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你偏心
何柔在秋雨不贊同的目光里拿了個五百毫升的馬克杯,興沖沖跑到冰箱前,給自己把冰塊滿上,再拿出黑咖啡和百利甜。 “酒鬼。”秋雨輕聲罵道,“一會兒給你錄屏,打的不好晚上打屁股?!?/br> 他把“打屁股”幾個字說得特別輕,反倒多了些讓人遐思的意味。 何柔看他那衣冠齊整,領(lǐng)口恨不得拉到喉結(jié)的假正經(jīng)模樣,突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mama要用什么打我屁股呢?” 她眼里的狡黠有一瞬間讓秋雨有了一種和她情感距離非常親密的錯覺。 他沒忍住在她屁股上用力掐了一把。 “昨天被打了那么久還不知道?”他溫?zé)岬耐孪⒒旌现橛奈兜?,隔著厚厚的居家褲揉弄著她微彈的臀rou。 “嗚……”何柔咬著下唇,生怕自己把手里的飲料灑了。 秋雨好歹像個成年人,到底還是收起了自己的欲念,拍拍何柔的屁股:“去吧?!?/br> 何柔跑到隔壁訓(xùn)練區(qū),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昨天錯過了參觀房子的好事。 兩排電腦左右各五臺,顯示屏用的都是比賽的規(guī)格。 電競椅都是訂做的款式,嶄新的“MDG”logo印在椅背上,配色一看便知是祈若寒的偏好,黑底金字。 何柔心想,這金色如果在電子屏上看,怕不是要變成土黃色。 李京、Robin、鹿明音和徐奕伯早就開始各自的戰(zhàn)斗了。聽那不絕于耳的“西八”就知道Robin在韓服單排。 何柔很快就發(fā)現(xiàn)徐奕伯沒和鹿明音雙排。 “咦?168你沒和阿凱一起雙排啊?” 平時喊他“168”,他是肯定要生氣的,沒想到他今天根本不理她。 座位也是自己一個人坐在最角落。 何柔覺得郁悶,前兩天不都好好的嗎?怎么睡了一覺了,新年也到了,又開始鬧脾氣了? 接下來一連九天都是如此。 何柔白天忙著訓(xùn)練,晚上忙著“巡房”,而且好巧不巧二月七號,大年初四晚上迎財神(*上海的習(xí)俗)的時候姨媽來了,可算消停了幾天。 可是徐奕伯這一次的emo好像持續(xù)挺久的。 何柔也覺得苦惱,可一旦在其他幾個男人面前提這個事情,對方的反應(yīng)往往是冷嘲熱諷,或者是變本加厲地干她。 二月十叁號晚上十一點半,何柔剛結(jié)束峽谷之巔的上分之旅。 不過今天其實上的分不多,打了六把里面有兩把輸了。 何柔是有點郁悶的,按說到了宗師段了,匹配到的人的水平該穩(wěn)定了,無奈這兩把都是遇到己方ad有發(fā)育但沒c起來的情況。 ad本來就該是不被針對就收割全場或者打滿輸出的存在,每次何柔打中單或者打野把對面后排都切了,發(fā)現(xiàn)自家ad早就死了,說不出有多郁悶。 真搞不懂了,她一個人殺倆脆皮,己方隊友再牽制兩個,1v1還能輸嗎? 能。 所以不完全是輸了才覺得郁悶,而是打得難過。 何柔提前了一點下播。 摘下耳機(jī)就看到隔壁的少年抱著腿在看番劇。 她悄咪咪查了下徐奕伯的戰(zhàn)績。 說實話,狀態(tài)不算好。 她嘆了口氣,伸手去摘他的耳機(jī)。 長相頗有幾分可愛的男孩子看過來。 何柔其實知道他對自己有什么心思,可她是個身體比精神開放的人,她自己也有數(shù)。 她很害怕去面對他人的心意,因為她覺得自己承受不起、負(fù)責(zé)不來。 “我們聊聊?”何柔眨眨眼,示意他去旁邊的沙發(fā)上坐。 祈若寒在這里放了張皮沙發(fā),舒服得讓人想躺平了睡覺。 徐奕伯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好像有很多話,但又說不出。 兩個人坐下,徐奕伯也沒有在看她,低頭捏手。 何柔拿過他的手,幫他仔仔細(xì)細(xì)揉著。 電競選手最懂電競選手,她知道玩ad的哪里酸。 少年舒服得直哼哼。 他的側(cè)臉還很少年氣,但不是那種娃娃臉??吹贸稣麄€人還在發(fā)育的過程中,以后相貌肯定會有變化。 因為揉手的緣故,兩個人幾乎是肩貼肩坐著,頗有默契地維持著這個距離。 “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何柔問出口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像是在責(zé)問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徐奕伯不知道該怎么說。 他粘著何柔不是一兩天了,自打在峽谷之巔和她認(rèn)識之后,他幾乎每天都會在微信上和她聊天。 雖然看得出來她并不是很缺別人關(guān)心,但他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情。 飛蛾撲火,不外如是。 知道她有男朋友——當(dāng)時只知道有個祈若寒——之后,理性也告訴他該撤退了。 人家家財萬貫,身高一米八八,他有什么? 最關(guān)鍵的是,何柔喜歡他。 何柔有點多情,如果這不叫濫情的話。這一點在相處中他也發(fā)現(xiàn)了。 可還是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 他一向看不起鹿明音那種sao貨,可sao貨憑借著自己的皮囊,至少能和何柔保持rou體關(guān)系。 他呢? 跟何柔處著處著,處成了姐弟。 他委屈。 那個韓國男孩和他不差半年的歲數(shù),論認(rèn)識何柔那還是他早了好幾個月。 有用嗎? 千言萬語最后變成一句話。 “你偏心?!?/br> 一滴眼淚滴到何柔手上,她愣了,給他揉手的動作也停了。 少年的眼淚是無聲的控訴。 這一句話似乎就已經(jīng)把最后那層窗戶紙捅破。 即便從沒有談過戀愛,少年也本能地感到悲觀。 他會被推開的吧。有那么多優(yōu)秀的男人了,她自己也能打ad,她真的需要他嗎? 原來裝裝傻,他們還能當(dāng)姐弟。 他就是不能忍受。 明明那么近,卻理她那么遠(yuǎn)。 “還有一分鐘就到2月14號了?!?/br> 他看向她,眼尾紅紅的。 “是我的生日?!彼吹剿劾锏牟唤?,覺得自己愈發(fā)地好笑。 “你看,我說你偏心沒有錯吧。你都不知道我生日就快到了,還和我說聊聊——” 徐奕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嘴唇上的觸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