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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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宮女應(yīng)了一聲,伸手便要去拿茶壺,卻不知怎么的,袖口不小心掛到了方才被太后把玩的空茶盞,那茶盞在桌邊一晃,蘇玉因為跪著,完全來不及伸手去接,卻從自己的角度看到那宮女的手猛地一動,卻又被生生壓抑住,最終茶盞“啪”地一聲摔碎到了地上。 “哇——”嬰兒的啼哭瞬時在內(nèi)室爆發(fā)。 “奴婢該死!”宮女聲音顫抖地跪到蘇玉旁邊,“請?zhí)箴埫??!?/br> “呵?!碧罄淅淇戳斯虻氐膬扇艘谎郏瑥娜莶黄绕鹕碜呦騼?nèi)室,過了一會,嬰兒哭聲漸近,卻是太后將小皇帝抱了出來。 “乖,不哭?!碧笥门c方才截然不同的溫柔語調(diào)哄著小皇帝,柔弱無骨的手指輕輕擦去小皇帝眼角掛著的淚珠,“顯兒不哭。” 蘇玉一直低垂著頭,看不到太后的表情,卻能在腦中勾勒出她現(xiàn)在的模樣,想必溫婉到極致。反觀身旁這名宮女,背脊緊繃,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發(fā)顫,看起來楚楚可憐。 耳旁小皇帝的哭聲漸弱,打了一個低嗝,似乎還吐了個小泡,下落到蘇玉面前炸了開來。 蘇玉詫異地躲了躲,就聽太后用沉了一截的口吻對著那名宮女道:“倒個茶也如此笨手笨腳,還吵醒了皇上,今日這里不用你輪值了,滾下去換別人上來罷?!?/br> 那宮女似乎松了一口氣,叩首道:“謝太后恩典?!?/br> 太后揮了揮手,將那宮女打發(fā)下去,這才轉(zhuǎn)向蘇玉:“你也起來罷?!?/br> 蘇玉抬頭望向太后,堅定道:“既然太后已然知道了今日所傳的謠言,想必對于其中的內(nèi)情也有所耳聞。如今常之卿的才名猶在市井流傳,人卻早已不知去了何處。既然太后也因此卷入到此事之中,想必能明白個中滋味,又何苦讓大哥二哥再承受一番?太后指婚本是偌大的榮耀,只是將門蘇家的人向來閑散慣了,尤其是大哥心不在此,而二哥歸期未定,擔(dān)不起這份榮耀也容易耽擱別人家的小姐,還請?zhí)笫栈爻擅?。?/br> 蘇玉這番話說得虛虛實實,卻字字直指往事,太后面無表情地聽到最后,冷笑道:“說來說去,這一番好意倒成了哀家的不是了?” “小女不敢?!碧K玉動了動因為久跪而有些發(fā)麻的雙腿,將背脊挺得更直,“小女并無此意。” 太后輕輕揉著小皇帝rou呼呼的小手,半晌后才慢悠悠道:“起來罷?!?/br> 蘇玉沒動。 “還讓哀家親自扶你起來不成?” 明白太后妥協(xié)的是蘇逍與蘇逸二人的婚事,蘇玉這才緩緩站起。 “怎么不坐?”太后溫柔一笑道,“被哀家嚇到了不成?” 蘇玉暗自松一口氣,坐回椅子上,不動聲色的觀察這一對母子。 “喏?!碧髤s似方才的爭辯沒有發(fā)生過一般,將小皇帝翻了個面,正對著蘇玉,捉住小皇帝軟綿綿的小手覆在蘇玉手上,“這是你的小外甥?!?/br> 小外甥? 雖然自方才開始兩人一直都在演戲,可小皇帝與蘇家卻是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的,太后現(xiàn)在未免也入戲太深。 蘇玉對于太后的盛情無法拒絕,只好抬起手指輕觸了一下小皇帝的小胖手,然后慢慢縮了回來。 “他叫俞顯。”太后對著蘇玉道。 皇帝的名諱,蘇玉自然不會不知,卻不敢跟著叫出口,只是笑了笑,卻忍不住多看了孩子幾眼。 “哀家知道你在想什么?!碧笸蝗坏溃澳阍谙?,顯兒為什么長得不像秦硯。” 蘇玉猛地抬頭看向太后,方觸到太后一雙沉靜如水的鳳眸,就如同被吸住了一般,避之不及,蘇玉坦然承認(rèn)道:“沒錯?!?/br> 太后輕輕撫了撫小皇帝的額頭,重復(fù)道:“他姓俞,叫俞顯,不姓秦。還有,我這人不愛說謊?!?/br> 蘇玉敏銳注意到太后的自稱從哀家變成了我,蹙了蹙眉,只覺得太后的話既像是在提點,又像是在強(qiáng)調(diào),因為難以下定論,蘇玉中規(guī)中矩答道:“吾皇乃九五至尊,自然只有國姓才配得上?!?/br> “哼?!碧罄淅浜吡艘宦暎餍湔酒鸬?,“自己有眼無珠,就莫要怪別人愛莫能助?!?/br> 蘇玉被太后的話說的心中一清明,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多謝阿姊賜教?!?/br> 太后冷冷看了蘇玉一眼,不等蘇玉再說話,便抱著懷中小皇帝向殿門外走去。 蘇玉一人在殿中坐了有一盞茶的功夫,才等來了方才迎她進(jìn)門的那個內(nèi)侍。 內(nèi)侍一改方才恭敬到諂媚的笑容,趾高氣揚(yáng)道:“喲,蘇二小姐還坐在這里呢?太后已經(jīng)抱著皇上去御花園了,應(yīng)是再沒什么功夫再想起你來。你看你在這坐著也是白搭,不如由小人送你出宮去?也省了你在這里浪費大家的時間?!?/br> 內(nèi)侍是最會看人下菜,奉了誰的旨意不言而喻,蘇玉心中冷笑,口中卻有禮道:“那便有勞公公了?!?/br> 蘇玉坐著馬車風(fēng)光入宮,卻由內(nèi)侍領(lǐng)著步行送出宮,沿途被宮中的其他人看見,少不了一陣議論。蘇玉早知今日入宮便是一場鴻門宴,雷聲大的開始,雨點小的結(jié)束,卻更加落實了太后與蘇家不和的傳聞。 心中暗嘆太后不愧是太后,盡管小心翼翼,卻還是避無可避,幸好大哥與二哥婚事一事最終沒有讓太后握在手中,否則只怕更給了她削弱蘇家的把柄。 而太后所說關(guān)于小皇帝的身世……蘇玉卻愈發(fā)不解太后的用意,太后的此番話說得太過刻意,倒像是在向蘇玉做解釋。只是針對這件事情蘇家與太后本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就算小皇帝不是先帝所出,因著太后名義上出自蘇家,此事蘇家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太后如此說反而是多此一舉。 回想起那日秦硯對自己所說的原話,蘇玉陷入深思,確實只是誘導(dǎo)自己去猜測,并非直接承認(rèn),只可惜當(dāng)時她早已被秦硯前面所說的話震得麻木,所以沒有細(xì)細(xì)咀嚼。 當(dāng)初蘇玉正是因為在意這個孩子的存在,才下定決心與秦硯和離。如果孩子不是秦硯的,而秦硯竟然連這么至關(guān)重要的事情都瞞著她,那是否能證明,這件事情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還有今天被太后處罰的那名宮女,第一次出現(xiàn)的時候便步履飄忽,第二次出現(xiàn)興許沒有第一次那么情急,腳下穩(wěn)重了不少,可摔茶盞時她迅捷的反應(yīng)與被生生抑制住的動作,都只能證明一件事情—— 這宮女竟然會武功! 會武功的宮女本就奇怪,而刻意隱瞞的宮女便更讓人覺得別有深意。從太后在宮女在場時與打發(fā)之后的表現(xiàn)來看,太后應(yīng)是早就覺察到了這宮女不同尋常的地方。 今日的一切,似乎都將一個原本黑白分明的棋盤打亂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本以為太后會因為傳言一事興師問罪,她卻三言兩語揭過。而蘇逍與蘇逸的婚事她大可以直接下旨賜婚,到時候就算迎娶的僅是尋常百姓,蘇家也無法抗旨不尊,她卻竟然能在自己的勸說下放棄了此想法…… 蘇玉想到秦硯以前說過若是對弈,他的對手從來都不是自己,眉頭蹙的更深。 如果不是自己,那會是誰? 第二十九章 今日所發(fā)生的事情實在太匪夷所思,蘇玉輕輕晃了晃頭,余光卻忽然掃到一抹熟悉身影。 心中猛地起伏了一下,蘇玉看到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此刻正在街旁一家酒樓二層臨窗的桌前處與人暢快對飲,而他的身旁,竟然還站著一位千嬌百媚風(fēng)姿綽約的女子。 既已和離,那他的私生活便與她再無干系。蘇玉一勾唇角,那日在小酒坊她便對他說過,若是他不將瞞著她的事情說清楚,以后便都不要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