!睋u搖頭,既然已經(jīng)來了,就過去看看。 云戰(zhàn)沒反對,繼續(xù)打馬前行,在走出樹林后,也終于看到的段冉的陵墓。 恍似一座鐘樓似的矗立在深山當中,樓體四周方圓百米內(nèi)的地面都鋪就了平整的地磚,一圈漢白玉的圍廊將樓體圍住,如若不是知道這里是陵墓,還真會讓人錯以為這是某個藏書閣,干干凈凈。 有守陵人在圍廊外守職,盡職盡責(zé)。 整個樓一共四層,逐漸向上愈發(fā)狹窄,最上面的一層有個尖尖頂,最上層的閣樓就在那里。閣樓的窗戶打開著,段冉的牌位就在那里,牌位朝著大燕的方向,在這個高度,正好能看得到那邊的行宮。 如同那時段冉所說,在這里,還真的能看到那邊的行宮,時時刻刻都看得到。 ☆、139、獻花一捧、黃金被劫 走向山邊,秦箏隨手的折下野花,不過片刻抱了個滿懷。 野花開的正好,散發(fā)著淡淡的幽香。盡管秦箏不喜歡聞這味道,會讓她想打噴嚏,但是她實在不知該送些什么給段冉。 其實更具體的來說,躺在這里的應(yīng)該只是他的身體,而他的靈魂卻早就飛走了。 但,秦箏更懷念他的身體,因為他會笑得很好看,眉眼間的笑意不曾褪去過,無論何時看見他,都能讓人心情好起來。 看著她懷里的花,云戰(zhàn)伸手奪過,他知道秦箏聞見這些香味兒會過敏,所以他來代為拿著。 “走吧,咱們走近些。可能不會讓咱們走進去,就在外面看看吧?!狈凑锩嬉矝]什么可看的,因為段冉被埋在了地下,而通往地下的通道都被掩埋了,誰也進不去。 兩人向前走,在走至地磚邊緣時停下,而那些守墓人也顯然看到了他們倆。但認識他們,所以,也只是看了過來,想知道他們還想干什么。 他們倆沒再向前走,云戰(zhàn)彎身將那些野花放在平滑的地磚上,這些花兒帶來了些生機。 看向當初陵墓的入口,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不到了,都已經(jīng)被白色的漢白玉圍欄擋住,后面也都封死了,那時的入口已不見了。 段冉的身體將永遠的長眠于此,安逸祥和,不會受到外界的任何打擾。 “這地方看起來還真是不錯,他當初為自己選了個好墓地。”點點頭,秦箏給予贊同,但心下不免黯然。那時他說他也要修建行宮,她怎么就沒想到他修建的根本就是陵墓呢? 可能他那時看起來真的挺正常的吧,眉眼含笑,很開心的模樣,根本讓人想不到他早已感覺到自己要死了。 若是有一天她即將死了,她也會有感覺的,那時也要提前的挖個墳地,在這附近就成,到時大家就做鄰居了。 “風(fēng)水在其次,主要是距離咱們很近?!痹茟?zhàn)覺得段冉根本就沒考慮過什么風(fēng)水問題,離得近才是最主要的。 秦箏抿唇笑笑,“確實挺近的。在那閣樓上,只要打開窗子就能看見咱們。還真是別有用心啊,這心機不一般,我是比不上。” “到時在咱們那頭安上個最大的銅鏡,他就什么都看不見了?!痹茟?zhàn)的心機更不一般。 秦箏微微蹙眉,然后豎起大拇指,“你厲害?!?/br> 抬手揉揉她的頭,云戰(zhàn)摟住她的肩膀,“它不在我們回去吧,大概它是不想讓你看見它現(xiàn)在的樣子吧。畢竟已經(jīng)不是人的樣貌了,而是一只鳥?!?/br> “不止是一只鳥,而且還沒成年呢?!庇行┑耖L得不是很大,但有的雕會長得和人差不多高。而那只白雕還稚嫩的樣子,顯然還沒長大,在幼年狀態(tài)呢。 “這你也知道?!痹茟?zhàn)揚眉,不知她還有辨別鳥兒是否成年的本事。 “少擠兌我,我說的是真的。可能它成年了變得威風(fēng)凜凜時就會出現(xiàn)了吧,咱們走吧。每年有時間就過來看看他,自己躺在地下總歸會孤單?!彪m然她不能去地下看他,但在地面上看看還是可以的。 “走吧?!睌堉筠D(zhuǎn)身離開,這地方雖然干干凈凈,可是確實挺荒涼的,如若在這里時間久了,真的會孤單。 騎馬回營,白天里,看這還未完工的行宮就更清楚了。 很大,占地面積很廣,但因著沒完工,所以沒那么恢弘。目前除卻里面在裝修,還在修建行宮四周的道路校場等等等等。秦箏還要有湖,一些人圍在行宮西側(cè)的空地上正在測量,都忙得很。 “待得完工,這里肯定非常漂亮。你想好給這行宮取什么名字了么?亦如天陽關(guān)那種豪氣萬丈的名字?”秦箏靠在云戰(zhàn)身前,雖然知道這是云戰(zhàn)要送個她的,還要以她的名字命名,可還是忍不住的想知道他的打算。 “叫云箏關(guān)?!鳖^頂傳來云戰(zhàn)低沉好聽的聲音,而且一字一句十分篤定。 秦箏忍不住皺眉,“真俗氣。叫秦戰(zhàn)也成啊,霸氣外露?!苯羞@個名字的話,能夠?qū)⑷苏鹱 ?/br> “你還想打仗?這里不打仗,這里只是供散心的行宮,秦二?!庇孟掳忘c了點她的頭頂,云戰(zhàn)也是無語,就算打仗的話,也不會在這里。對面就是段冉的陵墓,他是東齊當今皇帝最敬重的人,便是開戰(zhàn),也不可能讓大軍打擾他的清凈。 抬手揉著頭頂,秦箏扭頭看了他一眼,“好吧,云箏關(guān)也好聽,聽你的。我就是覺得你的名字在我前面我不爽而已,箏云關(guān)呢?也不錯啊?!?/br> “就因為這個?”垂眸看著她,云戰(zhàn)覺得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能改?”仰頭看著他,栗色的眸子睜得大大的。 “當然。既然喜歡箏云關(guān),那就箏云關(guān)好了?!贝蠓降牟皇且稽c半點兒。 秦箏故作夸張的輕吁出聲,“大元帥很豪邁嘛!來,親個。”反手摟住他頸項,然后拽向自己,用力的親了一口。 “既然叫箏云關(guān),那就證明,這行宮是我說的算嘍?有沒有個房契啊什么的,寫我的名字?!迸闹约旱男目?,她很認真的說道。 云戰(zhàn)幾不可微的揚眉,“這可沒有房契,整個西南都是我的,你覺得需要房契么?” 秦箏恍然,“說的對哦,都是你的,也不可能有各種契什么的。但說來說去,這不還是你的么?”沒意思。 “有你的名字了,就是你的了。”不知這有什么可糾結(jié)的,就是她的了。 不是很理解云戰(zhàn)的說法,不過想必這個時代都這樣認為吧。不過也不錯,反正在她活著的時候這里就是她的也很好,待得她死了,誰喜歡誰就住好了,反正她也死了管不了那么多。 行宮還在修建,在這里實在沒什么意思,待得云戰(zhàn)將事情處理完,兩個人就離開返回草原了。 新一匹的矮馬也要送到了,據(jù)說今年有顏色特別亮眼的,而且價錢也比往年的貴。 可能是聽說矮馬在大燕賣上了天價,所以那海島上的馬販子也加了價錢,不免有強盜之嫌,但說來說去就是加幾個錢的問題,小意思。 堂堂西南王,也不差那幾個錢,不過多糾結(jié),免得被外國人說是吝嗇鬼。 兩個人在路上閑逛了兩天才返回草原,只有兩個人的約會,真是極其美好,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放松過了。 雖然他們只是離開了七八天的時間,但回去再見到云倬序那小魔頭,發(fā)現(xiàn)她又變了很多。明顯胖了,而且也結(jié)實了。 脖子硬了些,能夠撐住她的小腦袋。 “哎呀,我的小魔頭,來抱抱。想mama沒有?看你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就是沒想,整天只想著吃吃吃了吧?!北е?,秦箏在原地轉(zhuǎn)圈,也所幸是現(xiàn)在這小東西長的小,再大一些,她就不能這么輕松的抱著她了。 “誰說的,小公主想念小姐了。以前晚上餓了也不會哭,現(xiàn)在居然會哭了。”小桂搖頭,才不是那樣呢。孩子總是會想母親的,若是母親離開的太遠,孩子會有感覺。 “是么?我的小魔頭居然會想我?來來,mama看看。”舉起來,眉眼彎彎的看了看,然后重新抱回懷里,在她臉蛋兒上用力的親了一口。 “抱過來。”云戰(zhàn)坐在那兒,瞧著秦箏抱的差不多了,他也需要抱抱。 “切!又和我搶。來吧,讓大元帥抱抱我家的小魔頭,看看她是不是又變樣子了,變得更丑了。”抱過去,秦箏說的話肯定不好聽。 “更漂亮了,而且越來越像秦二。”這樣一說,秦箏就不會再說她長得丑了。 被說云倬序長得和她像,秦箏是高興的,這證明,懷胎十月辛苦生下這丫頭的是她,她身負大功。 抱著云倬序,云戰(zhàn)的姿勢還是那樣子,看起來很別扭。他是在盡力的讓自己放輕手腳,免得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