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jié)
“對酒當(dāng)歌,人生幾何,心情好的時候可以喝酒,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更要喝酒了。” 千羽遲暮看都沒有看來人,繼續(xù)喝酒,一派悠閑自在的模樣。 “哼!”輕輕地哼了一聲,詩箋婆婆對千羽遲暮的這副模樣也懶得多作評價,“我問你,蘇沫然這個人你了解多少?” 聽到蘇沫然這個名字,千羽遲暮飲酒的動作忽然一頓,停下來,仰頭看著詩箋婆婆。 “怎么?聽到這個名字你有興趣了?”詩箋婆婆嘲笑道,還以為他什么都不會在意呢,原來并不是么。 千羽遲暮收起了自己的目光,又回到了灑脫不羈的模樣,繼續(xù)喝酒,抽空回應(yīng)了詩箋婆婆的問話,“呵,現(xiàn)在對她有興趣的人似乎是你吧?” “沒錯,我對她很有興趣,她的母親是誰,你知道嗎?”詩箋婆婆更加明確地詢問。 沫然的母親? 外表不動聲色,千羽遲暮卻在內(nèi)心思索了這個問題。 他知道蘇沫然的母親是誰,是大燕國的長公主,蕭玥。她在沫然剛滿月的時候就離開了家,所以沫然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詩箋婆婆突然問起這個問題是為什么? 她為什么對沫然產(chǎn)生了興趣? “我為什么要回答你?我們之間似乎只是交易的關(guān)系?!鼻в疬t暮輕笑著說道。 “你說得沒錯,我們之間是交易的關(guān)系,你幫神域拿到七件天輪至寶,神域放你的母親,讓你們母子團聚。但是你呢,明明已經(jīng)將白凌抓到手了,為什么要將他放回去?” “那是我的事情,我只答應(yīng)幫你們拿回天輪至寶,沒有人規(guī)定我要用什么樣的方法?!鼻в疬t暮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千羽遲暮,你現(xiàn)在是什么態(tài)度?”詩箋婆婆有些生氣,千羽遲暮他是什么態(tài)度,別忘了,他的母親還在他們手里! 千羽遲暮一揚手,天蠶絲便如靈巧的小蛇瞬間纏住了詩箋婆婆的脖子。 “你!”脖子上面?zhèn)鱽淼膲浩雀凶屧姽{婆婆倍感壓力。 “詩箋婆婆,我娘在你們手里沒錯,我和你們之間有交易也沒有錯,但是請記住,我不是一個會受擺布的人,你再多嘴,我會讓你的腦袋從你的脖子上面分離。” 千羽遲暮說得出做得到,他有這個實力。 詩箋婆婆很是懊惱,咬著牙,掙扎之后選擇了暫時順從千羽遲暮的意思。 “你先放開我。”詩箋婆婆心道,這個千羽遲暮,該死地繼承了神域神女的血脈,像神域的其他人一樣擁有使用靈力的能力,更甚者,他的靈力比他們神域的任何一個長老護法都要強大,連她也不是他的對手,是他們神域百年來的第一高手。 要不是看重他的力量她,他們也不會與他有這樣的交易了。 千羽遲暮依言放開了詩箋婆婆,收回了天蠶絲。 “我這么說也是為你好,白凌你遲早要奪回來的,沒有白凌,沒有崇血珠,你沒有辦法完成奪回天輪至寶的任務(wù),你也就不能見到你娘?!辈弊由系氖`解除之后,詩箋婆婆又說道。 提到白凌的事情,千羽遲暮微微閉了一下眼睛,白凌是她的朋友…… “這是我的事情,你不用cao心?!?/br> “不用我cao心?如果不是我殺掉了北冥宮的兩位長老,西林主人,以及邱陳的那一位,你早就暴露了?!?/br> 東西是千羽遲暮搶走的,但人是詩箋婆婆殺的。千羽遲暮無所謂自己的身份會不會暴露,從他開始做這件事情的那一天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會面臨什么樣的局面。 他無所謂被千夫所指,這些對他來說一點價值都沒有。 即便他被天下人唾棄都沒有關(guān)系,唯獨一個人,他不希望看到她厭惡他的眼神,僅此而已。 但終究,還是不可避免地,他看見了她冷漠的眼神。 那一天,他奪走鳳凰翎的時候,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她眼底的驚訝和疏遠(yuǎn)。 伸出手,撫摸了身邊小寶柔軟的毛發(fā),小寶是他們一起看著出生一起看著長大的,算是他們兩個之間僅有的聯(lián)系了,小寶受傷之后她還是會悉心照顧它,不管它的主人是誰。 “我說過,我會拿到全部的天輪至寶給你們,至于怎么樣得到,那是我的事情?!鼻в疬t暮說著又閉上了眼睛。 “那好,天輪至寶的事情你自己想辦法,蘇沫然的信息我自己會去找?!?/br> 詩箋婆婆對蘇沫然很重視,她一定要弄清楚蘇沫然的身世,要確定事情是不是如她想象的那樣,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對他們神域來說,將是一個不小的事情…… 千羽遲暮閉著的眼睛沒有睜開,對于詩箋婆婆說的話也毫無反應(yīng),就像是睡著了一般,但是詩箋婆婆知道他并沒有睡著。 正文、第172章 無良夫妻倆 柳城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正在上演著極其詭異的一幕。 房門外,柳楓唐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對眼前的男人怒目而視。 仔細(xì)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之間還是有些相似之處的,尤其這眉宇,之前大家竟然粗心地沒有發(fā)現(xiàn)。 柳越驍也是,他怎么就沒有想過這樣的一個可能呢?糖糖是他的孩子!是他和露瑩的孩子! 一想到這里,柳越驍?shù)囊暰€便在糖糖的身上挪不開了。 這些年,他盡量不去關(guān)注他的存在,因為這種刻意的回避,對他的了解也是少之有少。 “喂,你瞪著我干嘛?不管漂亮娘答應(yīng)你什么了,那都不能作數(shù),我們家我說了算!”柳楓唐鄭重警告柳越驍。 他娘好騙,他可不! 這男人三言兩語就想當(dāng)做什么事情都沒有了,怎么行?這些年漂亮娘掉了那么多的眼淚,哪里是這個男人一兩句話就可以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過了。 柳楓唐在心里面這么說著,可是一雙眼睛還是忍不住瞄了柳越驍一眼。 不敢看過,卻還是忍不住要偷看那么一眼。 這男人真的是自己的父親嗎? 父親……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詞語。柳楓唐從出生到現(xiàn)在,從來沒有喊過“爹”。 盡管表面上對柳越驍表現(xiàn)得十分的排斥,事實上,內(nèi)心深處,小糖糖還是有些期待“父親”這個特殊的存在的。 糖糖隱藏起這一份小小的心思,讓自己表現(xiàn)得更加成熟一點,不行,他不能隨便讓這個男人蒙混過關(guān)!漂亮娘太心軟了,他一定要堅守立場,不能讓這個混蛋男人乘虛而入了! 面對糖糖那小大人的模樣,柳越驍心里面暖暖的,他會很能理解糖糖的這份成熟,因為露瑩是個迷糊的女人,很單純,他們母子兩人相依為命,糖糖這么小就學(xué)會了如何保護好他的母親。 “糖糖,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柳越驍蹲下身來,視線與柳楓唐的平齊,他耐心地詢問糖糖。 他不會急于一時,他愿意花時間讓糖糖慢慢接受他,他們之間錯過了這么多年,從糖糖出生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好好地抱過他,甚至在過去的八年里面,他曾恨過他,恨過他的存在,他的出生。 現(xiàn)在他很感謝,很感謝露瑩即使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即使受到了大家的指責(zé),他的質(zhì)疑,她還是堅定地糖糖給生下來了。 她很勇敢,很堅強。 “我沒有!”糖糖嘟了嘟嘴,否認(rèn)自己在生氣,“我沒有在生氣,我只是討厭你!你不要再來找我和娘親了!不然我告訴我干爹和干娘!” 糖糖口中的干爹和干娘是指柳含葉和蘇沫然。 柳含葉和蘇沫然可是說過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們的,尤其是柳越驍要是做了什么壞事的話,他們一定不會輕饒的。 “不許叫他們干爹干娘!”柳越驍嚴(yán)肅地糾正這個問題,如果糖糖認(rèn)了柳含葉做干爹,不就成了他的堂弟了?這輩分不就徹底地亂了?這是他的兒子??!他和露瑩的兒子!“小叔叔和小嬸嬸是開玩笑的,不要當(dāng)真?!?/br> 對于柳含葉和蘇沫然,柳越驍是相當(dāng)哭笑不得的,他們都已經(jīng)幫忙了,就不能好人做到底嗎? 他很感謝他們兩人幫忙,不然他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真相,一輩子錯過,但是…… 唉,想起兩人在得知真相之后還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地和糖糖說,要認(rèn)糖糖做干兒子,還說要給糖糖和露瑩撐腰,弄得他反倒像是壞人,讓他十分無奈。 “為什么不可以?我和娘都沒有問題,干爹干娘也很喜歡我和漂亮娘親!”糖糖偏不如柳越驍?shù)囊狻?/br> “不行就是不行!不管你承認(rèn)不承認(rèn),你都是我兒子,他們是我的小叔和嬸嬸,你不可以認(rèn)他們做干爹干娘的?!绷津敽苷J(rèn)真地同糖糖說明,別的問題可以商量,這個問題絕對不能妥協(xié)! “你說我是你兒子就是你兒子啦?”糖糖就是不合作,他這么多年都不承認(rèn),不管漂亮娘說什么都沒有用,現(xiàn)在他一句是就算啦? 看出來糖糖是在跟自己賭氣,柳越驍一邊心疼,一邊也有些愧疚,他的孩子其實可以在更加單純一點的環(huán)境里面成長的。 柳越驍直接伸手將糖糖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面,“別的都好商量,你是我兒子這一點不許再否認(rèn)了。” “壞人你放開我!你放開我!”糖糖反抗地用雙手捶打著柳越驍?shù)暮蟊常皦娜?,壞人!?/br> 柳越驍任由糖糖打罵,只要他別傷到自己就好。 就這么扛著糖糖,柳越驍走向了房門。 不等柳越驍敲門,房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柳露瑩聽到兒子不停地叫喚,實在是忍不住了,就開門出來了,雖然兒子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要出來,可是^ 看見柳越驍扛著糖糖,糖糖在竭力地反抗著,柳露瑩有些著急了,“越驍,你要把糖糖怎么樣?” “他是我兒子,我不會把他怎么樣的?!绷津?shù)囊暰€停留在柳露瑩的身上,心中有些不滿她那著急的反應(yīng),可是他心里也告訴自己不能著急,要慢慢來。 “我不是你兒子,不是不是!漂亮娘,你快點進去啦,不要聽他說話!一句話都不要聽!”糖糖顧不得自己現(xiàn)在還處于被“俘虜”的階段,大喊讓自己的娘回房間里面去。 他家漂亮娘太容易相信別人的話了,尤其是這個男人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讓漂亮娘不要聽到他說話,那樣比較安全! “可是……”柳露瑩看著兒子的處境,滿臉猶豫,她就這樣回去真的沒有關(guān)系嗎? “露瑩,你還記得那個時候你答應(yīng)我的嗎?”柳越驍在柳露瑩被蘇沫然騙的擔(dān)心掉眼淚的時候騙到了她的原諒。 柳露瑩當(dāng)然還記得,弱弱地點點頭,“可是……糖糖說,那個時候情況特殊,不作數(shù)的?!?/br> 關(guān)于這件事情糖糖已經(jīng)很鄭重其事地和她說過了,不作數(shù),要她忘掉了。 “可是你明明有說,因為我不是故意的,所以你也就不怪我了的?!?/br> 柳越驍承認(rèn)自己賴皮了一點,可也沒有辦法,當(dāng)務(wù)之急,是想把人“騙”回來。 在知道真相之后,柳越驍覺得自己一刻鐘也等不下去了,他們之間已經(jīng)錯過了那么多年了,接下去的時間,他一刻鐘都不想要錯過! “可是……可是……”柳露瑩一臉糾結(jié),苦思冥想反駁的理由。 “你難道要說話不算話嗎?當(dāng)著孩子的面,不可以出爾反爾的?!绷津敳讲骄o逼。 柳露瑩嘴笨,這一點柳越驍和糖糖都很清楚,要是和人理論,柳露瑩必輸無疑。 柳越驍很清楚,將柳露瑩丟到外面的世界里面去,她一定沒有辦法生存下去,可是她有她的好,她執(zhí)著,她堅持,她善良,她有她的溫柔,她的美好柳越驍都看得到。 因為柳越驍?shù)脑?,柳露瑩陷入了天人交?zhàn)之中,絞著手指,覺得柳越驍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在糖糖的面前,她的確不應(yīng)該說謊,她的確答應(yīng)過……怎么辦呢? “漂亮娘,你別聽他說啦,這……唔唔唔……” 糖糖正要告訴柳露瑩這件事情他并不在意的時候,嘴巴就被柳越驍給捂住了。 關(guān)鍵的時候,即便是自己打算要討好的兒子也只能先對不起一下。 “唔唔唔……”糖糖忿忿不平地瞪著一雙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