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他不是很懂段子聰之前的舉動。 只是覺得害怕和羞恥,段大夫為什么要那么做? 是想傷害他? 但,段大夫終歸是沒有傷害到他。 他呆呆的坐在床上,看著床頂。 段子聰沒有親手摧毀顧望舒對他的信任,但顧望舒的心底,卻真的有些怕他了。 怕他,卻又忍不住被他那滄桑落拓的模樣而吸引。 還會因他不經(jīng)意的傷痛而心疼。 好奇怪……顧望舒想,這可能比愛情還要糾結(jié)吧。 段子聰摔門而去,出了門之后直接出了酒肆客棧。 他發(fā)泄般的放縱自己,用絕頂?shù)妮p功往不知名的地方去飛。 走到一片密林,他終于停了下來。 “該死!??!” 毫無控制,毫無顧忌,狠狠的一掌打到樹干上,震的樹葉撲簌的落了一片。 “怎么會這樣……” 他……竟然對那個哥兒產(chǎn)生了不同的感情?? 這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在馬上,刻意嚇唬那個哥兒。 這一次,不是為了嚇唬,他甚至什么都沒做卻也…… 是藥。 一定是那藥的緣故……他就知道,當(dāng)初救顧望舒的時候,不該用那樣的藥。 他現(xiàn)在一定要吃絕情丹么? 不,他不信,他堂堂神醫(yī)的心,會被一種藥物控制? 他無心無情,早就看破世事,會被一個哥兒牽絆? 笑話! 段子聰越想越覺得憋屈,伸手取了腰間的碧蕭,發(fā)泄一樣,以蕭為劍,練起了劍術(shù)。 碧色的長蕭在他手中隨著他的舞動,卷起了大量的落葉,他身形飄逸優(yōu)美,舞動許久他才停下來。 只是他等他如一片綠色的云飄落到地上時,他的碧蕭所卷著的落葉,也在地上擺出了一個字。 ‘空’字。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萬事皆空。 他冷靜下來了,他將碧蕭重新懸掛在腰間,他理了理長發(fā)和綠色長袍,臉上露出了一抹笑。 不過是眨眼睛,他又是那個玩世不恭,風(fēng)流瀟灑的玉面神醫(yī)。 他要快一點了。 段子聰在心里告訴自己,再拖下去,會越來越亂。 回到酒肆客棧,顧望舒已經(jīng)重新?lián)Q了一身衣袍,正坐在房里發(fā)呆。 段子聰推門的聲音,又把他嚇的跳起來……他都快成個驚弓之鳥了。 在看到段子聰恢復(fù)成往日模樣的時候,他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 段子聰自然看到他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那被嚇的蒼白的小臉讓段子聰?shù)暮粑狭艘恢稀?/br> “對不起?!?/br> 段子聰放慢腳步,緩緩的靠近顧望舒。 琉璃色的桃花眼中是慢慢的認(rèn)真,他直直的看著顧望舒: “我以為……以為你決定跟衣浩渺在一起了,很生氣……所以……” 顧望舒現(xiàn)在看到段子聰還有些羞赧,因為之前段子聰?shù)哪切┡e動。 但是,段子聰一句對不起,立即就讓顧望舒的心飛了起來。 他整個人就像是喝蜜一樣,連心都是甜甜的,開心的不得了。之前的委屈,也盡數(shù)都忘記了一樣。 “段大夫,你撿了我,救了我,只要你不趕我走,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顧望舒的話說的同樣認(rèn)真。 讓段子聰?shù)男念澚讼隆?/br> 若是在其他情況下,遇上另一個人這么對他說,他會不會被攻陷呢? 段子聰嘴角的笑慢慢的摻雜上幾分慘然,他伸手摸了摸顧望舒的頭,顧望舒沒躲。 “我……失控了,嚇到了你吧?” 顧望舒沒回答,他是真被嚇到了,但是他若說自己被嚇到,段子聰一定會更加內(nèi)疚吧。 “以后不會了?!?/br> 段子聰下決心似得說著。 因為他以后不會給顧望舒讓他發(fā)怒的機會。 前塵往事,顧望舒已經(jīng)忘記了,都木已成舟時,大京的皇帝,將軍都不成問題。 而衣浩渺…… 他不會再給顧望舒與衣浩渺相處的機會。 顧望舒很好哄。 他對段子聰?shù)慕娴?,只需段子聰短短幾句道歉和安慰,就煙消云散了?/br> 雖然內(nèi)心深處還有幾分不安和害怕,但他愿意信任段子聰,愿意跟以前一樣,待在段子聰身邊。 “我們走吧,離開這里?!?/br> 段子聰望著門外,呢喃般的說: “我?guī)闳€地方……” 第178章:似有所圖 等衣浩渺的眼睛恢復(fù)的時候,段子聰已經(jīng)帶著顧望舒走遠了。 衣浩渺親自到酒肆客棧老板那里去問:“沈老板,你可知前幾日照顧我的那個孩子在哪里?” “孩子?” 能開酒肆客棧這種武林人云集的客棧,酒肆客棧的老板必定也不是簡單人物,他已過而立之年,面貌普通,但周身卻自有一股高雅風(fēng)華:“孩子我不知道,但卻知道照顧你的那個人,是玉面神醫(yī)段子聰帶來的?!?/br> 衣浩渺當(dāng)然知道顧望舒是段子聰帶來的。 但是他以為顧望舒是段子聰隨便從哪個地方找的,怎么都想不到顧望舒會是段子聰身邊的哥兒。 “那你可知段子聰去哪了?” “呵呵,衣毒王說笑了?!本扑量蜅5睦习鍦\笑著說:“客人的去向,我一個開客棧的,哪有權(quán)利去問?” 衣浩渺心情驟然變差,心中對段子聰?shù)膮拹河稚艘粚印?/br> 好不容易有個合心意的人想留在身邊呢,又被段子聰給弄沒了。 他背著自己的長劍,正要出門,酒肆客棧的老板卻突然開口了:“衣毒王,你等等……” 衣浩渺頓住腳步,俊美妖氣的臉上頗有幾分不耐煩之色:“怎么?” “你若想找神醫(yī)卻也不難?!?/br> “此話怎講?”衣浩渺眼睛一亮,又回到酒肆客棧老板身旁。 “最近段神醫(yī)似乎在煉一味藥,需要絕地芳草一株,他砸下重金發(fā)布武林召集令尋找絕地芳草……衣毒王若是能夠找到絕地芳草的所在,自然不需愁找不到段神醫(yī)。” “絕地芳草?”衣浩渺喃喃自語,這一次跟段子聰比試,他感覺的到,段子聰?shù)尼t(yī)術(shù)比起以往更上一層樓了,讓人不敢小覷。 不過,段子聰?shù)降紫胱鍪裁矗瑸槭裁磿@么急切的找絕地芳草? 衣浩渺定了定心神,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對著酒肆客棧老板道:“多謝沈老板相告,衣某感激不盡?!?/br> “呵呵,就算沈某不說,衣毒王也會知道,畢竟,武林召集令,可不是誰都能發(fā)的……” 的確,武林召集令,是在江湖上有一定人脈,財富,力量和聲望的人才可以發(fā)的,整個江湖能發(fā)這個武林召集令的人,絕不超過十人。 不過段子聰作為神醫(yī),不少武林大佬都欠他人情,能夠發(fā)武林召集令也在意料之中。 衣浩渺點了點頭:“如此,衣某便告辭了。沈老板保重?!?/br> 衣浩渺說完便離去了。 繼續(xù)找段子聰,先解決段子聰身邊的哥兒,再去玄冥宮解決那個段玖,當(dāng)然,他也不會忘記問段子聰小顧的行蹤。 在衣浩渺問酒肆客棧老板段子聰?shù)男雄櫟臅r候,段子聰正騎著馬帶著顧望舒往玄冥宮趕。 他已經(jīng)沒有太多耐心再去自己尋找藥材。 所以重金購買了所需要的所有藥材,最后才發(fā)現(xiàn)竟然缺了一味最重要的主藥。 可惜絕地芳草絕世罕見,只在醫(yī)書中見過,現(xiàn)實中還未聽聞有人采集到過,實屬那種可遇不可求的,所以他只能發(fā)武林召集令了。 只要對方有絕地芳草,那么一切好說。 在不越過他底線的前提下,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換得絕地芳草。 就這一味藥,說不定就能幫段玖轉(zhuǎn)敗為勝呢。 天上雖然懸掛著耀眼的太陽,但因為是秋季的緣故,天并不很熱,反而還帶著幾分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