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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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娟向來脾氣溫和,偏這陣子被他給惹得火氣大了些,索性也不顧了直接問他:“你有完沒完?到底怎樣才能放過我?” 他身上穿的依舊是她親手縫制的衣裳,當初得了銀子覺得分外欣喜,如今卻只剩下滿滿的后悔。 方子凌雙手負在身后,春風(fēng)徐徐,吹動他的衣擺和發(fā)絲,平白多了幾分翩翩佳公子的味道,只是那張俊臉依舊如被觸怒的惡獸。 沒多久就見兩個人匆匆往這邊跑來,那個上了年紀的不認得,但后面那個分明就是甄妙鋪子旁邊的掌柜的,看來嫂子倒是沒冤枉他們。 “人來了,要理論什么說就是?!?/br> 一時氣氛沉默,明明那么生氣這會兒卻說不出話來。 方子凌輕哼一聲:“他們不說,那你們說,就說說這鋪子的事兒。” 那上了年紀的一聽頓時兩腿發(fā)抖,支支吾吾的說都說不利索。 “怎么?鋪子怎么著的,怎么解決,難為你們?成,這差事你不必干了,至于你,鋪子租給你不是用來燒的,燒了多少給我原原本本的復(fù)原,費了幾天工,陪人多少銀子?!?/br> 那管事借著這個差事沒少吃香喝辣,一聽自家主子要撤了他的差事,當即說出實話:“他說給小的好處,想撒開手不管倒霉被連累的兩家,讓他們自己把苦頭給吞下去。小的方才再給他講道理,這整條街大半鋪子都是您的,要是救火不及時全給燒著了,拿他的腦袋都賠不起?!?/br> 在場的人無不驚訝,原來他們租的鋪面背后的主人竟然全是方家的…… 方夫人聽著十分得意,她這輩子生了三個兒子,最有本事的便是長子,她也最偏疼長子。眼前這女子細細說來配不上自家兒子,但這么多年,她也不是沒給他物色家世好長相佳的千金小姐,奈何他一個都瞧不上,既然兒子認定了,她這個當娘的也不至于當惡人。 “我兒子人俊有錢,亦不會納妾養(yǎng)外室,你為何不愿嫁他?” 第78章 兒隨母 放榜之日,林書安同凌秀、方子辰一道去看結(jié)果。 今兒天氣有如初夏,榜前里外三層圍的結(jié)結(jié)實實,他們索性在一旁等著,待人少些了再去看過。 凌秀和方子辰眼睛時不時地往過瞄一眼,滿臉焦灼不安。 一人從人群中擠出來滿臉喜色,正好經(jīng)過他們?nèi)松磉叄蝗煌O聛砉笆中Φ溃骸傲中职???/br> 林書安還禮道:“正是,瞧兄臺滿面喜色想是考的不錯。” “正是,苦讀兩年考了第八名,也算心滿意足了。比不得林兄,拔得頭籌,恭喜恭喜呀?!?/br> 自那天揪出害人的黑心小二后,前來考試的學(xué)子無不認識林書安,滿面喜色的學(xué)子無不沖他道賀,便是一臉落寞之人也客氣同他道喜。 方子辰比自己中了還要高興,興奮地拍著好友的肩膀,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能中,恭喜林兄,今兒我請客咱們到最好的酒樓去吃一頓,你也甭同我客氣。是喜是愁這肚子總得填滿了,不然哪兒來的力氣念書?” 一個時辰之后榜前的人才散了,林書安站在后排看著排在第一的名字,輕輕扯動唇角,隨即又擰起眉,今年當真忙碌,不過半年的功夫便要迎來院考,他也一樣沒底。 凌秀和方子辰都在榜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全都松了口氣,欣喜地推著林書安往前走:“走走走,今兒不光吃飯還得喝兩杯,橫豎考完了晚些回去也無妨?!?/br> 林書安笑道:“那可不成,我牽掛家中母親和妻子,想早些回家。” “那也不差這一頓飯的功夫。” 人逢喜事精神爽,壓在心頭的石頭搬開,話難免多了些。 走進酒樓才發(fā)現(xiàn)今兒用飯的人不少,大堂已經(jīng)坐滿了,瞧著皆是來考試的學(xué)子,倒是比中了秀才還歡喜,皆是滿面春風(fēng),笑如朝陽。 “三位客官樓上請,剛好有空位?!?/br> 林書安走在最末,一腳剛踩上木質(zhì)樓梯被身后的人喊?。骸皶?,技不如人,我服你。” 林書安余光瞥了眼好似被誰用刀架在脖子逼迫一樣的人,輕笑一聲:“你的服氣未免也太過言不由衷了?!闭f完未再理會徑直上樓。 至于樓下的人如何咬牙切齒他一點都不在乎。 “林兄,你認識林書安?早知道就讓你引見一下了,也不知是何等精妙文章,若是能讓我們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就好了。不如我們上……” 林書晨臉色不愉,聲音略顯干澀:“抱歉,朋友還在等我,下次有機會再說?!?/br> 他也考中了,比不得第一名風(fēng)光,不過其中一個,不過回去不至于讓家人丟臉。自從林書安和他娘回村與他們一家子斷絕關(guān)系后,他們便成了笑話,在外面總是遭人指指點點,如今可能出口惡氣了。 凌秀挑了最后一間包間,他推開門,一陣暖風(fēng)迎面而來,還帶著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氣,這才看到除了兩位好友還有衣著華美的一男一女,愣了一下,沖兩人行過禮坐下不出聲。 只是那女子目光放肆,讓他著實生惱。 方子辰攤開手給他們介紹:“這是我表兄陸之南,之前時間緊張顧不上見面寒暄,今兒正好見一面?!?/br> 陸之南一身書卷氣,面色蒼白一副病態(tài),連聲音也帶著幾分虛弱:“聽聞林兄這次是府試案首,實乃大喜之事,只可惜我身體弱不能飲酒,便以茶代酒敬林兄一杯?!?/br> 林書安不好推拒只得飲了一杯酒,酒樓自釀的醉香春,香味濃郁,倒是擔(dān)得起來而不飲實為憾事。 “不知林兄今年院考有幾分把握?” “不怕陸兄笑話,只能盡力而為,如今不好下定論,這幾個月多看書才是正經(jīng)。” 方子辰跟著笑:“我也是這么想的,聽聞前人頭懸梁錐刺股,我雖做不到這份上,總得比往常更勤奮些才好。說來我也是半分把握都沒,若是考不中只能重頭再來,也不知何時是頭?!?/br> 只聽那女子清脆如銀鈴的笑聲響起:“辰哥哥若是不中也無妨,大哥哥還能短了你的吃喝不成?前陣子他來了一趟,帶了些女子喜愛的小玩意兒回家去,可是好消息近了?姑母時常同我娘抱怨說他到了娶親的年紀卻一點都不上心,我娘也幫忙相看了不少小姐,他竟一個都瞧不上。若真定下來,我得去瞧瞧是何等人物能入得我大哥哥的眼?!?/br> 方子辰臉上的笑瞬時僵住,吞了吞口水,聲音略微干澀:“我天天忙著讀書哪有空過問他的事,你若好奇自己找他去。不說這個了,大哥不成親,我娘見天地給二哥和我張羅,實在苦不堪言?!?/br> 林書安此后不再輕易開口,飯菜雖美味卻多了讓人不適的打量,終究壞了胃口,即便如此一個時辰后才散了。 比預(yù)計出發(fā)晚了半個時辰,若是趕一趕也能到鎮(zhèn)上,只是不知車夫愿不愿意做這樁買賣,夜路最是磨人,怕不好相談。 連日來的考試讓他們極為困倦疲憊,凌秀聽他要去找車夫,與方子辰一并勸道:“何必遭那個罪,你便是再不喜他大哥也不必拿自己開玩笑,大不了你付他車錢就是,我們一路上說笑解悶不是更好?” 林書安也覺得再理,他實在歸家心切,生怕自己不在的這幾日家里生出什么事端,妙娘一人應(yīng)付不來。 “林兄,你如此放不下,若是考中秀才念了官學(xué),豈不是要將家眷也一并帶上?吃得消嗎?你應(yīng)當以學(xué)業(yè)為重,cao心太多容易分神?!?/br> 凌秀說著嘆了口氣:“我自己有幾兩重還是知曉的,院考我怕是無望,孫先生都說你是好苗子,若能一舉得中總好過蹉跎三年。我們這幫學(xué)子,吃穿用度全靠家中供應(yīng),你心疼你家娘子那就更該少走彎路,她也能輕松些?!?/br> 林書安笑著點頭:“凌兄說的是,我娘子如今掛心的只有jiejie,只要方家大公子能大發(fā)善心不再糾纏,我們家的日子會好過許多?!?/br> 方子辰臉上一熱,無奈道:“你看我做什么,我如今都得仰仗我大哥,他雖說霸道了些,但也不過是情難自禁,你也是過來人,對我大哥莫要太過苛刻了?!?/br> 一句情難自禁便是林書安也只得沉默。 良久之后才說道:“他多少也該顧及女子的心思,強求便是錯。” 方子辰也甚是為難:“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我會多勸著他,只是我大哥……向來隨心所欲慣了,不吃硬,倒不如讓你jiejie好言勸解,他若是聽進去了事情倒好辦。” 情才是世間最為難解之事,無道理可講。 方家馬車跑得快,一路未歇,回到鎮(zhèn)上天已然擦黑,在林家鋪子前停下,借著隔壁燈籠散發(fā)出的光才看到自家鋪子竟似許久無人一般,瞧著頗為怪異。 林書安扣響門環(huán),里面窸窸窣窣傳來動靜,打開門見是顧山頗為意外。 顧山尷尬地摸了摸后腦勺,聲音磕磕巴巴:“林相公回來了,我在鋪子里守門,你放心,我是避開人來的,不會招來閑言碎語?!?/br> 林書安沖外面掀起簾子看過來的方子辰拱了拱手:“時候不早了,兩位也快些回家歇息吧,改日我們再聚?!?/br> 目送馬車走遠,林書安與顧山圍著桌子坐下,后院的甄妙聽到自家相公聲音,歡喜地跑過來,想到顧山也在放輕了腳步。 “我還以為你明兒才回來,匆匆忙忙趕路累了吧?餓不餓?我給你弄吃的?!?/br> 林書安確實很疲憊,飄蕩在外的心此刻才算找到歸宿,卻又在聽到她歡快聲音時變得精神起來。 “是有些餓,離開幾天怎么瞧著鋪子變了樣?是我記錯了不成?” 甄妙簡短地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暫時先略去了方大公子又來發(fā)瘋的事。 顧山見聽他考中了還是頭名,激動不已:“這可真是大好事,林嬸子和林娘子早就盼著了?!鞭D(zhuǎn)頭看了眼外面的月光,起身道:“既然你回來了,我就先走了,要是有什么事兒說一聲就是?!?/br> 兩口子一起將人送出門,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回來將門關(guān)上。 “隔壁鋪子著了火殃及了我們家,可恨那人竟然想買通管事的跑走,讓我們自個兒悶頭吃大虧。才一出事,顧山就來了,大大小小的事兒幫忙做了不少。只是那方子凌著實讓人發(fā)愁,他自個兒來糾纏jiejie便罷,如今又多了他娘,可倒好他不露面了,他娘隔三差五地就來家里給他說好話,次次來都帶貴重東西,分明就是一家子無賴。攆都沒法攆,我看方子凌的脾氣就隨了他母親,油鹽不進的。” 林書安往甄妙指的地方看了一眼,吃的用的都不少,有話說烈女怕纏郎,與jiejie與顧山來說終究不是好事。 “白日里做生意,她就在旁邊坐著,時不時地夸贊jiejie幾句,生怕人不知道他家的那點心思,我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顧大嬸了。好在我從不讓jiejie露面,她怕也快被憋壞了。” 第79章 ···· 甄妙話匣子一開說了不少家里的事兒,將煮好的面端到桌上,見他聽的津津有味,坐下來,說道:“原該和娘說一聲的,這兩天天氣變臉勤,有點著涼,吃藥睡了。相公這陣子在外面沒遇到什么麻煩吧?” 林書安先喝了口面湯,渾身上下都暖了,笑道:“無非趕路考試兩樣事,沒什么麻煩。明兒我去見先生一面,往后半年還得請先生解惑。細細想來,這一年想是一刻也不得閑?!?/br> “反正家里的小事兒你不用上心,只管讀書就是,有什么短缺只管同我說,我來想辦法就是。” 林書安頓了頓,鄭重道:“說來還真有一事得妙娘幫忙?!?/br> 甄妙只覺稀奇,相公這么有能耐的男人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幫忙?笑著應(yīng)下來:“相公直說便是?!?/br> “我這兒攢了些銀子,都是之前抄書還有幫同窗辦事得來的,本該早些交給你,但我有私心。”他索性將筷子放下,碗里的霧氣在空氣里飄蕩,被油燈發(fā)出的光填了顏色。 “我的私心是想帶你去一個地方換一樣?xùn)|西?!?/br> 甄妙以為他又要送首飾,笑容靦腆:“我什么也不缺不必浪費錢了,相公留著缺什么給自己添置些就好。” 林書安拉起她的手,被guntang碗邊碰過的指腹殘留著熱意,一點一點浸入到甄妙的皮膚里。 “我想用這些錢換一件對你來說十分珍貴的東西,明天我們一起去當鋪把娘留給你的桌子贖回來好嗎?它也是你的家人,不該讓它在外面苦等太久。不管當初多苦,都已經(jīng)過去了,往后凡事有我?!?/br> 甄妙原本想等過幾個月買賣再好一點,手里的錢再多些,她再去把自己的鐲子贖回來,現(xiàn)在聽相公提起,心里酸酸甜甜的,想笑卻也想哭。 “相,相公,你……” “那時你我不過只有數(shù)面之緣,你的決定我也不好干涉,既然現(xiàn)在你我做了夫妻,你的事便是我的,這本該就是我做的。明兒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去當鋪。” 甄妙緊緊回握住他的手,眼睛里噙著淚,開始止不住地哽咽。 林書安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笑著說:“真傻,這也值得哭嗎?jiejie的事情,我……” 甄妙搖搖頭:“明天方夫人要再來,我會和她說清楚。也怪我思慮不周,以為方子凌不來糾纏,方夫人一個婦人受到冷待后自己就走了,反倒忘了這天下婚約無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在反而更壞事?!?/br> 安靜的夜里,兩人坐在不算大的鋪子里聊天,聲音壓低,時間腳步好像慢下來,晃晃悠悠。 “那天才知道整條街上大半的鋪子都是方家的,我們雖然按時交租,但難免會受制于人。不怕相公笑話,我也不是什么聰明人,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民怕官也怕這無法無天的有錢公子爺。我只想好好活著,不想與人斗,可……” 夜風(fēng)從門縫里鉆進來,油燈隨風(fēng)晃了晃,甄妙略帶苦澀的臉也模糊了起來。 “可轉(zhuǎn)念一想,畏畏縮縮地活著不就任人欺負了嗎?我之前拼死和媒婆鬧,和王氏鬧,她們不也不敢欺負我了嗎?我想護著我jiejie。” 林書安安撫道:“這原本也不怪你,方子凌,此人囂張跋扈慣了,天生惡人,要想拿捏他確實非易事,你再如何鬧也是個女子,比力氣就差遠了?!?/br> 甄妙急切地身子往前傾,呼吸也變得急促:“那怎么辦?他就是鎮(zhèn)上的土霸王,惹不得,難不成我們要因為他搬離這里?” 林書安笑了一聲:“倒也不必,暫且不論他對jiejie的情能到何等地步,總歸逃不脫一個利字,有利可圖便好?!?/br>