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生的話題到此為止，各部門的官員都從家里、從酒樓里、從朋友家里、從寺廟道觀中、從青樓里、從山水中找出來，火速進宮參與討論——遼國怎么會如此容易被滅、遼東金國好像只是普通的謀反、大宋要在這件事中做什么。

    史官如實記錄：蘇軾沒來，他喝多了還沒醒。

    樞密使的位置到現(xiàn)在還空著，以前是樞密院接過了兵部的職責，現(xiàn)在是兵部尚書章楶做了樞密使的工作。

    趙挺之：“臣以為，遼國坐擁百萬大軍，契丹人之驍勇善戰(zhàn)，區(qū)區(qū)女真謀反，官家不必如此震驚?！?/br>
    林玄禮只是禮貌性的等他們先分析一遍：[那你可真是想多了。八十年前的契丹人能征善戰(zhàn)，自從檀淵之盟之后，大宋每年花錢養(yǎng)著他，跟他好好做生意。八十年，四代人，現(xiàn)在的契丹貴族尤其是皇帝那一枝，可以說是毫無銳氣，攻擊性消磨殆盡。]

    [動物園里的狼和東北森林狼的差異吧。同宗同源，生存方式不一樣。]

    [女真人的心聲大概是，我要悄悄變強，然后搶光所有人。]

    章楶：“官家，臣以為大宋應該做好準備，以備不時之需。李璨，你說說邊關的情況。”

    樞密副使李璨稟報道：“牟駝崗中糧草充足。河東路：昭義軍、建雄軍、鎮(zhèn)西軍、永安軍。河北東路：鎮(zhèn)寧軍、橫海軍、安武軍、瀛海軍、將陵軍。河北西路：成德軍、彰德軍、通利軍、定武軍、慶源軍、安國軍。具是精兵猛將，糧草充足，戰(zhàn)馬共有四萬匹。和遼國那些軍紀松弛、散兵游勇大為不同。想女真人，占據(jù)彈丸之地，以數(shù)千兵力，不敢來犯大宋。臣打算命令邊軍警醒起來，做好防范準備?！?/br>
    林玄禮暗自點頭，這李璨果然很聰明，能想到做好防范準備，這就不容易。

    “臣建議官家關閉宋金榷場，警告他們不得犯上作亂?！?/br>
    “臣不同意！女真人犯上作亂是他們遼國內(nèi)部的事，榷場乃是官家的恩澤，不可同日而語。況且女真人所獲大量馬匹，可以趕到榷場，賣與我大宋。”配合別的國家銷贓當然不對！寶馬良駒除外！  戰(zhàn)馬就是正確！戰(zhàn)馬就是道義！

    “可笑！他們攻下會寧府，占據(jù)了遼國的常平倉、草料場。金銀布帛、鹽糖茶酒、兵器鎧甲，要什么有什么，怎么還會再來榷場買東西？現(xiàn)在不關閉榷場，等到遼國平息謀反，遣使來問罪時，誰去解釋？”

    “二位說的都有誤區(qū)。現(xiàn)在斡魯補率領女真人改為守城，他會守城么？女真人沒有城池吧？他們主要兵力都用來守城，哪有多余的人手來榷場？”

    又議論了好一會，官員們都對金國興兵有些不以為然，堅信遼上京一天被攻破只是因為沒做好準備，斡魯補的兵力撐死了不足一萬，怎么可能抵擋住遼國百萬大軍，以百抵一，就算是馬受驚炸營都能把敵人踩死。

    聰明人如章惇等人卻始終皺著眉頭，他在想，如果突然有幾千流民謀反，奔赴東京汴梁城攻城，各地關卡能否及時匯報，邊梁守軍能不能反應過來？仔細想想，能，而且一點都不難。放心了，再想想遼國，官家派了商隊、大宋派了使者，都在收羅消息。具體的兵力雖然不是很清楚，但確實……很不怎么樣。官家這些年看重女真人，可能是覺得他們能以寡敵眾。

    林玄禮等他們爭論了一會，發(fā)現(xiàn)他們還在歷史局限性中，以為這件事和大宋沒什么關系，甚至沒把這件事看做機會。自己看好的四個人雖然不吭聲，倒也不反對這種說法，這人數(shù)差異也確實是難以置信，不過過分相信兵力人數(shù)是一種誤區(qū)。等朝臣們吵吵夠了，這才不急不緩的開口：“遼國雖眾，但武備松懈，女真人誰寡，但同心協(xié)力。有道是驕兵必敗，遼人也和你們一樣想法，不把女真人放在眼里。他們不會傾巢而出?！?/br>
    樞密副使：“何以見得？”

    林玄禮略有點淡淡的得意：“我當年以數(shù)千兵力，被西夏四十萬大軍圍困在平夏城中，為什么堅持了數(shù)日安然無恙？你們以為四十萬大軍，就真有四十萬人可以攻城嗎？圍城時，能攻城的只有幾萬人，剩下的只是消耗糧草等待進攻的酒囊飯袋，除了消耗糧草之外，什么都做不了。遼國的草料場被女真人占據(jù)，他們調(diào)動全國百萬大軍，要兩月時間才能都調(diào)動完成，還會讓邊關武備荒廢，別的地方不提，他們敢把燕云十六州的駐軍調(diào)走么？而今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調(diào)動百萬大軍，哪有糧草輜重供他們使用？”

    樞密副使是武臣，知道這道理，但是不說，給官家炫耀的機會。

    其他文臣都有些震驚，仔細一想，啊呀，還真是這個道理?！俺嫉认炊牎！?/br>
    林玄禮以戰(zhàn)爭經(jīng)驗來分析，再加上看過歷史，信心滿滿的說道：“我斷定他們調(diào)動的兵馬不會超過十萬。斡魯補也不會據(jù)守會寧府，而是上前迎頭痛擊。別忘了他不只是謀反，還有殺父之仇要報?！?/br>
    希望蕭奉先那個二五仔不要說是我的要求，嘛，就算他說了斡魯補也不會信的，我完全沒有理由動手啊┓(^_^)┏。

    大宋的趙官家，人設是強大溫和善良，公平正直友好。

    抄趙禎人設，我猜他們都信了的。我祖宗是這樣人，我也是這樣人，有什么問題嗎？

    章楶和李璨作為在場唯二懂軍事的人，紛紛贊同：“用兵正是如此?！?/br>
    “官家分析的極有道理?！?/br>
    禮部尚書李格非忽然提出疑問：“臣有一事不明，想要求教官家。”

    林玄禮沉浸在yy中，想著如何等遼國遭遇不測前來求援時出面調(diào)停，當然不能聯(lián)金滅遼，那對名聲不利，但是表面上幫著遼國收復失地——事成之后，要先占領燕云十六州，才能讓后方糧草輜重供應跟得上嘛，遼國先調(diào)走十六州的駐軍，大宋軍隊才能跟進。

    事成之后，遼金隔江而治，燕云十六州歸我。逼急了不行，怕遼金突然團結(jié)起來攻宋。別以為這不可能，政治就是什么都有可能。太爽了太爽了。

    治理好燕云十六州，要么收獲大量騎兵，要么是搞到南美洲的橡膠樹，再提高冶煉技術，把三輪車、拖拉機、汽車都研究出來。到那時候踏平黃龍，如履平地。金兀術你就等著給我唱二人轉(zhuǎn)吧！

    “哦，你說?！?/br>
    李格非疑惑道：“遼國有小部族謀反，這種事連年都有，官家、諸位臣工為何如臨大敵？急急忙忙開會商議？究竟是因為他們攻占會寧府，還是因為官家看重女真人？”不僅遼國隔三差五有人謀反，大宋境內(nèi)也是每隔幾年，就有些人嘯聚山林，昏了頭有點不切實際的幻想，自以為是，冒犯天威，偶爾也能占據(jù)幾個縣，然后半個月內(nèi)就會被滅，明正典刑，真殺真剮。

    林玄禮哈哈一笑：“這話順序說反了，是因為他們有潛力攻占會寧府，我才看重他們。你們往后瞧，他們還不止于此呢。繼續(xù)往邊關運輸、積蓄糧草，命令士兵們勤加訓練?！边€是應該派人去視察。

    “命魏季禮和狄諫為欽差，前往邊關賞賜、慰勞士卒?！?/br>
    魏季禮只是侍讀官員，負責各種秘書工作，工作范圍雜七雜八，包括但不限于：替官家翻書檢索知識、替官家寫詩、替官家分揀奏折、替官家跑腿傳旨、為官家歌功頌德、陪著官家讀書并撰寫讀書心得、提示官家關于禮制上的小問題。

    林玄禮盯了他這幾年，這人不僅是六哥選的長史，而且為人確實很正直，也很努力，是時候讓他正式準備執(zhí)政了：“魏季禮出門之后，我的侍讀只剩章援他們?nèi)齻€，在舉薦一個給我補上?！?/br>
    散會后趕緊寫了遺詔：如果自己不幸英年早逝，讓王皇后臨朝稱制，秦王趙森繼承大統(tǒng)。藏在沉香木盒中，加了臘封，親自抱著紅漆柱子，吭哧吭哧爬到頂端，把木盒往房梁上一擱。

    王繁英走進來，抬頭一看，有些疑惑：“官家怎么在做梁上君子？”

    “嘿嘿，藏個遺詔。女真打下會寧府了?！?/br>
    王繁英晃了晃手里的信：“他還放了咱們厚土商行的掌柜回來送信，小葉星夜兼程趕回來了。”

    ……

    女真人不帶多少輜重，只是來去如風，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

    十天前——占領會寧府之后，斡魯補慷慨的下令：“允許各部族的人縱兵搶掠，搶到的金銀財寶不用上繳分配，都可以歸自己所有。不要殺害百姓。把城中所有的鐵匠、還有其他工匠都帶到我這里來！”現(xiàn)在這些不是遼國百姓了，以后是我的百姓，給我留著打仗和繳稅用，不能殺太多！  工匠們是最重要的，太需要鐵匠了，有工匠就有一切。

    各部士兵們?nèi)羧f歲以及各種贊美的口號，感激不盡。

    吳乞買大喝一聲：“且慢！厚土商行除外，那是大宋趙官家的產(chǎn)業(yè)，不能搶，不許殺他們的人。斡魯補，我們不能同時對遼宋兩家開戰(zhàn)，宋主為人吝嗇，唯獨對我們慷慨，我們理應回報他的好意?！边€不知道宋軍的底細，只知道他們的猛將勇士頗多，火器也多的泛濫，甚至愿意賣給商人出海使用?，F(xiàn)在只是趁遼國不備占領了城池，接下來的戰(zhàn)況還不明確，或許在和遼國開戰(zhàn)時，還需要買一些火器。

    粘罕附和：“叔叔說得對。勇士們不識字。”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們一樣精通漢學，認漢字，起漢名，學習最高端知識。大宋的兵力看起來很強，宋主也很警惕，有點過度警惕。我猜他現(xiàn)在一定在暗中調(diào)兵遣將，陳兵邊界，伺機而動。

    斡魯補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計劃中還要和宋朝聯(lián)合呢，這樣細致的示好很有必要：“吳乞買叔叔，粘罕，你們誰派兵去警戒保護厚土商行？士兵會有重賞。”

    粘罕道：“我派人去。”

    城里有三家厚土生春糕店，叫士兵們各拿軍旗，抓了幾個飛快投降的遼國小吏帶路，前往看守。

    他們趕到時，厚土商行剛被劫掠，在最富裕的街道里，又名聲在外，遇到?jīng)_擊時也是首當其沖。最先遭劫的是今日出爐的點心，蛋糕、薩其馬已經(jīng)被搶光吃光。錢財剛剛搬出來。金銀鋪里貨柜上的首飾、綢緞莊里的綢緞也全都消失了，只剩一片狼藉。

    雖然有伙計被砍了幾刀，但總算沒人死，被劫走的東西被追回了一半。

    斡魯補去尋找最重要的遼國地圖、戶籍賬簿、武器倉庫。

    和叔叔、弟弟商議了一會。二人都勸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上京宣布建國，稱帝。這樣一來，直接擺脫原先的臣屬身份，是小國對大國的進攻，又能讓其他女真人、遼東人有歸屬感。

    斡魯補早就這么想的，實際上從完顏阿骨打、以及更早的先輩開始，都是這么想的。只是到現(xiàn)在才有機會，才等到契丹人像唐朝末期一樣散漫并無力抵抗的時刻。

    在搶掠之后的慶功宴上，從契丹王府里搶來的美女歌舞作樂，斡魯補正式宣布自己的決定：“遼以鑌鐵為號，取其堅也。鑌鐵雖堅，終亦變壞，唯金不變不壞。在會寧府建立金國，從此往后，女真人有了自己的國家！再也不受契丹人的壓迫！”他上面還有一個大哥，不過他是眾人推舉的酋長，他帶兵打仗，當然也應該他稱帝。

    “萬歲！

    斡魯補又說：“在會寧府暫做修整，我們還要繼續(xù)進攻，直到拿下遼五京?！北緛韺に寄芎瓦|主簽訂城下之盟，劃分土地就挺好，現(xiàn)在看遼兵的能力，不妨把夢想放大一些。

    次日就命令厚土商行的掌柜，帶著密信回到大宋，重申宋金之間牢不可破的情誼，并暗示愿意結(jié)為盟友。

    并想要購買更多的武器。會寧府中的武器，除了朽壞之外，鑄造的也偷工減料，不知道偷了多少鐵，質(zhì)量非常不好。他都開始懷疑城中鐵匠的手藝。

    ……

    “陛下！陛下不好了！！上京會寧府被女真人攻下了?！?/br>
    耶律延禧正在看參軍戲和滑稽戲的輪流表演，聞言大笑：“啊哈哈哈哈哈，他們不好笑，你倒是很會說笑話！以前怎么沒見你有這樣的天賦？”

    蕭奉先在旁湊趣：“是啊是啊，真是令人捧腹大笑，匪夷所思。”

    遼樞密院的官員無可奈何，只好遞上會寧府旁邊城池駐扎將領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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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章 鴨子河之戰(zhàn)

    信中致歉，說一進城就吩咐了不要搶掠厚土商行，但是去搶劫的那些士兵跑的太快了消息沒追上，派兵去保護時已經(jīng)被那些一進城就不服號令的人搶光了，幸好沒有人受傷。提出追不回來的另一半照價補償（用的當然是遼國倉庫里的金銀），重罰了搶掠的兵卒，也希望厚土商行的三家店都在會寧府里繼續(xù)開辦，一定保證公平安全的環(huán)境。

    林玄禮靠著柱子看完吳乞買的信，大怒，隨手錘柱子：“他娘的！！敢砍老子的人！還敢搶老子的店！！”

    但不論怎么想，這都像是事后想起來做出的補救措施，對宋主只有一點少的不恰當?shù)淖鹬?。無異于打完人家的家丁，才想起來這戶人家自己惹不起，還得做生意。然后塞點錢過來，希望對方別生氣。那能不生氣嗎！

    童貫嚇一哆嗦，高呼道：“官家息怒。這些女真人犯上作亂不是一日兩日了，您稍安勿躁，靜等遼朝大軍降臨，讓他們頃刻間橫尸遍野，這才解氣呢。您說呢？”

    林玄禮翻了個白眼，吹吹拳頭，隨手摸了摸這朱漆大柱，幸好沒掉漆，掉漆還得撥款修繕。仔細想想現(xiàn)在能怎么做。可以把人撤回來，想必他們不敢阻攔，但那又有會損失第一手資料。嚴肅問責呢，斡魯補就算是說殺了那幾個搶劫的小兵，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英英，我想讓他們撤回來，免得以后兩廂交戰(zhàn)時互相扣黑鍋?！边|國雖然是被他們平推過去，萬一出意外呢，遼金兩家都有可能殺掉我商行的所有人，然后栽贓嫁禍給敵國。

    王繁英大為贊同：“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咱們有點敢出國做生意的人不容易。你寫回信吧，就說等他們國家平穩(wěn)之后，再派人帶著新貨回去，照舊開店經(jīng)營，以示天下太平，順便為金主慶賀。哥哥看好女真人，我卻怕他們暫時潰敗時燒毀城池?！?/br>
    林玄禮氣呼呼的想著，以后要是和女真人開戰(zhàn)，自己的店鋪遭劫一定是罪名之一！“jiejie。國書哪有皇帝親自寫的？我給他臉了?！?nbsp; 翰林們正在替皇帝寫給遼金兩國的國書，打算寫一大堆大而空泛的套話進去，不談及誰是誰非。

    “國書讓翰林寫，自己的店出了問題自己寫?！?/br>
    林玄禮被說服了，提筆寫回信：戰(zhàn)火一起什么事都有可能發(fā)生，朕不怪你們，但現(xiàn)在把商行的人都給我送回來，等你的江山固若金湯時，我再派他們回去道賀。粘罕~有空來汴梁城玩?！皡龋萌グ?。”

    王繁英沉吟了一會，又問：“你要做好打算，坐收漁翁之利雖然好，可別弄巧成拙?！?/br>
    “我知道。唉，路途遙遠，消息還是太慢了?！蔽蚁肴ノ蚁肴ノ蚁肴ィ?/br>
    ……

    厚土商行五年前就在日本京都做成了幾家高端商鋪，不論是天皇還是幕府將軍，都以上國的物品為奢飾品，買來日常使用以此炫耀身份和財富。說漢話寫漢字就和唐朝時一樣，依然是貴族公卿的象征，那些據(jù)說的李清照寫的卷軸，一張就價值八百貫，只比蘇軾的墨寶便宜兩百貫。只可惜假的多，真的少。

    但厚土商行只是招牌最大，銷量最多的依然是海商們，蘇杭各地的宋錦載滿一船，到了日本各大城市的碼頭，出手非常容易。

    富裕的地區(qū)自然而然召來了劫匪和海盜，一開始只是搶本土商人，漸漸膽子越來越大，直接登船想要搶劫貨船。

    大宋貨船上的水手個個身強力壯，也大多是練過武的平民百姓，招架的不是很難，厚實沉重的樸刀當砍刀用，只要力氣足夠，能連對手的刀、棍和人一起砍斷。抓了活的送到官府去，強盜們立刻被斬首掛在城門上。

    海商們聚在一起喝酒時，偶爾也會炫耀誰船上的船夫最驍勇，水軍都比不上。

    好刀劍，好火器。

    吸引的日本心里癢癢，按照兩百年前的樣子，排使者去謁見宋主，申請安排遣宋使去大宋留學，學習那些先進的知識。

    鴻臚寺卿帶著日本使進宮謁見，奉上國書、貢品禮單。

    林玄禮本來就不愛見這些外國使臣，還得賞賜他們回程路費，貢品質(zhì)量雖然很好但是我還得回賜。今天看完國書，花言巧語拍馬屁還沒什么，竟然提出留學申請，這真是氣死人了，我這還辛辛苦苦的推廣數(shù)理化呢，你們派人來了就想學？

    [你們慶幸吧，我不只是那種正經(jīng)的龍傲天。按照古早風男頻小說路數(shù)，男主早晚得馬踏京都，血流成河并且上演東*京*熱。什么公主、將軍之女，都只有推倒。]

    [不過日本現(xiàn)在看起來只是安分守己的藩國，還沒有什么理由針對他們。但是留學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你們?nèi)W儒學和佛教吧。]

    官家不用立刻給出回答，看確實挺矮的倭人叩拜告退之后，繼續(xù)看奏本。

    魏季禮作為欽差出門去了，現(xiàn)在大臣們應要求，舉薦人才。倒是舉薦了某地主簿、某地儒生這類不為人知的家伙。都夸得不錯，看起來有一些不錯的，叫進宮來見面。蘇軾就比較離譜，他舉薦他的家仆高俅，說這個人的才學雖然不足以考進士，但也對經(jīng)學有些研究，聰慧異常過目不忘，而且有巧智，這些年來在丞相身邊又跑腿又出謀劃策，還充當書吏。

    看了一會，覺得煩躁，又沒有新的戰(zhàn)報，不知遼金之間的進度。丟下筆，去逗自己年僅十歲、不知道自己前途的小侄子。

    小寶趙森正在和堂兄弟和堂妹們玩，一群rou嘟嘟的小孩穿著短衣褲子，或扎了兩個包包頭，或干脆是小光頭，分做兩隊，穿了紅色或白色的衫子區(qū)分，在一起蹴鞠。

    林玄禮剛溜達過來，就看到一只小繡花鞋飛到自己眼前，小侄子為了搶球急的連鞋都跑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