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水母子gn的手榴彈和orli、果小園、包米白、夜戀 、蘇小若q、夏點 、巴萊與光同塵v、皮皮q、小火子、宿世凡塵紀無雙、悠悠水如天、水母子的地雷! “你等著!”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兒的^_^ ☆、第43章 主角卒全劇終 那名弟子乍一看之下,其實很平凡?;煸谝欢鸦没▽m弟子之中,畏畏縮縮,眼神閃躲。 沈清秋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為他臉上是一種顏色,脖子是一塊顏色,左手和右手,又是兩種不同的顏色。而且,既不拔劍,也不作怒目相對狀,只是不住地在幻花宮弟子間埋頭擦來撞去,渾似個伺機行竊的扒手。 在沈清秋的認知里,只有一種人會是這種舉止。 明帆焦灼道:“小師妹!師妹你怎么了?” 寧嬰嬰愣了半晌,仿佛被打傻了,這時才終于反應過來,挺劍回擊。沈清秋見旁邊有一只老貓正懶洋洋蜷著尾巴曬太陽舔毛,一把提起,朝酒肆中扔去。 老貓受驚,一聲尖叫,在兩撥人間竄來竄去,沈清秋低著頭喊了一句“黑子別跑!”就插身進去。莫名其妙鉆進來一個人,雙方都怔了一怔。寧嬰嬰怕傷及無辜,下手略略遲疑。小宮主卻不管那么多,撿回了鞭子該怎么打還怎么打。沈清秋一邊追著那只老貓滿堂亂跑,一邊口里亂喊,“小花”“灰灰”一堆亂七八糟的名字都安到那只貓頭上?;鞈?zhàn)之中,寧嬰嬰明明束手束腳不敢亂出招,卻總感覺一會兒胳膊肘被人托了一把,一會兒肩膀給人推了一掌,長劍幾乎不用她cao縱就舞得精光亂閃。忽然,“啪啪”兩聲,響亮至極,小宮主捂著臉,呆若木雞,僵住了。 兩撥人全都看見剛才寧嬰嬰手臂揮舞,左右開弓甩了她兩耳光,這時不約而同停了戰(zhàn)。 明帆喝彩道:“師妹,打得好!” 寧嬰嬰弱弱地道:“……不,其實……不是我……” 明帆鼓勵道:“不要怕,打了就打了!誰都知道,是她先動手的。我們蒼穹山派清靜峰,還怕了個幻花宮不成?” 寧嬰嬰:“不,真不是我……” 明帆:“清靜峰的弟子挨了打,絕對要雙倍奉還!” 沈清秋心中喝彩:明帆這孩子真是太有前途了,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小宮主眼里淚光閃爍,沈清秋鉆入了幻花宮弟子叢中,終于逮住了那只嗷嗷直慘叫的老貓,一邊順毛一邊安慰道:“乖,捉著你啦。不怕哈。” 就算再怎么蠢,也該看出來不對勁了。 小宮主捧著臉,怨氣沖天盯著他:“喂!你究竟是什么人?膽敢這樣戲弄于我?” 幻花宮眾弟子將他團團圍住,喝道:“宮主在問你!” 沈清秋彎腰放走了那只貓,直起身子,指向那名縮在最后、鬼鬼祟祟的弟子,道:“你們?yōu)槭裁床粏枂?,他究竟是誰?” 眾人目光立刻聚焦那人身上。 小宮主原本只是眼角一掃,誰知越看越不對勁,也暫時顧不得沈清秋了,轉過頭去,狐疑道:“……你是誰?為什么我從來沒見過你?”她又轉向?qū)傧拢骸澳銈兡兀空l認識他?” 那弟子見勢不好,大叫一聲,眾人紛紛調(diào)轉矛頭,對向他。沈清秋提氣喝道:“別靠近他!”手中拈了另一枚青葉,翻腕彈去。 這次不止是寧嬰嬰,明帆見到這葉片去勢,也愣住了。青葉挾靈光劍氣破空而去,刮破那弟子外服,露出里面的皮rou來。 這下,所有人神色都有如見鬼一般,連連退避,有些更是直接跳出了酒肆。 猩紅色的皮膚! 正合了沈清秋方才的猜測,在他的認知里,只有一種人會是這種舉止。 偽裝成普通人的撒種人。 他只有露在外面的部分涂成了常人膚色,其他地方卻沒做處理,此時暴露出來,干脆破罐子破摔,滿眼血絲,往前沖去,似乎要見誰摟誰。這些弟子多是年輕之輩,這種怪物只聽過沒見過,真的出現(xiàn)在眼前,個個魂飛天外。沈清秋見那撒種人就快撲到清靜峰一名弟子身上,閃身在前,當胸一腳,踹得這東西砸飛兩張桌子,外加鮮血狂噴。 沈清秋回頭喝道:“還不走!” 寧嬰嬰?yún)s又哭又笑纏上來:“師尊,是師尊么?” 不是吧我胡子貼成這樣你都認得出來?雖然有那么一點點小感動,但是這種時候不果斷走反而留下來并且叫出了他的身份——果然還是有點智硬! 眼看那撒種人又頑強不屈地撲過來,沈清秋一手春天般溫暖地把寧嬰嬰送了出去,一手冬天般嚴寒地朝敵人彈出一個火訣。 沒彈中。 不對,是沒彈出來! 沈清秋覺得潛伏在身體中多年的凌霄血又喉嚨里在蠢蠢欲動了。 無可解這個就喜歡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毒藥真是夠了! 一連打了好幾個響指,一點火星子都沒彈出來一個,就像個沒油的打火機,咔嚓咔擦,硬是擦不出火花。 沈清秋正氣急敗壞,撒種人已經(jīng)撲上來抱住了他的大腿。 沈清秋:“……” 他下意識舉起那只多災多難的右手。果然,三顆紅斑正歡快地生根發(fā)芽。 不公平!為什么每次傳染他就這么快! 也許是有了悲憤作為導火索,最后一個響指,終于在指間噌的燃起一團暴起的烈焰。沈清秋踢飛抱住他大腿的撒種人,熊熊燃燒的一團火掌劈下去! 撒種人的身軀被湮沒在火光和慘叫聲中。寧嬰嬰和明帆眼淚汪汪地一左一右夾上來:“師尊!” 現(xiàn)在偽裝也沒啥意義了,沈清秋伸手在臉上一陣亂抹亂抓,恢復了原貌,道:“有沒有人受染的?”然后語重心長地說出了他一直很想對別人講的臺詞:“趕緊吃藥,藥不能停!” 一男一女在他耳邊一高一低地哭:“師尊,可算找到你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沈清秋還沒回話,忽然感覺背脊一寒,推開兩個徒弟,修雅劍從衣服中斥出,鐺的一聲,格住了小宮主的精鐵鞭。 如果說剛才與清靜峰的口角里,小宮主還算只是一時氣憤,這次出手,就是真的動了殺心。一柄短鞭在她手里使得如刀劈斧砍。 沈清秋又問了一個他老早就想問的問題:“你發(fā)什么瘋?” 小宮主滿臉淚水,大哭大喊道:“你這賊jian人納命來!還我?guī)熜謳熃愕拿鼇?!?/br> 沈清秋先還以為又是在哭仙盟大會幻花宮那些死傷的弟子們,誰知下一句,小宮主尖叫道:“你殺了公儀師兄,我殺了你!” 沈清秋靈流在指尖旋轉,兩根手指夾住她鞭梢。 他錯愕至極:“你說什么?公儀蕭死了?什么時候的事?誰干的?” 就算在原作里面,公儀蕭最慘也只不過是被發(fā)配到幻花宮在偏遠地區(qū)的分部打醬油去了???! 小宮主道:“誰干的?那要問你!” 幻花宮弟子呼啦一下全圍了過來:“賊人,為水牢的守陣師兄師姐們報仇雪恨!” 沈清秋心中發(fā)涼。水牢守陣弟子,恐怕人數(shù)將近百人,難道一個不漏全被殺光了? 寧嬰嬰怒道:“跟你這臭丫頭怎么也說不清,沒看見師尊也不知道這件事嗎?”清靜峰弟子登時也加入了混戰(zhàn)。 沈清秋看刀劍無眼,再讓他們這么斗下去也沒有意義,來不及細想,翻身躍出酒肆,輕飄飄扔下一句:“出來!” 果然,兩方都顧不上互斗,追著他爭先恐后擠了出來。 一站到大街上,沈清秋就無語了。整條街上,一大排服色各異的修士們正嚴陣以待。 畢竟酒肆里剛才鬧得動靜那么大,不被吸引過來也不太科學是吧…… 沈清秋腳底一點,飛身上瓦,穩(wěn)穩(wěn)立在飛檐之上,深吸一口氣,丹田發(fā)聲:“柳——清——歌!” 有人御劍而起,怒斥道:“沈清秋,你好歹毒的心,故意逃到此地,把諸派的人手都引過來,為的就是勾結魔族、在這里一網(wǎng)打盡,重演仙盟大會當初的慘?。俊?/br> 反正現(xiàn)在就是什么帽子往他頭上扣都不嫌多對吧?!沈清秋定睛一瞧,這不是剛才被他支使去撕衣服的那個什么……霸氣宗的頭頭嗎?正想跟他溝通一下,東邊傳來劍氣銳嘯,一人白衣御劍,風馳電掣而至。氣勢太過凌厲,無端帶起一陣罡風,直把這人從自己劍上掀了下去。 柳清歌穩(wěn)穩(wěn)踏在乘鸞劍上,道:“何事?” 太可靠了柳巨巨! 沈清秋誠懇道:“帶我飛?!?/br> 柳清歌:“……” 沈清秋道:“我毒性又發(fā)作了,提不起氣御劍。勉強御劍,只有從高空栽下來?!?/br> 柳清歌嘆了口氣,道:“上來?!?/br> 底下圍觀眾人斥責不休,什么“蒼穹山派藏污納垢”、“百戰(zhàn)峰清靜峰同流合污”,兩人權當聽不見。乘鸞劍一天沖天,耳邊風聲獵獵,將身后御劍數(shù)十余人都遠遠甩下。 柳清歌道:“去哪兒?” 沈清秋道:“我得去城里最高的建筑的檐上。待會兒勞煩你幫我擋一擋這些人?!?/br> 柳清歌道:“你究竟怎么回事?入水牢也是你,逃水牢也是你。” 沈清秋道:“……沒事兒,就是閑的?!?/br> 突然,柳清歌喝道:“跳?!?/br> 沈清秋:“啥?還沒到呢?!?/br> 柳清歌:“有東西在朝這邊過來?!?/br> 沈清秋二話不說,立馬就跳,伏身定在一處屋檐上,柳清歌御劍在半空來了個眼花繚亂的倒連翻,剎住了沖勁極強的乘鸞,凝神望向某處。沈清秋也跟著他去看。 卻聽身后傳來一聲嗤笑:“在看哪里?” 沈清秋險些當場一個趔趄。 那句“你等著!”,居然不是說說而已。 也對,洛冰河什么時候是“說說而已”的人過? 居然冒著被心魔劍反噬的風險也要來擒拿他……這是何等深重的怨念! 洛冰河看上去彷如一尊內(nèi)里裹著滔天怒火的冰雕,一點就開炸,一沾就結冰。 他死死盯著兩人,朝沈清秋緩緩伸出一只手,道:“跟我走?!?/br> 沈清秋輕聲道:“公儀蕭死了?!?/br> 洛冰河身體一僵。 沈清秋繼續(xù)道:“幻花宮水牢的守陣弟子也死了?!?/br> 洛冰河瞳孔中似乎有赤色一閃而過。 他冷冷地道:“反正我說什么你也是不會信的。廢話少提,再問一次,你到底過不過來?” 他執(zhí)拗地不肯收回那只手。沈清秋還未回答,四面忽然空降十余人,御劍將他們團團包圍在飛檐之上,為首的又是那名霸氣宗的男子。他這次下盤微沉,似在劍上扎了個馬步,防止又被掀下去,嚷嚷道:“沈清秋是我們的,其他人誰也別想動。交給我們霸氣……” 洛冰河猛地側首,喝道:“滾!” 他連劍都沒從劍鞘拔出,周身卻迸發(fā)出一層強勁的靈流,在場眾人耳內(nèi)仿佛有哨聲尖鳴,這回,數(shù)十余人無一例外,連人帶劍都被掀翻到數(shù)丈開外。 霸氣宗弟子們遇上了真正霸道蠻橫的氣勢,全軍覆沒。余下觀望者無不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