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不用片刻的功夫,“美艷有余體力不足”的柳含葉便被纏成了一只大粽子,原地動彈不得了。 皇甫裂云走了過來,低頭看了一眼柳含葉,瞇了瞇眼睛,“今天怎么回事,又一個不長眼睛的跑到我的乾元殿里來了?皇甫霖到底是怎么搞的,什么小貓小狗都放進(jìn)皇宮里來了嗎?” 柳含葉瞪了皇甫裂云一眼,卻沒有說話,視線掃過竹林后面若隱若現(xiàn)的房屋,那女人在那里嗎? “算了,今天我心情好,不想見血,更何況一會兒讓那丫頭出來看到血淋淋的畫面也不好。”皇甫裂云難得寬容地說道。 嚇到了那丫頭,虧的是自己,他皇甫裂云可不喜歡干吃虧的事情。 這么想著,皇甫裂云一手抓著柳含葉的后衣領(lǐng),將他拎了起來。 柳含葉沒有聽錯,皇甫裂云剛才提到了“丫頭”,聽皇甫裂云的口氣,蘇沫然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沒有事情的。 正在柳含葉思考的時(shí)候,皇甫裂云將他拎到了一旁的水池邊上,將他往岸邊的小船上面一丟。 “小子,你就好好地待這里吧,等我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再回來解決你?!被矢α言片F(xiàn)在沒有心情搭理突然闖進(jìn)來的柳含葉,他心里還惦記著蘇沫然正在給他默寫著的《天和鬼書》。 柳含葉意識到皇甫裂云對自己做了什么,臉色瞬間變青,“放我離開!” 皇甫裂云腳步一頓,不悅地回頭,“沒聽到我說的么,乖乖地別吵,我嫌煩,吵到了那丫頭,默錯了怎么辦?”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被其他無關(guān)緊要的人給打擾了? “你放我到別的地方,我就不吵!”柳含葉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該死的!柳含葉在心中低咒。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好笑叻,他皇甫裂云干嘛要聽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的話? 這小子,長得倒是挺好看的,有他年輕時(shí)候的七成風(fēng)采,馬馬虎虎,不過不聽話,不討喜啊不討喜。還是殺了吧,用一種不太血腥的方法就好。 皇甫裂云正思考著,卻發(fā)現(xiàn)被他丟到小舟上面的柳含葉的狀態(tài)已經(jīng)不太對勁了…… “嘔——” “嘔——” 柳含葉臉色難看地嘔吐了起來。 這臭小子竟然敢弄臟他的地盤? 皇甫裂云生氣了,抬手就想一掌拍死柳含葉。 “住手!” 蘇沫然一出來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柳含葉被裹成了粽子丟在水池邊的小船上面,正在嘔吐,而皇甫裂云正打算對柳含葉出手。 蘇沫然這一喊,喊停了皇甫裂云。 “老頭兒你干嘛呢,他是我朋友!”蘇沫然小跑了上來。 原來這漂亮男人是她的朋友。 “誤會,誤會,我以為又是擅闖我乾元殿的大膽小賊了?!被矢α言菩Φ?。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這么好聲好氣地說過話了。 蘇沫然瞪了皇甫裂云一眼,然后轉(zhuǎn)身看柳含葉,心道,他怎么也跑到這里來了?算了等下再問他這個問題,現(xiàn)在問了他也回答不了。 看著他臉色難看地作嘔,蘇沫然問皇甫裂云,“你對他做了什么?” 乍一看,還以為柳含葉是被皇甫裂云下了藥,受折磨了。 “我哪有對他怎么樣???”皇甫裂云冤枉,“我只是綁了他,把他丟到了這小船上面,他自己就嘔吐了起來?!?/br> 本來想把人丟到一個不太明顯的地方,省的讓蘇沫然看見了,誰想一丟上去沒多久這男人就變成這樣了。 見蘇沫然聽完他的話還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皇甫裂云大為不滿,“我需要說謊嗎?就算我對他做了什么也是他活該?!?/br> “行了,我相信你。幫我把他解開,扶他到房間里面去。” 蘇沫然看著臉色難堪的柳含葉,便趕緊讓皇甫裂云幫她把人給弄上來…… 扶著解開了束縛的柳含葉,看著他這般慘的臉色,蘇沫然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男人,警告你,這次不準(zhǔn)再吐我身上了,不然我現(xiàn)在就把你丟在地上?!碧K沫然警告柳含葉道,不過正暈乎著的柳含葉估計(jì)是聽不到她說的話了。 說是這么說,蘇沫然還是扶著柳含葉進(jìn)了屋。 正文、第三十九章 不準(zhǔn)笑! 蘇沫然為柳含葉做了針灸,喂他吃了藥,總算是讓他緩了過來。 幫柳含葉擦去嘴角的穢物,蘇沫然又給他的脖子上了藥,那上面有一道被藤蔓勒出來的紅痕。 那雙纖細(xì)的手就好像有魔力一般的,驅(qū)散了他的苦楚。 這一回,柳含葉人雖然有些暈乎,但還是清醒的,情況沒上一次那么嚴(yán)重,蘇沫然的每一個工作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似乎那個時(shí)候的也不全是幻覺…… “你看著我干嘛?”蘇沫然沒好氣地說道。 “好看。”柳含葉笑瞇瞇地回答,雖然臉色依舊慘白,可是一雙眼睛里頭卻是透著笑意的,看起來似乎心情很好。 好看?他還有心思說好看?看看他自己這狼狽的樣子! 蘇沫然白了柳含葉一眼,然后又用猜測的口吻問柳含葉,“柳含葉,說實(shí)話,你是不是暈車???或者更準(zhǔn)確地來說,你暈一切交通工具。” 蘇沫然綜合自己與柳含葉的接觸,大膽地做出了猜測。 蘇沫然問的這話的效果是立竿見影的,柳含葉下一秒鐘就把頭轉(zhuǎn)了過去,一頭埋進(jìn)了枕頭里。 柳含葉有一個致命的弱點(diǎn)……那就是他……暈交通工具! 坐一回馬車就等于要他的半條命,不光馬車不行,牛車羊車也不行,就連人力轎子他也暈! 更加無語的是……就算是騎馬,柳含葉也能暈! 反正一句話,只要是坐上去之后搖搖晃晃的顛簸的東西,柳含葉通通都會暈!所以柳含葉的代步工具永遠(yuǎn)只有一樣,那就是他自己的雙腿。 柳含葉埋頭不看蘇沫然,半晌后,聽得蘇沫然的笑聲……笑聲入耳,雖然動聽,但此情此景,柳含葉可怎么都不覺得好聽…… “哈哈哈哈……哈哈……”蘇沫然笑得肚子都疼了。 柳含葉憋不住了,猛地轉(zhuǎn)了回來,“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不準(zhǔn)笑!” 蘇沫然不但沒有因?yàn)榱~的命令停止笑,反而越笑越大聲了…… 柳含葉臉部肌rou微微抽搐著……這女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沫然笑夠了,終于舍得將話題轉(zhuǎn)回到正事上頭來了。 “話說,柳含葉,你怎么過來這里了?”蘇沫然自己是被人給推過來的,那么柳含葉呢,他干嘛跑到這里來?他不可能不知道這里是皇宮的禁地,不能隨便來的。 “什么百花宴,一群無聊之人,我只是想找一個清靜的地方睡個午覺而已,誰想到這么倒霉?!绷~輕哼一聲。 這什么人么……進(jìn)宮來參加百花宴,別家的公子小姐興奮得幾天睡不著,他卻跑來找地方睡午覺…… 而且他這選地方的水準(zhǔn)也真不是一般的高,選到皇宮禁地里來了。 她的問題他回答了,現(xiàn)在該輪到他問她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么也到這里來了?” “我覺得這邊比較陰涼,所以過來乘涼的。” 這里的確是挺陰涼的,是個乘涼的好去處呢。 蘇沫然這話可是跟柳含葉學(xué)的。 柳含葉聞言輕笑,“這么說來,我們兩個是‘心有靈犀一點(diǎn)通’嘍?” 蘇沫然當(dāng)即白了柳含葉,“誰和你心有靈犀了,你是來暈船的,我是來玩的?!睕]見過這樣暈的,船都沒動他就暈到吐了,這要是坐船出門,他豈不是半條命都沒了? 能不提他的傷心處么…… “你那藥挺管用的,之前你說了我經(jīng)常帶你出蘇府轉(zhuǎn)轉(zhuǎn)你就告訴我的,你說你打算什么時(shí)候兌現(xiàn)?” 蘇沫然扁了扁嘴巴,然后將一個瓷瓶塞進(jìn)了柳含葉的手里,“拿著吧?!?/br> “這什么?” “藥啊?!碧K沫然干脆給了柳含葉一瓶子,告訴他是什么一沒用,還不如她直接給他。 柳含葉握著沉沉的裝滿了丹藥的瓶子,臉上不由地笑了開來。 這男人,笑什么呢?以為他笑得好看就可以不分時(shí)間不需理由地笑了嗎? 柳含葉笑瞇瞇地從瓷瓶里面倒出來一顆藥,吃了兩次蘇沫然的這藥了,還是第一次看到它的真面目,晶瑩潤澤的丹藥滾進(jìn)手掌心,正是上好的黃級丹藥。 柳含葉對此沒有詫異,十分自然地將藥放入口中,就跟吃糖丸似的吃掉了。 “你不是不暈了么,干嘛還吃么?”柳含葉這種把治頭暈的藥當(dāng)成糖果吃掉的行為……讓人不忍直視。 “提前預(yù)防?!绷~笑著回答,說話的時(shí)候還不忘嚼一嚼,模樣還挺享受的。 ★ 在蘇沫然為柳含葉的事情笑得前仰后翻的時(shí)候,蘇君諾不得不將蘇沫然不見蹤影的事情告訴了蘇易澈。 “婉茹,沫然是與你一起進(jìn)宮的,她去了什么地方你知道嗎?”蘇易澈問蘇婉茹。 “jiejie不見了嗎?”蘇婉茹詫異道,“jiejie腿腳不便……能去哪里?對不起爹,是我不好,我剛才見到了幾個熟人,便聊上了,沒有留意jiejie的去向……” 蘇婉茹垂頭,自責(zé)地說道。 蘇君諾低頭,雙拳收緊,他知道蘇婉茹在說謊,她在說謊,他一直都知道他的jiejie是個什么樣的人…… 蘇君諾是還小,在蘇家被當(dāng)成還沒有長大的孩子,總是鬧小孩子脾氣,逃課,躲起來不見人,摔東西,可是蘇家的人不知道,他比他們都清楚有些事情。 因?yàn)槭悄赣H,因?yàn)槭莏iejie,所以他一直都沒有說過,他沉默,不代表他認(rèn)可她們,他沉默,是因?yàn)樗齻兪撬钣H最親的親人。 正文、第四十章 不再隱瞞 “爹,jiejie一個人,我擔(dān)心她會出什么事情,畢竟她還是第一次進(jìn)宮來,要是去了什么不該去的地方,沖撞了什么貴人就不好了。”蘇婉茹擔(dān)憂地說道。 蘇易澈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 蘇君諾看著蘇婉茹不斷地睜眼說瞎話,壓抑在胸口的那些話再也無法隱忍下去了,一次又一次,他隱瞞了太多太多了。 如果,這一次,沫然jiejie再出什么事情,他真的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了…… 過去的他也許挽回不了,但是眼前的,他還是想要把握好的…… 他,不想再沉默了,他也不能再假裝什么都不知道了。 蘇君諾的拳頭越握越緊,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