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眨了眨眼,將眼眶的酸澀感眨回去,她再次看向段冉,凝神,眸子變得空洞,一時間恍若被吸了魂魄。 虛幻出現(xiàn)在眼前,但出現(xiàn)的還是天空,那只讓她恨得牙癢的鷹又出現(xiàn)了,在天空上遨游,悠哉威風(fēng)。 驀地,那只鷹好像又看到了她,鷹眼一轉(zhuǎn)又看她,而且,它好像還在沖她笑。 不禁咬牙切齒,這若不是在虛幻中,秦箏肯定要一口咬死這個小畜生。 “對看到的事物滿意么?”驀地,一道聲音來自虛幻之外,是段冉在說話,而且好像還在笑她。 回神,秦箏長長地換了一口氣,盯著段冉,她頭有些疼。 “你知道我在看什么?”他會控制鳥類?那么,他也是個擁有特別技能的人類,能看穿她,也很正常。說不定不止能看穿她,還能抵擋她。 “在我身上即將發(fā)生的事,你很特別。你是天生的么?”段冉詢問,而且饒有興味兒。但若細看,他的臉色不太好,除了有些臟之外,慘白慘白。 “你也很特別?!鼻毓~沒回答,只是冷哼的嘆了嘆,她真遇到對手了。 “你更特別,因為,你很健康?!被盍κ?,從她那無時無刻不在轉(zhuǎn)的眼睛就能看出來。 “你很多???”他怎樣她不了解。但他在天陽關(guān)石牢里被困了那么久,水米未進,若真有病的話,他還真能熬。 “從小多病,我的記憶中,沒有一天是離開過湯藥的。”微笑的說著,但聽起來有些悲傷。 “我以前是個神經(jīng)病,而且骨頭里不知被誰釘了一根鐵釘,坐輪椅坐了好多年。我才恢復(fù)正常沒多久,當(dāng)然啦,我也不算恢復(fù)正常,因為,我說不準(zhǔn)兒什么時候就犯病了?!北砻髯约罕人鼞K。 “咱們還真是同病相憐。”段冉笑容不變,他看起來沒一點攻擊力。 “既然同病相憐,你為什么要為難我呢?別假惺惺,我不吃你這招?!逼沧?,秦箏覺得自己還沒笨到那種程度。 “我沒假惺惺,也并沒有要為難你。只是,你如此特別,不能留給云戰(zhàn)罷了。”他笑看著她,表示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為云戰(zhàn)。若是恨,也應(yīng)該恨云戰(zhàn)才是。 “云戰(zhàn)還真是個掃把星?!比缢傅?,秦箏罵起了云戰(zhàn)。 段冉不語,但他那笑臉兒上也明顯寫著就是如此。 秦箏心下暗暗琢磨,若真是如此,那么段冉還真就未必會將她怎么樣。但,肯定不會放過她就是了。必要時刻,她還是要裝瘋賣傻,抽搐吐白沫,找機會逃走,盡管機會渺茫。 這邊秦箏在計劃,一直速度很快但很平穩(wěn)的馬車忽然來了個急剎車。 她控制不住的朝著段冉那邊滾,而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段冉也趴了過來,倆人瞬間砸在一起。 秦箏自然是那個墊底的,不由得哎呦叫。段冉壓著她開始咳嗽,他胸腔里發(fā)出空空的聲音,他咳嗽的很嚴(yán)重。 秦箏拱著想要從段冉的身體下爬出來,但便是他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那也很重。 馬車再次狂奔起來,借著那慣性,段冉再次坐起來,倚靠著車壁,咳的很大聲。 秦箏屁股用力向后挪,一邊看向段冉,他這個咳嗽的樣子,好像得了癆病似的。 剛想說些什么,哪知段冉身子一歪忽然倒下,雙眼緊閉,暈過去了。 微愣,秦箏雙腿用力的想要去踹他,看他是不是死了。結(jié)果一直在角落里的那只鷹忽然的飛了過來,落在了秦箏的眼前。距離她的臉僅僅二十幾公分。 它歪頭看著她,鷹眼銳利卻又帶著幾分人類才有的饒有興味兒。它被打濕的羽毛已經(jīng)干了,順滑又黑亮的。 “你又活泛了?滾蛋,離我遠點?!绷R它,秦箏卻覺得不對勁兒。段冉剛沒了知覺,這鷹就活躍了起來,這么說,段冉是在昏睡中控制鳥類的? 看它那眼睛,有著完全不屬于鳥類擁有的,讓人萬分疑惑。驀地,秦箏覺得自己在它眼睛里看到了屬于段冉才會有的那種笑,沒攻擊力,但又很有距離感。 不由心驚,這鷹的身體里住的是段冉的靈魂? 瞳孔放大,秦箏掙扎著向后退,那只鷹卻不緊不慢的往她面前湊。 猛的,外面響起砰的一聲,震得人耳膜發(fā)麻。秦箏一詫,直覺猜想可能是碰上云戰(zhàn)的鐵甲軍了。 然而,也就在這時,那只鷹忽然展開翅膀,迷煙撲面,秦箏隨即暈了過去。 齊蒙雪山,矗立在大燕與東齊之間。它算是一個分界線,山巔以東是大燕,山巔以西是東齊。 這雪山到底有多高沒人知道具體,山巔始終有云霧,好似它的真面目從未展示過給世人觀瞧。 半山以下是連綿的森林,向上,積雪愈多,這山下與山上是兩個季節(jié)。 一隊人,恍若一行螞蟻一樣于茂盛的森林當(dāng)中瘋狂行進。速度很快,踩著積雪,使得雪屑飛揚。 這些人騎著快馬,大約兩百人,共同保護著中央的一輛雙馬馬車。 后方,有人追來,那速度應(yīng)當(dāng)更快,樹枝亂響,打破了冰冷雪山的寂靜。 這期間,狂奔的隊伍根本沒有任何交流,行于后方的接近百名黑衣人快速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著身后追過來的人馬奔去。 大戰(zhàn)在冰雪積聚的雪山上展開,那護著馬車的隊伍則更瘋狂的行進。那調(diào)頭與敵人對抗的人們不會再回來,瘋狂行路要越過雪山的人們也不會去管,他們?yōu)榱诉_到目的,不惜死更多的人。這種精神,的確很可怕。 渾身生疼,頭尤為甚,好似要爆炸了一般。 秦箏沒睜開眼,腦子卻是清醒了。 馬車不再那么顛簸,而且也沒那么快了。 暗暗嘆口氣,看來,這是離開了最危險的地域,否則他們也不可能放慢速度。 昏迷之前,她聽到了些動靜,想必是鐵甲軍有人追來了,但現(xiàn)在她還在這里,他們很可惜的失敗了。 眼睛睜開一條縫,很神奇的是,段冉已經(jīng)不見了,那只鷹、、、也不見了。 昏暗的馬車?yán)?,只有她一個人。 掙扎,手腳都麻木不聽使喚了,腰間的繩索還在捆著,而且本來在段冉手里的另一端繩索則順著車門出去了,可想是外面的人在掌握。 她有一點動靜,外面的人都能感覺的到,這還真是插翅難逃。 光線愈來愈暗,天黑了這是。 外面,馬蹄車輪雜亂的聲音當(dāng)中,還夾雜著人聲。但太雜亂,她聽不清。 馬車?yán)飶氐缀诎迪聛?,逐漸的,她什么也看不到了。 晃晃悠悠,不知過了多久,馬車更慢了,馬蹄聲也不似之前那么雜亂。緩緩地,馬車停了下來。 到了東齊?否則,他們不會停下來。 誠如秦箏所想,大概一刻鐘之后,這馬車才有人理。 車門被打開,她還未抬頭看,一塊黑布就罩了下來,準(zhǔn)確的遮住她的眼睛,在腦后打結(jié)。 之后就感覺被人扯著肩膀扯出了馬車,而后被扛起來,一時間她大頭朝下都要吐了。 “千萬不能讓她摘下黑布,王爺吩咐過數(shù)遍,你們幾個聽到了么?”有個聲音很兇狠的男人在大聲呵斥。 “是?!卑钢倪@個人,旁邊還有四五個人在答應(yīng)。 秦箏腦袋充血,本就頭疼,這下子更暈乎了。不過那人說王爺吩咐?難道是那個段冉。畢竟只有他知道她的秘密。 段冉是王爺?東齊皇室中人! 天啊,若是云戰(zhàn)知道,不知會多怒。當(dāng)時他們都以為他是個尋常俘虜,后來以為他是控制那些會疑似打探軍情的鳥類的人。不成想他居然是東齊皇室的人,抓到了他,可以直接威脅東齊朝廷的。 太失算了,秦箏也覺得相當(dāng)惋惜,太可惜。 也怪不得東齊費這么大勁兒也要把他救出來,這回,知道答案,這一切也就合理了。 扛著她的人走了很久,秦箏也被晃得要暈死過去了。 大頭朝下,她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大了。 很久過后,秦箏猛的被甩下去,一驚,做好了要摔疼的準(zhǔn)備,結(jié)果她卻是被扔到了床上。 臉很準(zhǔn)確的感覺出這是一張床,有被子鋪在上面,舒服的很。 但,她也只是被扔在了這里而已,之后就沒人再管她了。 屁股用力,她調(diào)整姿勢,最后仰躺著。 手腕腳踝要斷了似的,這繩子捆的太緊了。 還有,她想上廁所,一天她都沒釋放一下,她真的很憋。 “有人嗎?來人啊,我不是要耍心機,我想上茅房啊?!睙o力的叫喚,希望有人能來搭理她。 沒人搭理,看來便是她尿褲子了也不會有人管。 也對,她是個俘虜,還指望有人伺候不成? “唉!”深吸口氣,用她那已和糨糊差不多的腦袋控制著自己的生理,但她覺得,可能控制不了多久了。 但,貌似她這個俘虜是個特別的。大約兩刻鐘過后,聽到吱嘎一聲,那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然后兩道腳步聲朝她接近,之后四只手搭上了她的身體。 “哎哎哎,放開我。要殺要剮,先讓我方便方便成不?士可殺不可辱。”秦箏以為這就要拖她去刑場。 “我們帶你方便。”一道冷冰冰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你們倆都是女人?”問,一邊順著她們的力道坐起來。 “沒錯?!绷硪粋€女人回答,同樣語氣不善。 “那多謝了。我可一天都沒解手方便了,要是有味道,多包涵哈。”眼睛被罩住什么都看不見,她的嘴卻是還能動。 那倆人不吱聲,將她腳踝上的繩索解開,然后拖著她朝一個方向走。 秦箏的兩條腿都不聽使喚了,便是現(xiàn)在將她放開,她也跑不了。 倆人看起來很會服侍人,因為脫她的衣服很順手的樣子。 坐到了桶上,那桶口有點大,秦箏差點一屁股坐進去。 憋得她膀胱要炸了,釋放時身體都有點不聽使喚了。 那倆人一邊一個抓著她的肩膀,手勁兒還挺大,估摸著會武功。 秦箏暗自比較了一下,她們倆的武功應(yīng)該比她高。 比她高,那她肯定打不過她們。這時候就得想別的招兒了,比如、、、抽搐! 打定了主意,她也徹底釋放了,身體輕松了很多。 倆人服侍她穿上衣服,然后重新拖著她往回走。 秦箏是很配合的,但走了幾步,她忽的整個身體一抽,然后手腳都開始抽搐了起來。頭歪在一邊,舌頭也伸出來,她這一番大動作,使得那倆人都松了手,她身子一歪躺在地上開始更加劇烈的抽搐。 “這、、、”兩個女人明顯慌了。 “按她人中?!币蝗嗣?,另一個女人蹲下來按住秦箏的一邊肩膀,另一只手掐在了她的人中上。 她力氣很大,秦箏差點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