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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鐵血宋徽宗在線閱讀 - 第118節(jié)

第118節(jié)

    趙煦悠閑自在的翹著二郎腿,半躺在美人榻中,懶洋洋的翻看著詩集:“佶兒,過來,你怎么…怎么了?”那種神態(tài)太復(fù)雜了,簡直像是茂兒在喝奶時突然被打斷,剛要哭,又見到父親感到很開心的表情。

    “沒有啊?!绷中Y被萌萌的幼崽治愈了一會,血條都滿了。

    趙煦輕松自在的斜靠在椅背上看他:“誰跟你說什么了?叫你從今往后要謹(jǐn)言慎行,不要再逾越君臣之分么?”章惇很有可能為了避免可能產(chǎn)生的麻煩去做這種事,當(dāng)然不算壞,可以說是毫無惡意,這樣可以保全秦王。也有可能是秦御史,有過一段時間的同行時光,很難不喜歡趙佶這個人。更有可能的是魏長史,長史的身份就是規(guī)勸王爺,避免不符合禮法的行為。

    “……有幾個人告誡過我?!绷中Y坐在他旁邊,俯身抱住他:“哎呀,我再也不是你最喜歡的小男孩了?!?/br>
    趙煦的心情實在是太好了:“你早就不是小男孩了。不過也沒有幾個君子會趴在哥哥懷里撒嬌?!?/br>
    林玄禮:“嘿嘿嘿?!?/br>
    趙煦帶著滿臉甜蜜的微笑:“茂兒會很喜歡你的,他很好動,昨天晚上他伸手抓我的手,抓我的腰帶和衣領(lǐng)……他還吐口水泡泡!肥白可愛,他身上有股奶香味,哎,你真應(yīng)該和他玩一會,他實在是太可愛了!佶兒你不該躲著他,雖然小嬰孩很小,很軟,但是你也不必害怕。”

    林玄禮撓撓頭,爬起來繼續(xù)擠在美人榻的邊緣上坐著:“我從來沒碰過那么小的嬰孩,他又那么珍貴。別人抱著時,我又不方便湊過去?!?/br>
    不論是小寶寶靠在皇后、保母還是乳母胸前,他作為一個成年男子都沒法把頭探過去,伸手過去逗小孩,那太尷尬了。

    趙煦贊許的點頭,陷入蠢爸爸狀態(tài):“都說小孩子還不會認(rèn)人,但他能認(rèn)出我,一出生就能認(rèn)出我。每次看到我時笑的都很甜?!?/br>
    “太聰明了!”

    “是啊是啊,茂兒的手只有這么大一點點,和二寶三寶剛出生的時候一樣。他很快就會長大,開始讀書,你要陪他蹴鞠?!?/br>
    “一定奉陪,我和侄子組隊,誰都踢不過我們倆。”

    “……天氣太熱了不能用襁褓,會起痱子,他只穿著小肚兜睡覺,太妃拿了我當(dāng)年穿過的小肚兜給他?!壁w煦臉上泛起微紅,看到自己小時候穿過的紅肚兜,聽親娘講起自己當(dāng)年如何吧口水涂在肚兜上,讓人很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去看他,你猜怎么著?茂兒把腳抱在懷里,在吃腳趾頭,保母搶都搶不下來。你能做到嗎?”

    林玄禮撓撓下巴:“沒試過,如果官家不介意,我現(xiàn)在可以試試。”

    趙煦不信他敢試:“可以啊?!?/br>
    林玄禮開始挪開一些,緩慢的拖鞋,緩慢的脫襪子,還沒被叫停,他只好主動認(rèn)輸:“我回去再試吧?!?/br>
    趙煦哈哈大笑:“就知道你不敢?!?/br>
    林玄禮捂著臉哼哼唧唧:“太難為情了?!?/br>
    官家也覺得對其他人炫耀兒子有多可愛、自己喋喋不休的說起兒子趴在床上時試著抬起頭、肥嘟嘟的小腮幫子堪比金童……等一系列和國事無關(guān)的事太不穩(wěn)重。那些上了年紀(jì)的重臣不適合聽這些事,跟在自己身邊的散官、舍人、太監(jiān)也不適合聽這些事,官家還要在臣下面前保持沉默、無法被猜測和君王的威嚴(yán)。只有親人們適合聽這個。

    每天被轟炸。

    很快轟炸變成雙倍!趙似帶著如夢如幻的微笑:“六哥,把侄子讓我抱抱。我的娘子有喜了!”

    官家把心愛的女兒和兒子放在他懷里:“祝你兒女成雙。小心呀?!?/br>
    林玄禮開始遭遇‘你全場最差’‘加油呀’的眼神。一起吃喝玩樂時,先聽六哥講述孩子們有多可愛,然后被十三弟用對嬰兒的期待襲擊一頓……而王繁英居然嫌煩開始閉關(guān)!每天閉關(guān)五個時辰,只一起睡覺,太可恨了(#^.^#)。

    童貫拉住他:“郎君,今早長史派人送信進(jìn)宮,‘電月兇’又送來了一封信,信使被他扣下了。”

    林玄禮:“走??!我看看,是什么人?!?/br>
    他活動活動筋骨,攥緊拳頭,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了巔峰實力,騎射、拳腳、槍棒甚至比之前的狀態(tài)更好,看來一個長長的休假對身體有修復(fù)和增強(qiáng)。

    過飛橋復(fù)道,來到秦王府。

    侍衛(wèi)指揮使謝寶有點古怪的說:“郎君,白夢自盡了?!?/br>
    “……誰?”

    謝寶提醒道:“是遼太孫送來的禮物,那個殺了小伙計的遼人。卑職想,本該將他送往刑部法辦,但事涉遼國,他又是個遼人,所說的一切都沒有真憑實據(jù),就暫時留在王府中,等您做決斷。您這些天沒到府里來,請王妃示下,大娘子說,白夢應(yīng)該自盡。”

    林玄禮猜是小豪豬親自殺了他,或者是逼他自殺,心思縝密的家伙可不會讓這么一個既沒什么用,又包藏禍心、還不好處置的人留下來。自殺,或者被自殺。沒有什么追究的必要,沒人在乎他,他的家人都知道他去大宋之后很難回鄉(xiāng),遼太孫送完禮物早就把人忘在腦后,至于我現(xiàn)在,我應(yīng)該去吻王繁英的手。

    “娘子,辛苦辛苦?!?/br>
    王繁英一身道袍,真對著三清像的掛畫打坐,對于這扯了個蒲團(tuán)坐在自己對面的丈夫翻了個白眼,指尖輕輕梳理他的頭發(fā):“你以后不會把什么事都丟給我管吧。你知道,我沒有多少世俗的欲望?!比绻澜绾芷届o,積累夠足夠求生的力量之后,就可以安然享受生活。聲色歌舞、百戲評話沒什么不好,總有很多新意。

    林玄禮開始耍賴:“娶老婆就是為了管家的。”

    “真的嗎?你不是為了挨揍嗎?”

    “哼哼?!睙o話可說:“電月兇又來了一封信,還有一個信使,跟我一起去見見他么?”

    王繁英懶懶的:“中秋過后,天氣涼爽,我實在是不想動。”

    “去嘛去嘛,什么條件我都答應(yīng)你?!?/br>
    王繁英還挺喜歡他撒嬌的樣子,和欠打的樣子一樣可愛:“要我去也不難,除非你扮作王娘子,我扮作秦王趙佶,咱們倆去見他?!?/br>
    林玄禮翹起蘭花指,抽出一條手帕:“討厭厭啦,人家答應(yīng)你還不行嘛,死鬼~”

    王繁英楞了一下,掐他脖子用力搖晃:“我不是這樣?。。e惹我生氣!”

    林玄禮擺出一副柔弱且任人擺布的神態(tài),咬著嘴唇,但是太想笑了:“郎君,你是……找打嗎?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就攜手回臥室,不論男裝女裝,衣服都是寬寬松松又有調(diào)節(jié)空間的,而兩人的身量差不多,體型也差不太多——除了胸和臀。

    經(jīng)過一番簡單的修飾,主要是在肚兜里縫上兩團(tuán)假胸,刮刮小胡茬,涂脂抹粉一番。

    王繁英拿牙刷蘸著眉黛給自己弄假的胡茬,而林玄禮拿著扇子遮住微微發(fā)青的下巴,婦人會用絲線絞面,把臉上的絨毛和小胡子都拔掉,顯得臉上特別光潔,又不浮粉,他沒干過這個。

    魏長史:-_-||“啊這……”

    謝指揮使:o(╯□╰)o-“啊…”

    童貫:“郎君真是好相貌,男生女相的,在歷史上只有韓信一位,您是第二位。要是有別人,是我沒文化。娘子真?zhèn)€威嚴(yán)俊秀,小人早聽說女生男相富貴非凡,今日真長見識。您二位原本是一對璧人,調(diào)換過來,依舊的般配的伉儷。”

    高蜜愣是一句話都沒搶上:“是啊是啊,我也是這么想的?!?/br>
    “最妙的是我都不用改做派!”林玄禮穿了一件紅綾褙子,微微縮著點肩膀掩飾肩寬問題,白絹花鳥裙的長度也正好,他前胸和脖子上都撲了點粉。

    一抖扇子,對身后冷冷淡淡的說:“郎君,請啊。”

    王繁英笑吟吟的左右點點頭:“好好,說得好,童貫,哎呀,你可真會說?!?/br>
    二人沒挽手,只是并肩走到二廳。

    侍衛(wèi)們一見他倆,驚的揉了揉眼睛:“???”

    林玄禮笑著擠擠眼:“認(rèn)不出來了吧?像不像?!?/br>
    謝璀:“……”突然想笑。

    替‘電月兇’送信的人只是個普通的閑漢,名叫益鑫,沒有正經(jīng)工作,每天打零工的人。

    信中寫了對秦王的崇敬和仰慕,寫了自己也有一點‘夢得天授’的小技巧,非??鄲啦恢涝摬辉摫砺督o世人,缺錢,以及一個約定見面的地點。在城外的混亂民居小巷之中,類似于貧民窟的地方。

    王繁英點點頭:“好,我們?nèi)ジ凹s?!?/br>
    眾人都看向真正的秦王,林玄禮想了想:“我就是這么想的?!?/br>
    做打獵模樣,帶著弓,繩索,鉤子。

    林玄禮:“等等,我感覺應(yīng)該帶點別的?!逼┤缫恍〈氖?jǐn)S彈。

    魏長史驚恐的攔在門口:“還不換回來嗎?郎君?”

    二人竟異口同聲:“你不覺得這樣特別有趣嗎?”

    浩浩蕩蕩二十多人的馬隊之中,只有謝璀覺得好笑,吭哧吭哧笑的像個壞人一樣。

    出了王府竟然沒遇到多少熟人。林玄禮抿著唇脂,難以置信的問:“我的朋友們呢?那些游蕩在街上,無所事事的小衙內(nèi)、小伙伴們呢?”

    長史干干巴巴的回答道:“他們也到了十八九歲的年紀(jì),也該開始做些正事了?!惫偌以谛菁?,郎君在休假,官吏們總是要做事的,或者送出去求學(xué)。

    城里的百姓有些變化,從那種消瘦拮據(jù)的狀態(tài)擺脫出來,變胖了一點,衣服上的補(bǔ)丁也明顯的減少了一些??雌饋碇卫淼牟诲e。

    京城之外,圍繞著城墻修造的低矮民居還有很多,類似于現(xiàn)代的貧民窟,里面住了許多既不是特別窮,又沒錢在京城里買房子的百姓。這樣的民居從城墻邊一直蔓延到遠(yuǎn)處。

    林玄禮騎馬出城,回頭看了看汴京城的城樓:“我現(xiàn)在看見城樓就想上去安排一下布防?!?/br>
    王繁英:“娘子稍安勿躁。”

    侍衛(wèi)們揪了一個路邊躍躍欲試的少年:“認(rèn)得越兇這個人么?住在西城外。壇子巷。”

    少年點點頭:“俺認(rèn)得壇子巷,也見過越大叔,他生了重病?!?/br>
    侍衛(wèi)干脆的掏錢,二十多枚銅錢在手里嘩啦一抖,先甩給他半把:“帶路?!?/br>
    走了小半個時辰,到了壇子巷。非常明顯,入口處有一個鼓出來的門洞,似乎是柴房藏在這兒故意占道,本來就不寬綽的道路變得更擁擠。

    “哈哈哈,我瞧出來了。”別人家門口掛的是桃符、葫蘆、招財?shù)膾祜?、賣東西的幌子,唯獨有一家掛了木雕的小電腦,還是顯示器 鍵盤 機(jī)箱都有,拳頭大小,三件東西挨在一起,中間打孔掛了起來。

    郎君和娘子一下馬,其他人也只好都下馬。牽著馬走進(jìn)去。

    幾戶人家都悄悄開了個門縫,往外瞧。

    王繁英直接上前推開門,一股臭味和痛苦的哀叫涌了出來,林玄禮捂著鼻子跟進(jìn)去一看,床上的人竟然沒死。

    越兇痛苦的問:“是誰,我看不見你?!?/br>
    林玄禮反手關(guān)上門,屋里躺在床上的人看不清楚年紀(jì),他的臉已經(jīng)朽壞腐爛,蛆在骨頭上移動。謝璀和古芳緊張的站在門口。

    “趙佶,或者是林禮?!?/br>
    “啊,我就知道”越兇哀痛的說:“痛死了。我今年本該高二,有幾個好朋友。。。我們來到這兒,決定刺殺趙佶,以免靖康……我們盯上了高俅,聽說和王詵關(guān)系不好,又去邊關(guān)參戰(zhàn),我和益鑫認(rèn)為你也是…但另外三個人不同意,他們說…神仙托夢,娶的王妃會煉丹,就是道君。。。他們做了紅*磷*彈,前天我找他們?!?/br>
    林玄禮臉色驟變,王繁英的神色也極其驚惶,立刻上前掀開他的被子。林玄禮握住他的手:“你是對的,我是。不會有靖康之恥。我來晚了?!?/br>
    越兇:“枕頭里有東西,地址,三人畫像,給你。別用磷*彈。求你殺了我。”

    王繁英問:“你還有什么心愿?”

    越兇:“我再也不怕高三了。要是能回去…”

    林玄禮按住他的頭:“扭斷比割喉要舒服一些,看起來是?!睂Ψ近c點頭,他按著白骨和蛆,咔嚓一扭:“走,立刻回去?!?/br>
    門口聽墻根的幾個人聽不清屋里伴隨著□□呼痛的聲音,見他們拎了一個帶著黏液和污血的枕頭出來:“郎君?”

    “搭箭?!绷中Y簡單說:“是軍營里一個朋友的親人,拿二十貫錢貫錢安葬他。他跟我說了一種更可怕的火器。”

    長史:“城西有天火不滅的傳聞,難道是這些民間的賊子意欲作祟?”

    林玄禮翻身上馬:“走?!?/br>
    其他人沒上馬,而是步行牽著馬,有人手里拿著弓箭護(hù)送在秦王和王妃左右,說到火器時,誰都不敢松懈。

    王繁英冒充秦王走在前面,突然在路過壇子巷口時,一個冒著煙的圓形鐵球滾了出來。

    謝璀什么都顧不得,慌忙飛起一腳,讓這奇怪的‘火球’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與此同時是王繁英退鐙蜷腿,踩著馬鞍直接跳到旁邊房頂上,拉弓搭箭一氣呵成。

    緊接著‘火球’又被人踢了出來。

    然后踢火球的人被秦王夫妻和侍衛(wèi)射成刺猬,謝璀二次把火球踢回門里的時候,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