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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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硯神色沉斂,靜靜看著白青,未幾卻突然勾了勾唇角笑出聲來,聲音如低沉悅耳,卻比寒冬臘月的清澗之水還要冷上幾分。 “可以。”秦硯緩緩道,“將定元丹給我,你且去罷。” 白青的渾身發(fā)顫,就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秦硯向白青伸出了右手,五指修長,卻蒼白到毫無血色,仿佛一塊毫無生機的玉石一般,“怎么?這不是你方才親口說的?” 白青被如刀刃般凌厲的秦硯駭?shù)枚ㄔ谠匾粍佣疾桓覄樱丝踢@個軍帳之中,除了架在火上“咕咚咕咚”冒著熱氣地藥壺,竟然靜謐到連兩人的呼吸之聲也難以聽聞。 秦硯就坐在那藥汁泛起地裊裊白煙之后,被熱氣氤氳的眉眼看起來比往日還要柔和,可白青卻的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發(fā)顫,就連那腿都忍不住軟了起來,若不是他屏著呼吸硬撐著,只怕早已跪在了地上。 就在白青鼓起最后一絲勇氣打算后退出軍帳時,帳簾也毫無預(yù)兆地一動,被人從外面猛地掀了開來。 白青不由自主地轉(zhuǎn)過視線,因為帳外刺目光亮而瞇起的雙眸驀地睜大,瞳孔之中滿是不可置信。 一個窈窕身影立在帳門處,帳外艷陽將她的周身鍍上一層暖融金色,卻也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白青可以清楚地聽到身后秦硯呼吸一促,在他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時,帳門處那人已然踏入軍帳,帳簾在她身后重重合上之時,她的面容終于顯露了出來。 依舊一張清麗的容顏,依舊是一雙瀲滟眼眸,眸中的神情卻讓人愈發(fā)難懂了起來。 第一卷第一百一十二章 帳內(nèi)的氣氛自蘇玉進來之后便微妙了起來。 白青忍不住回過頭去看秦硯,卻發(fā)現(xiàn)他依舊在原地坐著,默不作聲地凝視著蘇玉,面上的神色波瀾不驚,仿佛方才蘇玉剛進來的那一瞬間失態(tài)其實是白青自己的幻覺。 蘇玉緩步走向秦硯,在與白青擦肩而過時,白青驚覺自己的手心驀地一空,垂下頭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手中分明一直緊攥的錦盒不知何時已然到了蘇玉的手上。 蘇玉將它舉起,側(cè)過頭來對著秦硯一字一句道:“定元丹?” 秦硯神色坦然看著蘇玉,眸光深邃復雜:“你都聽見了?!?/br> “一字不落。” 帳內(nèi)的氣氛倏然冷凝了下來,秦硯不主動開口,而蘇玉則默默把玩著手中的錦盒。 白青被夾在兩人中間有些忐忑不安,卻因為秦硯方才的怒火而不敢妄動,只能低垂著頭站在原地,額上的汗水順著他的鼻尖,“吧嗒”一聲滴在了地上。 “白青。”秦硯倏然開口,打破了這一室沉寂。 “在?!卑浊嗦晭ь澏兜偷蛻?yīng)了一聲。 “你可以下去了。” 白青突然心頭有些慌亂,匆忙抬起頭解釋道:“公子,我并不知道蘇二小姐就在軍帳外面!” “我知道?!鼻爻幍?,“以你的道行,還瞞不過我這雙眼。下去罷,這里沒你什么事情了?!?/br> 白青又側(cè)頭看向蘇玉,見她依舊垂著頭摩挲著手中的錦盒,竟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下遲疑了一番,終究還是腳步沉重地向帳門外走去。 就在帳簾重新被合住的那一霎那,蘇玉手中的動作忽然一頓,將手中裝著定元丹的錦盒緊緊握在手中舉起,看向秦硯問道:“為何又要瞞我?” 秦硯闔了闔眸,不同于往日他在蘇玉面前溫雅清潤的態(tài)度,此刻他的神色清冷,就連聲音也平淡無波,仿若他真的什么都不在意一般:“蘇二小姐既然一直在帳內(nèi)偷聽,那應(yīng)該也聽到我方才的話。這點小事而不足道,自然沒有告之蘇二小姐的必要?!?/br> 蘇玉的眸光動了動,深吸一口氣問道:“我離開凌安城時,太后對我說過你的師父留給你一樣保命之物,讓我叮囑你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動用它。那所謂的保命之物,便是這定元丹罷?” “沒錯。”秦硯站起身來,走到距離蘇玉一步遠的位置停下了腳步,就著蘇玉舉起手的動作將她手中的錦盒打開,白皙瑩潤的手指輕撫著離開錦盒的邊緣,露出其中一顆棕黑色藥丸,“就是它?!?/br> 蘇玉抿了抿唇?jīng)]有出聲,盒內(nèi)那顆藥丸色澤瑩潤,周身渾圓,在錦盒內(nèi)赤紅色綢緞的映襯下,宛若閃著盈盈幽光一般,一看便不是凡物。 秦硯將定元丹從錦盒中取出后退了兩步,修長手指一彎一松,它便隨著秦硯的動作直直墜入冒著氤氳熱氣的藥壺中,藥汁泛起一片小小的漣漪,已然看不見那顆藥丸的蹤影。 蘇玉側(cè)過頭望向秦硯,卻發(fā)現(xiàn)他的面色悠閑淡然,仿佛他方才扔入藥壺的不是世間僅有那顆定元丹,而只是一味普通的草藥一般。 清淡疏朗的藥香味瞬間在密閉的軍帳中四溢,蘇玉動了動嘴唇,心中有千萬句話想要對秦硯說,最終卻只是輕吐了一句:“謝謝你。” 秦硯用木勺輕輕攪了攪藥壺中的湯藥,頭都未抬道:“與我來說,以最妥帖的的手法,用最好的藥治療病人本就是我身為醫(yī)者的職責。這定元丹既然是我的,如何使用自然由我來定,蘇二小姐無需言謝?!?/br> 蘇玉的神色復雜,沉默地注視著秦硯一會兒垂下頭來用方竹扇控制著火候,一會兒又探過身去吹散藥壺上氤氳著的白霧來察看藥汁的濃厚。 自始至終,秦硯面上都是一派閑散悠然,可蘇玉卻十分清楚自己面前這一壺藥究竟有多貴重。 當初太后的三令五申,白青的再三阻止,而秦硯卻一意孤行地將定元丹入藥,究竟為誰一目了然。 從那避子湯,到當初護住整個蘇家的那步棋,再到如今眼前的這壺藥……這人究竟對自己還有多少不求回報的好,被滾滾流逝的時光與似是而非的假象所掩埋,蒙了她的眼,讓她看不清也猜不到? 蘇玉抿了抿唇,若是今日自己沒有偷偷跟隨著白青來到這個軍帳,這件事情她怕是又要被他蒙在鼓中一輩子。 秦硯似是察覺到了蘇玉的視線,抬起頭來對著她彎起眉眼,精致的容顏因為彌漫的霧氣而染上了一層濕潤,模糊了他的容顏,卻不知為何讓人覺得他的視線比往日里任何時候都灼熱熾烈。 蘇玉匆匆忙避開了他的目光,垂下頭來在自己身上翻找了一番,拿出一方絲帕遞給他道:“擦擦你額間的汗罷,都要滴到藥壺里面了?!?/br> 秦硯伸手接過,用那方帕子在自己的額間隨意按了按,卻并不將帕子還給蘇玉,反而將它揣回到自己的袖中,口中道:“藥已經(jīng)煎好了。” 蘇玉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了了一只白瓷碗過來,便見秦硯有條不紊地熄滅了柴火,正將架在火上的藥壺小心翼翼地取下來。 蘇玉匆忙將碗遞了過去,秦硯抬起頭來對著她一笑,這才將guntang的藥汁緩緩倒入了碗中。 “蘇二小姐?!鼻爻幍雇炅怂帲瑓s沒有立刻將碗端起來,反而視線卻緊緊鎖住蘇玉,輕喚了她一聲。 “怎么了?”蘇玉抬眸看他,疑惑問道。 秦硯清華俊朗的面容上笑意不在,眸光亦比平常還要漆黑深邃幾分:“關(guān)于定元丹,蘇二小姐應(yīng)該還有一事不知情。定元丹有鎮(zhèn)定血脈,三元歸墟的功效。服了這藥之后,蘇少將軍可能會暈死兩到五日不等,期間無知無覺,有可能連呼吸與脈搏都感受不到,我亦是依靠于此,才能為他身上寒鐵所致的傷口止血。” 蘇玉的睫毛顫了顫:“呼吸與脈搏都感受不到,那豈不是……豈不是與……” “與死了別無二致?!鼻爻帉⑻K玉難以說出口的二人緩緩道出,視線不離蘇玉道,“五日之內(nèi)蘇少將軍必定可以清醒過來,若是蘇少將軍不醒,我愿以命償還,只求蘇二小姐可以信任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