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問題出在哪 fdкs.cм
何柔從來沒有這么難受過。 她知道自己在哭,也知道自己為什么哭,因為她的腦袋太疼了。頭顱里面好像被人埋了一段長著荊棘的管子那樣,從左側(cè)眼眶的上方一直疼到腦后,長長的火辣辣的一條,讓她莫名其妙能聯(lián)想到那些很惡心的寄生蟲的案例。 她想,一定是有什么真的存在在她腦子里面,所以才會讓她的頭這么疼。 何柔能感覺到自己應(yīng)該是倒在地上了。她在用力地蹭著地面,企圖用這種方式來緩解正在撕扯她頭頂?shù)膭×姨弁?。她也會痛?jīng),不過沒到部分女性朋友那種“疼到只能躺在床上,一身的冷汗”那種程度的感覺;但現(xiàn)在她算是理解“偏頭痛”是怎么一回事了。 意識徹底消失之前,她好像看到了祈若寒眼睛里面有淚水,秋雨那張一直冷靜或者戲謔的臉再不復(fù)往日的平靜自持,還有很多個男人慌張的神情。她好像是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些什么,但又什么都沒抓住。 …… 兩個小時之后。 秋雨有個認(rèn)識多年的好朋友叫白書桓,是名校博士畢業(yè)生,今年開始剛在東海市某叁甲醫(yī)院里面實習(xí)。到這邊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白書桓頂著自家女友的奪命連環(huán)call毅然出診,檢查了一圈之后,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她家里人有類似情況嗎?” 一群男人面面相覷,顯然誰都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 “要我說的話,應(yīng)該就是她本身血壓就偏低,然后又沒有好好吃飯,低血糖和低血壓一起來了,身體頂不住了?!卑讜搁_始收拾家當(dāng)。他都能想像出來一會兒自己回家會得到什么待遇,無奈這些男人都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他不能給出來一個確定的診斷結(jié)果就不讓他走。χdyЪz.cом(xdybz.) 開玩笑,他還在實習(xí)期呢,說白了就不該這樣給人家瞎看病。 本來也就是本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有懂醫(yī)學(xué)的人看一看總比一群啥也不懂的人靠譜的心態(tài)來的,沒想到這些人對他的期待都這么高。 一個個都急得要命,吵得他耳朵疼,走到哪都有人問,“柔柔怎么樣了?”“要不還是去醫(yī)院吧?”“需要開藥嗎?”“還有什么要注意的嗎?” 好不容易溜到門口,白書桓咬著后槽牙問秋雨:“給我叫車了沒?” “叫了?!鼻镉暌荒樓敢?,看著真摯無比,“還有叁五分鐘就該到了?!?/br> 白書桓看了一眼手機,已經(jīng)快兩點了。他這個點早該睡了,生理周期弄得他難受得很,最后一點醫(yī)德留給自己上車前的那些醫(yī)囑了—— “這個年紀(jì)的女孩子低血壓很正常,讓她記得好好吃飯!” 丟下這一句話,白書桓的身影就隨著出租車徹底消失了。 登時一群男人幽怨的眼神都給到了秋雨。 秋雨現(xiàn)在才算體會了那些所謂沒有工作的“家庭主婦”的心情。 如芒在背。 雖然好像是他不怎么干活兒吧,但要說他閑不閑?他這一天從醒來到睡去有多少時間是休息的,又有多少時間是留給自己的,恐怕是少得可憐。 忙得腳不沾地,回頭出了點什么小岔子,或是有了什么雞毛蒜皮的生活瑣事,責(zé)任又莫名其妙到了他這里了。 如鯁在喉。 他就不在意何柔嗎?但這話也沒辦法說出口。 …… 何柔再次醒來的時候,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房間這么擁擠。 左邊是祈若寒,右邊是秋雨。床邊睡著鹿明音和李京,懶人沙發(fā)上面癱著的是徐奕伯。樓晏清靠著門就睡了,李朱勛趴在床的一角上面,也還睡著呢。 才動了一根手指,何柔就覺得難受。 想吐。 晃晃悠悠站起來,才發(fā)現(xiàn)好像不只是想吐,頭還是很暈。 何柔很討厭吐的感覺,所以每次就算有想要吐的沖動,也會極力忍耐。 胃里面很多酸水,很難受。 何柔跪倒在馬桶前面,一口一口慢慢地吐著酸水。 這個姿勢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可她別無他法。 印象里面,好想她mama、她外婆那邊的親戚或多或少都有一點這方面的問題。 要么是偏頭痛,要么就是血管太細(xì),五十多歲就腦出血,救回來不少,但也有直接就這么走了的。 何柔倒沒擔(dān)心自己會猝死什么之類的。她只是有點驚訝,冬天的時候,氣溫低,血管收縮的程度會比較大,偶爾犯一下偏頭痛也不是不能忍受。 但現(xiàn)在可是夏天啊。 這么熱的天,按照熱脹冷酸的道理,她那小氣的血管照道理不至于因為流量太大或者壓力過高而感到就難受啊。 何柔漫無目的地想著,一面一口口地吐著酸水。吐了一會兒,喉嚨也疼了。何柔想著,好像是用不了偽聲了。 “就這樣吧”這四個字還沒有徹底在她腦海里浮現(xiàn),她就暈了過去。 …… 祈若寒感覺自己懷里撲了個空,以為是噩夢的他驟然驚醒,隨后發(fā)現(xiàn)這不是夢。 何柔真的不見了。 手足無措的祈若寒坐起來環(huán)顧四周,讓自己清醒了一下,隨后起身走進衛(wèi)生間,卻看見何柔抱著馬桶睡著的樣子。 看她那表情,似乎是經(jīng)歷了極大的痛苦一般。 祈若寒嘆了一口氣。 看來秋雨的那個朋友白書桓說的還挺對的。她就是突然地過于專注了,沒有注意休息,也沒有留意自己的身體狀況,結(jié)果超載了自己也不知道,一下子就進入了“還債模式”。 祈若寒把她打橫抱起來,看了一眼擁擠不堪的她的床,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好像輕了不少。 對她這個身高的人來說,不是什么好事。 她雖然刻苦訓(xùn)練吧,但她以前代打掙錢最狠的時候,也就是這種強度,對她來說不能算太過透支。 她現(xiàn)在的生活和以前相比如果說有什么最大的不同,那只能是她房間里床上地上的那六只。 看來,該管管那些“情趣用品”了。 *來自正宮的怒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