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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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看著她這樣的表情,心里越來越悲苦,自己從來沒有對別的女人這么上心過,偏生她卻是這樣…… “你到底想怎樣?說吧?!背G酂o力地把胳膊垂下,他愛了她,這就是他的命。 謝嫻不說話,只低著頭望著床榻。 常青望著她許久,忽然長嘆一聲,下了床榻,把衣襟穿好,拿起案幾上的佩刀向窗外走去。 “常大人……”謝嫻忽然站了起來 ,不敢看著常青,只眼望著地,訥訥道:“謝謝你……” 常青冷笑道:“這么謝?” “只能這么謝了……”謝嫻知道說這話十分殘忍,可是她仍然要說出現(xiàn)實,道:“常大人,在我心里,我非常非常感激你……”說著,低下了頭。 這種溫情和聲的話,在常青聽來,卻是一種更可怕的絕望,他靠在窗前站了許久,忽然轉(zhuǎn)過身走到謝嫻跟前,抱住她親了過去…… 謝嫻沒想到他又回來了,措不及防被他吻個正著,瞪大了眼睛望著他,見他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那種濃烈的氣息淹沒了自己,掙扎著想要浮出水面,卻想到也許這是他更為絕望的告別,心中生出一絲悲苦的味道,便漸漸把身子松散了開來,任由他索取…… 可就這茫茫里,忽然感覺裙子里有只手,很快身體里有異樣……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后來腦袋“嗡”地一聲,拼命掙扎起來,卻如何掙扎過常青,舌頭又被常青砸住,無法咬舌,只覺得羞愧,痛苦,驚疑、恐懼蜂擁而至——常青與她相處那么多日,素來是個有分寸的,即使有親密也不會太過,今日他這是……瘋了嗎? 簡直要瘋了…… 謝嫻恨不得立時把眼前人掐死,或者把自己掐死,可她現(xiàn)在誰也掐不死,只能無力地掙扎著,只是這樣的掙扎仿佛助威,扭來扭去只能加速這種無恥的進(jìn)行,她只覺得渾身一陣一陣的冷汗,仿佛要大病一般,心里頭一時絕望,一時羞愧,一時又……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切終于結(jié)束了,常青把手從裙子里抽出,倒退兩步,冷冷看著五雷轟頂?shù)侥救坏闹x嫻。 謝嫻此時翠依髻亂,衣衫不整,坐在哪里,似乎還不太相信眼前的事情,呆呆望著常青許久,惡狠狠道:“常青,你無恥!” 常青此時神色反而十分坦然,仿佛方才做了一件跟吃飯睡覺差不多的事情,淡淡道:“有本事現(xiàn)在自盡給我看?你們謝家不是一向三貞九烈忠孝傳家的?” 謝嫻氣得眼淚流下來,卻又硬生生忍住,顫聲道;“虧我看錯了你,以為你是守禮君子……” 常青揚(yáng)了揚(yáng)眉道:“君子?謝嫻,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說笑?”說著,轉(zhuǎn)過身走到窗前,站了一會兒,回頭見謝嫻還坐在哪里,似乎依然沒從那打擊中清醒過來,哼了一聲道:“謝嫻,有本事就自盡,死了以后別走遠(yuǎn),奈何橋上等著你爹?!闭f著,消失在窗前。 謝嫻愣愣坐在床上,發(fā)髻散亂,衣襟凌亂,疊著腿坐在,裙子都沒有蓋上,這個打擊太大,大到她無法接受,也無法相信,本來以為自己與常青之間,可以這樣平和溫潤地告別,雖然憂傷卻是優(yōu)雅的,誰知道,知道…… 謝嫻看著自己露出的雙腿,“哇”地一聲捂住臉,哭了起來,常青本來就是這種人,自己為什么想著……想著…… 他本來就是混蛋,混蛋,跟自己完全不同的混蛋,自己卻把他當(dāng)君子,如今這是…… 想起方才那一幕,羞愧得恨不得立時死去,可是想起常青臨走那話,又覺得不敢,心里把常青恨到一千遍的時候,天終于蒙蒙亮了,朝陽的玫瑰色透過窗欞,撲撒在床幔上,這床幔是用皇家的淡黃色帛綢所做,此時映出淡淡的金輝,謝嫻望著那光芒,心里生出幾分絕望來…… 都是自己不好,與虎作伴卻總抱著僥幸之心,如今…… “謝主子……”門外有人敲門,正是日常給她送飯的婆子。 謝嫻怔忪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忙把衣襟整理好,頭發(fā)梳開,道:“進(jìn)來吧。” 那婆子提著食盒走進(jìn)來,施了一禮,把粥和各樣小菜放在案幾上,抬頭見那床榻凌亂,這位謝主子的摸樣也不似往日,不由詫異,卻也不敢多說,收拾了正要走,忽聽謝嫻嘶啞著嗓子道:“嬤嬤,去跟王公公說,今兒我要去見父親,再勸勸他去?!?/br> “好,好。”那婆子笑嘻嘻答應(yīng)了,轉(zhuǎn)身退出了房間。 謝嫻看著那案幾上的飯菜許久,扶著床站了起來,忽然覺得身子下面有些異樣,那羞愧又涌了上來,渾身發(fā)抖,又把常青恨了一遍,坐在案幾上發(fā)了一會兒呆,喝了一碗粥便不動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外面?zhèn)鱽砟_步聲,王太監(jiān)的聲音響起,道:“謝主子……” 謝嫻站了起來,用袖子擦了擦臉,敞開門道:“王公公……” “聽說您……”王太監(jiān)對謝嫻請了個早安禮,上下打量著謝嫻,見其眼臉腫著,不是從前的凌然,也不是灰敗,卻是氣餒,仿佛打仗輸了歸來的哦將軍,心中詫異,道:“主子,您這是……” “什么?”謝嫻眨了眨眼。 王太監(jiān)嘻嘻一笑道:“謝主子,倒是我疏忽了,我這就去找個宮里頭的梳頭嬤嬤來……” 謝嫻這才意識到自己頭發(fā)散亂,面色憔悴,忙道:“不用了,時辰不等人,王公公請在門外等,我自己一會兒就好。” 王太監(jiān)等她這話,只得罷了。 謝嫻關(guān)上門,把自己頭發(fā)挽起束好,見對著窗的案幾前有鏡子,過去看了看,唬了一跳,眼見鏡中人眼瞼腫脹,兩頰卻春艷奪人,看著十分怪異,忙用帕子浸了涼水,冰了一下眼皮,又擦了些粉,感覺正常了些,這才推開門,道:“王公公,咱們?nèi)グ伞!甭曇粢呀?jīng)恢復(fù)了平日的沉靜。 王太監(jiān)抬頭藐了藐,這才覺得好些了,笑道:“主子,請隨我來?!?/br> 兩人都是熟門熟路,不一會兒功夫就到了謝源的門前,王太監(jiān)推開門,謝嫻一步跨了進(jìn)去,見謝源正伏案寫著什么,聽門聲,回頭見是謝嫻,站了起來道:“嫻兒……” “爹……”謝嫻梳妝的時候,已經(jīng)把話想好了,她很害怕父親再在面前提起常青那混蛋,便搶先道:“我有一計,可以兩全其美?!?/br> “什么?”謝源感覺閨女今兒有些怪怪的,可不止哪里怪,就像死水微瀾變成了怪石嶙峋,雖然看著詭異,卻也比往日有些生氣,笑道:“嫻兒今兒是怎么了?開口就說這些?!?/br> “爹……”謝嫻想起王太監(jiān)數(shù)次催促,知道瑞王不會讓她留太久,急急道:“爹,你退下吧,把這文臣首領(lǐng)的位置與尚書的官推出去,天下也不會怪你什么,咱們謝家也可保全了的?!?/br> 謝源一怔,忖度許久,沒有說話。 謝嫻見父親并沒有堅決反對,知道有戲,忙又勸道“爹,你若是執(zhí)意而行,雖然名節(jié)可以保全,但是朝臣怕是要空了的,您是文臣首領(lǐng),你怎么做,很多文臣也會怎么做,皇族此時已經(jīng)無人可掌,瑞王登基已是定局,若是逼得他大開殺戒,不僅文臣可能被屠殺一空,連帶對著天下……又有好處呢?” 謝源聽了這話,臉色終于變了。 謝嫻見他這種摸樣,低下了頭不再說下去,其實她還可以說什么“為了個人名節(jié)斷天下之根本是為賊”之類的道理,可是這是自己父親,有些話不能說得太透,何況謝源何等人物,這個關(guān)節(jié)不會想不到的。 果然,沉默了一盞茶的功夫,謝源緩緩開口道:“嫻兒說得對,是為父想窄了。” 謝嫻知道父親這是同意了,渾身松了口氣,正要說話,忽聽謝源道:“這事為父聽嫻兒的,可是有件事,嫻兒須聽為父的?!?/br> “您說,爹?!敝x嫻的忠孝之心沒有父親那么重,其實本心里也不愿意讓謝家全賠進(jìn)去,見謝源松口,心里十分偎貼,被常青驚嚇之后的臉色也緩和了許多。 “不許嫁給四皇子。”謝源斬釘截鐵道:“若是你嫁了,我就白退了?!?/br> 謝嫻一怔,很快就明白過來,忖度半晌,道:“阿爹,你說得對,那我一會兒子去跟太子爺說?!彼龑θ鹜醣緹o情意,甚至還有懼意,不嫁他倒是更好。 “不用,我去說?!敝x源臉色肅然道:“該是我來說的事情了。” 謝嫻正要說話,忽聽外面王太監(jiān)道:“謝主子……” 謝嫻只得回身去開門,見王太監(jiān)笑嘻嘻站在外面道:“殿下等著您呢……”話音未落,忽聽謝源道:“王公公,我要見殿下,讓小女回去吧?!?/br> 王太監(jiān)一怔,道:“這……” 謝嫻微微一笑道:“總要有個結(jié)果,公公放心,不會壞結(jié)果?!?/br> 王太監(jiān)心中一喜,若是謝源肯低頭,對他這種下人來說也是有賞的,忙道:“那我送謝主子先回去,再過來接尚書大人?!?/br> 謝源點頭道了聲“好”,謝嫻被王太監(jiān)送回了房間,王太監(jiān)很快退了出去,謝嫻知道謝家命運就在今日,一時怕父親牛脾氣犯了,得罪了瑞王,一時又怕瑞王不答應(yīng),一怒之下把謝家滿門抄斬,也顧不得恨常青了,在房間里踱來踱去到了晚上。 此時月色微瀾,謝嫻站在窗前,遙望著壽清宮的獸面刁檐,正猜測著事態(tài)發(fā)展,忽聽門聲輕微響動,剛要轉(zhuǎn)身,忽地被人從背后抱住,一股酒氣撲鼻而來,有人低低道:“愛妃……” ☆、第88章 心意 謝嫻瞪大了眼睛,一錯身掙扎開那懷抱,回頭望去,果然是瑞王,黑夜里那雙眼眸亮得驚人,宛如窺探獵物的虎豹,正瞇起眼望著謝嫻,咫尺之近里,撲面而來一股酒氣。 “見過太子殿下……”謝嫻向瑞王行禮,聲音沉靜而淡然,只是仔細(xì)聽去,還是帶著竭力掩飾的顫音。 瑞王望著少女低斂的面容,見那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個不停,顯出內(nèi)心的不安,不由伸出手抬起她的下頜,仔細(xì)打量著那端姿麗容,這摸樣在后宮里也算得美麗標(biāo)致的上乘人物,只是眉目之間有一股浩然之氣,讓男人有些望而生畏,誰知居然會…… “殿下……”謝嫻笑道:“半夜來訪,不知殿下有何吩咐?”說著,巧妙地側(cè)過頭,把他的手甩開。 “也沒什么,過來看看你?!闭f著,瑞王徑直走到謝嫻的床邊坐下,招了招手道:“過來?!?/br> 謝嫻微微蹙了眉,不過也不好違抗,走到瑞王一尺之遠(yuǎn)里站住,忽被瑞王抓住手,拽到了近前,攬住她的腰笑道:“你怕我?”說著,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殿下!”謝嫻見瑞王實在不成話,推了瑞王一把,“噗通”跪倒在地,道:“君子不欺暗室,殿下貴為一國儲君,此時正是收復(fù)人心,秉承大義的時候,請不要做出這種妄為輕薄的舉止,以小不忍而亂大謀……” 瑞王聽了這話,臉色微變,沉默許久,忽然笑道:“謝嫻,我有點明白了……” 謝嫻驚疑地抬起頭。 “今日你爹找我了,談的東西想必你都知道了的?!比鹜醯穆曇粼谝箍罩许懫穑瑳鰶鋈缬?,比方才少了幾分輕佻,多了幾分鄭重。 “是?!敝x嫻低低道。 “我會什么反應(yīng),你大概也猜到了的?!比鹜醯恼Z氣不容她逃避。 “是。”謝嫻點頭。 “說說看?!比鹜踝旖菑潖潯?/br> 謝嫻到了這種地步,也由不得退了,只得道;“這對殿下來說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殿下自然會允的,只是我的事情會有些波瀾,殿下覺得放下有些不甘,可是硬來有些失面,因此夜間來訪,想來個……想試探一下我的心意。”她差點說“霸王硬上弓”,好容易急剎車,瑞王今晚來應(yīng)該有這個意思,當(dāng)然,他決不會象常青那般喜歡她才……,而只是用這法子逼著謝家與文臣門上他這條船。 瑞王的笑容越發(fā)意味深長,道:“不錯,不錯,謝嫻,你有些意思,孤再問你一個有意思的問題,你猜孤方才跟誰喝的酒?” 謝嫻怔了怔,道:“是……父親?”剛說出口覺得自己傻了,謝源能退就不錯了,怎么跟這種“弒父殺兄”的主子喝酒?因此搖頭道:“臣女不知?!?/br> “是常青?!比鹜醺纱嗬涞?,卻再也沒說下去,而是仔細(xì)盯著謝嫻的眼眸,不放過她眼里的一絲變化。 謝嫻果然色變,卻迅速低下頭去,不讓瑞王看到自己的臉,淡淡道:“原來是常指揮使?!?/br> “是啊……”瑞王故意拖長了強(qiáng)調(diào),仿佛覺得十分有趣,歪著頭道:“你可知他對孤提出了什么?” 謝嫻仿佛早就料到他會這么問,很快搖頭道:“不知?!甭曇羰制届o。 “他說他想娶你?!比鹜醢咽謸沃玻プ’B著的被靠著,懶懶地靠在上面,道:“這就跟商量好了似得,白日你父說不要孤娶你,晚上常青就說要娶你,孤很有疑心呢……嘻嘻?!?/br> 他的語氣十分坦然輕松,可是謝嫻卻覺得脊梁發(fā)寒,渾身汗毛豎了起來,想要解釋什么,卻不知該說什么,只低著頭咬著嘴唇。 ”你說什么辦呢?愛妃?!叭鹜醢杨^靠在被上,閑散地把腳翹起,打了個哈欠,喃喃道:“孤的愛妃別人看上了,這可怎么辦?” “殿下……”謝嫻越聽越害怕,忙道:“您英明神武,心懷萬里,又何惜一女子?” 瑞王聽了這話,笑嘻嘻的面容忽然沉了下去,閉上了眼。 謝嫻跪在那里沉住氣,一動不敢動。 兩人就這樣默默相對許久許久,久到已經(jīng)謝嫻以為瑞王睡著了的時候,忽聽瑞王又緩緩開口道;“謝嫻,你想嫁給誰?” 謝嫻渾身一震,抬起頭望著瑞王,見瑞王靠在床榻上,把束冠拿下,散開一頭墨黑的長發(fā),逶迤在月白牙色的床幔上,月光透著窗欄散出清輝,映著那張清秀的面容,顯出瀲滟的詭異。 “想嫁給我就爬上來?!比鹜蹙o緊閉著眼,此時此刻,他沒有稱“孤”,而是稱“我”。 謝嫻蹙了蹙秀眉,沒有動。 兩人又沉默了下來。 “怎么,你不是胸懷天下的女子嗎?若做不到中宮娘娘,如何能施展你那志向抱負(fù)?”瑞王終于睜開眼,那張臉在月影下半明半暗,語氣不是往日的輕盈,而是變得鄭重而凜冽,道:“我是什么樣的男人,你不會不清楚,且不說掉崖之后誰救了誰,謝嫻,我要回答,你想嫁給誰?”最后那句話,幾乎一字一句,含著雷霆之勢,天子之威,海嘯之怒。 謝嫻聽到“掉崖之后誰救了誰”的話,渾身禁不住發(fā)抖起來,她早知道瑞王精明,沒想到他如此厲害,果然讓他知道了,而且……而且…… “你放心?!比鹜跛坪蹩闯隽怂南敕?,放緩了語氣道:“我不是那小肚雞腸的男人,他救了你,你心存感激也是尋常,只是我現(xiàn)在問的是,謝嫻,你想嫁誰,你應(yīng)該不是那種為小情所困的女子,別讓我瞧不起你,謝嫻!” 謝嫻聽了這些話,渾身戰(zhàn)栗,只覺得瑞王一層皮一層皮把她剝了下來,露出那心底子,在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 “我誰都不想嫁,殿下?!敝x嫻忽地低下頭,眼淚橫流,蜿蜒而下。 瑞王一怔,沉默了許久,點頭道:“好,好,四面周全,平衡所有,不愧是謝家長女,不過呢……”說著,又靠在了疊被上,嘆了口氣道:“這性子不得好兒啊,你們姐妹兩個均和一些就好了?!?/br> “什么”謝嫻不知瑞王為什么提起了謝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